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如梦如烟的住事</p><p class="ql-block"> 洋溢着欢笑</p><p class="ql-block"> 那门前可爱的小河流</p><p class="ql-block"> 依然轻唱老歌</p><p class="ql-block"> 如梦如烟的往事</p><p class="ql-block"> 散发着芬芳</p><p class="ql-block"> 那门前美丽的蝴蝶花</p><p class="ql-block"> 依然一样盛开</p><p class="ql-block"> …… </p><p class="ql-block"> 《往事》这首歌,是刚上师范时,从室友军强那里听到的,因副歌部分反复出现“小河流”,所以一直认为那就是歌名。伴随着军强的“小河流”,三年师范时光转眼结束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1998年7月师范毕业,我被分配到商酒务镇二中任教,并一念之差选择了本不擅长的语文学科。初登讲台加之所教非拿手科目,所以那些日子内心惴惴不安,不知所措。不过,后来慢慢适应了。</p><p class="ql-block"> 教学第一年,可谓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教好书”,再加上老校长那句“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的“警世恒言”的鞭策,那一年所教学科居然一直名列前茅,在期末考试评比中,镇两所初中12个教学班,我获得了优秀率第一总评第二的成绩。</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熟悉了学校的环境,自己的眼界也开阔了,开始懂得学校除了教学,还有其它娱乐生活。在网络还没有普及,“大哥大”被奉为至尊的年代,人们也自得其乐。</p><p class="ql-block"> 一中“酒市”繁荣。几个人上完课,一张桌子两瓶酒,三把凳子四双手,便吆五喝六起来。有人可能会问,咋四个人就仨凳子呢?原来呀,输家是喝酒加罚蹲。每逢晚上,聚个三两桌是常规操作。酒席大多比较简单,干喝(有酒无菜)是司空见惯的事,如果有一碟花生米再加一盘随便什么菜,就显得很是丰盛了。为了给国家白酒事业多做贡献,也为了保证学校“酒务”事业长盛不衰,对那些向来不请客或少请客的同事,有时会采取一些非常措施。此如,突然间,某同事的啥东西不翼而飞,正当他心急火燎之时,总有人给他指点迷津,不过前提条件是:先请客!“失主”立码心领神会,先是笑着嗔怪几句,之后便掂出两瓶酒,招集当事人喝上几盅。酒过三巡,这时又会有人说,东西在哪里哪里,当然一找一个准。</p><p class="ql-block"> 二中“牌市”昌盛。平时没课的时候,就有人约牌组局,喜欢打牌的同事,往往是招之即来,来之能战,战则不一定能胜。不过大多是输赢放两边,娱乐摆中间,牌友们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输赢不多,图个娱乐”。每到晚上自习后,牌友们更是乐此不疲,竞相组织牌局,以便占得先机。特别是一到周末或放假的时候,他们聚在一起,有时会玩个通宵达旦。到了第二天,就会有人说:“夜黑那几个人真信球,打牌打了个通宵!”有人追问:“你咋知道的?”那人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我咋不知道!他们打牌时,我就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看着呢!”于是,关于“信球”的话题被再次发扬光大,话题中自然又多了个信球。</p><p class="ql-block"> 有道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当初怎么入了行上了道,我不知道,只记得一到晚上,就要寻个场子坐下玩几把,最起码也得站着看上一看,过过眠瘾,不然的话回住室是绝对睡不着的。</p><p class="ql-block">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差不多两年,这其中也纠结过试图放弃过,我最终痛下决心“金盆洗手”,是因为一件事。</p><p class="ql-block"> 一天晚上和几个同事打牌,一直打到后半夜,输了一些钱,其间又跟一个同事起了争执,闹得面红而赤,最后不欢而散。输钱又闹矛盾,那心情怎一个“糟糕”能形容?当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后来总算睡着了,可 梦里还想着昨夜的事……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打牌声,输赢知多少。</span></p><p class="ql-block"> 睡梦里有人喊我去上自习课,我一机灵从床上爬起来,抬头看时,老校长正一脸严肃地站在床前……那一刻,我真是羞愧难当,无地自容。那时那刻,我只有一个念头:从此决不再赌博!</p><p class="ql-block"> 放弃真的不容易,但理智告诉我,这样的生活无益,放弃不足惜。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再没有因赌博而打过牌。虽然偶尔还会打牌,但是那只有在亲朋好友的酒桌上,不少人会惊叹我的牌技,殊不知我还有这么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p> <p class="ql-block"> 现在想来,有些事不能用常理推断。就拿打牌喝酒来说吧,不明就理的人一听学校老师不是打牌就是喝酒,那学校肯定不怎么样,如果这样想就错了。那些年我们学校教学成绩是全县出了名的,商酒务二中说是宝丰西部名校也绝不夸张。当年张八桥、大营、前营、甚至更远的观音堂也都有学生来上,因为外来生员太多,学校还要组织考试择优录取。</p><p class="ql-block"> 2007年暑期,一中二中资源整合,两校老师,兵合一处,将打一家。从此打牌喝酒之风,戛然而止,老师们彼此不再走动,常常是打开门去上课,关上门来生活,成绩倒是每况愈下,最终沦为全县的“鱼腩学校”。</p><p class="ql-block"> 正如当年校长提倡的“积极工作,快乐生活”一样,在那个物质相对匮乏的年代,打打牌喝喝酒或许就是生活中的快乐,当这仅有的一点快乐都失去的时候,想必工作也积极不到哪里去了……这也许就是当年两任校长,只要不影响工作,就不反对打牌的原因吧。</p> <p class="ql-block"> 告别“牌坛”已多年,只有那几个牌友至今还记得。</p><p class="ql-block"> 他被牌友们力推为“牌长”。一是在众牌友中他年纪最长;二是他为人正直谦和,有长者之风;三是他以牌为乐,以牌会客。他的口头禅是:“腰里掖着牌,谁玩跟谁来。”他那里是牌友们娱乐的主会场,平时牌友看客,络绎不绝,偌大的房屋常常人满为患。面对应接不暇的牌友看客,他总是笑脸相对,从不吝啬。桌子上天天放着烟,炉子上时时烧着茶,吸烟喝茶自取便是,不让也不用谦让,没那么多繁文缛节。</p><p class="ql-block"> 他是同事们口中的“牌金”或“金哥”。原因有二:一是无论纸牌还是麻将,样样精通,并且总能“一条扁担两头挑”。同事们经常去他那里玩,不过,有的想打,有的想看,<span style="font-size: 18px;">有的想玩纸牌,有的想玩麻将,这样一时难以凑起场儿。这时他就会从看客中找出一位来,声明:”尽管玩,赢钱是你的,输钱是我的。”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很难有人拒绝。二是据说在一次“挑红四”时,眼见对面3个2(所有牌中只比3个3小)要闯关,他情急之下甩出3个5(所有牌中只比3个4大),口中念道“站住,3个3!”那人只顾后悔没算牌,也没看对方出的什么。那人不看牌,也很正常,原因金哥无论人品还是牌品在学校都是有口皆碑的,这回却鬼使神差地“金”了一把。自此,“牌金”、“金哥”的大名便不胫而走,响誉牌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他被牌友们尊奉为“牌圣”,不、不,是“牌剩”,就是打牌时总被剩下的“剩”。他科班出身,教学成绩是上海的鸭子---呱呱叫,平时为人也不错,见面不笑不说话,说话还很幽默风趣。可是在牌友们眼里,他是属“西瓜皮”的,怎么讲?不杂着。别人打牌输了顶多下一盘就掏钱,不用让人念道,只有到最后起场儿时才可以“放羊”(输钱不给为放羊),这是不成文的规定。他是出了名的“羊倌”,经常是“腰里掖着放羊鞭,势头不对就要窜。”所以他一坐下,别人便纷纷起身,即使勉强撑着,也得重立规矩:一盘摸腰,二盘掏包。他眼见得窜不成了,便又出新招,输了就掏出“老人头”。当时刚入职的一个月工资才二百来块钱,工作多年的也不过三百来块,他这一招果然好用,有的同事碍于情面懒得换,心里明白怎么回事,有的同事囊中羞涩,想换又换不了。有一次,他故伎重演,可是这次就没那么幸运了,偏偏遇到了较真的。第一盘他输了,摸腰,第二盘又输了,掏包。于是,他把那张百圆大钞又慷慨地拍了出来。这回他失算了,100元被硬生生地找了98元零钱。再看牌剩的脸,如同变色鸡,一阵红来一阵绿,尽管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不过颜面还是要得,一边强颜欢笑,一边“这货,这货”地埋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他被牌友戏称为“老送”,因为打牌输多赢少,老给别人送钱。比如哪个牌友这几天手头紧了,没钱赶集买莱割肉了等,找他打牌准没错,一顿操作下来,几天的伙食费就有着落了。其实他之所以输多赢少,归根结底是他的脾气。比如挑红四,一把连平赢都困难的牌,他都敢暗挑,一挑三,结果不言而喻。又比如打麻将,总是一心想着自抠,常常对别人“放水”,结果往往被别人“放血”。不过,老送也有洪运当头的时候。据说有一天晚上打麻将,那可谓是手气好到了极点,别人无论怎么打,就一个字“输”,即使展开车轮战,他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最后別人输得没办法,在牌上动手脚,也无济于事。据说那晚他关起门数钱,光厕所就跑了好多趟,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数钱时间过长。那晚他到底赢了多少钱,因为当时参战的人实在太多,没个具体统计数字。第二天有好事者问他“昨晚战况如何”,他呵呵一笑,先摆个掏钱的架势,又比个甩钱的手势,末了摞下一句:“我看以后谁还敢再喊我“老送”!”</span></p> <p class="ql-block"> 现在想来,当初能够毅然决然地告别“牌坛”,不是自己有多大的自律性,而是与此同时进军了“球坛”,那时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把蓝球打好。</p><p class="ql-block"> 其实,想打好蓝球的夙愿,是在师范最后一年的一场蓝球比赛后萌生的。</p><p class="ql-block"> 记得那是九八届告别汝师的最后一场篮球赛。我们95(1)班在班长亚彪的率领下,兵不血刃地杀入了决赛。我们之所以能轻松晋级决赛,不是我们的整体实力有多强,而是我们有最粗的大腿,那就是班长亚彪。论个人实力,纵观整个学校,乃至前后再算几年,打篮球他说第二,估计没人敢说第一。再加上素有“小诸葛”之称的永刚,就凭他们两个的实力,杀进决赛是不在话下的。</p><p class="ql-block"> 然而在决赛中,我们碰到了当时整体实力最为强劲的95(6)班,那注定是一场矛与盾的激烈较量。先说说双方的队员,我们的班长轩昂魁伟,技艺卓绝,无人能比;永刚球技精湛,身手不凡,但怎耐身体略嫌单薄,与对方球员相比,并不具有太大优势。除他们俩之外,我们班想再找出第三个强点,恐怕很难,就拿做为主力的我来说,尽管身体素质还不错,但篮球水平却是糟糕透顶。其他两个主力,如炳强和文峰,虽说球技在我之上,但与众星云集的六班相比,那就显得不值一提了。而反观对手,敌对班级除了拥有几个校队的球员外,几乎全员皆兵,男生几乎人人都会打球。这才是最可怕的,因为篮球是集体运动,想凭借一己之力战胜一支球队,恐怕没有人能做到。</p><p class="ql-block"> 比赛是残酷的,结局是注定的,但过程是迭荡的。都知道这是一场艰难的比赛,可没有人想轻易放弃。我们在班主任杨兰生老师的激励下,斗志昂扬地站上了比赛场地。上半场我们不负众望,在班长的带领下,确立了十几分的领先优势。</p><p class="ql-block"> 下半场风云突变,对方改变了防守策略,无球时便对班长釆取双人包夹,尽量消耗他体力,不让他轻松接球。班长一触球,对方更是多人包夹。班长试图把球传出,可一旦球传给我们,大多情况下,不是接球失误就是被抢断。我在场上如无头苍蝇,无所事从。当时在场上最令我害怕的事情就是摸到球,感觉那就是个烫手山芋,<span style="font-size: 18px;">因为我不知道下一秒该怎么办。</span> 在这种情况下,每进一个球都变得异常困难。上半场建立起来的领先优势被一点点蚕食,直到临近结束时被反超。</p><p class="ql-block"> 在几乎是肉搏战的比赛中,班长体力渐渐不支,最后双腿抽筋瘫坐地上。我们上前为他揉腿,他强忍疼痛,而我们却纷纷落泪。时间已所剩无几,甚至连裁判都催促赶快发球赶紧进攻。班长咬紧牙关,从地上一跃而起,接到传球如下山猛虎一般,运球突破连过数人,一路奔袭直插篮下,随着篮球入网,比赛也宣告结束。最终我们以2分之差遗憾地输掉了比赛。</p><p class="ql-block"> 比赛结束了,但那场比赛的影响并没有结束。在比赛中有一个情节值得一提,那就是,当时是冠亚军和三四名比赛同时进行,开始时两个场地观众差不多一样,到后来,所有的观众全跑到我们这边来了。我们输掉了比赛,却赢得了观众的掌声,赢得了裁判的尊重,我们虽败犹荣!</p><p class="ql-block"> 但是,我不能原谅自己,因为整场比赛下来,得分为0,篮板11,犯规5次,比赛没结束就被罚下场。当所有人散去,在矇眬的灯光下,我抱着篮球架恸哭了一场,为这憾负的比赛,为这失意的人生……那一刻,我萌生了一个念头:以后好好打球,即使不能弥补这遗憾……</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参加工作后真正开始练习打篮球,大概是2001年,当时经常在一起打球的有,光学、赵全生老师、有还社会上常来学校打球的海龙。</p><p class="ql-block"> 海龙当年应是二十七八,三十不到的年龄。他中等身材,因长年锻炼,身体素质极佳,再加上爱打篮球,球技很好,所以,对当时身体消瘦,球技糟糕的我,很是不屑,说我那不是在打球是在“逮蚂蚱”。我又好气又好笑,就执意跟他单挑,结果被人家单手羞辱了一番。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为了打败海龙,我向赵全生老师请教,并不分昼夜刻苦练习。两个月后,找海龙単挑,他惊叹我的进步,又过几个月,再一比,他从此再也不跟我单挑了。</p><p class="ql-block"> 我和海龙,除了打篮球,平时也有不少交往,他时常邀请我去他那里玩,有一次,他和朋友来我这里玩,我就又喊了几个同事陪客。刚准备停当,一个同学打来电话,说在外面喝酒,让我去。我如实说了情况,并顺口说让他过来玩。</p><p class="ql-block"> 正当我们喝得尽兴时,同学来了,看样子也喝了不少。不诚想这个同学跟海龙素有恩怨,于是,便以酒盖脸,对海龙百般刁难。我则在一旁打圆场。谁知同学越说越来气,后来竟愤然而起,把酒杯摔个粉碎,拉出要干仗的架势,屋内空气顿时变得凝重。一直陪笑的海龙,这时脸色也阴沉了下来,手臂青筋暴起,浑身几乎都在抖动。还没等他发作,一旁的朋友却要挺身而出,结果被海龙一把摁住。我见势头不对,赶紧把那个同学劝退……</p><p class="ql-block"> 关于海龙还有一件事,现在想来挺搞笑的。</p><p class="ql-block"> 有一年,镇政府组建了一支由大学生村官为主力的球队,加强训练,备战县运动会。为检验球队的备战效果,镇政府让中心校召集老师们同他们打一场,想拿我们练练手。因时间紧急,校队队员一时难以凑齐,于是就喊上了正在打球的海龙。这场比赛,镇政府很是重视,镇长更是亲莅现场坐阵指挥。</p><p class="ql-block"> 谁都没料到,平时训练有素的政府队,一开局便落下风。光学里突外投,球球制命,我严防死守,连送火锅。我们打得对手丢盔卸甲,狼狈不堪,比分成一边倒的趋势。尽管镇长在一旁奋力指挥,但是半场比赛下来,政府队还是大比分落后。镇长估计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中场休息时对球员大加训斥,连一旁休息的我们都如芒在背。我们互递眼色,虽嘴上没说,但心里明白,意思是:“兄弟们,下半场悠着点,注意角色,咱可是陪练!”</p><p class="ql-block"> 下半场再战,镇长亲自操刀赤膊上阵,我们几个只是象征性地防一下,大多时候都是眼神防守。海龙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死缠烂打专盯镇长。<span style="font-size: 18px;">镇长尽管手上功夫了得,运球技术精湛,怎奈大腹便便,脚步迟缓。镇长</span>左一突右一突,一顿操作猛如虎,仔细一看原地杵。海龙左一堵右一堵,盯人防守好辛苦,手忙脚乱似跳舞。本来5v5的篮球比赛,俨然成了1v1的斗牛比赛……</p><p class="ql-block"> 海龙常说的一句话是:俺上学时不是好学生,没好好念书,没啥文化,但有几个有文化的老师伙计,我感到很荣幸。在我眼里海龙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绝非一般意义上的江湖浪子。</p><p class="ql-block"> 赵全生老师是我刚毕业那几年最为敬重的老师,他个头不高,面容清癯,与年龄相比,更显苍老,不过说话声音却很洪亮,单听那洪钟大吕般的嗓声,没人会相信是从这苍老瘦小的躯体里发出来的。</p><p class="ql-block"> 赵老师当年已五十来岁,我们算忘年之交吧。有时,他做改色饭会主功叫上我一同吃,同样,我也会喊他吃饭。如果是在外面吃饭,都争抢着掏钱,这次我付了款,下次无论如何他都要买单,不然会跟我急眼。大多早上没有要紧的事,我都懒得起床。他上完操做好饭,就来喊我吃饭,见我还没起床,就会一边同我说话,一边冷不防把冰冷的手插进被窝里。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也确实到了该起床的时候了,因此也便随了他的意赶紧起来。</p><p class="ql-block"> 据说赵老师年轻时,篮球打得非常好,整个宝丰也是属得上的,当年部队在地方上招收一批篮球运动员,赵老师凭借过硬的篮球技术被选中,不过后来复审时因身高问题,未能最终录取,而球技并不如他的队友,因身材高大被选上了,后来还当上了师级干部。</p><p class="ql-block"> 赵老师命途多舛,丧偶多年,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把三个儿女拉扯长大。而他也积劳成疾,后来突发脑溢血溘然长逝。当时因政治原因,学校领导和绝大多数同事未能前往见他最后一面,只有娄全力主任,陈军营老师、杨玉鸿老师等我们几个,毅然决然前往悼念。记得当时见到赵老师那一刻,我哭得泣不成声…… </p><p class="ql-block"> 赵老师的突然离世,对大多数同志来说,从心理上难以接受,加上当年的特殊形势,一些传言不胫而走,学校陷入政治旋涡之中,终于掀起了一场政治风暴。后经镇县两级领导的安抚,县长亲莅学校组织讲话,并做出一些口头承诺,事态才得以平息。</p><p class="ql-block"> 先前赵老师担任整个学校的体育教学工作,他的离去,使学校体育教学工作陷入瘫痪状态。后来老校长找到我,想让我接替学校的体育课。为了给学校工作让步,也为了致敬赵老师,我最终答应了校长的请求,中途改教体育,从此开始了一段体育教学生涯。</p><p class="ql-block"> 光学就更不必说了,那是我长年一起打球的好兄弟。论篮球水平,开始他能甩我几条街,后来经过我的刻苦练习,球技有了大幅度的提升,不过跟他相比,还有一定的差距。论身体素质,我应该略强于他,所以就打篮球来说,我们总体水平应该持平吧。若论个人魅力,光学那是蝎子拉屎---独一份。他身材修长,面容俊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貌似潘安;才高八斗,胜似子建。用现在年轻人时尚的话讲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p><p class="ql-block"> 文杰也是在打球时认识的兄弟。认识他时,他正跟同学一起在商酒务办幼儿园。其实我们并没有太多的交际,只是一块儿打过几次球,吃过两回饭吧。后来儿子去他那里上学,他二话没说免了100元(当时一学期收费才300元)。后来园里有事,我请了一个管电工的同事给他帮忙,末了他非要请客吃饭不可,我拗不过就应了。事后想想很不应该。人家免部分学费,有情有意,我就应该找个机会宴请一下人家及同学。至少也是在这件事上我主动买单,而不是心安理得地接受宴请。后来寻思着找个机会宴请人家一下,但事与愿违,后来他回原籍工作了。而再次见面时,他是来宝丰找别人的,吃饭时也喊上了光学和我。我知道那顿饭是别人请客,但我顾不了那么多,主动买单,因为我知道,这也许是我能弥补遗憾的唯一的机会了吧!</p> <p class="ql-block"> 我的打球生涯始于2001年终于2012年。2012年那场“腰椎间盘”疾病,几乎让我告别篮球。而我的篮球故事并没有结束,准确地说没有彻底结束。</p><p class="ql-block"> 在这其间打了不少比赛,而让我记忆深刻的有这么两场,一场在其中,一场在其后。 </p><p class="ql-block"> 2008 年春期,全县进行教职工篮球比赛,张学峰校长非常支持,亲自带队参赛。我们的运气差了点,被分到死亡小组。小组里除了近几年的冠军球队县一中和大营队外,还有县二高队,除此之外,还有实力不俗的石桥代表队和前营代表队。而我们呢,满打满算只有8名球员,并且还有两个是常年都不打球的。面对其他代表队,就我们这阵容能赢一场估计都够呛。但我们毫不气馁,最终取得了5战3胜的成绩。最后虽然未能小组出线,但是那几场比赛,也赢得了对手的尊重,特别是对阵当年的冠军球队县一中代表队。</p><p class="ql-block"> 县一中队和我们开打前的战绩是小组4战全胜,大营和县二高等传统强队均被挑落马下。而我们的战绩就逊色多了,仅为4战2胜。这是一场荣誉之战,赛前结果已确定,我们无论输赢,都将小组出局,结束征程。为了尊严与荣誉,我们决不轻言放弃,这多少带有一些悲壮的色彩。</p><p class="ql-block"> 论实力我们是打不过县一中的。但是,他们开局有意放水(有轻敌的成份),不想恋战,想保留实力。所以开始比赛时,他们全替补出战,结果一节下来,竟然被我们拉开10多分。大概感觉输给我们,一是不能确保小组第一,二是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所以第二节一开始,他们主力悉数登场,双方真刀实枪展开了激战。</p><p class="ql-block"> 我们这场比赛一扫前面的阴霾,摆正心态放手一搏,加上比分领先,心理上占有一定的优势,所以面对他们全主力阵容,场面上也并不落下风。随着锣声响起,比赛宣告结束。最终我们以68:63,暴冷击败县一中代表队,送给他们当年夺冠路上唯一的败绩。</p><p class="ql-block"> 那场比赛我如有神助,独得40多分。除了外线令对手望而生畏防不胜防的3分,还不断穿插内线,绘对方内线防守造成了极大的压力。我不停地利用跑位挡拆甩开防守快速切入蓝下,此时弧顶持球的宗朋,总能做到人到球到,第一时间把球传到我手里,我轻松上篮。如果对方换防到位,我就跨步上前把换防者挡在身后抢占有利位置,然后示意要球,外线持球的队友把球交到我手里,我便利用背身单打,找到合适的出手点,然后再勾手上篮。这一招屡试不爽,一旁观战的前营初中王利军校长都连声叫好。</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另外,2009年,在河南省第二届“万村千乡”农民篮球赛宝丰赛区三分投篮大赛中,我代表商酒务镇,获得三分大赛第二名,冠军奖杯🏆则被号称“宝丰第一小前锋”的洋洋收入囊中。</p> <p class="ql-block"> 第二场值得记忆的比赛则是到了2015年,此时一起征战的好兄弟光学早已去赵庄初中当副校长了,再次球场相遇,已是兵戎相见,各为其主。与赵庄的比赛不出意外地输了,原因有多方面,除了整体实力不如人家外,我那几年基本告别篮球,平时已很少上场,状态下滑明显。加上当时我的膝盖也出了问题,几场比赛下来,膝盖红肿发炎,再不是以前那个飞天遁地肆意虐框的自己了。相比之下,光学去到篮球氛围更加浓厚的赵庄初中,平时坚持打球,竞技状态保持得很好。所以输球很正常,再说对阵观音堂才是关键。</p><p class="ql-block"> 对阵观音堂之所以说重要,是因为赢了就小组出线挺进八强,输了便打道回府,各回各家。况且这是我们的主场,不容有失。</p><p class="ql-block"> 认为观音堂是个软柿子,那就大错特错了,当年我们差一点点就被那几个人高马大球技精湛的特岗生给击败。</p><p class="ql-block"> 我们与观音堂的实力旗鼓相当,所以整场比赛分数一直紧咬,双方比分交替领先。比赛到了后面关键时刻,他们收缩内线,不给我们篮下得分的机会, 我们尝试外线出手,我一个3分队友一个3分都相继打铁,这时对方年轻的优势展现了出来,他们抓住我们投篮不进的机会,接连打成防守反击,比分瞬间被拉开到了4分。</p><p class="ql-block"> 这时,比赛只有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想在一分多钟的时间内扭转4分的劣势,是相当因难的。我清楚此时只有搏3分才能挽回败局,同样投3分也是最没有把握的。当时已没有更多的选择,只能孤注一掷放手一搏。我站在三分线外,再次尝试3分出手。替补席上一片哗然,他们纷纷示意我打内线,因为一旦错失这个3分投篮,比赛就意味着提前结束。但执着的我那一刻坚信,这一次我一定能投进。蓝球比赛瞬息万变,是没有时间让你过多思考的,在防守队员即将飞身扑盖过来的那一刻,我果断3分出手,电光火石之间,篮球从指尖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后应声入网。 全场观众几乎沸腾了。可是,我知道比赛还远没有结束,只有成功防守一次再投进一球,才能拿下比赛。</p><p class="ql-block"> 比赛关健时刻,镇中心校闫建志校长也亲自披挂上阵,因为他是最明白的,知道最后球应该怎么打。我们成功地完成了一次防守,并保护下篮板,但防守反击没有打成,球被对手破坏出底线。这时比赛只有不到10秒钟的时间。闫校长右侧底线发球,我甩开防守上前接球,然后沿着三秒区,抓住对方两名队员防守不到位关门不及时的机会,从两名防守队员中间运球突破,快速移动到篮板左侧。在身后两名防守队员穷追不舍的情况下,我没有犹豫甚至来不及回头,只用左手往右后一勾……我能估量出那个勾手离篮框足有3米的距离。虽然勾手投篮是我的“成名绝技”,但这个距离已超出了我勾手投篮的极限了。这样的投篮是没有把握的,在对手严防死守穷追猛打的情况下,这是唯一能找到的出手点。</p><p class="ql-block"> 比赛结束了,全场山呼海啸般地沸腾了。我知道球进了……</p> <p class="ql-block"> 2012 年秋期临近开学之际,一场突如其来的“腰疾”,让我记忆中生平第一次躺到了医院的病床上。短短的一周住院治疗,使我痛不欲生,度日如年。不少同事和亲朋闻讯前来看望,令我备受感激,同时也让我决定提前出院。我不想让他们因我而破费,更不想背负这份感情债。我想用出院的行动告诉他们,我并无大碍,不必挂念。</p><p class="ql-block"> 在我人生陷入低谷的那两年,其实也是有收获的。2012年凭借着近几年的优异成绩和参与学校管理的业绩,被推选并最终获得了“平顶山市优秀教师”荣誉称号。2013年又荣获了“宝丰县最美乡村教师”荣誉称号。</p><p class="ql-block"> 但是这些成绩的获得与我病痛期间受到亲朋们的关爱相比,简直微不足道。</p><p class="ql-block"> 宏杰哥(孩子的大姨父)在我患病康复那段时间里,一直对我的病情念念不忘,即使外出做生意,也总是依靠自己从医多年的人脉,多方打探,为我寻医问药,周边稍微有点小名气的,都会向我推荐。</p><p class="ql-block"> 记得给我推荐了一位毛医生,说那人手法如何了得。许是久病成医,我也清楚这种疾病不算什么,只是轻重而矣,想根除几无可能。所以看得多了,也便麻木了,对他的话也只当过耳秋风。经受不住他再三的催促,我才勉强“应酬”了一下。</p><p class="ql-block"> 后来宏杰哥又打探到开封通许县有个宫医生用推拿之法治疗腰椎间盘突出有一手,并且那边还会签字为证。</p><p class="ql-block"> 宏杰哥这次亲自开车载我前去通许县就医。我说:“一路之上多有辛苦,就让我来加加油吧。”哥说:“昨儿才加的满油,加不了了。”我又说:“过路费归我吧。”哥笑笑说:“看来你不开车不关注,今天是五一免过路费。”我尴尬地笑笑。</p><p class="ql-block"> 说实在的,跑了那么远,医生那么牛,但病怎么就这么难缠呢?感觉并无多大效果!</p><p class="ql-block"> 又过了些时日,宏杰哥问怎么样,我便如实相告,说完便有些后悔。</p><p class="ql-block"> 宏杰哥说咱再去一趟,钱都掏了,反正再看也是免费,关键看医生怎么交待……他的口气分明就是让我不能质疑,乖乖跟着再跑一趟就好了。</p><p class="ql-block"> 我说行,咱再去一趟,但前提是,这次让我做点贡献,油我加,过路费我掏,不然就不让你陪我去了。他说行。但最终,油,我只加了100元,过路费,哥,刷的卡。</p><p class="ql-block"> 听说我患病的消息,陈军营老师尽管行动不便(一次上课时突感不适,后经检查是脑梗),但还是和婶子一起来看望我。</p><p class="ql-block"> 陈老师的几个儿女都在西安做生意,他们时常会去西安住上一阵子。再后来,他从西安打来电话说,西京医院有个医生治腰椎间盘很是有名,他的父亲曾给国家总理治过病,现在他子承父业,每天晚上他会利用加班时间治病。丙晨(他的儿子)排了几个晚上的队,才给我预约到了一个号,让我下个月某日某时从平顶山西站坐某趟车去西安。</p><p class="ql-block"> 到了去西安的日子,我还没有动身,陈老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一边催促我赶快动身,一边再三叮嘱相关事宜。</p><p class="ql-block"> 列车在路上耽误了一些时间,一路上丙晨和陈老师不断打电话,也不知打了多少次。临近掌灯时,火车才到站。我一下车便在约定的地方看到了丙晨,他也正翘首以盼极目张望。见到我那一刻,丙晨快步上前牢牢地攥着我的手,动情地说:“尤老师,终于接到你们了,再接不到你,俺爸那一关,我都过不去……”</p><p class="ql-block"> 当天晚上,雅轩、四东(陈老师大女儿及女婿)及陈老师一家在一个大酒店很盛情地款待了我们。</p><p class="ql-block"> 陈老师几个儿女做的是水产生意,白天实在是忙。当夜无话,次日凌晨,他们都去商场照顾生意了。我的号排到当天晚上10:00左右,尽管他们很忙,但<span style="font-size: 18px;">陈老师还是让茜雅(他的二女儿)抽空陪我们到处游历了一番,并带我们品尝了当地各色小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晚上看了病。次日一早我们便决定返程,临走时陈老师还不忘让我们带上一大箱名贵的海鲜,满满的都是情意。尽管陈老师极力挽留我们再住两天,但我们也懂得客走主安的道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我心里清楚,我何德何能,不曾给人家什么帮助,甚至还有很多不到之处,却得到了如此大的恩惠,除了感恩和愧怍,怎好再麻劳人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其实陈老师也清楚,看完病我是不会停留的,所以,才会让我们提前到达,以便多得一天。我始终相信晩上十点多钟的号,那趟列车无论如何都赶得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对于陈老师,我应该喊“叔”才对,因为我们之间远超一般意义上的同事关系。事实上,他一直以来就像对待儿女一样对待我。可是,我却一如既往地称他“陈老师”,这主要是发自肺腑的尊敬。</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命运对你关上一扇门,同时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p><p class="ql-block"> 病痛的那段日子,躺在床上百无聊赖之际,仿佛有个声音总在耳畔响起:伤痛不可屈服,人生方可无悔……犹如拨云见日,眼前豁然明朗。那一刻,我好像又找到了人生的方向。</p><p class="ql-block"> 2012年10月15日,这是一个值得铭记的日子,从这一天开始,我趴在床榻上“重操旧业”开始练习钢笔字(师范时曾练过几个月的字)。这一写就是一年。等再次提笔练字又到了2015年,这一次又坚持写了三年多,直到调入贾复中学为止。</p><p class="ql-block"> 练习写字的几年,也算勤奋,特别是寒暑假,呆在家里一般哪都不去,有时一天最多练字10个小时,这样几天下来,身体又吃不消了,腰又开始隐隐作痛,等疼得厉害了就去针疚按摩理疗一番,一来二去也没少给按摩店打交道。不过,一天天地照着字帖,依葫芦画瓢,时间一长,字也便有模有样了,认真写来,看上去并不那么难看了。我曾把练习过的纸张收寻了一下,除却以前扔掉的差不多一半,这剩余的一半,也装了满满一纸箱子。一晃又好多时日没有写字了,正寻思着是继续写字呢,还是干点别的什么呢?</p> <p class="ql-block"> 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p><p class="ql-block"> 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p><p class="ql-block">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p><p class="ql-block"> 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p><p class="ql-block"> 时间如白驹过隙,人生如烂柯一梦。转瞬之间,二十三年教学生涯悄然而逝。</p><p class="ql-block"> 往事不可追,来者犹可忆。</p><p class="ql-block"> 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p><p class="ql-block"> 聚是一团火,散为满天星。</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 18px;">聚散皆是缘,离合总关情。</span></p><p class="ql-block"> 唯愿生命中认识的你:</p><p class="ql-block"> 流年不殇 岁月无恙 时光静好!</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