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小时候盼着长大,长大后却又忘不了小时候的事。总有一种莫名的化不开的感情寄托在那些人、那些事、那些物件中。曾经一度特别怀念小时候玩过的玩具,那个承载了我儿时无限欢乐的玩具---“狗头槌”。</p><p class="ql-block"> 我的“狗头槌”是一个一头带疙瘩的树根,树根上的皮被褪去了,光光滑滑圆圆润润的,形状特别像一端是一只狗头的木槌。木槌的手柄长约20厘米,直径差不多2厘米,木槌大小如一个孩子的拳头般,两只尖尖的耳朵竖在上面,杏核状的眼睛炯炯有神、清晰可见,凸凸的鼻子,小小的嘴巴,宛如一只活灵活现的哈巴狗的样子,特别可爱。</p><p class="ql-block"> 我的“狗头槌”是从姑奶奶家带回来的,是姑奶奶在烧火做饭时从柴火堆里发现的。姑奶奶是乡村教师,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去姑奶奶家玩,喜欢听姑奶奶教我背诵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诗句,喜欢用姑奶奶给学生们批改作业的红笔胡乱画画,喜欢姑奶奶家里带有书卷气的特殊氛围。</p><p class="ql-block"> 我的“狗头槌”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农村常见的槐树或者榆树的根。那时候白杨树还没有独领风骚,村里的墙角沟畔高高低低地错落生长着槐树、榆树,春风吹来一串串的槐花、榆钱随风飘荡,一阵阵的淡雅清香沁人肺腑,让人留恋难忘。槐树榆树生长缓慢,木质坚硬,树干常常建房时做檩条,半大不粗的树枝被当做镢把、锹把,树根造型奇特,虽然现代有人喜欢用其制作根雕艺术,但在当时也就是烧火的料,“撑烧劲大”就是对他们最好的赞誉,过年蒸馒头煮猪头离不了它,因为它们燃烧起来火候大,劲头足。</p><p class="ql-block"> 我的“狗头槌”被我天天带在身边,拿在手里,经由岁月的裹洗和我的把摸,变得越来越光滑,就像文人把玩的文玩物件一样,有了包浆,从最初的乳白色变成了深棕色,泛着幽幽的光,更神似狗头的样子了。有一次,我们几个小伙伴在一块玩,玩兴奋了忘了把“狗头槌”放哪里了,翻箱倒柜的找,掘地三尺的找,就是找不到,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餐不觉味夜不能寐的。后来父亲把我们那些小伙伴找来,许诺谁帮我找到“狗头槌”就给谁大西瓜吃,那个年代大西瓜对孩子们还是很有诱惑力的,果然一个调皮的男孩给“找”回来了,这才治愈了我的丢失宝物的痛,从此以后更加珍爱我的“狗头槌”了。</p><p class="ql-block"> 随着年龄的增长,眼界的开阔,喜欢的东西越来越多,对“狗头槌”的迷恋也逐渐降温,“狗头槌”也默默地孤独的存在于犄角旮旯,无人问津,再后来搬家上学后就再也没关注过曾经心爱的“狗头槌”。</p><p class="ql-block"> 想念那曾带给我无限乐趣的童年玩伴“狗头槌”,更想念那五彩斑斓的童年岁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