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i>资料</i><i>:</i></h1><div> 1958年7月,黄河中、下游普降大雨,7月17日花园口站出现22300立方米每秒的洪峰,比历史上著名的1933年洪水还大。</div><div> 25日9时,洪峰到河口利津刘家夹河水文站,实测流量10400立方米每秒,水位13.76米,超过保证水位1.09米,全线堤防吃紧。</div><div> 黄河防总决定:“依靠群众,固守大堤,不分洪、不滞洪,坚决战胜洪水”。周恩来总理中断会议飞往郑州主持黄河防汛工作。</div><div> 河口地区党政军民全体动员,集中一切力量与洪水搏斗,在两岸166公里的堤线上,每华里设基干斑、抢险队150人,防汛队150人,脱产干部5人,总计上防队伍达15万人,其中干部、工人近3000人。在巡堤查险的同时抢修子埝165.5公里,连续奋战6昼夜,战胜了建国以来的最大洪水。<i><br></i></div> 1958年抗洪中的一个场面(资料图片) 这篇文章写于20年前,略加改动<h1><b> </b></h1><h1><b> 一个孩子眼中的</b></h1><h1><b>1958年黄河大洪水</b></h1><div><b><br></b></div><div> 看着在黄河上工作的孩子发给我的图片,不由得想起60多年前黄河上发生的那次大洪水。可以说,从那一天开始,我对黄河,对沿黄人民那种临危不惧处变不惊的大气产生了一种由衷的敬畏,虽时光荏苒,却总也抹不掉,忘不了。<br> 上个世纪的1958年7 月2 5 日,黄河洪峰以1 0 4 0 0 秒立米的流量到达我的家乡利津县境内(迄今为止,那是建国以来最大的一次洪水)。<br></div> 那年我9 岁。学校放了假,老师们、高年级的同学都上堤了。母亲也去了,家里只有两位曾祖母我和5岁的弟弟一周岁多一点的妹妹。似乎是从一大早开始,两位老奶奶就在收拾东西,大包小包的堆在炕上。<div> 将近中午,已经当了小学教师的叔叔风风火火地从外面闯了进来,翻箱倒柜地说是找麻袋、口袋一类的东西,大堤上急等着用。当看到当看到老奶奶们拾好的衣物时,诧异地问道:“奶奶,您这是干啥?”“听说黄河水‘伸舌头’了,一旦水进了城,再拾掇就晚了……”一向文质彬彬的叔叔听到奶奶这样说,竟然发了火,大声地嚷道:“那是造谣,防汛无小事,您老咋能这么说。我刚从大堤上来,河水离坝顶还有二、三尺哩!”老奶奶骂了叔叔一句,说:“我到河沿上看了,像这样大的水,我这辈子经历了不知多少次,哪一次不是…… ”没等老奶奶说完,叔叔又嚷开了,意思是说那是旧社会,现在是新中国,是共产党领导的新中国。又和老奶奶说,听说周恩来总理到黄河上指挥抗洪了,怕啥?再说,咱家住在大隅头,地势高。</div> <h5>(山东、河南200万军民上堤防汛 资料图片,图文无关)</h5> 叔叔把家里所有的麻袋、布口袋全都划拉走了,两位老奶奶还帮着找了几件旧土裤,说是能当土袋用。虽然你一句我一句不住声地数落叔叔人大了心野了不如小时候听话了,但不再忙着收拾东西了。<br> 后来我才知道,那次洪水格为险恶,为了稳定人心,除非万分危急,一般是不允许私自逃离的。<br> 叔叔走了后,我却坐不住了,一心想看看黄河水到底伸没伸“舌头”。其实我家离黄河大堤也不远,约有一华里。对老奶奶撒了个谎,出门撒腿就往东边大堤上跑。<br> 河水满槽。平时所见的黄河模样全变了,一片浑黄的无际无涯的大水呈现在我的面前,我掏过鸟窝捕过蝉的大柳树只露出了树梢,堤内村庄有几户人家的房屋仅露出了屋顶。水面上不时地漂来些大小不等的西瓜、茄子,白亮亮的芦根和着杂草在旋涡中打转。一排大雁翼(帆船)满载着石头像是从天边徐徐而而来,岸上抢险的人们一阵欢呼。<br> 正如叔叔说得那样,黄河水没有漫到堤顶,我们这里叫做“伸舌头”的漫溢险情并没有出现。但是一条长长的在我看来并不算小的用各种各样的袋子垒成的子埝已经筑起,曲曲弯弯一眼望不到头。我想在抢险的人群中找到叔叔或是母亲,还想在一层层的土袋中找到我们家的,但都没有找到,人太多。我和几个到处乱窜的熊孩子不时地遭到大人的呵斥。<br> 现在回想起来,那是一幕多么壮观多么雄奇的场景呵,一边是波涛汹涌的洪水,一边是密密麻麻的抗洪大军。一面面红旗迎风招展,一阵阵号子此起彼伏,姑娘、小伙、老伯,各色人群;土篮、抬筐、小推车,各种工具。在我记忆中始终抹不去的还有一些老婆婆,她们比我曾祖母小不了几岁,小脚,扎着裤腿,头上梳着长长的鬏。使用的工具是她们常用的簸箕,颤颤巍巍的从堤下端来红土,一箕箕倾倒在子埝上。 <h5>(源源不断的料物送往抢险工地 资料图片)</h5> 两位老奶奶相信叔叔说的话。她们相互搀扶又到黄河大堤上看了看,回来说不要紧。<br> 许多年后,每当黄河洪水来临,或是守望,或是抢护,我眼前总会出现当年那万众一心,力挽狂澜的恢宏场景,也更加深刻地领悟到,只有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叔叔说得那些话才那么有底气,人民群众才能够那么团结,那么敢于直面危险,自发组成抗洪大军。<br> <h5>(修筑子埝 资料图片)</h5> <h5>(抛柳石枕,这是黄河上常见的抢护方式 资料图片)</h5> 整理这篇小稿时,从孩子们发的微信信息中看到,王庄险工重要年份水位线显示,今天下午,即2021年10月4日17时34分(流量5100秒立米,水位12.27),水面已与1958年7月最大水位平齐, 当时王庄水位为13.09,刘家夹河利津站流量是10400秒立米。<div> 60多年过去了,黄河上发生了翻天复地的变化。当年那个我,那个不谙世事的毛孩子已是满头银发。但令人欣慰的是,我参与、见证了黄河举世瞩目的巨变,见证了改革开放以来黄河是怎样一步步成为人民心中的幸福河的。<br></div><div><br></div><div> 今天,2021年10月5日,黄河利津段流量已逾5000秒立米。我的两个孩子和她们的战友正日夜奋战的黄河岸边,肩负神圣使命,查险除险,为确保黄河安全而不遗余力。</div> <h5>(2021年10月3日的丁家护滩 崔慧滢摄影)</h5> <h5>(利兴浮桥南侧河面 崔慧滢摄影)</h5> <h5>五庄护滩 崔慧滢摄影</h5> 丁家护滩 <h1><i><b>链接: 主要洪水年份掠影</b></i></h1> 1976年秋,黄河洪水偎堤,村民们在巡堤查险 1996年8月,利津崔庄控导大抢险。机械化抢险大显身手。 “96.8”洪水期间,利城东关控导下首(今观澜亭西侧)情形。 “96.8”洪水期间,王庄险工43号坝抛石护根(崔光摄影) “96.8”洪水期间, 麻湾险工新修工程抢险。图为东营黄河河务局干部职工在洪水中挂柳。 2004年6月24日,中央电视台在利津水文站对第三次调水调沙进行实况转播(崔光摄影) 本组图片除署名外,大多是我几十年来的积累,当时拍摄时只是一项普通工作,但现在看来却是弥足珍贵,很庆幸那时的留心,才留下我们黄河职工平时是怎样履行“天职”的。为了黄河的安全,我们黄河人付出了太多太多。<div> 上图职工叫王金岭,原王庄河务段职工,现已退休。</div> 他叫李龙会,已故。是利津河务局宫家分段的工程班班长。每次抢险演习或是实战,他是“号头”。去世前一天,仍念念不忘工程施工,执意要穿上他那身工作服。他是穿着黄河职工作服去世的。 1989年5月30日,东营修防处在利津五庄护滩举行抢险技术大比武,有211人参加。主要项目有“柳石搂厢”、“捆抛柳石枕”及“个人单项模拟操作”等(崔光摄影) 1992年,利津宫家抢险队队员宫鸣奎(左)在单人打桩比赛中(崔光摄影) 1992年利津段举办抢险技术竞赛时,没有参加竞赛的管理人员也都拿起油锤(崔光摄影) 1993年利津河务局举办防汛抢险演习,图为队员们抢修反滤围井后小憩(崔光摄影),近三十年过去了,我的这些战友们都已退休了。 1993年利津河务局举行黄河防汛抢险比武,黄河河口管理局局长袁崇仁(中)、利津县县长曹连杰(左)为获胜者颁奖(崔光摄影)、 垦利、利津、东营三支抢险队并排展开比武竞赛(崔光摄影) 垦利修防段抢险队夺得总分第一名,图为修做“柳石搂厢”(崔光摄影) 苦练硬功(利津局提供) 垦利河务局举办大型抢险训练(垦利局供稿) 2007年,东营市、胜利油田及河口管理局举办了大型抢险演习(摄影 崔 光) 利津抢险队在进行“捆抛柳石枕”项目竞赛(崔光摄影) 上世纪60年代初,利津修防段老河工马成福在向年轻职工传授黄河埽工技术(资料图片) 战洪峰 蒋义奎摄影 愿母亲河安澜无恙!<div> 愿伟大的祖国日益强盛!人民幸福安康!</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