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耐静的美篇:</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我的青春足迹—踏遍辽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四、艰险掘进中与死神较量</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1969年10月初,我们在完成了锦县(现凌海市)班吉塔工地的公路、营房施工任务后,根据沈阳军区后勤部的指示,又来到朝阳、北票之间的大黑山,扎营“挡石沟”,正式由营建转入洞库施工。</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一听说要“钻山洞”了,我们都很好奇,究竟怎么个“钻”法,充满了各种美好的幻想。</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营部首长为了让我们尽快进入工作状态,熟悉情况,掌握各种常识,特意组织各个连队骨干,尤其是选拔出来的“风钻手”,进入工程兵某部正在施工中的“洞库”里观摩学习。</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啊!刚刚进入洞口,一看那“黑黝黝”的洞子里,“呲牙咧嘴”的石头,就像要掉下来一样,好吓人呐!尤其是洞子里还漂出一股硫磺味,伴随着一阵阵的“滴铃铃滴铃铃,沓沓沓沓沓沓”的机械传动声。我有点害怕,犹豫不决的,即害怕砸着脑袋,又害怕人家笑话我胆小,心跳的挺厉害。但是一看到别人毫不在意的样子,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开始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踩着道轨上的枕木往里走。一边走,一边悄悄的看,恐怕有石头掉下来!就这样我们来到工作面上,仔细听取了该作业班班长关于作业要领的介绍。比如:开洞口、掌钳子、打捶、装药啊;掘进时用的“三零、二五”风钻的使用方法和保养;什么“底炮、周边炮、掏心炮、拱顶炮、坐炮”;如何安装雷管炸药、导火索的燃烧速度和安全距离、如何“对火”点炮啊?……。尤其是告诉我们要节约“钻头”,它非常贵重!丢弃一个“钻头”,就等于丢弃若干发子弹(如果用现在的人民币兑换币值换算,一个钻头就是几百元),换下来的旧钻头一定要回收入库!……啊,这规矩、要领真不少呢!我们仔细听、认真记,恐怕漏掉了项目。特别是讲到“排险”这段时,营长李子文特意强调:“同志们,生命大于天呐!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必须按时、及时在班前班后、多次排险!要把每块石头、每个作业面,敲打再敲打,直到没有碎石落下和噗噗、嘎巴嘎巴等杂音出现才行。我们的干部一定要把战士的生命安全放在首位!”该连安全员还给大家讲了许多宝贵的排险经验和避险实例,对我们后来在险情下逃生起了绝对作用。</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紧张的“实习”开始了!经过半个多月的手工掌钳、打捶、放炮、开口,终于等到向洞内正式掘进的日子。我们扔掉钢钳、大锤,操起了二五风钻,高唱战歌,向山体的“肚腹”里挺进!</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一晃,将近两个月就过去了,我们已经钻进了大黑山的“肚子”里,经过实战,又总结、积累了不少洞库掘进的“妙招”!回想刚进洞时手忙脚乱,顾东顾不了西,丢三落四,一个班竟然干了16个多小时,才打了40多个炮眼,还不合乎标准,达不到深度。特别是点炮时,一看见导火索那黄色的火苗,突突突的冒着橘红色的蓝烟往外窜时,吓得直哆嗦!赶紧对火,点完后“撒丫子”就往外跑。结果到了洞外又等了好几分钟,才听见沉闷的,又像炸雷一样的爆炸声。可是,几次下来,心里有底再也不慌乱了。从进洞排险、通风,领取材料、用具,一直到安装工作台架,都井井有序。尤其是“打完眼”装填炸药、点炮时,沉着冷静,一把将几十根导火索揽在怀里,在最短的时间内,逐一对火、无一遗漏。等全部点完,眼睛一扫,就知道有无差错,然后再打开“送风机”。此时,其他同志已经安置好设备、器材和工具。我们互相“搂着膀子抱着腰”,欢歌笑语地走出洞外,在遥望满天星斗中,静等那有规律的“嘎嘣、硌呗、轰隆隆、崆哐……”的爆炸声。凭经验就知道,声音越小、越沉闷、爆破力越大,爆出的石方量越大,反之就越少;听声音,这次爆破产生的石方量非常大,够两个“加强排”干三天两宿了!根据爆炸声我们还知道有没有出现“哑炮”,可一旦出现“哑炮”,问题可就大了!如果在爆炸后的巨石、碎石里寻找“哑炮”,稍有不慎就会有生命危险!就是小心翼翼地找到后,再把它排出来,也是危险异常!洞库里的伤亡事故,除了塌方以外,“哑炮”也是其主要方面。许多老连队都出现过因为排除“哑炮”,而导致的炸瞎双眼、炸断双手、身体被炸飞的惨烈情景。为了安全,大家都想出了许多好的办法,这里就不一一叙述了。总之我们由不熟到逐步熟练;从慌乱到老练;从每班工作16个多小时逐步缩短到14、13、……一直到4个多小时,炮眼增加了50%多,最后达到了挥洒自如地状态。</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滴铃铃、滴铃铃、沓沓沓、沓沓沓沓沓沓……”,风钻在欢叫着,钻杆也欢快的旋转着。此刻,我和班长段风友每人“把着”一台风钻,双腿把钻腿一夹,胸脯前倾,双手紧紧的控制住风门和水门,一边给风钻助力,一边仔细的观察着作业面,任凭风钻里流出来的、冰凉的降尘水,顺着手腕、肩膀、腋窝、肋骨、脊梁骨,屁股沟再顺着大腿,流向了靴子里。尽管已经是入冬天气,水又是这么凉,但那时我们都被革命的激情燃烧着,胸膛里有一股炽热的烈火,一切艰难困苦都消失了!尤其是工作时间缩短了,工作条件改善了。比如:我们原来打的是“干眼”,风钻一开,飞腾的石头沫子四处飘扬,人的衣服里、身上、脸上、耳朵、眼睛里到处都是石粉,手往脸上一挠,足有几毫米厚,活脱脱地像个“雕塑”!就连那厚厚的三层防尘口罩也挡不住“有空就钻”的石粉。下班后摘下口罩一看,红的、青的、墨绿色的粉末像粥一样糊在口罩上,嘴里的粉末也被唾液化成了稀粥,一口一口的吐不完……。如果不改变这种方式,只要两个月,就要出现“矽肺病”了!现在,改成了打水眼降尘,虽然又湿又冷,但总比打干眼强多了,再也不担心那可怕的“矽肺病”了!至于那被水浸透的工作服和靴子等,下班后都能清洗,在“火墙”或者“地火垅”上烘干,还能洗上热水澡,我们干劲十足。</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拿下***米,向新年献礼!”1970年就要到了,军区首长向我们发出了“大会战”的号召,整个工地的各个连队都展开了挑战!全体指战员都“磨拳擦掌”,决心以“日进*米”的速度,争取提前向军区首长报捷。</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距年末不到10天了!这几天连首长亲自带班参战,靠前指挥,速度不断加快。26日下午3点,排渣班刚刚撤出,,排险员就在连排长“陪同下”,打着强光手电,仔细查看,并且用三四米长的钢钳,使劲向拱顶、拐角、洞壁敲击、确认安全后,马上通知机械班准备送风,通知我们风钻班进洞掘进。</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经过一两天的休息,我们早已卯足了劲,并且提前做好了准备。接到“命令”,我和班长段风友,在战友沈学孔,李云生的保护下,扛起一百四五十斤重的风钻就向洞口奔去。</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此时,进山的道路还没有修通,只能沿着山上的羊肠小道,还得爬过几道崎岖不平的陡坡。一尺多宽的小道还是“窄楞膀子”,布满了“搓脚石”,一不小心就会摔下山去!不得不抓住山崖上的石头角、树枝、“羊胡子”草,才能稳住身子。当我们扛着沉重的风钻,气喘吁吁的来到洞里时,其他同志已经把管路、器材准备就绪,我们迅速搭好工作台,支好风钻,接通风管、水管,就要开钻。只见班长凝神静气的说:“先别忙,让我再检查一下,安全第一啊!”说着,他拿起撬棍,站在台上,对整个作业面重新敲击一遍,然后对我说:“没问题了,咱们开钻!”班长的话音刚落,我立即踩着踏凳来到工作台上,同时班长向台下的李云生一招手示意,他马上就打开了风门,“疲软”的风管立即像木棍一样坚挺!我和班长戴上厚厚的皮手套,托起钻杆,对准了坚硬的石壁,用肚腹顶住风钻,打开了风门,哇!随着“塔啦啦塔啦啦啦……”的风钻启动,托着飞速旋转的钻杆的右手,感到一阵麻沙沙的刺痛!从手上、胳膊、一直传到肩膀;于此同时,从机体、降尘水管里蔓延出来的小水流,,也顺着左手腕、手臂、脊梁骨,屁股沟…………,流到了脚下。一分钟后,随着钻头嵌入石头内,右手虽然解脱了刺痛,但却不是“一劳永逸”,因为每打一个眼,就有一次难受在“陪伴”着我们,而那“冉冉流淌”着的降尘水也像“伴郎”一样也在陪伴着。对于我们风钻手来说,当时想,这艰苦的工作条件啥时候才能改善呢?可是50多年后的今天,我们的国家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地变化!不仅早已淘汰了落后的施工机械,而令美国佬等西方国家眼馋的各种“盾构机”,也已经领先于世界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在遐想中,望着飞速旋转的钻杆,听着那悦耳的钻机传动声,看着那近三米深的钻眼一个个完成,心里忒高兴,早已经把那些艰苦看作为“正常事儿”了。只想着快点打,深深地打,不能让别的连队落下!我们用身子不断的给风钻加力,一边打,一边密切关注着作业面上每一点细微变化,心想,再有一个多小时,又要顺利的完成本次掘进任务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突然,我和班长都发现了拱顶拐弯处有两三公分大小的碎石落下,隐隐约约的好像有一条缝隙。不好!班长大喊一声,立即示意台下的小李关闭风门、水门,同时从风钻上拉开了我,大声喊着:“快关风门水门!”他自己也随手关掉了风门水门,指着台下喊着“跳!”不管我听见没有,在他跳下工作台的同时,也把我“扯”下了工作台,拉着我冲向安全区。这时只见小李、小沈正死死地压住多余的盘在一起的风管和水管,防止它们肆虐飞窜!</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还没等我们回头,缓过神来,只听身后“卡巴,卡巴”两声脆响,接着就是“窟通!吱呀呀、吭吭、哗啦啦……”一阵乱响之后,一股黄色泥沙、灰色尘土从脚底下窜出来,等我们回头一看,哎呀妈呀!真是生死一瞬间呐!</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原来我们打的是花岗岩和石灰岩混合山体,中间夹杂着黄色泥沙,尘土,而裸露在外面的花岗岩石层较厚,没有震动和外力作用是挤在一起、非常坚固的,可是经过风钻的震动,和在三米深的一个个周边炮眼的松动下,巨大的石块终于沉落下来。从发现险情,到我们果断地关机一跳,前后也就是十几秒,真险啊!</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当我们回过头来一看,真是惊呆了!沉塌下来的巨石有三米多高、三米多宽,一米多厚,外边是作业平面,里边是球面体,斜依在断面上,占据了整个作业面的80%;被“别断”的、坚硬的中空六角钢钻杆,有一半还“嵌”在巨石上,“昂首挺胸”地指向拱顶,而另一半还插在风钻里,斜依在洞两边的石壁上;工作台下边的空油桶、脚手架被砸扁,“窄窄楞楞”的斜趴在地上;厚厚的跳板被砸得立起来依在巨石上……。真是后怕呀!如果我们不注意观察,或者发现晚了,我们就会被“别断”的钻杆刺破胸膛,挑在巨石上,再被跳板拍成“肉饼”;如果台下的小李和小沈反映迟钝,没有及时关闭风门水门,压住风管,等到巨石沉落,风管脱扣,那五六个“大压”的风管就像“蟒蛇”一样发威,满洞旋转飞舞,抽到身上立即粉身碎骨!破坏性非常大,无法想象。可是,就是这宝贵的十几秒,被我们高度的警觉和灵敏争取到了!我们几个人的性命、眼看就要破碎的家庭,在这十几秒里保住了!那“撕心裂肺、悲痛欲绝,父母、兄弟姐妹抱头痛哭”的悲惨情景避免了!我们的国防施工没有因为我们出现重大伤亡事故而受影响,为国家避免了一场多方面的重大损失!</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望着这惊险的场面,我们惊呆了!随着脑袋逐渐清醒,好像“意识”到许多不敢想象的事情,我们紧紧的抱在一起,互相捶打着,哭在了一起!此时,我们才理解“死里逃生、患难与共、战友……”的真正含义啊!</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此时,正在洞内不远处值勤的排长,听到作业面上传来的“异常”响动和风钻突然停止等不正常情况,急速奔向我们的作业面;因为“空压机”突然减速,也让机房的同志警醒起来,不好,要出事!也冲出机房急速通知有关领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当排长第一时间来到我们跟前 看到如此险情 ,看到我们安然无恙时,激动的哭了起来,把我们紧紧的搂在他的怀里……!这时听到险情的连、营首长们也迅速带人冲进来了……。当他们听到排长和我们的汇报,知道我们安然脱险,激动的连连说:“了不起!了不起啊!为你们祝福!”“你们为我们部队争了光,避免了重大伤亡事故,避免了人员、财产的重大损失,保证了施工速度。为我们向元旦献礼,为部队下一步安全施工提供了极为宝贵的经验,我为你们请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如今50多年过去了,古稀之年的我们,回想当年艰险的施工环境和工作条件,再看看今天国家日新月异的发展变化,多少人渴望的实现四个现代化,进入世界发展前列的梦想得以实现,感觉当年的辛苦和艰险是值得的!</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现在是2021年9月3号下午,也正是我52年前启程去参加国防施工的日子!也正好在今天下午完成本篇回忆,那就让她作为“最高的礼物”,献给我的战友们吧!</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原稿在“美篇”中丢失,今天重新修改发表于海拉尔。2021年10月5号下午16时38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耐静的美篇:踏遍辽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六、“爆炸”前逃生</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1971年夏季,我们中队在完成了北票地区“大黑山”的掘进任务后,经过几个月的道路、营房、机房、管道、电力、通讯基础设施建设,陆续开进了建昌黑山科、杨树湾子等绵延不断的群山中,开始了又一个地下洞库的掘进任务!经过近3年的实战捶打,各个连队都技术娴熟、战斗力提高,仅仅几个月,就钻进了大山“腹部”,而且是承担了2912坑道大型油罐群的掘进任务,结构复杂了,技术要求更高了!从平面图看,整个山体内部就像一串大“葡萄”,主坑道、支引道像葡萄把、葡萄梗,交叉密布,罐体就像大葡萄粒 (每个罐体可容纳5000吨的油料,至于是多少个,这是军事秘密),错落有致。我们就像“孙悟空”一样,要在这里“倒登”一通!</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1972年4月下旬的某一天上午,按规定,该进入2912坑道6号罐进行测量了,我早早地和6连文书通了电话,他告诉我“排渣班”已经下班,可以进洞测量了。并约定好,他从北边洞口进来,在6号罐口等我。我马上拿上50m的大卷尺,装好纸笔准备进洞,可一看安全帽,手电都被领导们进洞时带走了,我又跑到了材料库。说来也巧,库房又新进来一批高强度安全帽,还有五节大手电,正好适合“罐体”测量。材料员刘日升看见我只穿了一身单工作服,就告诉我说,这几天从南到北坑道全部贯通了,空气对流,容易感冒,你再披上一件棉工作服吧。嘿!谢谢你!于是我又抄起一件黄色棉上衣披在身上,呵,真暖和!</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我一边哼着小曲,一边享受着进洞前这有限而又和煦的阳光,朝洞里走去。</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当我刚走进洞口20多米,就感觉浑身凉飕飕的,一股强劲有力的气流迎面冲来,我想这就是“空气对流吧”?这比“通风机”可就不知强了多少倍!如果坑道没有“对通”,坑道里爆破产生的又苦又辣的黄色烟尘,就是开动两台大型通风机,也得两个多小时。现在南北“对通”以后,空气清新,一点儿也闻不到TNT炸药和导火索的硫磺味。,我一边往里走着,一边打开“贼亮”的大手电,一边观察着“情况”,一边用手掌卷成喇叭状,呼喊着六连文书李树祥的名字,心想他应该早在洞里等着我了。大概是这坑道太长,他听不到?唉!我去迎着他吧。</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我一边走,一边喊着,终于来到六号罐体的“支引道”洞口,可是这“小李子”咋还没到呢?既然“排渣班”下班了,那么“风钻班”也该上班了?咋这么“安静”呢?只见离“支引道”口五六十米处的主坑道上,几台风钻并排依在石壁上,擦拭的挺干净,200瓦的大灯泡还明晃晃的亮着,在这个两头都是“黝黑”的洞子里,仅能照出百十米,再远一点就得用我的“强光大手电”了。我又往支引道和罐体入口处走去,也是安静的很,一看排过渣的“漫坡”、二、三蹬工作台收拾得挺干净。嘿!正好适合测量,不等小李子啦!反正是他来也是配合我,我“取好点位”,用石头压住皮尺的一头,同时就把平面的几个“测点”解决了,并且马上做好记录,装好纸笔,准备再测量侧面和罐体“斜坡”等位置。等我又爬上一登作业面,刚要直腰时,怎么听见“安全帽”顶上有“嘎啦嘎啦”的响声呢?是不是要“塌方”?!我急忙用大手电一照,哎呀妈呀!真吓死人了!我的脑袋立时像“皮球”一样膨胀起来,头皮发炸,眼冒金星!</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只见已经点着的导火索不知道已经“着”了多长时间了,此刻已经没有火星往外冒,只是很多根像毒蛇的芯子一样吐着黄色烟雾,贴着洞顶,像一层薄薄的白雾,漂出罐体,飘向洞外,下边的人一点儿也闻不到。此刻我猛然意识到,是不是我的“生命到头”了?爹、妈、岳父母、玉英、兄弟姐妹们,再见了!各位尊敬的领导们………再见了!此时我的脑子里像高速、快放的镜头一样 把所有的亲人都“扫描”了一遍,等待那痛苦的“诀别”时刻!突然好像有人在喊,哎呀!你真潮,你真傻!赶快逃命呀!快跑!可是此刻我像“老鼠见了猫”一样,一步也迈不开了!可是,老天好像眷顾我,炸药还是没有爆炸!我突然清醒过来,按照“亲人”们提醒过我的办法,顾不得“皮尺”了,只是把大手电一抱,棉袄一裹,往漫坡上一躺,用力向坡下滚去,只几秒钟就滚到“支引道”口的小轨道边上,我叨念着,“老天爷啊”,你让炸药慢着点啊!这时炸药真还是没有爆炸,我起身就想往主坑道跑,心想只要“</span>闪”开这个罐口,小命就保住了。可不知道咋回事,竟然一步也迈不动。傻冒!咋也不能等死啊?我果断的趴下捹着小道轨底下的枕木,用力向前爬去,一步、一步、又一步……,一口气爬出去七八米,就在我“庆幸”再爬出两三米就安全的时候,突然两耳就像被掏空、撕裂、又像抽筋一样疼,心像碎了一样,从洞里传出沉闷的“噶呗、噶呗……”多次爆炸声之后,紧接着又是震耳欲聋的剧烈爆炸声,并夹杂着“咕咚咕咚”的闷雷似的爆炸声……。每爆炸一次,我的身体就像“马勺里被炒的豆子”,从地面“颠”起老高,再重重的落下,把胸脯、胳膊、以及全身硌得疼痛难忍;更可怕的是从罐体里“崩”出来的百十斤的大石块,经过数次在洞壁两边来回碰撞,直到落在我的身上,还有碗口那么大!幸亏刘日升提醒我,这件黄棉袄保护了我,否则不死也得砸伤,而从洞顶震落下来的碎石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强烈的求生欲望“提醒”我,把安全帽带子死死地用大拇指勾住,把嘴张开,两边的食指紧紧的堵住耳朵,不管咋“颠哒”,起落,两只手就是不离开耳朵。此时我的“哈喇子”像尿一样,从嘴里往外流……,此时炮声突然停止了,根据我的判断,这炮眼还没有完全燃爆,我得赶紧往外爬,可能更沉重的爆破还在后边,更大的危险也在后边……。躲过第一波“灾难”后,我心中有了“生存”的希望,我一定要逃出去!于是我抓紧往前爬,速度也快了,这次我又爬出了七八米。不出所料,巨大的爆炸声又一次响起,我的身体、心脏、耳朵、四肢又经历了一次难以承受的“炼狱”般的考验!这一连串的“闷雷”断断续续响了二十来秒,终于停下来了!不出所料,后边崩出来的巨石比刚才大好几倍!如果动作迟缓几秒,就是不死也得重伤!这时才感觉压在身上的碎石好沉啊!也才感觉接触地面的身体下边火烧般难受。不好!“屋漏偏遭连阴雨”,还没等抖搂掉脊背上的碎石呢,爆破后又苦又辣的炸药味、硫磺味,夹杂着烟尘从罐体里一股脑儿奔涌而出,黄尘滚滚,充满了整个坑道,离地面仅仅不到20厘米。如果马上往外跑,非中毒、熏死,呛死不可,这时我紧贴着主坑道边上的地面,用嘴吸吮着地表上的湿气,把安全帽紧紧的压在头上,等待烟尘“过去”,此时洞里静的出奇,我无心再想什么了,就当自己“死了”,享受一下安宁吧;反正是我已经又逃生在人间了,时间又属于我了,何必急着出去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事情过后,通讯员告诉了我外边发生的一切:</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中队部里,队长和教导员们刚从2911洞口检查工作回来,通讯员小刘从邮局取文件、邮件也刚进屋,突然电话铃声急剧的响了起来,王队长一把抓过电话放在耳边,“喂!什么?你大点声,慢慢说,……好,听清了啦,…………什么什么?小卢不在,刚才听材料员刘日升说他去6号罐体了。啊!啥时候?你让杨指导员,李连长接电话!”</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时,只见王队长的脸色由红变青,握着话筒的手在颤抖……,他听完李连长汇报后,马上斩钉截铁的说:“现在我命令你们,组织人员,立即进洞抢救!一定要活着见人,死了要见尸!我们从南口进洞,与你们汇合。快!一定要注意安全!”</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原来刚才是六连文书李树祥打来的电话,在我和他联系进洞测量时,他没有确切了解是“排渣班”下班还是“风钻班”下班了?就匆忙地和我约会好,从两边进洞,汇合后进行测量。可是当他也带着皮尺,纪录纸等向洞里走时,却遇见了刚下班的“风钻班”!他急忙问清了他们就是刚从2912号坑道6号罐体完成掘进任务,点完炮刚出来。糟了!小李子脑袋像炸了一样,跳了起来!眼珠子都要红了,连连地问风钻班的人,你们点炮时看见中队的小卢进洞没有?他们都说没看见,小李子二话没说,急得他回头就奔连部跑去,将情况磕磕巴巴地告诉了李连长,还没等连长说话,他就急忙给中队部要电话,追问我进洞没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现在情况清楚了,知道了我面临着生命危险,不容迟疑,王队长一边简要的给董教导员汇报,同时让通讯员通知中队部,卫生所和一连,五连所有休班人员进洞抢救……,接到通知,人们像一阵风,都向洞口涌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好在主坑道已经凿通,强大的气流把那又苦又辣的滚滚黄尘只用不到半小时就“拱”出了洞外,随着空气逐步“过滤”,我终于不断清醒,感觉胸脯、肚子、大腿湿漉漉的疼痛,越来越凉,上下牙“得得得”的直打哆嗦,背上除了沉甸甸的 碎石,整个脊背、下肢都是“火辣辣”的疼……,我疲劳极了!想站起来?可洞子里黑漆漆的,就是不愿意动弹。我抬起头试着“摁”亮手电筒,嗯,手电还好使。只见洞顶有“屡屡的”白烟飘向洞外,其余的空间都清清楚楚的了,我不动弹了,大脑空洞洞的,什么也不想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突然,洞子的两边陆续传来嘈杂的人声,还有那“轱辘马子”(运石车)和轨道摩擦的“鼓隆隆……”的响声,越来越近了……,小—卢!小—卢!……我“拼命”的摇晃着脑袋,揉了揉耳畔,终于听见越来越大呼唤我的声音。我爬在潮湿的地上,听见越来越近的呼喊,似乎又有不断晃动的手电光柱,虽然我没有死,但是也像“求生”一样,在等待“施救”的人群出现,这种心情是无法描述的。我赶紧拧亮手电筒,抬起手腕,向两边的方向晃动,告诉人们,我在这里,我没有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烦琐的细节不说了!等施救的人们把我抬上“轱辘马子”,到了卫生所,撕开我的衣服时,都惊呆了!我除了因摔、硌、砸,皮肉和软组织挫伤,受伤出血外,“耳神经”受损,心脏和骨骼都“完好无损”!领导们询问了我脱险的经过后,有人似乎有点不相信,认为这是“奇迹”!我说:“那你们就等着让我的皮尺做证明吧!”但是领导和医生是有经验的!只听李队长说:“是奇迹!而且是确切无疑的!你们想想,看看,他趴在地上的距离,离着爆破面不到20米,散落在他棉袄上,地上的大大小小的石块不是凭空飞来的!那石头尖如果不是有安全帽,和小刘让他披在身上的棉袄护着,那就不可想象啦!哎哟,还是我们的小卢哇!临危不惧、措施得当,你是好样的!”这时等在外边的小李早已哭得“语不成声”,尽管知道我安全脱险,但也深深地责备自己麻痹大意,工作不细心,差一点让我送命!他不断的给我道歉 ,但我不能责怪他,他不是有意的!也倚仗着我没有“出事”,否则就不仅仅是小李的责任问题,也不是我“一了百了的事”了。而是一次最大的安全事故,几级领导都要被“追究”责任。我的“临危不乱,冷静沉着”,不仅救了我自己,救了同志,也救了领导,避免了重大事故的发生!第二天下午,六连“排渣班”终于在碎石下发现了我的“皮尺”,盒子砸碎了,皮尺被石头砸成数段,领导得到消息,又一次叹息,佩服不止!这次“事故”,虽然没有造成重大损失但也让人“触目惊心”的了,我是一个安全警示教育的活教材,又是一个临危不乱、冷静沉着,展开自救的好教材,以我为例,部队连续多次展开了安全警示教育活动。</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让我至今不忘的是:脱险的当天中午,领导们表扬我,安抚,安慰我,同志们慰问我,“祝贺”我逃生,食堂的张师傅特意给我做了我喜欢吃的“炸鱼、烧茄子,拆骨肉”,高粱米芸豆干饭,可是我守着这些,一口也吃不下……,我此时百感交集!家里的事、部队的事儿、很多难以言状的现实……,尤其是家乡遭灾,粮食断顿,面对困难,父亲急着和我要钱,我省吃俭用,每月都按时把钱和节省的20多斤粮票寄回家,可老人家还不满意,来信指责,我太委屈了!今天要是死了,父亲又上哪里责怪我呢?可是我为啥又要“逃生”呢?思前想后无法理解,就想好好的哭一通,心里痛快一些!所以这顿饭我怎么也吃不下去,馈赠给其他同志后,回到宿舍,蒙上枕巾,痛痛快快的抛洒了心中的泪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50多年过去了,我庆幸自己真是一个“福大命大”的人,那是第四次“虎口”脱险,以后又发生多次,我都“奇迹”般“逃脱”了!我实在应该感谢“上天的恩赐”!如今我已向“耄耋之年”迈进,但是我很知足,因为我终于走出困境,赶上了好时代!</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021年10月2号晚11时脱稿、整理,并发表于海拉尔</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二、古稀回望忆辽西,青春在这里绽放</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 18px;">辽西,是我踏足过的地方,也是令人值得怀念、留恋的地方,我的汗水曾经在这里抛洒!如今50多年过去,早已越过古稀的我,却总是放不下在辽西的这段“情结”,因为我的青春曾在这里绽放!</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辽西,是一片有着悠久历史和文化传承的发祥地,也是自古以来的“兵家必争之地”。更是新中国“立国之战”即“辽沈战役”的主战场!新中国成立后,美苏争霸,中苏交恶!这里又成了“三线建设”的重要基地。</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三线”是个历史名词,是上个世纪60年代根据战备需要,把全国按照地理位置分为一、二、三线,“三线”不临海,不临疆,处在全国战略大后方。在“三线”进行的大规模的国防科技,医院,工业和基础设施建设,统称为“三线建设”。</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1969年前后,沈阳军区根据当时国际国内形势,向中央军委数次提出在东三省和辽宁西部修建军需洞库、军工厂、铁路、野战医院……的请示报告。根据中央军委的批示,沈阳军区首先在东三省(含内蒙古东部地区)范围内开始了以地下洞库、野战医院、兵工厂等项内容的基础设施建设;于1970年又开始了辽西大动脉“魏塔线”铁路专用线(对外称7.13工程)的建设。根据各项工程需要,除了工程兵、铁道兵和军区部分所属部队投入施工外,又在东三省和内蒙古东部地区动员、征召了大批基干民兵。仅“魏塔线”246.9公里的铁路,就投入了铁九师,沈阳军区某师114个连队25399人和辽西8个县的民兵团43968人!至于遍布整个东北地区的洞库施工队伍,那就不知道投入多少“兵力”啦!</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我们就是在这个时期来到辽西的。当年我才21岁,到1974年撤出施工时,我已经26岁了!在5年多的时间里,我伴随着我的施工部队:中国人民解放军沈字445部队(师司令部駐朝阳市)所属沈后工程第三大队(团级,驻地锦西,今葫芦岛市)第二、三中队(营级),先后在锦县(现凌海市),朝阳,北票,建昌,凌源,建平,兴城,绥中等地,执行了野战医院、营房、战备公路,地下洞库(武器、弹药、油料、被服装具等)等项施工任务。同时也把自己的最宝贵年华奉献在这里。至今我也忘不了“棉花地,挡石沟,海棠沟”这些群山环绕,青山绿水,民情纯朴的老“根据地”,不忘这里的山、水和人民的深情厚谊!尤其是沈阳军区前进歌舞团那一曲“看见你们格外亲”的独唱,还久久回荡在我的心中。</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虽然我们不是军人,是配属部队的“战勤民兵”,连队领导是现役军人和军工企业的干部,班排长大多数是退伍军人,也不存在“提干”一说。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验,锻炼,许多优秀青年人都被选拔到各个技术工种,施工机械、车辆驾驶、器材管理,连、营级文档、宣传等重要岗位,做到了人尽其才,各显其能!在这个“大熔炉,大学校”里,也为“地方”,为社会培养了许多优秀人才。</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因为当初连队里文化人不多,我是仅有的一两个“老高中生”之一,进入“部队”后,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我经受了修路,营建,洞库掘进等项施工任务的“考验”,踏踏实实,没有非分之想。然而,当我在1970年2月初的一个早上,从洞库里刚刚下班,满身泥水准备去换衣服的时候,连长早已经等候在这里,没等我换衣服,就把我拉到连部,介绍给三中队刘德春教导员,还没等我反映过来,就听刘教导员操着一口湖南话说:“这个小伙子我们要了!”,接着连长、指导员都高兴的说:“谢谢领导对我连的信任!我们向上级又输送了一个……”。(后来我得知6班长王树堂已经被一中队要走)这个场景,把我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了,看着自己的“狼狈”样,不知道该咋着了!这时连长才告诉我说,我被中队部选中,去做“文书,统计,宣传”等项工作,因为人手缺,需要我把很多工作都得担起来。我想这事真是难为我了,我刚出校门不久,啥也不会呢!我面露难色,刚想推辞,不料刘教导员说:“我早已经观察、了解你了。就不要推辞了,在干中学嘛!好好准备一下,下午去中队报道。”就这样在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走向了新的工作岗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说实在的,刚离开火热的连队,熟悉的工作,来到领导身边,什么也不懂,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又害怕做错了什么,心里十分空虚。心想,既然来了,那就让干啥就干啥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真是出乎我的预料,上任的第一天,就让我忙得脚不颠地!首先是机电冯排长拿着几页16开的电气购料单让我抄写;接着是副队长拿着几页施工计划让我修改后,抄写上报;接着就是其他领导和技术人员的“安全施工规则”、洞库施工进度计划、……,哎呀妈呀!这得啥时候忙完啊?我头晕脑胀,仅仅是头一天,我的午饭就没按时吃!正当我着急的时候,刘教导员找到了我说:“小卢,着急了吧?没关系,别着急,要分清轻重缓急,一件一件的做。先吃饭去!”然后他召开了中队的全体干部会,专门对我的工作向大家提出要求,要求大家尊重、支持我的工作,有需要我做的,提前打招呼,不要往一块儿“赶”,要关心和爱护我!听到这里,我的心里热乎乎的,这不就是毛主席在“为人民服务”里说的吗?这不就是革命大熔炉里的温暖嘛!经过几天的熟悉,“磨合”,我很快的“上位”,成了领导身边的“忙人”!随着工程的不断扩大,我的“文书、统计、广播、宣传、通讯员……”多职集于一身,疲于应付!所以领导们根据我的请求和建议,又增加了通讯员、广播宣传员、司号员,使我按下心来做好文书、技术资料整理和统计工作。尽管如此,我们“几大员”还是互相团结,协作,把我们看到的,不属于我们的工作也做的“有声有色”!令我回味无穷的还有许多“趣事”,是在“部队”这个大舞台“积极主动,勇于探索”的收获,现在给读者们“唠叨”两句,共同分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1、1970年前后,正是中国国际国内形势非常活跃的时期。国内,“文革”正处在中期阶段,第一颗“人造卫星上天”,抗美援越,中国恢复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中美“结冰”……,几乎每天都有重要新闻,所以除了本职工作,我还用多数精力帮助宣传员出“部队快报”,办实事专栏,写标语……。特别是“美术字”,一开始咋也写不好,咋看咋不顺眼,写了改,改了再写,刘教导员还专门给我一本“如何写美术字”,宣传员教我正楷,宋体,行书、隶书,魏碑体等的写法,使我对美术字产生了兴趣,尽管不成熟,但是能够“应付”一些场面和宣传工作的需要了。曾记得在1973年夏天,“总政”歌舞团和沈阳军区前进歌舞团来我部慰问演出,需要写出有份量,有水平的大横幅,大字标,可是恰巧写字好的宣传员回家探亲,这个“差事”我是推辞不了的!在白天不耽误正常工作的前提下,我“慢鸟先飞”,得到消息我就提前做准备,经过几个夜晚的“鏖战”,慰问团一到,那耀人眼目,红底黄字的大横幅上,《热烈欢迎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歌舞团来我部慰问演出》!迎风飘荡在舞台上方,领导们咋咋称赞的同时,感慨地说:“有了小卢这把刷子,今后遇到这样的场面,我们再也不用四处求人了!”要知道,在那个历史年代能写“大字标语”的人真是不多,一有“大场面”就得到远在百里外的团部或者地方“请”人书写。我虽然功底还不过硬,但这时能够“应付急需”,关键时刻不让领导们“抓耳挠腮”,至今深感欣慰!</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工程大队的领导们,为了培养我们的写作水平,、刻印(钢板)各种字体的基本功、算盘、手摇计算机、识图,绘图、测量计算、统计的技巧和能力,经常利用每个月报送表报的机会,把我们几个中队的“文书”们集中在一起,交流互动,比赛观摩。还让我们参加分区司令部的工程技术交流会,“交”了夏司令员,政治处王主任,田参谋长等“老朋友”,散会后,夏司令员让我乘坐他的“轿车”,陪他来我们工地视察,大大的开阔了我的眼界和“认知”能力。我还把在施工中遇到的许多“专用”术语、计量、换算、公式,英文,阿拉伯文标识、符号……都熟记于心。这些知识,无论是在部队还是回到家乡,为我从事各项工作,发挥了意想不到的开拓作用!</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3、有趣的是,每逢大队政治处刘干事来我工地放电影,头几次是他操作,我们队部的几个“小家伙”就围在他身边“打下手”帮忙,时间长了,我们也都掌握了“放映”技术,除了35mm座机外,像16mm、8.75mm放映机,包括发电,我们都能操作。把刘干事乐得每次一到我们中队,首先问我晚上忙不?如果不忙,他就把机器放心地交给我,自己找领导喝酒聊天去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4、曾记得,计算尺是当年部队的“高科技”,只有工程技术人员才会用,当我读中学时,老师也是简单的一带而过介绍了一下。因为我和工程师兼主管工程的李德安副队长同居一室,当我好奇的看着李队长手拿计算尺一抽一拉、计算的那么潇洒自如时,挺“馋的慌”,他半开玩笑似的说:“咋样?好不?先别急,练好你的算盘后,再考虑这个吧。”可是我却“等不得”了,决心要学到手。于是我就在队长外出开会时,把计算尺和教材悄悄的从橱柜里拿出来,利用刚测量回来的数据,根据教材和李队长平时的使用方法进行试算,然后用算盘再验证,诶!有门!不到两三天竟然掌握了加减乘除等项基本要领。又过了几天,当我用计算尺计算完当天从工地上收集到的有关数据,刚要把手托住后脑勺,靠在椅背上休息时,突然感觉身后有“动静”,还没等我反映过来,突然听到了李队长哈哈哈的笑声“好哇!你偷师呢?唉!我低估你了!”说着,他干脆把橱子里的绘图仪器、连同计算尺等一起交给了我,深情地说:“小伙子,好好的学吧……前途无量啊!”然后他又有点“惋惜”的说:“可惜呀!是个民兵,否则……!”他摇摇头,没再说下去。同样,我在工作上处处留心、观摩,“偷”了许多“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5、由于我们的施工连队分布在几条大山沟深处,中队部与几个连队都相距甚远,对外、对上级联系有“电信局”专线;但是对内通讯联络、紧急情况处置则非常不便,又不值得单设这么一个“班组”。有几次出现紧急情况后因为联络“不畅”让领导很着急!此情此景,我看在眼里,主动请求领导批准,由我牵头,电工协助指导,我们中队部的“几大员”利用每天的空闲时间和假日,“踩点、布线、挖坑,埋杆,架线、安装电话和高音喇叭”,使每个深山中的连队都信息灵通,充满了生机。尤其是那些革命歌曲,样板戏,部队领导的表奖,连队之间的“挑战书”……在工休时间,应连队要求,一经播放,让每个“战士”都充满了激情,极大地焕发了战斗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6、工作中,我发现有许多丢弃在队部仓库角落里的大,中型高音喇叭,经过询问得知这是“文革”时搞“宣传战”用的,现在进入“三线,战备建设”,已无暇顾及,我征求领导同意后,在电工帮助下,进行“全部复原”,给每个连队的“广播塔台”上,都面向四方,安装了五六个,哈!那阵势,各个山谷里都“震撼”了!“废物利用”,既给部队节约了资金,又提高了施工部队积极性,乐得刘教导员合不上嘴,一叠连声地对我说:“你你你、你这个小卢子,门道不少啊!啥都能鼓捄,全才啊!行、我没有找错了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7、尽管我们是“三结合”的施工部队,但是我们每到一地,都离不开当地人民的支持,他们也像过去那样,处处给部队提供方便和支持,在部队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公路修到营区门口,帮助部队看守器材,维护通讯和电路设施。尤其不管是军人,还是民兵家属来队,都像对当年子弟兵那样,安排住宿,问寒问暖……。部队也把当地百姓当亲人!虽然不能进入营区,但是每逢部队放电影,中央、沈阳军区歌舞团,各部队各地方演出团体来慰问演出,我们都把演出场地放在营区外边,并且把舞台前边的中间场地留给当地百姓,领导,而部队则坐在两边和后边,这种军民鱼水情深的事儿太多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辽西的五年,我和我的“战友们”,把青春奉献在这里,把汗水挥洒在这里,用我们的一腔热血,为了国家的安宁,世界的和平,修筑了一条又一条的“钢铁长城”,给美、苏帝国主义,给好战分子准备了充足的“猎枪”!给家乡父老乡亲缴上了一份理想的答卷!尽管我们不是军人,工人,但是我们的青春却在这里发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74年10月,我们在完成了既定任务后又回到家乡。我用我在“部队”所学知识,为家乡的科学种田,沼气推广,财务管理,以及在县、乡政府以及财税战线上,发挥了自己的所能。如今离开那火热的年代已经近50年了,我总觉得还在眼前。“部队真是个大熔炉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021年9月26号下午三点于海拉尔整理、脱稿并发表</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耐静的美篇</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我的青春足迹—踏遍辽西</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 22px;">七、迎着朝霞,我们“醒了”!</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尊敬的读者:今天讲的,不是“激情燃烧”和热气沸腾的施工现场,而是中队部里发生的平凡的“生死”一幕。</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常言说:腊七腊八,冻死俩仨。可是,就在建昌杨树湾子海棠沟里,526部队营房后边荒坡上;时值农历1972年腊月中旬的一个凌晨,天就要放亮了,却有三个人“悄无声息”,直挺挺地躺在那里,他们的身子底下铺着厚厚的草垫子和毛毡、褥子,上边盖了几床被子,棉围巾把脑袋护了起来,只露出了鼻孔出气的缝隙,他们已经在外边“睡”了将近六个多小时了!还没有醒过来。部队佟医生,王、刘二护士,还有中队的通讯员刘富等也守在旁边,隆冬腊月,黎明之前,正是最冷的时候,守护的人们被冻的直打哆嗦,一边跺着脚,一边用哈气缓和着冻僵的双手。董教导员等领导也不时的从办公室出来察看情况。据佟医生说,这仨人脉搏微弱,围巾上看不到呼气出现的“微霜”。这仨人的手也被大家“攥”在手心里不断揉搓,并且不断的做着“辅助呼吸”的活动。根据大夫的暗示:如果有脉搏,就没有问题。问题是现在非常微弱,需要领导做“两手准备”。</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其实领导心里早已经有数了,一看都五六个小时了,我们还没有“醒过来”,就悄悄的安排木工班做了必要的准备,因为木材是现成的,加工好的,只要一组合,就是几口“好棺材”!但师傅们不得到确切消息,是不忍心动手的,他们不希望出现那伤心流泪的事情!</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这三个人就是现役军人赵书立、单于会和我,他们二位是工地上的财务会计、出纳员,住在我和李队长的隔壁。</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我们和526守备部队“临指”住在同一栋营房,由于营房交工时就进入了冬季,然而屋内的墙壁、顶棚的水汽还没有蒸发、风干。墙壁,屋顶非常潮湿,一按一个坑,白天打开窗户不能太久,否则一冻一化,墙壁就“粉”了。夜晚的天花板湿漉漉像要下雨一样,早晨起来后,被褥都是湿的,当每天早上用抹布擦一遍天花板,都能挤出半洗脸盆积水。为了尽早把屋子烘干,我们就不间断的给“火墙”加煤压火。但由于“一冷一热”,我们房间的墙壁出现了细微的裂缝,致使煤气慢慢渗出……。</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这几天正好是王、李二位队长去分部开会,晚上董教导员等领导去各工地巡视,通讯员在值班室,因为屋里太热,他把门打开了一条缝,而赵书立我们三人则因为白天忙碌,晚间屋子湿热,,熬到十点多后挺不住了,关上门一觉睡过去了……,也就在这时,煤气就“甜甜的”钻进了我们的肺管。</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快救火啊!快救火啊!我睡得正香,嘴里还有一股甜丝丝的味道……,突然被“呼救声”吵醒了!一骨碌爬起来,哪里起火了?一看窗外明晃晃的,懵里懵懂的真以为外边失火了,忙不迭的穿好棉裤,披上棉袄,拖拉上鞋就向门外冲去!咦?只见526部队的郝参谋长和几个战士正守在赵会计门口,屋里传来微弱的呻吟声,我忙问参谋长是哪里失火了?还没等我一句话说完,就感觉头重脚轻,迷迷糊糊的,重重地摔倒在坚硬的走廊地面上!</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原来是隔壁房间的赵书立,单于会煤气中毒了,赵书立人事不省,像“沉睡”一样,咋拨拉也不动弹;而单于会则头痛欲裂,呻吟不止,发出了微弱的“救我啊,救我啊……”,而我却听成了“救火啊!……”跑出门外,一遇到新鲜空气,煤气在我的体内发作,摔倒在走廊地面上,正赶上救援单于会的526部队郝参谋长等人,发现我也煤气中毒了。这时单于会已经处于昏睡状态,根据大夫的建议,把我们三人抬到营房后边的空地上,搞好防冻措施,让我们接触新鲜空气,慢慢的苏醒,这就是上边所说的“情景”。</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天,就要放亮了,东方现 出了鱼肚白,佟医生看看表告诉领导,“我们”已经“睡”了六个半小时了。他随手逐个拉开盖在我们头上的围巾,“有门”!大家赶紧顺着他的手看去,只见赵会计眼皮微微紧皱,脸色微红,鼻孔里有气息了!单于会的脖子也微微颤动,喉咙里发出吼喽吼喽的涌动声;再看看我,嘴边已经湿润,眼皮也微微颤动……大家喜出望外,赶紧通知木工班休息,最主要的是董教导员,已经是50多岁的人了,一夜没有合眼,他正手拿电话,与上级领导汇报这一紧急情况,并与锦州、兴城的部队野战医院联系好,就要来直升机救援了!听说我们“醒了”,马上眼含热泪,向上级、向医院“报喜”后,跑出办公室,趴在我们身边询问“病情”!正在这时,一缕金色的阳光直射过来,洒在众人的身上,太阳出来了,朝霞满天!突然佟医生喊起来,教导员,他们醒了!这时我也听到了佟医生的喊声,一“侧楞”头,吆!我们这是在哪儿呀?一看见教导员和大家围着我们,露出慈祥的笑脸,我们都明白了一切。</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大家急忙把我们三人抬回办公室(兼宿舍)里,让我们回复体力,这时我们才感到这“煤气中毒”的滋味,真是头疼欲裂,脑子像被人摘除一样,口里苦中带甜,嗓子在冒火,浑身绵软无力,昏昏沉沉……。在领导和同志们的“呵护”下,经过半天多的“折登”,我们又“缓过来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躺在床上,我碾转反侧,思绪万千。我的1972年啊!一年内我经历了两次生死的“磨难”,真是“祸不单行”啊!1973年就要到了,我希望新的一年里平安无事,消灾接福吧!这时我忽然想起父亲给我讲的东晋大书法家王羲之写春联的故事。相传,人们为了得到王羲之的“墨宝”,都求他在年前写春联,并且在春节后“珍藏”起来。可是他写的手软筋麻,也满足不了远近而来的人们的需求,眼看就要到除夕之夜了,就连他自家大门上的对联也多次被人家“盗”走!眼看就要到下一年的“子”时了,无奈他在上下联的前四个字格上分别写上“祸不单行、福无双至”,横批是一条红纸。人们一看字义,才悻悻地作罢。等人们走后,他接过书童的笔,在没有写完的上下联空格填上没有写完的字,变成了“祸不单行昨夜行,福无双至今日至,祸去福来”,人们看了,无不拍手叫绝!想到这里,我也想借助这副对联,给自己许个愿,“灾祸不再有,平安伴我行!”</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也许老天有情,来到部队后,前前后后,“死神光顾”了我五次,这一次真的是我在辽西的最后一次,直到1974年平安回到家乡。</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2021年10月9号晚19时完稿于,整理并发表于海拉尔。</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耐静的美篇:踏遍辽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八、辽西—再见了!</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光阴似箭,时光荏苒!恍惚间就到了1974年的初夏,再有几个月,就满五年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我的心里泛起了“嘀咕”,按着昭盟与沈阳军区的协议,已经到时间了,恐怕该“退场”了吧?</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按照个人意愿,心里是矛盾的,但又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如果说走,真有些不情愿!这“兵”没当上,工人没当成,大学上不了,将来去向如何?这坚持到底就是胜利的“胜利”究竟在哪里?还有没有这个“胜利”的希望?难道就这样“两手空空,窝窝囊囊”的回去?我还想坚持,坚持到“胜利”的那一天!</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可是现实却“击碎”了我的“梦想”!因为我是个“文职”人员,再坚持几年也“无所谓”!而那些风钻手,整天与石头、水泥,潮湿阴冷环境打交道的“一线”人员,却是无法再坚持的!这其中的许多人,都患了风湿性关节炎,心脏病,矽肺病……,他们希望部队领导考虑这个问题,并且把“问题”反映上去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值得一提的是,这时的“战勤民兵”队伍,不像我们开初入场时,需要经过严格的体检,审查,有纯洁、坚定的为国家“献身”的信念。因为随着“三线建设”规模不断扩大,1971年后陆续扩招的人员,年龄、政审都放宽了,出现了(如蔺国栋等)想到部队“混水摸鱼”的人,结果到部队一看,条件艰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他们就借着国务院1971(91)号文件精神、昭盟与沈阳军区的协议中某些条款,鼓动民兵上访、“闹事”,于1972年被调离原施工连队。可是随着三至五年协议的到期,眼见没有什么“希望”,他们又“流窜”回老连队,鼓动民兵上访,罢工闹事。一些人不明就里,相信了他们的“蛊惑”,闹起了“工潮”,严重地影响了国防施工的进行!</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在此情况下,昭盟派出了以盟计委主任、军分区政委,宁城、敖汉两旗县计委、武装部领导组成的协调组织,来到部队,与部队各级领导,民兵代表进行了广泛,深入的交流,充分肯定了近五年来,宁城、敖汉两旗县的民兵为国家的国防建设做出的卓越贡献,有的人付出了生命、鲜血,有的虽然造成了残疾、病痛,却还在坚持工作。这是一支有觉悟,有战斗力的队伍,祖国和人民是不会忘记的!作为这个队伍中的一员,我的体会是深刻的!尽管来到部队后,未如自己所愿,未能参军入伍,也当不成工人,入不了学……但是我们参加了中国历史上“举世瞩目”的“三线建设”,为国家的长治久安,为了人民的安宁,为建设强大的后勤保障基地,把最美的青春奉献在辽西;不是军人却在“军队的氛围”里,实现了保卫祖国的初心和“价值”,我感到这也是我的一种“收获”;我虽然没有苏联“卫国战争”中的英雄“奥斯特洛夫斯基”说过的那样: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人来说只有一次。因此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一个人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后悔,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这样,在他临死的时候能够说,我把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人生最宝贵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我是一个普通百姓,没有他那样伟大贡献,但是他的“名言”也让我对宝贵的青春付出感到“释怀”了!不管是什么身份,我为国家尽力了。还值得我“自慰”的是:在个别人“闹事”时,我的思想是清醒的、有着辨别是非、真伪的能力,守住了自己的“初心”!因为我们是为了保卫祖国、反击美苏帝国主义的侵略,为国防施工而来,如今经我们的双手建设的“地下洞库”,是我们奉献给国家的财产、武器,是打击侵略者的“猎枪”!不能有任何“损失”,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所以,在施工连队出现“波动”时,我和我的家乡子弟们首先“做工作”,要听从领导安排;自觉保护洞库,保护国家财产安全;不“越轨”,不闹事,合理反映自己的“诉求”,他们都听从了我的建议,“善始善终”的完成了国防施工任务。</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不得不说,毛主席的“支部建在连上”,和党、团员的带头“自律”,起了绝对作用!在“协商”期间,除了“闹事”者外,一切“按部就班”,国家财产没有受到任何损失。</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家乡的领导也非常关心我们这些“子弟”们,在充分肯定我们“功绩”的同时,也介绍了家乡的大好形势,鼓励我们回家乡参加国家的“四个现代化”建设,家乡需要你们,你们在部队学到的“本事”是有“用武之地”的!</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果然不出所料,经过协商 ,沈阳军区尊重地方政府的建议,以“轮换”的方式,将我们在辽西国防施工的宁城、敖汉两旗县民兵全部撤回!</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五年的部队生活,犹如“浓墨重彩”,把我们的青春,写进历史的史册,定格在这里!在这所“学校”里,锤炼了我的身体,开阔了眼界,磨练了意志,学到了很多宝贵的知识!在这里,我结识了很多待我如“平易近人”的领导;敢于担当,任劳任怨的老工人………;在这里,我还认识了当地勤劳、善良的人民!至今记忆犹新的是:辽西漫山遍野的红高粱,株高球儿大的白棉花,凌海市那满沟漫坡的葡萄香和粉嫩沁香、躺在地上仰面可摘的红富士,建昌、绥中的大甜梨,六股河里“独居一品”的大甲鱼,挡石沟里肉质鲜美的大野兔,兴城勃海“菊花岛”上的肥鲤鱼,……真是数不尽的特产,看不够的绿水青山!</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在辽西的五年,不仅仅是在“国防施工”,而是更多的了解了这块富有光荣革命传统的土地,如果说淮海战役是人民群众用小车退出来的,那么辽沈战役、打锦州,不也是辽西的人民用小车,用门板把蒋家王朝推翻的吗?每当我去大队(团部)开会、执行任务,乘坐军车沿着兴城到葫芦岛渤海边军用公路往返时,那“昂首挺胸”的岸炮,巡狩海疆的炮艇,如霹雳般穿梭巡视的战机……,构成了一幅壮美的“海上长城”!我为我们的国家而自豪!这五年我还经历了许多许多……,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我将牢牢地记在心里。</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18px;">辽西,我爱你,辽西,再见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021年10月12号17时30分脱稿于海拉尔,10月13号16时26分整理,同时发表。如有谬误,恭请读者指正。</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