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鼠记

今生有约

　　早起，推开厨房的门。碗橱里“咣”的响起仓皇逃窜的撞击声。随即一只瘦长的老鼠从我脚边闪过，我惊呼出声，老鼠己不见踪影。

拉开碗橱，碗橱下的档板半开着，碗橱最上边放的小袋面粉竞被咬开了两个小口子。看来，老鼠并不是初来乍到。

　　半个月前，发现阳台的窗纱有个拇指大的洞，像是鸟嘴凿开的，我并没在意。我在阳台上放了几盆花，长势良好，时常有鸟逗留花丛，鸟儿调皮也是常有的吧。随后，发现厨房的纱窗上有个2指宽的圆洞。没过两天，那圆洞又变大了半指。当时怀疑是老鼠做的案，却又疑惑。我住的家属楼四周是大片的民房，民房似乎更易于藏身而且食物来源更方便。证实有老鼠是因为几天前熬小米粥时，多抓了点小米，便随手放进了瓷盘子里。晚上进厨房，瓷盘里一粒小米都没见到。意识到厨房有老鼠后，认真清洗了厨具，坚壁清野，把老鼠能吃的米面都放到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沒想到还有疏漏，让老鼠有了可以生存下去的机会。

恼怒之下，找来儿子帮忙，手持棍子，关门打鼠。

打开挡板，老鼠早没了踪影，水槽下的档板不知何时己掉了。头顶上方有悉悉嗦嗦爪子移动的声音，楼上邻居家的小狗“汪汪”的狂叫起来，老鼠瞬间隐了身隐了声。

老鼠能在厨房安营扎寨，那势必要找到它的窝。好在厨房不大，老鼠可以做窝之地只有水槽下的柜子。在水槽下的柜子里我放了几个塑料袋装垃圾备用，老鼠咬碎了塑料袋，在柜角简单的做了个窝，窝中竞有两只粉粉的未睁眼的幼鼠。

所有的动物其实都和人类一样，为生活为孕育下一代殚精竭虑。可对一个搞破坏不劳而获又传染疾病的小偷，人类又能有几分仁慈呢？

　　又是一番清洗打扫。竞发现客厅的纱窗也被咬了个洞。窗外天然气管道旁有一小堆老鼠屎。所有的点便联系起来了。半个多月前，晚归的我在楼道曾三次遇到只黑花色的猫，见人便“喵喵”大叫。当时不知觉，现在才发现，黑猫警长抓捕小偷时，小偷从天然气管道逃窜到五楼。心有不甘的警长尽职尽责的示警，偏遇到粗心大意的我……母鼠最初或许想在窗户与天然气管道的夹角做窝产子，逃离警长的利爪，却遇到连阴大雨。狡鼠三窟，母鼠最后选择了烟火气最浓的厨房，方便藏身方便逃逸方便觅食方便哺育下一代。怪不得我晚归开门时，警醒到母鼠，母鼠从下水管道上窜，便会引来居委会大妈———狗的尖叫厉骂。

如果不是因为产子，母鼠不会把自己置身于如此被动的地步，步步抗争沉重的生活，逃过了警察的利爪逃过了居委会大妈的指责历骂却没逃过人类的临头一击。

　　晚归时，卖来沾鼠板放在水槽下、纱窗孔洞旁。从那晚，我再也沒听到狗叫声。

或许，母鼠经历了惶恐、焦灼、躲避和忍受，与人狭路相逢，遭遇毁家灭后，大概己放弃了吧？

　　生而为鼠，希望它别回头看！万家灯火，哪里都不会是它的归处！

　　后记： 11月19月，母鼠被击毙于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