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似水 光影如歌

强歌

图/殷正观 文/ 强歌

　　眼瞧稻穗黄了，秋叶红了，大雁南飞了，又是一个深秋……

自从桦林堡一别，有些年没见着正观老兄了，甚是思念。虽然微信上常有联系，彼此也不乏交流，但时不时地脑海中还是会跳出我们一同在长城内外，大江南北，爬坡上坎，走村窜寨，采风创作的情景；一起与惠山脚下、太湖之滨，讨论创作经验，畅谈摄影心得的惬意瞬间；一起与黄土高坡的山坳坳里，盘坐于窑洞中的炕头上，把酒言欢，吟诗作赋的美好时刻。

心有灵犀，近日恰恰就收到正观兄发来的一组“飞鸟集”（照片），有丹顶鹤、黑颈鹤、天鹅、鸳鸯、白鹭等，都是国家重点保护的珍稀鸟类。

手足之情，同道中人，感动于正观兄的理解、挂欠与惦记。难得正观兄在太湖之滨享受上天赐予的物华天宝与奇异恩典的时刻，竟还惦记着裸奔于荒野之中的一介草民强歌，送来如此美妙的精神大餐，着实让饥肠辘辘的强歌饱餐一顿，感激涕零！

强歌手捧照片，目瞪口呆，惊诧、惊喜、惊叹！

惊诧，是因为强歌与其好友多年，居然不知正观兄也曾热衷于“打鸟”；惊喜，是因为大师也有一颗平常心，多情、博爱、接地气，强歌又可以多一个角度去审视正观兄的光影人生；惊叹，是因为大师在平凡之中见真功、见真情，每一幅作品都是那样鲜活灵动、真切温暖、震撼心灵，让人过目难忘。

好兄弟必定是得意时分享快乐，失意时同担烦忧，要么说“A friend in need is a friend indeed.”？

因为手足情深，必然相怜相惜，正如欧阳修的词：“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正观兄到底是何方圣贤，引得强歌如此追捧？

此兄，姓殷，名正观，中等个头，身体健硕，思想深邃，阅历丰富，意志顽强。他籍贯江苏无锡，1951年生人，今年恰满70周岁。俗话说，人生七十古来稀，但此兄坐如钟，行如风，才思敏捷，作风稳健，精神抖擞。

殷兄（强歌平时习惯于称呼他“殷兄”，因为“殷兄”与“英雄”谐音），今年正好从影50周年，老兄德高望重，硕果累累，获奖无数，是中国摄影界的泰斗级人物，深得广大影友、同行、专家的称赞。主要成就：中国摄影家协会授予的最高荣誉——金像奖，中国艺术摄影学会授予的最高荣誉——金路奖，以及中国企业家摄影学会授予的功勋奖，美国洛彬矶摄影协会授予的突出贡献奖，世界华人摄影协会授予的杰出成就奖，人民摄影报授予的人民摄影家称号，还有上千幅作品分別在国际国内各大专业媒体上发表、获奖。各类证书、奖牌、奖杯，如雪片纷至沓来，陪伴他走过50年的光影人生。其个人经历被辑入中国摄影家、世界华人摄影名家大词典。殷兄历任无锡市企业家摄影书画俱乐部执行会长，江苏省企业家摄影学会顾问，首届中国企业家摄影学会副会长。殷兄不仅是摄影大家，他还是企业家、社会活动家，对文学艺术、诗词歌赋、音乐书画等都造诣颇深。所以行家们常说，摄影的功夫在镜头之外，按下快门那一瞬间，体现的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功夫。

说了这么多，最关键的还没说，其实老兄就是个兼职摄影师，一个“不务正业的玩家”，用戏曲界的话说“票友”，体育界的话说“业余选手”，一不小心，喧宾夺主，斩获了许多专业摄影大奖，比如“金像奖”，那是中国摄影界的奥斯卡，最高荣誉，是许许多多的专业摄影师倾其一生所追逐的梦想。

对于拿奖，他早已拿到手软，到了“宠辱不惊，去留无意”的境界，他现在只想多一点思考，少一些烦扰，脚踏实地，专心创作，同时回望一下曾经走过的路，梳理并总结自己50年的从影经历。

殷兄与强歌可谓莫逆之交，金兰之契。既是摄友，又是笔友，还是歌友与酒友。记得前些年在山西河曲采风时，我们一同登上高高的古堡边墙，望群山巍峨，看大河奔流，殷兄一时兴起，飚出那曲《一壶老酒》。一开嗓便是惊艳，字正腔圆，雄浑苍劲，情真意切，娓娓道来。深情地表达了对家乡的眷顾，对母亲的思念，不用说，专业级抒情男高音。动人的歌声飘过耳畔飞向远方，醉了山川，醉了天地，醉在强歌的心里，如今每每回味，依然沉醉其中。

　　其实，与殷兄的初次见面，距今已经数十载了，但仍记忆犹新。那是在北京的一次中国企业家摄影学会的筹备会上，殷兄神采奕奕，谈笑风生，开朗坦诚，两人一见如故，对脾气，从此便亲如兄弟。虽然相距遥远，天各一方，但彼此牵挂，时有交流。

他的身上似乎内涵某种潜质或者说涌动着一股暗流，抑或是一种莫名的气场，不知不觉你便会被他牵引着走进他的精神王国，畅游其中。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其实那正是他的品德、情操、修养、才华的集合而成，魅力所至。他智慧但不孤傲，他自信但不倔强，他成绩斐然但行为低调。他从影五十年，已是功成名就，本可以颐享天年，独善其身，却依然初心不改，笑傲江湖，正如耕者爱土地，牧者爱草原，他深深地植根于光与影的广袤天地中，勤奋耕耘，辛苦劳作，乐在其中。

他是一个将生命融入摄影的人，做企业是误入歧途，做摄影是一生所求。吉人自有天相，虽然摄影花去他大量精力与时间，但企业依然做的风生水起，这也体现了他运营管理企业的的能力与水平，能者无所不能。这样他就可以轻松愉快地游历于山水之间，在晨光暮辉中去追逐光影，放飞自己。他有执着的追求和坚定的志向，又不乏财力的支撑，还有家人的理解与支持，他可以几十年如一日，初心不改，牢记使命，没有隐忧，没有顾虑，轻装上阵。对于一名摄影人来说，他是幸运的，更是幸福的。《矛盾论》的精华所示，内因是成功的根据，外因是成功的条件，这两者同时具备了，不想成功都不行。

无论是数九寒天还是炎炎烈日，戈壁大漠还是南国北疆，甚至是异国他乡，都不乏殷兄追逐光影的身影。第一次被殷兄的作品所打动，是在他的个展上，一组甘南藏区的专题作品体现了其艺术性与思想性的高度统一，这组照片涉及民俗民风，宗教信仰、人文地理，自然风光等，生动地表现了甘南藏民们传统的生活方式和自然随性的生活状态，详实的介绍了甘南藏区老百姓日益改善的生活环境和不断提高的生活水平，以及城乡经济建设所取得的巨大成就。他还以一位企业家的责任与良心，多次往返于无锡与甘南之间，不仅自己去，还利用自己的影响力，组织发达地区的成功人士一起去，向当地政府建言献策，出钱出力，不辞辛苦地为当地老百姓脱贫致富尽心尽力，为此，他获得了当地政府颁发的“荣誉市民”的光荣称号。

他的作品充满个性，从不拘泥于形式，你无法用学院派的新闻、纪实、风光、人文等规范去衡量或归类他的作品，他在是与非之间游走，游刃有余，把人文关怀的思想、把对真善美的呼唤赋予他的作品之中，用镜头书写着一个个美丽生动、感人心扉的光影故事。

强歌感慨，他既能以广阔的视角拍出“天似穹庐，笼盖四野，风吹草地见牛羊的”苍茫壮阔，也能以诗人的笔调去赞颂“黄河九曲十八弯”的多情与壮丽；他可以以一个摄影家敏锐的眼光和独特的视角扑捉具有典型意义的宏伟场面，也可以以一个平凡人的良心去记录藏族同胞日常生活中最真实的那些点滴。从晒佛节的恢弘气势，到风马旗的漫天飞舞；从大爷大妈饱经风霜、充满褶皱的面颊，到少男少女纯洁清澈、懵懂惊诧的眼神；从润泽饱满的一粒粒佛珠，到一幅幅精美绝伦的唐卡，他都有具体而生动的影像描述，每一幅照片都是那么亲切，似曾相识，但每一幅照片又都是那么触动心灵，让人耳目一新。多处，他用广角镜头低角度近距离抓拍运动中的主体人物，提高了纪实感，突出了人物的张力，纯净了那些干扰主体的背景。原生态的人物，原生态的着装，原生态的情绪，一切都在自然状态下进行。

这样抓拍效果固然好，但拍摄难度极大。这要求摄影师具备敏锐的洞察力和独特的审美视角，娴熟的操控机器和瞬间决策的能力，还要求摄影师具备高度的自信心和高超的交流与沟通的能力。现在再来回味Robert Capa（罗伯特·卡帕，美籍匈牙利人）的那句名言“如果你拍得不够好，那是因为你靠得不够近。”也许体会更深。

　　当然，他也会根据拍摄主体和拍摄环境的需要切换不同镜头，改变拍摄方式，选择合适的视角，准确的用光，在平凡中拍出不平凡的作品。

他还有许多得意之作，正是用中长焦镜头，在大逆光的背景下，以暖色调的热烈烘托完成的：臧房里孩子们喜笑颜开地围在母亲身边，张着嘴巴等待母亲喂水的情景，温馨而具有情趣，充满幸福感，逆光拍摄，突出了主体，丰富了层次，增强了光影的艺术感染力；晒佛节上，善男信女们瞻仰膜拜巨幅唐卡佛像的盛大场面，由于使用了逆光下的低角度拍摄，天空中神奇的出现了光束，一束束金色的丝线洒向大地，照耀众生，正所谓佛光如雨，滋润心田；玛尼堆旁藏民们抛洒风马的畅快奔放与豪迈，表达出信众们对祭神招福的虔诚与渴望，被抛洒的风马，在逆光下随风飞舞，泛着金光，猎猎作响，本是凝固的视觉影像，却传导出一种流动的听觉感受；他甚至手持相机，利用慢门拍摄运动中的飞鸟、羊群，增强了带入感和运动感，营造出浓烈的艺术氛围，深深地感染着每一位读者。

这的确是大家风范，也只有像殷兄这样的摄影艺术大家才能在瞬间爆发出如此这般的能量。

殷兄勤奋好学，阳光健硕，特别善于接受新观念，学习新知识。摄影、摄像、电脑操作、无人机航拍全会；微信、抖音、博客、彩视全上，坚定地行进在追逐光影的第一线，一副誓将革命进行到底的架势！他意志坚定，目标明确，冲锋不息，折腾不止，用自己滚烫的心捂暖手中冰冷的机器，书写一首首温情而壮丽的诗篇；用几十年如一日的执着与坚守为贫困地区的老百姓带去持久的援助与关爱。

　　说到殷兄“打鸟”，强歌从前的确是一无所知。如果不是老兄在整理作品时心血来潮，发了这组照片给强歌的话，强歌很难想象一名驰名中外的摄影大师，扛着长枪短炮，在草丛中守候，在密林中寻觅的情景。

但奇葩的是，他居然“打”出了这多撼人心扉的佳作。真是“好饭不怕来的晚，好酒不怕巷子深”、 “不怕你不会，就怕你错过”。

有一些感触和联想，在此强歌讲几句题外话吧。其实，摄影是非常有趣，也是非常有益的一种活动，当然，有时也会很艰苦。做到像殷兄这样专业、这般丰硕、威名远扬，的确不易。

但作为一种个人爱好，陶冶性情、提升修养、磨炼意志、强身健体，特别是针对一些中老年朋友而言，是非常适合的。如今有许多临近退休、或已经退休的中老年朋友，走进五光十色的光影世界里，成为痴迷的摄影发烧友，他们游离于主流群体之外，各自为战，天马行空独往独来，执着并快乐着。他们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又找回了青春的状态。他们不再大门不出小门不迈，卷缩在家中的沙发上，面对索然无味的电视神剧，昏昏欲睡，孤独终老。

可以说，摄影完全改变了他们对老年生活的认知，改变了他们固有的生活方式，原本闭合的心胸打开了，原本紧绷的神情放松了，寂寥的家里开始有了朗朗笑声，摄影改变了他们的生活，也给家庭带了和谐与快乐。

他们认真学习，努力实践，通过摄影，他们广交天下朋友，丰富生活情趣，提高生活品质，摄影使他们有了新的精神追求，他们不在山水间就在电脑之旁，不是动手动脚就是动心动脑，沉浸于光与影的魔幻与美好之中。

当终于拍到几张得意之作时，更是兴高采烈，手舞足蹈，急不可耐地在微信朋友圈、在抖音里、在美篇中，秀出自己的作品，成就感和满足感油然而生，像孩子般纯真而快乐。其实这也是一种摄影方式，更是一种快乐安逸和谐的生活方式。

　　当然还有一些有趣的现象，看似奇葩，但在情理之中。

一些发烧友，成群结队，身着迷彩装，头戴遮阳帽，脚蹬战地靴，胸前挎着长枪短炮，有越野车跟随、无人机伴飞，咋一看像特种兵，仔细端详，是中老年摄影队。他们一个个皮肤黝黑，目光坚定，健步如飞。他们在朝阳中企盼，在夕阳里守候，在高原上奔跑，在山谷里攀爬。为了一张满意的作品，他们不辞辛苦，无怨无悔。

他们组织有序，纪律严明，坚韧而执着，这类发烧友，多半是有思想、有品位、守纪律、有个性、物质与精神都相对独立的中老年发烧友。他们彼此鼓励，互相关怀，开心并快乐着，如今更有越来越多的女性影友加入其中，为这个群体增光添彩。这同样也是一种快乐健康的生活方式，且充满集体荣誉感，有何不可呢？数码相机发展到今天，再也没有胶片时代的高冷与神秘，技术门槛与经济门槛都降低了许多，使得摄影迅速进入大众的日常生活之中，特别是手机摄影，大大提高了摄影的便利性、时效性和传播性，也大大降低了摄影的经济成本，让摄影走进了千家万户，可以说这是摄影史上的一次最伟大的变革。也许Louis Daguerre(路易斯·达盖尔,法国人)在1839年成功发明银版摄影术时，不曾想过摄影术的发展会如此迅猛而不可思议。

说远了，还是言归正传吧。

每读殷兄新作，强歌都会眼前一亮，兴奋不已。读到特别兴奋时，还禁不住泡一杯热茶，放一段小曲，品茗赏片，咀嚼玩味。读着品着，一个手持相机的殷兄的光辉形象便会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实不相瞒，这一次殷兄的“飞鸟集”，又给强歌一次深深的触动。

鹤在中国文化中一直是祥瑞富贵，出类拔萃，康健长寿的代名词，古人云“松鹤延年”“鹤立鸡群”“驾鹤成仙”便是佐证。丹顶鹤温婉灵动，挺拔健美，优雅飘逸，可爱俏皮；天鹅是高贵、纯洁的代名词，善良和平、勇敢坚强，志向高远。还有许多的“吉祥鸟”、“爱情鸟”，如鸳鸯、白鹭，包括在东部非洲的肯尼亚、南美洲的智利等地拍摄的火烈鸟等，在殷兄的“飞鸟集”中，都有精彩的描述，美好的呈现。仔细分析与品味一幅幅作品，可见殷兄之深厚的艺术功底、高超的把控瞬间的能力、敏锐的眼光与独特的视角和一颗善良与怜爱之心！顺光下湿地里的鹤群浅泽信步，悠闲自在，表现出一种恬静美好的回归家园的状态；逆光时人鹤共舞的意韵与抒怀，婉约含蓄，如诗如画，将“天地人鹤”统一到了“天地人和”的博爱之中；仰拍时地平线上跃跃欲试的鸟群与遨游于霞光里的飞鸟遥相呼应，表现出一种超然的对自由、和平与博爱的呼唤；俯拍时那些毛茸茸的鸟宝宝稚嫩懵懂的神态，实在可爱，那是一种成长的状态，一种对生命的珍爱；还有成双成对的鸳鸯柔情地划过水面，幸福安详，简直就是一曲曲爱的乐章；日出日落中一只只白天鹅自如地腾飞与滑落，以及大树枝头上轻盈飘逸，妩媚灵动，幻影一般的白鹭，无不让人高山仰止，拍手叫绝······。

其实作者正是以此来引导人们去树立关爱生灵，尊重自然，保护生态环境的理念。著名摄影家，决定性瞬间理论的创立者，Henri Cartier - Bresson(亨利·卡蒂埃·布列松，法国人)如是说：“认为照片是用相机拍的，这只是一种错觉，其实他们是用眼睛、心灵和头脑拍成的”，难道不是吗？面对眼前的美丽画卷，强歌赞叹不已。

但最为钦佩的是，殷兄对大自然的敬畏尊崇、对生灵们的切肤之爱是源自于内心深处的，是厚重而深沉的，看得出他是一个表里如一的环境保护主义者。记得殷兄给我讲过这样一段经历：在江西拍天鹅时发现有一只天鹅不慎挂在高压线上无法飞行，正拍打着双翅不停地挣扎着，发出一阵阵凄惨的叫声，几乎耗尽全力而不能自拔。殷兄和朋友们见此状况，心急如焚，四处呼唤，找来帮手，冒着被电击的危险，将奄奄一息的天鹅从高压线上抢救下来，送到附近的收容站，天鹅得救了，殷兄也释然了。

　　其实，通往成功的路上，不只是伴有风雨雷电，还有汗水、泪水和血水的付出。孟子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常言道，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呢？有一次，为了能拍到野生丹顶鹤在芦苇荡里养小鹤的场景，殷兄一行事先做了多次考察，制定了周密的拍摄计划，他们乘着黎明时分，天还没有放亮，先钻进芦苇丛守候，等待拍摄时机。由于湖边的芦苇都被剪短至根部，竖立水中，不易看清。很不幸，殷兄就曾被尖锐的芦苇根深深地扎过一次，芦苇根刺穿雨鞋扎入他的脚掌，冰冷刺骨，疼痛难忍，那种滋味不要说经历，听起来都让人不寒而栗。

就这样，他整整坚持了4个多小时，拍完了片，已是饥寒交迫，疲惫不堪。拖着沉重的步伐挣扎着回到住处，这才发现，受伤的那只脚已经失去了知觉。殷兄的照片不只是唯美，更重要的在于它的思想内涵和叙事性。他的许多片子，不仅看上去美，其实更耐人寻味，犹如海面上漂浮的冰山一角，其实支撑这一美丽风景的恰是水下的基座。葡萄汁与葡萄酒都是液体，都源于葡萄，但水和酒是有本质区别的，他是那个可以把葡萄酿成酒的人，而不只是停留在水的层面上。

　　冰冷的机器赋予了他的体温之后，便开始温暖起来，自他的看似唯美的片子中，总能感觉到温度的存在，读出纪实叙事的意味，看似写景抒情的片子体现出了作者的人文情怀，他站在了一个相对的高度，用久经磨砺的锐眼和沉积了许久的大脑，将两个看似对立的矛盾体，统一在一个美学层面上，简单地将他的作品归类于风光艺术或是写意纪实，都不够准确，在他的照片中，写实与写意常常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映衬，相互支撑。他的作品形式与内容高度契合，带入感极强，是一种高尚而厚重的美，美在格局上，美在境界中，美在情怀里。一切的荣誉与地位光靠天赋与灵性是难以树立的，靠巧立名目、狂吹热捧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终会遭世人唾弃。

每一个励志而有信念的人，在他的人生旅途上，都会脚踏实地、不惧艰险、契而不舍、坚定不移。一个摄影大师的诞生，是一次次的晨光暮辉、风餐露宿、一个个孤独的不眠之夜促就而成的；是一次次的跋山涉水、契而不舍磨砺出来的；是一粒粒的汗水、泪水甚而血水的浸润与浇灌而造就的！

一件真正的好作品带给观者的不只是视觉享受，而更应该是触及心灵的感动。要么伟大领袖说：“人间正道是沧桑”？没有“乌蒙磅礴走泥丸，大渡桥横铁索寒”，怎能有“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呢？ 然而现在摄影圈里，也不乏一些别有用心者，他们为求虚荣，求名誉，求财富而来，以所谓“摄影家的光环”包装自己，玩一些欺世盗名的把戏，最终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还有一些摄影团体，拉大旗作虎皮，牌子很大，格局很小。寻一方乐土，建一处基地，名为摄影创作，实则开一个集市，整日熙熙攘攘，纷纷扬扬，全无职业品味，娱乐摄影，娱乐他人，同时娱乐自己。所谓的感动到头来还是世间的嘈杂，只不过将集市、饭厅、麻将桌移到了山野之间而已。

　　另一种现象，看似执着，其实一样的浮躁，并非来自别人，而是出自内心。他们一路风尘，千里迢迢，独为一景，而此景不过是他人不断重复过的所谓“名胜”，匆忙中按下快门，立刻又去追逐下一个目标，为的是一张能够“名扬天下的大片”。而一幅摄影作品，又非要得到一片叫好而后快，在大舞台上得不到认可便转向小团体而孤芳自赏，是天下人负我，而非我之过，沽名钓誉，自欺欺人。然而小团体也终究会有不同的声音，于是终日吵闹不休，到头来便是乌烟瘴气。要想做一名纯洁、纯粹的摄影人，就必须排除杂念，耐住孤独与寂寞，只有压抑人世间的噪音，方可彰显天地之韵律。

强歌说这些，不针对任何人，只是对当下摄影环境中出现的一些典型现象谈一点个人看法而已，以免一些初来乍到的影友，走入歧途，耽误时光。文章写到这里，也该收尾了。

殷兄，正观先生的作品之所以撼天地、泣鬼神，感动无数众生，那是因为他先感动了自己的内心！愿老兄在光影的路上继续前行，冲锋不息，战斗不止，佳作多多！释迦牟尼说：“过程比终点更美丽”，今年老兄70大寿，从影50周年，无论从哪个方面讲，都是一段光辉的历程，很有纪念意义。

流年似水，岁月如歌，强歌特以此文表达敬意，祝殷兄正观先生：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2021 10 5

强歌与殷正观、李仁二位老兄在桦林堡采风时合影。

左：殷正观

中：李仁

右：强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