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遗梦——我的矿中（9）

往事如烟

一个多雨的季节我们共同走进那个写满回忆的高一、二班一个多梦的年代我们在这里编织着梦想的花环那时的我们，无忧无虑那时的我们，笑容灿烂 虽然有一天我们不得不挥手说告别可彼此的心却是永远相连 致敬，我的青春岁月难忘，我的职高三年 如果问我:在矿中，记忆最深的是哪几年？我的回答肯定是:职高三年。如果问我:在矿中，最快乐的是哪几年？我的回答还是:职高三年。如果问我:在矿中过得最迷茫的是哪几年？那我不得不回答:那是职高三年。的确，职高三年给我留下的记忆太深了，尽管是有些迷茫，但更多的时候则是被快乐包围着，这三年，也的确收货了很多，尤其是那暖暖的同学情，至今仍在延续着。 那年秋天的雨水特别多，整个八月，天空几乎都被阴云覆盖着。就在八月的最后一天，盼望已久的新学期终于到来了，说是盼望，不如说是中考完这几个月在家待的太憋闷了，想出来透个气。那天，天空还在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连续多日的雨水，使得整个西操场泥泞不堪，每班教室与校门之间，都有一条由无数脚窝“画”成的“线段”，而教室门前的那些个端点，又被另一条“线段”连接起来，这条路是通往学校北侧位于东西操场分界线处的厕所的。那些以校门为公共端点的的线段以及各班门前那条公共公共线段，在操场内画成了好多个三角形，这也成为了西操场内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也许大家也都在家憋坏了，所以多是早早地就来到了教室。他们有很多以前就彼此相互认识，所以一见面就开心地聊了起来，一时间教室里有些嘈杂。班里也有几位我原来初中的同学，再次分到一起，自然是很亲切，与他们简单打过招呼后我就找了个临窗座位坐下了，此时我的心还是有些烦乱，至于旁边同学在聊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张着双眼，望着窗外地面出神。 不知谁喊了句:有人来了！抬起目光往远处望，就在通往我们班的那条小路上，两个人正朝着我们班的方向缓缓走着，待他们走近一看，原来，走在前面的是学校教导主任左老师，后面则是初三教过我们化学的邹春辉老师，左老师穿着一件蓝色的上衣，邹老师还是穿着那套浅灰色西服。 很快，二人走到了我班教室门口，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首先由左老师讲话，除了对我们表示祝贺外，更多的则是继续给我们描画着这个职高班的“美好前景”，然后把一旁的邹老师介绍给我们:“这就是你们以后的班主任邹春辉老师……”其实不用介绍，邹老师我们初三就认识了。 就在这时，沿着校门通往我班的那条小路，一位同学正背着书包匆匆赶来，不用问，这是上学迟到了，那位同学刚一推开门，就被左老师叫住了:“上学头一天就迟到，像什么样子，你当这里是什么，想啥时候来就啥时候来……”直训得那位同学头也不敢抬，我们也不觉有些紧张。最后，左老师对着那位同学，同时又像是对我们说:以后都得紧张起来，像今天这样可不行……，那位同学赶紧连连点头，这才被左老师放行，找个座位坐下了。 我们高一、二班的教室位于原来初三、一班教室的西侧，仅有一墙之隔。虽然是上了高中，可以前初三时的一些同学还是几乎每天都能遇到的，不过我们走进的再不是同一间教室了，他们进入的是初三、二班，也就是那个被习惯称作补习班的班级。有的时候看着他们聚在班级门前热烈讨论的样子，我也忍不住会凑上前去聊一会。看着他们个个踌躇满志的样子，不觉心生几分羡慕，也有人会主动打听我的状况，依旧在替我惋惜着，甚至有人说:“别念职高了，也过来补习吧。”要说不动心是假的，可又不愿收回那颗已经闲散惯了的心，于是只能以职高那边退不了学或补习班名额满了为借口，然后匆匆逃离他们。有的时侯也会有人问我:你这职高毕业了能干嘛啊，我无言以对，只能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回答:念完职高也可以考大学啊!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喘息，我的头脑终于开始清醒，不觉对当初的固执感到懊悔，可是为时已晚，认命吗，还有些不甘，于是想起自己的那句“玩笑话”，为将来参加高考做准备！ 职高是不开设英语课和生物课的，可这又是高考必考课，怎么办呢？要不自学吧！于是特意花费了一天的时间到省城沈阳教材书店买来了高一的英语和生物课教材，同时买来的还有高一各科的甲种本教材（当时的高中教材是分为甲种本和乙种本的，我们上课使用的是乙种本）。 回家后，坐在家里的书桌前，迫不及待地打开新书，仿佛又回到了初中时代坐在家里书桌前学习的情景，又开始对未来充满了幻想。英语和生物教材前面的内容比较简单，没费多大气力就全部掌握了，所以一时间对自学前景的还是信心满满的。可是没高兴多久，学习的难度就上来了，尤其是做练习册上习题时，仅靠教材里教授的那点知识根本是不够的，才发现，自学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又不好意思找人去问，唯恐他们说:既然这么想学，那你为什么当初选择职高呢。 结果是，自学的课程越拉越多，渐渐地，也就失去了信心，直至把自学一事抛之脑后了。但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静坐灯下，看到那还几乎还是崭新的英语和生物教材时，则会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迷茫与失落。 班主任邹春辉老师在初三时曾经教过我，还算是熟悉吧，邹老师对我印象也不错，开学不久就被他任命为高一、二班的班长。 初三时，邹老师给我的印象是很严厉，在学习上要求更是严格，可上了高一，邹老师却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再不像初三那样板着面孔，而是整天笑眯眯的。一次下午自习课，几个同学闲得无聊，在教室里玩起了扑克，这时邹老师从外面推门进来了，并悄悄走到玩扑克同学的身后观起战来，也许是那几个人玩得太投入并没有发现身边的邹老师，照样继续玩着，最后邹老师竟然忍不住开始在一旁支起招来，他们才注意到邹老师在旁边站着呢，尽管如此，他们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几个胆大的甚至开始邀请邹老师参战，邹老师竟也没推迟，一起玩了起来。临近放学，大家才玩到尽兴，收拾散落的扑克，邹老师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往教室外面走去，临出教室门，回过头说了句:以后不许在教室玩了啊。话音刚落，直引来全班笑声一片。 教语文的是我初三时的班主任王老师，王老师依旧是那样帅气、那样的意气风发，以前对王老师的感觉是对学生学习要求很严，可现在，王老师对我们的要求却也是松了很多。第一堂语文课，王老师就钦点我为他的语文课代表，对于这一职务我还是挺喜欢的。那时的我，还没能从中考失利的阴影中解脱出来，情绪也很低落，低落的情绪积压在心底，憋得难受，于是只能通过自己的作文来宣泄了，一次作文作业，老师要求写一篇描写景物的作文，多数同学都在借美好的景物来抒发对生活的热爱，我却截然相反，以《小草》为题，写尽了秋天百草凋零的凄凉景象，并以此来抒发自己触景生情的感伤，作文写毕，我内心的郁闷也似乎得到了宣泄一般，轻松了许多。没过几天，又是一堂语文课，这次王老师没有通知我去取作文本，而是借给邻班上语文课的机会，顺便把我们班的作文本带了过来，放在讲桌上。终究有好事者，一位同学闲的无事做，悄悄溜到讲桌前，开始翻起了大家的作文作业，还不时点评上几句，翻到我的时，还特意提高了嗓门:“看看王老师给我们班长作文的评语:思悠悠，情切切，人似小草风中摇曳，莫叹小草枯萎时，春凤吹绿又是生机勃勃。我则随她念着，像没事一样在下面静静地坐着。那时候，特别喜欢上王老师的课文课，王老师特别喜欢叫我朗读课文，而每次，我又都会把感情完全融入到朗读的课文当中当中，的确，我已经把朗读课文作为释放感情的一种方式了。 教物理的是李任冲老师，李老师个子不高但却很精神，一副眼镜后藏着一双深邃的眼睛，特别有神。这就是以前康老师常和我们提起的辽大毕业的高材生，李老师讲课特别有条理，而且不急不躁，他的课我是最喜欢的。每学完一段课程，李老师就会给我们印上几大张复习题，印题的纸是整张的大白纸裁成，每道题都很具有代表性，可见这一定是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在每一张的最下面李老师还会印上一些催人上进的名人名言。李老师爱好集邮，虽然我那时不集邮，可对一些集邮知识还是挺感兴趣的，于是经常利用课下时间去向李老师讨教，见我兴趣这么浓，李老师那天干脆拿了一本集邮书籍借给了我，我兴奋地拿过书，如饥似渴的读着，这本书的确让我大开眼界，对集邮知识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高一政治学的辩证唯物主义常识，教政治的是初二时的物理物理张老师，说实话，对于政治这门课，一直是没多少兴趣。而这个《辩证唯物主义常识》里面讲的又都是一些抽象的东西，什么唯物主义、唯心主义、柏拉图、搞得我一塌糊涂，好在这门课可以死记硬背，每次考试之前老师都给上几十道复习题，而且考试题一般是超不出复习题范围的，所以只要把那几时道复习题背得滚瓜烂熟就足可以拿高分了。但要是偶尔遇上市里统考就不行了，几乎每一个从考场出来的同学都会抱怨几句，什么超出复习题范围啦、题目太难啦等等。 高中几何学的是立体几何，教立体几何的是赵巨成老师。赵老师讲课声音不大，如果遇上教室嘈杂，根本听不到讲课的声音，老师也不管这些，只顾在前面讲着，在黑板上写着。 代数课，讲的是平面解析几何，教代数是一位姓张的老师。这代数课，可谓是紧密围绕书本了，有时候，书上题做腻了，自己也会找些课外题去做，做课外题经常会遇到卡壳的时候，于是去找老师去问，可几乎每次无功而返。 八十年代，一个民间收藏大复兴的年代，而1984开始在全国兴起的报纸收藏热潮则是彻底把我席卷进去了，每天阅读着报友们从四面八方寄来的报纸和热情洋溢的来信，是我最开心的，一时间，仿佛感觉整个世界变小了。因此我也成为了学校门卫传达室的常客，每天上午第二节下课都会习惯性的跑上一趟收发室，几乎每次都是满载而归，如果哪天没有信或报纸入账，就和丢了魂一样。但是不得不说，收获快乐与充实的同时，也耗费了很多的精力，有时候也会遇到认识的老师，老师问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天天是不是净是摆弄报纸和写信了，还花时间学习吗。对此，我无言以对，渐渐的，我就开始绕着他们走了，甚至开始讨厌他们。 一天下午自习课，教语文的王老师过来了，劈头来了句:你参加“作文竞赛”，我一时没听明白什么意思，紧接着王老师继续说到:市里有一个作文竞赛要你去参加。对于老师的这份信任我自然很感激，这对我来说也的确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所以我连连答应着。 一个周六的上午，又是一堂语文课，上课前，王老师把一张印制很精美的参赛证放到我的书桌上，并嘱咐我下午到办公室去找他，给我找点参考资料。下午，我如约来到了老师的办公室，王老师给我讲了好多的作文技巧，而且借给我好几本作文选参考资料。 那年的11 月17日，冬日里的一个周末，天还没亮，我们参加作文竞赛的一行人就出发了，带队的是刘燕和温巨文老师，我们首先乘坐烟台煤矿到灯塔的小火车，后又转乘灯塔到辽阳的火车，下车后，又步行了一段时间，终于看到了作文竞赛的地点——辽阳第十四中学。 远远看见十四中门口聚集着来自各个学校来参加作文竞赛的学生和带队的老师，我们才放慢了脚步。老师给我们相互介绍着。看着眼前整洁的校园，就连刘老师也不由发出了赞叹:看看人家学校这条件。 的确，这个十四中，无论从外部环境还是内部设施看，都是我们学校无法比拟的。走进宽敞明天的教室，一股暖流扑面而来，刚才还冻得发抖的我们寒意顿消。 卷纸发下来了，先看竞赛要求，作文体裁要求是散文，有几个题目供选择，我没加思索，随便挑了一个题目就开写，可写着写着，却发现越写越打不开思路，看看前面的时钟，半个小时过去了，扭头看看旁边的同学，人家都在不停笔地写着，我却是一筹莫展。这怎么行，后来干脆换了一个题目。后换的这个题目叫《瑞雪,唤起我的回忆》，这次写得还算顺手，不过时间也剩得不多了，于是只能是挥动手中的笔，在试卷上“龙飞凤舞”起来，字写得很草，估计要是现在拿出来，上面的字连我自己都不见得认全了吧。不过好在是赶在铃响之前把整篇作文完成了。 出了赛场，我那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可脑子里却是空空的，幸亏王老师没跟着来，要不然要是问我写的什么，我还真不一定能回忆上来。 从十四中出来，刘老师因为有事就直接回学校了，临走时特意叮嘱温老师带我们在白塔公园好好玩玩。 因为是周末，白塔公园里格外热闹，我们在里面东转转、西看看，好不开心，当时白塔脚下有一个照相点，而且照相点的生意看起来挺不错的，也不知是哪位同学说了句，我们一起也合个影吧，结果大家都表示同意，地点就选在了公园大门附近的那座小桥（多年以后才知道，这座桥有个动听的名字——玉带桥）上，在桥上留下了这张珍贵的合影。 照完相，我们继续溜达，可是，问题来了，因为是好几个人一起走，难免会意见不一致，有的想去这，有的想去那，最后温老师干脆让我们自由活动了，分开之前，特意叮嘱我们四点在公园门口集合。 可以自由行动了，我最先想到的是早上往十四中去时路过的一个报亭，于是凭记忆搜寻那座报亭，走出好长一段路，终于找到了，我站在报亭前，扒着售报窗口往里面贪婪地看着，那琳琅满目的报纸让我兴奋不已。也许是我这一表情把里面的人吓着了，他带着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扒着窗户看了半天，才终于缓过神来，指着里面的报纸说:每样给我来一份，那人好像没听见我说话一样，继续用异样的看着我，于是我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这时他才明白过来，给我捡着报纸，直至罗成了厚厚的一摞，怕我不好拿，还特意帮我把报纸卷成纸筒状。我付了钱，挥舞着手中的那卷报纸，仿佛得了什么宝贝似的往集合地点匆匆地走着。 待我到达公园门口时，已是日落西山，其他同学都已经预先到达了那里。温老师走过来，看看我手里的报纸，笑着说:买报纸去了啊？我点头答应着，温老师又拍了拍我的肩膀，继续问::吃饭没？这次没等我回答，温老师替我答了:没饿。登上返程火车时，天已经黑下来了，到达灯塔后，我们又换乘灯塔到铧子的小火车，小火车车厢里是没有灯的，漆黑一片。那天人特别多，我们这一行人已经被人群挤散了，温老师一一喊着我们的名字，听到我们的回答声才放心，唯恐把我们带丢了。 机械制图，是我们职高开设的第一门专业课，为此，学校还特意请来了一位姓谭的老师，虽然谭老师不是专业的教师，但讲起课来却是井井有条，而且对我们的学习特别负责。开始时，学的是一些理论，不过没过多久，就开始接触到实际了，画图自然离不开图板。买图板的地点是在沈阳，而搬运图板的任务落到了我班六个男生的头上，十二月的一天，我们早早就出发了，大约上午九点多，我们终于突破重围走出了火车出站口，沈阳的冬天，天寒地冻，虽然我们都穿着厚厚的棉衣，可还是冻得直跺脚，一会儿搓搓手，一会儿用手捂捂耳朵。即使冻成这样，我还是不忘四处搜寻一下有没有报亭，每次遇到报亭，都会急急地跑过去，快速搜寻需要的报纸，买来后叠吧叠吧，往大衣兜里一塞（不愧是省城，沈阳的报亭果然是多，而且品种齐全，只可惜，多数报纸被我随意这么一叠一塞，都变得皱巴巴的了，品相大打了折扣），继续追赶队伍，大家都知道我的这一爱好，只要见我不在队伍中，准知道是去买报纸去了，就会自动放慢脚步，等我跟上来再继续快走。 大约下午两三点钟，图板终于买到了，图板用两个木头箱子装着，每个箱子都有好几十斤重，我们两人一组，换班抬着箱子，手本来冻得就有点不听使唤，又抬着重重的箱子，那滋味就别提了。上公交，倒火车，下火车后又走了远远一段路，终于到达了矿中，此时天已经快要黑了，我们个个累得筋疲力尽。 体育，对于我来说，一直是个难以逾越的坎，当时体育达标男生考的是:立定跳远、铅球、和一千米。只要看到体育老师拿着秒表或卷尺来上课，心就开始突突。眼看着其他同学一个个都通过了及格线，最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着急是肯定的了，可这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出来的，所以到最后干脆也就不着急了——放弃了。 那年的期末考试，我的学习成绩是班级第一名，三好学生评比时，尽管我的得票最多，但终因体育没达标而没有评上三好学生。 以下高一二班上学期的各科老师，感谢他们!语文:王绵礼代数:张纯豪几何:赵巨成政治:张老师物理:李任冲化学:邹春辉体育:武强制图:谭德权感谢高一、二班的各位好同学，以下收录可能不太全，欢迎补充!:张任福周学权陈立双陈立喜解本心许波金英德汪清熊艳梅白景艳白静陈艳春陈玉堃程敏程伟邓玉英黄敬飞胡卫民回艳丽胡文英纪春凤姜艳玲李茉莉李宪英李玲乔秀云沙士芹孙凤荣孙秀玲王静华王宝凤夏莹于庆文袁静霞袁秀英苑素英张丽娟张晓姝张素霞张佩伟郑敬杰张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