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村河

呼兰江

“我喜欢河流。河流既可承载货物，又能传承思想。天下万物，生而有用。河流就像巨大的喇叭，向着海洋歌颂着大地的美丽、田地的耕作、城市的壮丽和人类的光荣。我也曾对您说过，在所有的河流中，我喜欢莱茵河。”

这是雨果的散文《莱茵河》中开头，读到这里我想，雨果喜欢莱茵河，那我喜欢哪条河呢？无疑是呼兰河，还有曹村河。

呼兰河是我家乡的一条河，是呼兰的母亲河。呼兰河，松花江的支流，发源于小兴安岭，全长500多公里。本来呼兰河名不见经传，因为萧红的《呼兰河传》，而闻名遐迩。我自小生活在呼兰河边上，生活中离不开河。

我看过长江，也去看过黄河。这两条河都是中国人精神之河，承载着文化与思想。但在记忆中最深刻的还是呼兰河。

近年生命中又多了条河——曹村河。因为在惜福镇买了房子，曹村河从小区南侧由东向西流过。曹村河名不见经传，万能的百度都查不到，青岛市情（2018年版）资料里也没有介绍。曹村河发源于崂山山系黑涧山，由东向西流淌，注入白沙河。河道不宽，也不长，估计七、八公里。在泰晤士小镇一段，说它是条小溪也行。

莱茵河是思想之河，曹村河实在是谈不上什么思想之河。平平淡淡，涓涓细流，河水流淌的声音还不如夏天的知了声大。

惜福镇就像曹村河一样，也名不见经传，默默无闻，好像被城阳遗忘了似的。这里没有发生大的历史事件，也没出过名人，历史人物也就是东汉童恢了。童恢是诸城人，在惜福镇（古不其县令）做官，老百姓口碑很好！他执政期间，百姓安居乐业。现在惜福镇宫家村有童恢庙。

在惜福镇生活两年有余，接触的人很少有惜福镇人，镇上卖蔬菜水果的农民，好像惜福镇人居多，开店的，好像都是外地人，东北口音最多。西邻德州的，二楼日照的，三楼崂山北宅的，四楼东北的，五楼市北的。东邻妇夫好像惜福镇的，一家人真不错。

仔细想想，这样一条小河，也不是一点儿记忆也没有。青岛市区由十几个山头组成，有山就有水（河），随着市区的发展，很多河被填死了，一些河改为暗河。相比之下，曹村河算是幸运的了。疫情前，我曾沿曹村河徒步过，断断续续的，一些河段被侵占，面目全非，还有的地方成为“垃圾场”。人们没有敬畏自然和保护自然的意识，不知道与自然和谐共生的重要性。河流是人类破坏自然的铁证。

八月十五连休三天，连续两天下大雨，河水暴涨，雨停之后，我去超市买东西。途径廊桥，发现河水暴涨，奔腾不息。我赶紧回家拿相机，在曹村河拍照。我第一次见到曹村河水量这大，河面宽出来十几米，河水混浊，从远处黑涧山流淌下来的。哗哗地涌向下游，势不可挡。

在入湖口，河流湍急，声音近乎咆哮。我在河边伫立半天，此时我多少理解了雨果说莱茵河是思想之河了。

2021年9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