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家门,进了校门,你们就是国家的人。”34年前我们的开学典礼上,就是在这个礼堂,系领导强国瑞老师铿锵有力的话语,宛在耳畔。家国天下,担当社会,是八十年代大学生的追求。80年代的我们,一心要为祖国、为人民贡献自己的青春和力量。记得系里请来一位工读学校的老师做讲座,我和闺蜜老余头坐在第一排,听得如痴如醉,那些令人感动的把坏孩子改造成好学生的故事,立即让我们当晚立志:毕业后,要去当工读学校的老师!去看过苏联电影《乡村女教师》以后,我又悄悄谋划要找偏远山区做瓦尔娃拉瓦西里耶夫娜。(图是1986年82中文系学生生在江阴南菁中学实习时,系领导去看望时的照片。一排右前1是陈国钧副书记、右前2是丁晓昌辅导员,后排左1是刘荧老师。当年拍照时,同学们竟然坐在中间😄) 参加三十年庆的八二(二)同学与老师2016.7.16于南师大草坪。 南京师大中文系八二(二)部分女同学(同一宿舍)。34年前入学时,全班女同学13人、男同学23人。 八二级辅导员丁晓昌老师在三十年毕业庆典上致辞。丁老师现任江苏省教育厅副厅长。 我很荣幸,代表二班发言: 敬爱的老师们,亲爱的同学们:
大家好!
今天我们回到了亲爱的母校,心情无比激动。甚至在一年前我们不少同学就已经开始激动了。我很荣幸,代表八二(二)班的同学向敬爱的老师们致敬!向亲爱的、久未见面的同学们问好!特别要感谢为组织今天的活动付出了许多辛勤劳动的大春、海妖、玉莲等坚守在南师大的同学们和其他许多热心的同学!
此时此刻,三十年前的大学风景,依然历历在目。我本人在这个园子里学习、工作过11年,之后我在人大4年、在北大11年,如今在清华9年了。其中从18岁扎着两个翘翘辫入学,到风华正茂的28岁,最青春美好的时光,是在这个最美丽的园子里,与一群最可爱的小伙伴们共同度过的。
今天是一个回忆和庆祝的日子,为此,我带同学们共同回忆一下我们曾经的老师,曾经的课堂,曾经的青春时光。
我们也许不记得当年我们上学时,考过什么,却记下了不少人生的警言。我还记得教《外国文学》的漆以凯老师那宏亮的、令人震撼的声音:“上帝说要有光,就有了光”,他把《圣经》的第一句,仿佛吼成了人生的金句。王长俊老师朗诵起普希金的诗《假如生活欺骗了你》,那个满怀青春和激情啊,完全不见了他讲《马列文论》时一边讲“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一边透过老花镜的上边看下来的那种喜剧效果。
许汝祉老师的《二十世纪西方文艺批评》,极大影响过同学们的思想。听了这门课,不少同学在毕业以后去读弗洛伊德、萨特等二十世纪的一批文学、心理学名著;英俊潇洒的叶祥苓老师讲那么深奥的古音韵课,竟然女同学们拼命占第一排座儿;常国武老师的《旧体诗词创作》课,不仅教出了一堆摇头晃脑成天寻觅佳句的诗迷,还带动了书法在同学们中兴起;何永康老师把《苔丝》捧着小鸟的细节,讲成了永不消逝的影像记忆,同学们都舍不得下课,讲到黛玉探视被打的宝玉时说的那句“你可都改了吧”,何老师认为后面应该是个问号,这独特的解读似乎再无第二人;潘百齐老师用诗与画的意境讲《春江花月夜》,听得同学们如痴如醉;高朝俊老师讲写作课,能讲得自己蹦起来,我们私下里称他高蹦蹦老师……
我们一班、二班的同学至今还记得:我们许多同学的偶像徐克谦老师,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讲先秦文学,透着雅朴和风华,引得同学们目不转睛,也有同学上课时会专注于他长大衣上拖着的一个线头;许海燕老师戴着哥萨克小帽儿给我们表演《静静的顿河》,让我们如临其境——如今,退隐于山水之间,与白鹭与芦苇作伴的许老师,委托班代表向各位同学问好;王星琦老师在黑板上帅气地写板书;马景仑老师说书般地讲《古代汉语》……
老师们不只在课堂教给了我们知识,更重要的还有他们的言传身教,使我们终生身益。我们的辅导员,敬爱的丁晓昌老师,无论是哪个班的哪个同学出了状况、需要帮助,总能第一时间见到他的身影;系总支陈国钧老师的耐心细致和果断有效处理各种学生的问题,充满了管理哲学和理念;一直陪到我们毕业的班主任朱晓进老师,教导我们如何寻找人生方向、制定目标、寻找学术未来……我们有太多卓越而无私的老师,他们不分公私地请我们回家,我们去过袁玉琴、王臻中老师家,去过叶晨晖老师、叶祥苓老师家、程均老师家……对我而言,特别难忘沈孟璎老师在31年前的三.八妇女节那一天,给我们几个女同学讲她的人生感悟,讲女性如何自立自强、如何把微笑展示给世界、把烦恼留给自己,沈老师的话至今对我都是人生的指引。
回想起来,当年的许多老师,其实比起如今的我们更加年轻、更加风华正茂,老师们的音容笑貌宛在眼前:女神级的沈孟璎老师喜欢骑着车从小食堂旁陡坡上一阵风地直冲下来,一如她为人的潇洒与果敢;叶晨晖老师经常会抱着可爱的小女儿在校园散步,有时我们会去逗弄宝宝;徐振礼老师冬天手上缠着绷带来上课,来自北方的他经受不住南方的潮寒,手上长满了冻疮……
难忘照亮我们青春的中大楼的灯光;难忘妆点我们二十岁梦境的粉樱、姑娘般的丁香;难忘随园的青春岁月。惟有青春多梦想,哪怕常常把别人的梦想当作自己的梦想。也惟有青春最疯狂。记得我们同宿舍的3个同学去爬紫金山,晚上翻铁栅栏校门回到校园,但是宿舍却关了门,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们只好回到中大楼的101,在教室里呆了一夜。还有一次,我们玩心太重没有准备教学法的考试,我们也在教室里熬过一夜,第二天精神饱满地参加了考试。
青春时代,我们一个个都有小伙伴赐予的绰号、昵称,有夜谈、有八卦。这些“称号”和谈资不是来自生活,便是来自语言文学,充满了中文系的色彩。我们女生还会得意洋洋地给不熟悉的同学冠以昵称,如称某个着长衫的师兄“哈姆雷特”,某个很节俭的男生是赵树理笔下的“铁算盘”,另一个吵架从不认输的叫“常有理”,而某外文系的文艺委员叫“小个儿约翰”。
“出了家门,进了校门,你们就是国家的人。”34年前我们的开学典礼上,就是在这个礼堂,系领导强国瑞老师铿锵有力的话语,宛在耳畔。家国天下,担当社会,是八十年代大学生的追求。80年代的我们,一心要为祖国、为人民贡献自己的青春和力量。记得系里请来一位工读学校的老师做讲座,我和闺蜜老余头坐在第一排,听得如痴如醉,那些令人感动的把坏孩子改造成好学生的故事,立即让我们当晚立志:毕业后,要去当工读学校的老师!去看过苏联电影《乡村女教师》以后,我又悄悄谋划要找偏远山区做瓦尔娃拉瓦西里耶夫娜。
我们的80年代,追求中充满挚纯。为了响应党总支的号召,我们认真考虑写申请入党书。为了写入党申请书,我和好友们在大操场上转了一圈又一圈、转了一晚又一晚,目的是要衡量我们距离加入伟大的党组织还有多远,还有多少缺点需要改正,还有多少私心需要摒弃。
在一年前就开始为毕业三十年的聚会而激动、而策划的同学中,有我们一位挚爱的姐妹,她叫王云娟。她于去年10月26日,离开了我们,到了另一个世界。她是那么充满爱心,启迪资助过一个又一个贫困学生;她是卓越的教师、亲爱的母亲、激情饱满的诗人。更重要的是:她是南师大培养的优秀学生,是我们亲爱的青春伙伴。让我们永远铭记她……
让我们永远铭记和怀念的,还有敬爱的叶祥苓老师、叶晨晖老师、马景仑老师、陈光仪老师、郁炳隆老师、程均老师……
当时只当寻常事,一去谁知三十年!这是荣友同学的感叹,也是我们的心声!最后,祝愿敬爱的老师们青春不老!祝愿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祝愿我们的人生幸福吉祥!
老师们、同学们,再过三十年,我们还相会! 寒暑四易 疏瀹性灵出门去,春秋卅回 振铎吴楚今又来。老班长周群拟对,并解释:“出门去”,“今又来”乃李白、刘禹锡的诗句,很想用此其意以表达同学当年及现在的心态、神态,憾在不是工对。“性灵”与“吴楚”似不对,但意对。袁枚乃“性灵”说代表,因此“性灵”实指随园。但“疏瀹性灵”乃文学批评史上常用词,不可易,意近“澡雪精神”。如今同学各行各业,五湖四海,涵盖所有则无特色,想想还是回归本原,以江苏的教育为本。故有“振铎吴楚”之谓。才疏不及意,权当引玉之砖。2016.7.15晚于南京随园大厦。 八二(二)参会女生2016.7.15晚于南京随园大厦。 八二(二)余杭游同学 2016.7.17。 “来时盼路短,别去语更长。执手重相约,再醉三百场!”(82一班唐驰)
“渭北春天树,江东日暮云,何日重把酒,相与细论文。”(米奇高 化用杜诗)
八二级四个班的同学与辅导员、班主任的合照,2016.7.16。 这个校园原是金陵女子学院,与燕京大学校园(今北大西区)、清华园(今清华二校门内)是同一个设计师墨菲设计的。我很有幸在这三个校园里三十年。🌹 2006年7月,毕业二十年聚会的合照。 当时只当寻常事,一去谁知三十年,遍点花名皆有应,座中唯独少云娟[流泪][流泪](荣友《随园重聚兼怀云娟》)图摄于2006年7月毕业二十年,右一为王云娟,于2015年10月因病辞世😭34年前我们入学时,女生:男生=13:23。如今,12位女生只剩下11位了![流泪] 82(2)班3组的同学活动,摄于紫金山顶峰,1982年。 1986年在江阴南菁中学实习的女生们。右2是逝去的诗人王云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