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看 电 影</b></p><p class="ql-block"> 我少时生长,地处凉山深处的故乡——宁南,不仅穷,文化生活也很困乏,那时最吸引的就是看电影。</p><p class="ql-block"> 我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被父母怀抱和牵手看过的第一部电影?更记不清第一部电影的片名?只记得看电影是要到电影队院坝。</p><p class="ql-block"> 那是地处县城东面,围墙围住,有点点斜坡的院落,可容纳上千人。前面是能放宽银幕大小的,红砖砌体石灰抹面的放映投映墙,面对放映墙的右边围墙紧临的是县粮食局单位,左边是围墙外挨墙而建的居民房,后面三层梯步上是一楼一底的电影队办公室用房,左侧是一排旱式厕所。面对放映墙的左侧有约三、四米宽、二十米长,就是进出的通道。通道的左边建有三间小平房,靠设有铁拦大门的一间,向外开了个小孩够不上,约一米余宽,一半二公分高的售票窗口。</p><p class="ql-block"> 电影队门前不远临街墙面、城西黄葛树下专门有电影海报张贴处、县广播站也会广播,这些都是得知电影放映消息的渠道。</p><p class="ql-block"> 那时电影票价,标明都是:一角,若是两部电影连映才是一角五分。这在那时也是一个家庭重要的、不小的开支。</p><p class="ql-block"> 正因如此,家里是有选择的看电影,听到看到要看的电影,父亲就先把工整在背面,书写有"邬记"的长条板凳,早早占据最佳观看位置安好。到我与华美妹妹能扛动了,叫我俩从家扛上四、五百米,那时觉得好远、吃力,也乐此不疲,运到好的观看位置:或挨近放映机左右,或前面的位置。进场后经常发生各自的板凳被挪动,出现吵嘴,甚至打架之事。</p><p class="ql-block"> 记事时都是随家里长辈,手牵免票入场。一部电影家里买票看了不可能再看第二遍,我却有看不厌之感,家人又不可能单独给我买票,第二天或第三天有熟悉的叔叔孃孃就让带进去,那时也是大人吆哄小孩的常用术语″听话,带你去看电影"。</p><p class="ql-block"> 电影生动的画面,难忘的故事情节,优美的音乐,深刻喜好演员形象,确有吸引。一有电影就守在电影队门口,遇认识的长人、又没带小孩,就央求:叔叔带我吧。没见熟人,乘进场捅挤,轻轻牵着大人的衣角,让检票人视为其小孩,混进场。</p><p class="ql-block"> 我那时还有"资源优势",民委会居住时的邻居陈代新大哥,小小年纪就是县里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的,十几岁后就安排工作在电影队售票,只要轮到他售票,我就会站在让他看得见的地方,他有空就会出来给检票人打招呼,我很兴奋的进场了。还有售票的刘孃孃,她儿子冯海与我前后几天生,也是后来的同学,奶水不够,吃过我母亲的乳汁,看见我长大,认识我的,有时看见我在蹭电影,也会打招呼,引我进场。</p><p class="ql-block"> 进场后,就在放映墙前脱支鞋垫坐,经常索性直接坐在地上观看电影。若太近,仰头看也实在不舒服,主要原因是看不全,就会从右边没带板凳,拥挤站立两边观看,在光着脊背发出臭汗和脸贴丰乳之间的人群中穿过,挤到后面有台阶的高处站着观看。 </p><p class="ql-block"> 宁南县城这么小,机关工作人员大都是南下干部或建设当时西康省来的,都可谓熟人,文化生活贫乏,都爱看电影,不可能都如此,不购票,将小孩放进去。进不了场看电影,门口随时就有一群人在听电影,这也是儿时记忆中惟有的"文化大餐″!</p><p class="ql-block"> 大了些时候,家里不给钱买票,几度混进场也被检票人员阻拦,还被痛斥,甚至被拍打。有一天混看电影没得逞,产生了极大的报复心里,从电影队门口右边的勤劳巷,拾上饼干大小的瓦片,飞过居民平房,往电影院坝扔两片。后在门口看见有人捂着头、脸上流着血出来,自己会有某种满足,简直没有法律意识,现在想起都可怕,那时会因看电影产生犯罪感!</p><p class="ql-block"> 那时看电影,每场都有《新闻简报》,现在看来既是那时期政治宣传的需要,也是我们开拓视野,是主流信息的来源。人们只能反复看“三战”(地道战、地雷战、南征北战)和8个样板戏影片。外国电影更少,而且也只是苏联的《列宁在十月》《列宁在一九一八》,以及朝鲜、越南、阿尔巴尼亚、罗马尼亚等少数几个国家的。当时流传一套嗑:“朝鲜电影,又哭又笑;越南电影,飞机大炮;阿尔巴尼亚电影,搂搂抱抱;中国电影,新闻简报。”总之,那时的文化生活确实很单调乏味。</p><p class="ql-block"> 我特别喜欢看打仗的影片,除"三大战"外,《小兵张嘎》、《侦察兵》、《奇袭》、《多瑙河之波》、《第八个是铜像》等特别爱看!后来解禁后的《兵临城下》、《刘三姐》、《三笑》也衷爱!遇到哪里有包场放映,再远都要跑去观看,打着电筒回来。正面看不了,银幕反面能看也知足。许多台词对白、电影插曲,此时都还能说唱出来。"翻高山、跨险岗,我们是人民的侦察兵。钢刀插入敌胸膛,深入虎穴摸敌情……″</p><p class="ql-block"> 那时看电影一直要看到最后,看见片中打印出"演职员表",慢慢才顿彻大悟电影是演员演的,不是那时期、那故事的原实记录。</p><p class="ql-block"> 那时电影的影响,对我们这一代的影响可想而知。就是谈恋爱最好的方式、接受了恋爱的表达形式,也是相邀和经常两人看电影。</p><p class="ql-block"> 因为对电影这文化裁体的眷恋,那时五毛钱一张"很贵″的明星照,有王心刚、李亚林、谢芳、田华、王晓棠、张瑞芳等22位演员的单人合编照片,我也买了一张,珍藏至今。</p><p class="ql-block"> 后来考上大学,上了军校,分到部队,几经辗转,最终到了成都当兵和工作,得知拍过许多大片,除北影、上影、长影电影制片厂,还有峨影厂,峨影就在成都。至今对峨影厂都是景仰地,请人吃饭都喜欢在峨影食堂。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部营以上军官,按政策可集资建房,我合符参与条件。曾选址在峨影厂附近是方案一,温江才是方案二;高兴好一阵,未果,非常失望,至今还抱怨首长决策失误。</p><p class="ql-block"> 在野战部队,我曾在师宣传科当过干事,团宣传股任过股长,参加了所在部队《席卷大西南》、《刘伯承》等电影电视拍摄(影片协助拍摄56041、56042部队,即是446团和447团),也颇为得意,成为那时与人通信内容和谈资。科股其下也有电影队(组),还因有女兵,很乐意到电影队(组),愿意与战友们交往。进藏参加拉萨戒严期间,利用周末,还在西藏军区文化工作站,除放计划片之外,还租片在驻地的413特侦大队礼堂为团里干部战士售票放映,给股里干部战士创收,自己也亲自检票,怎会想到的成年后会有看电影守门的过把瘾。</p><p class="ql-block"> 朋友的儿子,很优秀,自身条件相当不错,经领导介绍,与浙江影视基地一一横店,那村支书女儿谈恋爱,不管条件好坏,听说后也大力怂拥,总觉与电影有缘都是幸福的。</p><p class="ql-block"> 一借款客户所在地的丹棱县,曾拍摄过《被爱情遗忘的角落》,他公司发展好了,作制片人投资电影《被爱情眷顾的地方》,也大力支持。</p><p class="ql-block"> 战友写小说,并出书有作品《天问》、《大陆最后一批军统暗杀名单》也建议和积极推荐拍成电影。</p><p class="ql-block"> 公司合作股东,交流说自己在花钱拍电影,羡慕不已,逢人介绍。</p><p class="ql-block"> 在部队曾经分别工作过的地点,甘洛是《奴隶的女儿》、乐山是《神秘的大佛》拍摄处,与同学、朋友交流很有话题、很感到自豪似的!喜好旅游,凡遇曾经的电影拍景地,都会停留、较长时间观望,联想电影镜头,品味欣赏。</p><p class="ql-block"> 现在快退休了,也盼有朝一日,有能拍电影电视的作品问世,也盼能上镜,那怕演个平佣之人或坏人都遂心愿。</p><p class="ql-block"> 2021-9-27 于成都</p><p class="ql-block">文/邬华智 背景音乐/流浪的音符</p><p class="ql-block">图/请张宁芳在家乡即时拍摄,此以谢意</p> <p class="ql-block">记忆中的放映墙仍然存在</p> <p class="ql-block">原电影队院内,現改为汽车停车场</p> <p class="ql-block">电影队大门仍依旧</p> <p class="ql-block">那时常持有的名星照</p> <p class="ql-block">进出场的通道,依然存在</p> <p class="ql-block">原电影售票窗口</p> <p class="ql-block">2021年9月27日的黄葛树风彩</p> <p class="ql-block">位于成都清江西路,始建于1958年的峨影电影制片厂</p> <p class="ql-block">经常约请客,还能有机会遇见电影人的峨影食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