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逐片帆归楚泽——销魂是洞庭烟水（三）

虢筱非

身逐片帆归楚泽

——销魂是洞庭烟水（三）

风吹皱一江秋水。船行江心，江风吹拂。辽阔江面，波光粼粼，水纹一道一道地泛滥着、重叠着，从眼前一直漫延到水天交汇处。秋阳碎金式地洒落江上，光芒耀目。

满载集装箱的货轮，好大一艘！船员工作舱位即有四五层楼高。浮宅巨艟，来来往往，看似在长江上缓缓移动。

湖南，打开地图看，版图都在长江以南。50年前，改天换地，人为地割了一小片置于江北。

同行的严朝晖、孙振华先生外，恰还有省洞庭湖区域经济社会发展研究会秘书长邓艳娟女士，古道热肠，联系搭乘水监部门巡监船只。一行人从洪山头码头乘船，横渡长江，往观集成垸——这片属于湖南的唯一一块位于长江以北的土地。

枯水为江滩，涨水成江流。集成垸原是长江华容段南岸江洲，很早即有人瞄住这片沃土，“稍阜则堤之”，“有隙则垦之”，围筑了一些小垸垦殖。后来，为抗洪水，并诸小垸成大垸，名之集成垸。最后成了建制的华容集成乡。

上世纪六十年代，国家实施荆江治理工程，从华容长江天字一号段起，向南至洪山头段为止，开挖人工河道，将长江进行裁弯截直，畅泄江洪，降低流注洞庭湖水量。集成垸与所属的华容县被长江新开主航道隔开，成了江北的孤岛。

集成垸原有8个村子，近万居民，1998年，长江大水，溃垸后实施平垸行洪。垸堤推平，码头封闭，居民搬离，恢复江洲自然生态。

从集成垸南端拐进长江故道，左右江洲相逼，窄窄的一条水道 ，几乎让人难以置信的是长江故道。

绕行至集成垸北面，水域始阔，几十年淤积，昔日长江航道，今成一湾浅水。江北长江大堤，不掩堤内近处树木和民居屋顶，远处蓝天下的监利县城如林高楼。

水野茫茫，仅我们一船破浪，惊扰长江故道清寂。观兴正浓时，前面已是江豚保护区域，一条浮标缆线将我们拦返。返程近贴集成废垸而行，江水围裹的2万多亩杨树林和芦苇，构成了一处天籁之所。

一路巡航，水边芦苇，洲上杨林，时见鸟影，时闻鸟声。楚天烟水，最是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