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第一百一十四章）苦钻研冥行擿埴，争新车气壮胆粗

泰山徒

　　两个年轻人回去了，吴愈薪又是看着这点焊机发愁，捅机失败了，焊机又失败了，算损失就五千左右了，砸钱啊，吴愈薪呆呆的看着这堆废铜，突然眼前一亮，这台焊机的设计是，弧焊，点焊，炭精加热钎焊三机一体的。初级线圈烧了。弧焊输出线圈不是还有二百五十匝嘛？吴愈薪虽然不太懂电工道理，但变压器线圈比是电压正比，正压反比这个概念还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形成：把弧焊输出线圈变成输入线圈。这线圈，圈与圈，层与层都有一定的间隙。线是二乘五的缠丝线。线圈线径比房间的线路线径还大，安全方面行不行呢？吴愈薪问了几个电工，什么的电流，电阻，电压算得玄乎其玄。有人说，超载会电表爆炸或保险爆炸。牵扯到邻居安全，吴愈薪最耽心是安全问题，最怕烧宿舍线路。而吴愈薪初中补习，虽然也知道有这么个“欧姆大叔”。但真正的欧姆定律知之肤浅。对这些真假权威的安全威胁论，吴愈薪没有资格辩驳。要想真正弄通这个理论从头学的话，不知猴年马月。在山穷水尽疑无路的时候，看到了闸刀开关的保险丝，心里顿时又冒些底气，超载它不就是先烧保险吗？我就试看保险爆炸到底有多响？电弧有多大？吴愈薪又想起恶鬼怕蛮人。用两条四平方的导线串上十安的保险丝放在离人十米远的空地试机。经过证明，什么的爆炸烧房子都是个吓人的屁话。一场虚惊，点焊机成功焊接，经过一个月的使用，焊机除了依然发热后造成焊接电流不足，需中途歇息外，并无烧损现象。吴愈薪轻轻一笑，这些所谓的权威是戏弄我，还是他们自己也不懂？生产领域的技术高峰一般是工程师和技师，工程师多从学校而来，可以说是先学后做，而技师多是先做后提高，甚至是先做后学。也就是伟人说的“从战争中学习战争。”学习就是拓学与研习，拓学是拓展学习内容。研习就是总结经验教训。吴愈薪对研习是相当注重的。前次为什么烧线圈，这次为什么不烧线圈？吴愈薪通过保险丝的不烧断现象就排除了线路过载的说法。也确定了线圈是绝缘层过热损坏引起的短路造成的线圈损坏。吴愈薪认定焊机成功了，才不管什么“欧姆大叔”的什么阻不阻？压不压？流不流？吴愈薪脑海里流过的是下一步的降温和绝缘的解决方案。

厂里正风传着要工资改革，实行岗位工资制度。司机是五岗，一般没有职位的干部都是三岗，门卫之类都是一，二岗。锅炉工和厂级领导有八岗和七岗。万其溪对吴愈薪说：“我和你商量个事。你改行算了吧？出来和我一起搞管理怎么样？”吴愈薪开玩笑的说：“经理你当了，副经理是周捷明，莫非我还当第二副经理啊？”万其溪说：“你以为周捷明是副经理啊？他不是。”吴愈薪说：“我是开玩笑的，其实我晓得服务公司这条线是不提干的，现在正准备工资改革，我是司机和你一样是五岗，搞我个管理才三岗，有什么意思？我可以协助你筹厂扩项目，车子都可以不开，司机这个五岗位子我不能丢。丢了，以后退休就吃大亏了。”万其溪笑笑也不再讲什么。

工资改革后，电厂煤灰款被司机蚕食的怀疑风声越来越大。厂里决定强化煤灰管理组建二车队。因吴愈薪不愿改变工种。万其溪通情达理的说：“我考虑老伙计你不在岗的话，这司机岗工资别人会不会有议论？你干脆到二车队怎样？二车队虽然是独立核算，但还隶属我们服务公司。队长由鞠炜祥担任。有事你就回公司来。”吴愈薪说：“我自己就没有想到这一层，我真是谢谢你了。”吴愈薪到车队见到鞠炜祥说：“鞠主任，我又向你报到了。”鞠炜祥说：“你下面一摊事你走得脱？”吴愈薪说：“服从经理安排。”己经内定的副班长黎玉生问：“你的调令单呢？”这些司机个个都有厂劳资科的调令单。吴愈薪笑着说：“我从这个栏进那个栏也要调令啊？”周捷明说：“吴愈薪早就调来了。”黎玉生问：“什么栏？”吴愈薪说：“牛栏啊。又回来骑大牛了。”大家笑一阵，吴愈薪到修车班。大家都蛮亲热的。说说笑笑。这次组建的二车队，没有修理工，全是司机，人员成份有车队调来的陈枫，顾进生。原来开煤灰车的邢俊秀，彭海军。而黎玉生原是有外线工，后来到了变电站，今天也成了司机还当上了副班长，班长是不倒翁邢俊秀。还有厂长的儿子徐桂生。鞠炜祥的女婿吴建忠。新的煤灰车司机除了邢俊秀和彭海军都是新面孔。原来各车间的煤灰车全部折价变卖到二车队，全厂职工每人仍限两股，吴愈薪无形中也失去了六股，煤灰红利少了四分之三。二车队所集的款再增买两台新车，还有鼎山粮食局的老解放牌平板车，在新村买回一台东风二手车，据说新村这台车，老板买回来不到一个月，司机在车底紧固螺丝时，车子溜坡，将司机辗死了。所以这台车是台凶车，老板咬牙亏了几万，折价变卖了。鼎山粮食局这台临近报废的老解放牌平板车，拉煤灰要人工卸车，极不方便。而且还是汽油车，油耗也高。第二天彭海平和邢俊秀又去莫州买新车了。家里也安排司机们开旧车拉煤灰。单价依旧，茶水费由财务代收再做表一分不少发返司机，限制了司机直接与钞票接触而己。鞠炜祥指着一台自卸车对吴愈薪说：“你对车子研究比较深，这台自卸缸漏油，你看怎么处理？”吴愈薪说：“有油封换不？”鞠炜祥说：“缸筒有点花了，胶封换上去不经用，”吴愈薪说：“有这么大的青铜管，车个青铜的油封就好了。”鞠炜祥说：“有啊，车床张静玉那里有一个，我看我给你安排两个修理工，你负责指挥一下他们怎么做怎样？我是想修好后多一台车用。”吴愈薪说：“可以，”吴愈薪叫修理工拆了下来。借来千分尺量了相应两个缸筒的内外径，画了草图，去叫张静玉加工，看到那铜环，开始感到鞠炜祥的方案与自己不谋而合，早把材料准备好了。这台车驾驶室通风不好，而且地面的尘土会从驾驶室底板冒上来，是很多人不愿开。吴愈薪一转念想到可能并不是与鞠炜祥的技术方案不谋而合，而是鞠炜祥要装吴愈薪的猪笼骑这条牛了。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合适的材料在这里等待呢？即然答应帮修好，吴愈薪还是负责把这台车搞好再说。经过两天的修复完成后。鞠炜祥果不其然的说：“修好了，你就开这台车去拉些煤灰好吧？”吴愈薪说：“你打算安排我开这台车？”鞠炜祥说：“车子还没有回完，现在是临时安排。”吴愈薪笑笑说：“噢，那我就等你安排好才开呗，我公司下面还有事。”说完吴愈薪走了。吴愈薪回到公司，万其溪不在，纸袋厂小萧来说：“吴司机，缝纫机跳线，我调了半天也没办法，”吴愈薪只得到纸袋厂看了半天才发现缝纫机是小轴衬套松脱所致。第二天上班到车房聊天，修理工问吴愈薪：“你开哪台车？”吴愈薪笑着说：“我哪台都不开，我是来管修二车队的车的。”修理工笑了，鞠炜祥也不好说什么。几天后这台车就卖到了水石矿。

　　新车回来了两台都办好入户，车号是二一0四四，二一0四五。谁开这两台车呢？吴愈薪心里想，彭海军劳苦功高，又有后台，车龄与吴愈薪不相上下，他应该有一台。鞠炜祥爱搞论资排辈，邢俊秀虽老，但原来的车也不出两年，车况还好，应该不会换车。顾进生排第二，应该出山了。按理说吴愈薪是服务公司唯一的正牌司机，二0六九四是服务公司的固定资产，吴愈薪极大可能是开这台车，所以吴愈薪巴没有开新车这个奢望。第二天车辆分配信息透露了。车辆安排完全出乎吴愈薪的意料，两台新车分给了邢俊秀和黎玉生。二O六九四分给徐桂生。让吴愈薪去接邢俊秀的二O七五五。吴愈薪与厂里的对抗半年不愿到供电的原因就是想回避邢俊秀的是是非非。现在又要让吴愈薪重陷污泥？吴愈薪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彭海军没有新车开也很气愤，对吴愈薪挑拨说：“黎玉生开车才两年有什么资格当副班长开新车?如果是你开，我一点意见没有。因为在这帮人里，你的辈分也算最高，你忍得下这口气？”吴愈薪说：“开不开新车，我无所谓，邢俊秀也不算东西，他凭什么回一台车都让他玩过了才给别人，他这台车我是绝对不接手。只要老鞠头安排合理了，我就不讲话，要我接二0七五五，我就要把邢俊秀拉下来。”彭海军说：“为什么要把你师傅拉下来？你拉黎玉生下来当副班长，就不会有人不服你。”吴愈薪笑着说：“这个你不懂。”继而又一想，笑着说：“把邢俊秀拉下来，我当正班长不更好？我为什么要当副班长？副班长你们哪个当我才不管。要我接手二0七五五，我就回公司粘纸袋！”

吴愈薪很清楚为了家里电炉不受太大影响，开二0六九四才是最合适的。可是车分给厂长儿子徐桂生，自己提出要开这台车就要牵扯上徐厂长，事情就会复杂化。最好就是抢台新车，到时以公司有事，用新车与徐桂生换旧车就方便了。饭后，吴愈薪到鞠炜祥家。吴建忠也在。吴愈薪说：“家里电炉一堆事，坐就免了。我就是问下这两台新车哪个开？”鞠炜祥说：“准备给正副班长，一人一台。”吴愈薪说：“以往你都是按资排辈，你今天给一个车龄不到我零头的人开。你在耍我？”鞠炜祥说：“看开点嘛，人家是副班长。”吴愈薪说：“副班长？班长，有我的选票没有？”鞠炜祥有些发怒，说：“这个要你选吗？”吴愈薪说：“噢，不要我选，你叫他当，为什么不叫我当？跑大山他敢不敢？拉电杆你放不放心？就算你信得过他，拉变压器安全科给不给？我今天就为这台新车，讨个尊严，我要当班长！”鞠炜祥说：“二0七五五这台车，邢师傅保养也不错的，和新车没什么两样。”吴愈薪愤怒的说：“邢俊秀算什么东西？！电厂每回一次新车，他都要玩厌了才给别人。难道你也中了邪？认为电厂的年轻司机都长不大？是不是？”鞠炜祥说：“不要发火，你听我说……”吴愈薪说：“我今天没有时间听你说，明天分车会上我会和你一条一条的说。这两台新车必须有一台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