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蘑菇

刘华

金秋十月盛世欢庆，春华秋实颗粒归仓。十一小长假，欢欢喜喜。这个季节，住在乡村总少不了采蘑菇这种乐事。也难得在忙忙碌碌的工作之余，给自己留一点放松的时间。

秋高气爽，天阔云淡，一大早就和老杨一同上山。后山的松树不多，也正是因为松树不多，也就不能吸引太多的人来这里采蘑菇，可能更有采到蘑菇的可能。一边上山走着，心里也有着太多的不确定，不知道能不能采得到。

阳面的山坡上，偶尔采到几块。采到第一块的惊喜和心动，着实让人愉快。越往山上走，陆陆续续看到，有折断的树枝和踩倒的草丛。这里原是有人到过，看来采到蘑菇的可能性不太大。心想着：不采蘑菇，登高望远也是不错，何必太计较。

就这样信步走走，停停，看看。差不多走到山顶的平坦处，豁然开朗，这里的蘑菇多呀！乌拉草丛，苔藓下面，还有青稞根部，都有可爱的蘑菇朵朵。并不在松树根，而是在周边2米左右的距离。草蘑像极了枯落的树叶，稍不在意就错过，但是只要看到一朵，那就不要再挪动步伐，蹲坐下来，可能往往收获的是五朵，十朵……榛蘑像轻盈高贵的妇人，伞裙蓬松，伞柄高挺，并不常见，看到了，也只有三两个。松蘑则粗壮敦厚，手感滑滑的，像个小婴儿。每每采到一个蘑菇，特别的小心翼翼，掐住根部，力度适中，巧劲拔起，这样才能采到完完整整的。

我脚步慢，眼神不济，被老杨落在后头。也顾不得找人，只是跟着感觉走了。偶尔原始的召唤：“哎……”那头“这儿那”呼应我一下，知道距离多远。又继续安心钻草丛和灌木，甚至匍匐前进了。

就这样走着，本没有路，顺着蘑菇，踩出了一条路。阴面通风，土厚土湿的地方蘑菇最多。但有时，又常出乎意料。兴致正盛，奔着总以为有的地点去了，任凭树枝刮掉了帽子，撕扯着衣服，凌乱了脚步，却怅然失落，没有收获。蓦然回首时，却见蘑菇露头，又释然欣喜。蘑菇多时，不似也是；少时，似也不是。

这也不正像极了我们的生活吗？患得患失——对人对事，有期待，有不甘，又时时有小确幸，有惊喜和意外。生活细碎，万物成诗，先拥有一颗盛诗的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