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接上我的边关岁月之《炮战1》)</p><p class="ql-block"> 炮战是双方的隔空对垒,比起地面战场上近距离面对面战斗撕杀来说,安全系数相对要大得多。但毕竟也是一种形式的战斗,伤亡概率依然存在。有一天,我看到我方边防部队在炮战后抬着伤员往后撤。我经了解,知道了内情。原来是我方人员在打炮后移动到一座后山背面坡隐蔽。这座山是石山,背面山体陡峭,按照理论来说,在这陡峭的山脚下隐蔽是比较安全的。没想到,就有敌方的发炮弹直溜溜溜地飞过山头,呈抛物线在部队伏藏地前面远处爆炸,其中有流弹片击中了我方的战士。幸好炮弹落地与隐蔽地比较远,没有造成我方更多的牺牲。</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我们食宿都在洞内,吃的是压缩饼干。防炮洞里没有电灯照明,用的是煤油灯或蜡烛,洞内空气非常污浊,有时想到洞口透一下气,又怕炮弹飞来。有一次炮战,县大队工作组在隔壁的平孟边防派出所防炮洞内开会,当时县大队的最高领导人靠前指挥,也在防炮洞里。突然,越方一发炮弹落在洞口发生爆炸,散弹片直直飞进洞里,把坐在洞口的三名同志击伤,其中一个伤势严重,后经抢救活了下来,但后来不得不离开边防一线工作。这个消息传到我们这边来,我心理不由产生丝丝恐惧感。</p><p class="ql-block"> 夜晚,我在漆黑寂寞的洞内躺着躺着就臆想,不能乱出洞外,年纪轻轻还没有恋爱过、还没有吻过姑娘的香唇,还没有为国家留下革命接班人,万一被任性的炮弹击中,挂了,那就对不起地下的烈士了……。</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到位于那坡县城东北面螃蟹山的烈士陵园参观瞻仰,看到一排排对越自卫还击战牺牲的烈士墓中,不少烈士牺牲时年纪刚刚17、18岁,而我这时的年龄还大过他们两三岁,这极大震悚了我:我在防炮洞里的臆想实在是太丑陋了。(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