讲述“三八女子机车组”女子乘务员的故事（系列故事五：胡改英篇）

毛瑞平

我骄傲，我是一名内燃机车女司机

原灵丘内燃机务段女子乘务员 胡改英

每每回忆起当年在京原线和姐妹们一起值乘“三八女子机车组”的往事，我总是无比激动，感慨万分。当年，从事女子乘务工作期间的一些工作场景和生活场景，至今仍然记忆犹新，不时闪现在眼前。那是一段激情燃烧的青春岁月，那是一段艰苦奋斗的记忆，它叙述着当年31名姐妹驾驶着自己心爱的内燃机车，日夜飞奔在京原线上的荣光故事。

我叫胡改英，1953年11月，我出生在湖北省武汉市。1962年，那年我正在就读小学二年级，父母响应国家减少城镇人口号召，勤劳善良的母亲带领着我们姐弟四人，从湖北武汉回到山西老家，在介休县义棠镇安了家。全家生活依靠母亲在生产队的劳动工分和父亲每月寄来的40元生活费。

1971年5月，那年我17岁，父亲所在的单位铁道部第四工程局照顾子弟就业，我十分幸运地被分配到第四工程局第三工程处上班。当时，第三工程处正在承建湘黔铁路和枝柳铁路。我参加过陈家山2号隧道的修建，在修建隧道的施工现场，我打过炮眼，埋过炸药，放过雷炮，装过石渣，开过轨道车。

人生无常，或许我命中注定就是一名女司机。1973年5月，铁道部把第四工程局的部分女工和50岁以上的职工安置到北京铁路局石家庄分局下属的基建工程队工作。当时，我参加过石家庄西站的扩建，还参加过职工家属楼的修建。忽然有一天，工程队的领导问我想不想回老家山西工作。当时，我高兴极了，立马答应。两个月后，我就在离家不远的榆次站当上了一名列车抄号员。

同年11月初，灵丘内燃机务段急需培养一批内燃机车女司机，当时正在从各单位紧急招人。我一想火车司机是高技能人才，所以不假思索直接就报了名。记得当时，车站的李保林师傅还劝我说：“你好不容易才从千里之遥的湖北铁路工程单位调回榆次站工作。榆次交通方便离家又近，抄号员工作既轻松又体面，灵丘既偏又远还艰苦，你将来会后悔的！”。

当时，我就是铁了心想当一名女司机，绝对不能错过这一次命运之神对我的眷顾。妈妈见我态度十分坚决，就说：“既然决定了，到灵丘后一定要好好努力，争取早一天当上司机，不要半途而废！”。

一周后，我和榆次站的2名服务员牛迎春和于淑珍，在灵丘内燃机务段劳人室主任郝永健的带领下，踏上了到灵丘报到的旅途。记得当时，我们从太原乘坐小票车出发。火车一路北上，铁路沿线树木逐渐稀疏，地势慢慢由平变坡；铁道两侧沟壕越来越深，山势越来越陡；远处的房屋也越来越少，屋顶冒烟的房子就越加稀少。

车窗外北风呼啸，车厢内乘客越下越少。当年的列车没有餐厅，在靠近列车中间的车厢里有一个小茶炉，每个座厢的小餐桌上，配备有2个公用茶杯，覆盖着一块印制着红色路徽的白色小方巾。售货员提着一个小菜篮卖饼子，每个壹毛五分钱。我们每人买了两个饼子，喝着开水就着饼子，就算是晚饭。

时值入冬季节，雁北灵丘天寒地冻，寒风刺骨。当晚9：30分，列车到达灵丘站时，好像有的车厢已经空无一人。一下车，只觉得一股冷风灌进脖子，嗖嗖穿透肚皮，冻的直打哆嗦。

记得当时，负责前来接站的是灵丘内燃机务段筹备组的2位领导杨秀成和王秀章，他们帮助我们把随身携带的行李搬进车站招待所。当年，灵丘火车站招待所没有暖气，房间取暖使用火炉。客人入住后，服务员赶紧点火生炉子，感觉整个屋子到处走风漏气，就像冰窖一样寒冷。我和牛迎春抱团取暖，姐妹俩挤在一张床上，把两床被子叠在一起，压在身上，才勉强熬过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劳人室郝永健主任惦记着让我们早一点吃上一顿热乎乎的早餐，所以天色露亮就把我们接到机务段食堂，每人一个热腾腾的大窝头，还有一大碗热乎乎的小米稀饭，一碟小咸菜。

记得一开始，我们先是经过了半年基础理论知识的培训学习。由于大家文化程度普遍偏低，特别是老师讲解到诸如电路图、传动原理等一些机车专业知识时，课堂上不能马上理解。因此，老师讲课时，大家必须认真做好课堂笔记，遇到不懂的知识点，下课后再相互交流，遇到实在听不懂的问题，让老师列为重点反复讲解。记得当时，我课堂笔记书写速度最快，内容最全，还经常抢先回答老师的课堂提问。有一次，老师上课时，我没有请假就着急去卫生所看病开药。老师以为我骄傲自满竟然无故缺课，故意提问我缺课问题，我站起来哑口无言，引得姐妹们一阵哄堂大笑。

经过半年的刻苦学习，我们26名女学员和8名男学员（他们分别是齐向前、孙连茂、徐亚军、陈德山、张坚、候风琴、郑先贞、吴文元），均以优秀的成绩顺利完 成了基础理论知识的培训学习。从此之后，我就成为了一名学习副司机，被分配到东方红1型104号机车上，担当交路是灵丘至原平间的货物列车。一开始，我的跟班司机长是耿三小师傅，司机是任泉均师傅。后来，我又相继跟乘过国银录、段晋鸿、刘运生、刘海林、刘在佐等师傅。

当年，灵丘内燃机务段司乘人员十分紧缺，担当交路特别繁忙，所有乘务员常年作息不规律。在我的记忆中，对时间的 概念一向特别简单，按机车出库点往前推算，提前2小时准时叫班出勤，出勤后抓紧完成检查机车，启机打风，试车验闸，拎油提水等一系列整备作业，等到出库信号一落，赶紧驾驶机车到货场连挂车辆，验闸试风，看灯发车。一路上，伴随着红灯停绿灯行不停忙碌，到站后摘钩回库交接机车，然后匆匆忙忙入寓洗漱，吃饭睡觉。段内休息时间还算比较长，一般可以达到24小时左右，在外点入寓休息一般都是4至6小时，最长也不超过10小时，随后就值乘返回交路。除每年一次探亲休假外，就这样夜以继日，没有星期天，不分节假日，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周而复始，循环往返。记忆中，除对逢年过节有一些特别印象外，其它诸如今天是星期几，明天是清明节，后天是端午节等这一类的时间概念，一概没有。

当年，居民生活条件普遍艰苦，粮食实行粮票供应制度。乘务员每人每月定量32斤，白面按15%比例供应。那个时候，职工生活设施也十分简陋。我们居住在单身公寓楼，每间宿舍十六七平米居住3人，楼道内有一个洗手间是里外套间，里间是厕所，外间是洗漱间。单身公寓有一个开水房，每天早中晚开饭点前半小时，开始定点供应开水一小时。当年，我和白艳军、何玉兰3位姐妹居住在同一宿舍，因为机班不同，白班夜班交路不同，作息时间也不尽相同。常常是你刚刚退勤，浑身疲倦，来不及洗漱就躺在床上，好不容易睡香入梦；她却折腾着切菜和面点火做饭，匆匆忙忙吃完饭，着着急急收拾东西准备出勤。因此，同宿舍的姐妹们长年居住在一起，都养成了相互体谅，相互关心，相互帮助的良好习性，从点滴细微之处建立了一份特殊的情同手足的姐妹情谊。

一转眼，姐妹们很快就结束了学习副司机的阶段，紧接着就是考取副司机。记得当年在考取副司机时，我理论考试成绩是89分，在机车检查考试时，总共有10个假设故障，找到了8个。因而，我特别顺利地就拿到了副司机驾驶证。

当年，京原线接取路牌是每名副司机的必备技能。刚开始，我的胳膊总是被打得红一块紫一块，姐妹们经常在一起相互交流。我经常向姐妹们请教，经过好长一段时间，我才慢慢地摸索出了一套适合自己的方法。接取路牌不能使用胳膊接取，采用弯下腰直接往肩膀上扛，巧妙利用肩膀的力量，很轻松地就把路牌挂在肩膀上。

更换闸瓦也是每名副司机的一项日常必备工作。一块闸瓦重达12.8公斤，要想轻松完成不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记得一开始，我只知道使蛮劲，不是闸瓦上不去，就是瓦签插不上。老司机段晋鸿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多次给我们现场示范，耐心指导。我一条腿蹲下，另一条腿跪下，用双手托住闸瓦使劲往上顶，先把闸瓦推进瓦托里，然后一只手推住瓦托，另一只手插上瓦签，一块闸瓦很快就能换好。

每逢机车轮修时，机车走行部到处都是油渍斑斑，十分肮脏，不堪入眼。姐妹们穿上大油包，钻进地沟，用刮刀使劲刮，用扁铲使劲剔，把机车走行部擦拭的干干净净，用棉线和砂布把机车油水管道擦出本色，以便机车轮修时，能及时发现和处理各部位的跑冒滴漏和裂缝开焊等各种故障。

当时，段上规定副司机干满2年，经过认真考核鉴定批准后，就可以拿到机车操纵证，准予在司机亲自监督下练习操纵机车。姐妹们在每次值乘中，认真遵守机车乘务员安全守则，严格执行“彻底了望，认真确认，高声呼唤，手比眼看”的十六字呼唤应答制度，并将这条乘务工作铁的纪律，牢牢铭刻在心上。

当年，段上规定，凡是有女子乘务员跟乘的机班交路，配备一名正司机和两名副司机。当时，我和张晓明是同一个机班，跟乘司机是李清师傅，使用东风4型0089号机车。李清师傅特别爱干净，在他带领下，我和张晓明对待机车日常保养工作特别认真，我们0089号机车在每月机车保养评比中，曾经连续十几次被评定为优秀机车。每逢夏季，机械间温度高达四五十度，事事处处替他人着想的好姐妹张晓明总是把温度高、最难擦的柴油机留给她自己，让我擦拭比较凉快的机车走行部。

李清师傅也是一名特别精明强干的技术能手，他深知我们面临即将考取司机驾驶证，因而，他总是催促着我俩熟记背诵一些行车理论知识；还经常利用机车整备作业时间，现场设置假设故障，强化训练我俩的机车检查；对驾驶技术更是毫不保留，他先是让我们坐在司机驾驶座椅上，从锻炼胆量开始，逐步开始向我们传授如何提升手柄、如何撂闸制动等方面的操纵技巧；他常常是特别耐心地站在我们身旁，一边观察路况，一边指导我们操作，直到让我们放心大胆地操纵列车跨过桥涵，穿越隧道，平稳驶过长大下坡道。

1978年3月初，段上组织女子乘务员考取司机驾驶证。真是大浪淘沙，3名特别优秀的姐妹彭庆君、候涛和张阳风，率先考上了女子正司机。我在机车检查考试时没有过关，10个假设故障只找到4个。因而，我没有考上司机。当时，我的情绪一落千丈，总认为自己功夫没少下，理论知识没少背，但是为什么司机就这么难考？一度都想随波逐流，放弃下一次考试。

当时，特别有心的好姐妹冀美丽看出了我的心思，不停地鼓励我说：“胡改英，你不能放弃，考取司机确实有点难，但返回原单位工作根本不可能，倒是可以改职，岂不是等于白来了一趟灵丘！一定要再接再厉，力争在下一次的考试中顺利过关！”。听了好心姐妹冀美丽的一席话，耳边回旋着当年临行前母亲对我说过的那句话：“争取早一天当上司机，不要半途而废！”。于是，我重振信心，发誓考不上司机誓不罢休！考不上司机誓不结婚！为了实现我心中的那个女司机的梦想，再苦也要挺得住，再累也的扛过去。

在我脑海中，至今仍然十分清晰地记得，当年姐妹们把考取司机驾驶证视为奉献青春展示作为的舞台，个个都是把自己身边的女子司机长彭庆君视为学习的榜样，工作中人人努力，事事吃苦耐劳，值乘中处处严格标准，一度时期，在姐妹们中呈现出了极其浓厚的“比学赶帮超”的良好氛围。

为了能够顺利通过机车检查关，我和段建威经常邀请老司机李来喜师傅和马全胜师傅帮忙，利用夜间检修作业休班时间，半夜时分来到机车检修库，反复练习查找机车故障。两位老师傅给我们设置的假设故障，遍布机车各个部位每个角落，姐妹俩打着手电，反复比试，看谁找的准，看谁找的全，看谁找的快。

为了练习列车运行操纵，我和段建威经常利用休班时间和夜间休息时间，跟随别的机班，往返于灵丘站和原平站之间，反复练习列车操纵。特别是跟随夜班交路后，整整折腾一宿，第二天白天还要照常上班。为此，我曾经还闹过好长一段时间的胃病。

为了能够顺利通过理论考试，我们把理论知识抄写在小纸条上，装进口袋里，随时掏出来相互提问，疑难重点反复背诵，经常相互默写，对照检查。机车电器线路图、风管路图是副司机每天必须熟练掌握的业务知识，不仅要倒背如流，而且各个元器件所在位置，必须印刻在头脑中。每条电器线路，每个管路器件，起始点在哪里，经过哪条线路，途经哪个部件，都要烂熟于心。一旦发生电器故障和制动机故障，必须立即判明故障处所，果断处理，从而快速恢复运行。

记得时间过得很快，当年5月中旬，我们终于迎来了段上组织的第二批女司机的考试。记得十分清楚，我在检查机车查找故障时，很快就找到了主发电机碳刷脱落的第1个假设故障。之后，第2个、第3个，一连串假设故障，相继都被快速找到。在6月份组织的操纵机车和理论考试中，我又十分轻松地顺利过关。

1978年6月28日，那是一个值得我一生永远铭记的日子，这一天，我和段建威、何玉兰、刘萍、邱素芳五位姐妹顺利地拿到了铁道部颁发的司机驾驶证，心情格外激动。而当我真正成为一名女司机后，其实对如何操纵列车才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因为操纵列车是乘务工作的核心重点，作为一名合格的司机，所驾驶的列车是否做到安全平稳，这是评判一名司机是否称职的最基本的要求，也是衡量一名司机操纵水平高低的最基本的标准，它能够充分体现出一名司机工作态度的优劣。

记得特别清楚，1978年那年，段上先后成立了2个“三八女子机车组”，使用东风4型0089号、0090号2台内燃机车，配备了9名女子正司机和18名女子副司机。姐妹们每天往返于灵丘至太原间，担当着灵丘站至太原站间373次/374次旅客列车值乘任务。

当时，我在0089号机车上担任司机，司机长是我们姐妹们中综合素质特别优秀，业务技能出类拨萃的彭庆君。她曾经被评为1976年度、1977年度段先进工作者，曾经荣获1978年度技术能手光荣称号，1979年度又被评为学习技术先进分子。1979年2月25日，作为铁路部门的女子火车司机代表，她光荣地出席了山西省第五次妇女代表大会。

司机长彭庆君经常说，列车运行大致可分为牵引工况、制动工况和惰行工况，列车运行的线路平坡曲直桥涵隧洞变换不停，再加上运行时刻风雨雪雾气候多变。 如何做到科学合理驾驶列车，需要全面综合考虑各种因素，针对不同情况，采取不同的操纵手法，才能确保列车安全平稳运行，进而达到节能降耗和优质高效的目标，实现多拉快跑的目的。因而，如何驾驶列车是一门非常大的学问，无论你是一名新司机还是一名老司机，都必须不断磨练驾驶技能，不断超越自我，不断追求卓越。

我是一名新司机，新手上路，虽说达不到上述至高境界，但至少要确保列车安全平稳。因此，在后续的每趟值乘中，我都要特别用心地反复操练老司机们传授过的一些操作手法。例如列车牵引工况时，在哪些区段牵引手柄级位是多少级？在什么地方需要追加到多少级位？列车制动工况时，在哪些重点区段哪个地标处所，撂闸减压排风量是多少公斤？如此等等，都要详详细细地记录在司机手账本上，在实际操作中不断用心体会。凡是不太清晰的，必须做到不耻下问，一有机会就向老师傅们虚心请教。

当年，京原线上操纵列车的最大难点是穿越平型关隧道。平型关隧道是京原线上制高点，全长6149米，隧道内线路起伏，长大上坡度和长大下坡道交替变换，还有一段弯道运行线路，列车最高限速规定不超过60公里/小时，在每一个特定公里标处，列车最佳运行速度掌握多少公里，都必须记准记清，严格掌控。

在我担任火车司机期间，我时刻以姐妹司机长彭庆君为榜样，长期坚持刻苦学习驾驶技能，反复捉摸撂闸技巧，练就了“一把闸对标停车，不追加不缓解，一米不差”的技能，获得了一点点可圈可点的小小成就。

在长达十几年的乘务工作期间，姐妹们无论是当学员，还是当司机、副司机，她们长年坚持出满勤干满点，不管工作有多么艰辛，没有一个叫苦喊累的；无论酷暑严寒，不管狂风暴雨，还是大雪纷飞，没有一次无故缺勤的。每次值乘，姐妹们都要严格遵守规章制度，认真执行作业标准，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行车事故，还防止过多起重大行车事故。

1980年5月，我结婚后女儿出生，紧接着又办理了工作调动，在太原水电段担任了给水工作。此后，我还多次参加技术比武，曾经获得过段上技术比武的第二名和第三名的好成绩。能获得如此好的成绩，全靠我当年从事机车乘务工作期间所积累的电工基础知识。1998年6月，我病退回家休息。后来，身体逐渐康复，又赶上了下海经商的末班车，还当过小老板，收入比上班时多了不少。

回忆我的工作经历，虽然走过不少单位，接触过众多人员，但令我终生难以割舍的，仅仅是当年和我一同从事机车乘务工作期间的，那一群女子乘务员姐妹们。

2012年，在灵丘内燃机务段建段四十周年之际，我想方设法积极联系了当年的15名女子火车司机姐妹，还联系了当年参加过第三期、第四期内燃机车学习班的20多名大兵学员，参加了由太原机务段精心组织安排的《纪念灵丘内燃机务段建段四十周年》的活动。座谈会上，热情洋溢的冀美丽带领我们高唱《火车司机之歌》，她脚踏音乐旋律，双手挥舞着两片烫着金丝边的火红手绢，边领唱边舞蹈，直接点燃了全体与会人员的激情，把整个会场直接拉回到了那个激情岁月的年代。一时间，多家新闻媒体记者云集灵丘，《山西工人日报》和《市场信息报》整版大篇刊登相关报道，《太铁电视台》也做过相关新闻报道。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起，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们姐妹们都要按照约定，在每年正月十六小聚一次。

2008年，我放弃经商，回归了老年退休生活。先后参加过太铁老年大学声乐班学习，演奏过葫芦丝。之后还参加过儿童公园组织的腰鼓队、合唱团等活动，经常代表社区参加演出。与此同时，我还经常和老伴外出旅游。

如今，我们这一代人，生活在了一个百年盛世的新时代。我的老年生活十分充实，无比幸福，赢得了身边无数同龄人的羡慕和夸奖。

赞灵丘内燃机务段女子机车乘务员

太原机务段退休干部 赵爱民

平型关内风沙漫，
灵丘城外铁轨寒。
汽笛声声催奋进，
车轮滚滚演兵忙。

飒爽英姿展新颜，
勤学苦干谱华章。
青春撒满京原线，
唐河高歌好姑娘。

二〇二一年中秋 于北京

让我们永远记住当年31名女子乘务员姓名：艾红云、安丽、白艳军、段建威、范环英、胡改英、侯涛、何玉兰、景华、冀美丽、江香玉、刘萍、李荣玲、李菊霞、李俊萍、李秀雨、牛迎春、彭庆君、邱素芳、武玉芳、续慧敏、于素卿、姚淑珍、张冬玲、张阳凤、张书萍、张文华、张晓明、周富梅、郅桂英、朱永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