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普洱茶中,我最钟情昔归。</p> <p class="ql-block"> 昔归,一个深藏于临沧的村寨,因为茶叶被世人熟知。“昔归”字美如诗,像是一种召唤,追寻所有诗意的精神皈依,人群中,等候着人们稍作停歇的匆忙脚步,在车水马龙的喧嚣中宁静片刻。茶如其名,所有感觉都在见面的一刻释放,宛若一位柔情似水的女人,不争不抢中早已赢得一切。</p> <p class="ql-block"> 寻味昔归韵,拜茶忙麓山。茶烟袅袅的昔归村在忙麓山怀里舒展着四季,在这里,云海笼罩神秘的秩序,托起茶之天空,对一个过客,也有近乡情怯的亲近。兰韵幽雅、静默无语,一切和谐宁静。阁楼上,游客的品茗杯回味着悠远的嘎里古渡;茶树下,采茶女的背萝细数着东流的澜沧江。</p> <p class="ql-block"> 茶与人类活动的足迹始终重叠着,一路相伴。昔归久负盛名,在历史进程中也未曾缺席。史料记载,早期濮人将昔归茶敬献周武王;宋代时期成为大理国的“御茶”;清朝鄂尔泰将昔归茶采为“贡茶”又被远运到京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作为邦东乡礼仪接待用的“县委茶”......昔归茶早早就被人们品饮着,甚至还带有政治使命。在《临沧县志》、《缅宁县志》等一些书籍中都能找到关于昔归的文字记载。似乎早已注定,茶是要走出去的。</p> <p class="ql-block"> 古道、渡口、马蹄声声……在时空对望中,驮铃在云雾间回响。仿佛看见勤劳的妇女在江边搓着一条条麻绳,等待汉子们将它捆绑起岁月,在悠悠古道上晃荡出绵绵长情。江水与茶频频互动,相逢着、别离着,默契成知己。</p> <p class="ql-block"> 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马蹄响彻在山一重、水一重的云岭大地上,留下一串串印记,像声声法号,向后人述说着茶马古道的独特魅力。不难想象,那茶马互市的贸易场景有多迷人。</p><p class="ql-block"> 史料记载和现存树龄之间的断章,我更一厢情愿地用轮回与宿命续上千年沉浮。今天,留下两三百年的昔归茶树,在这娑婆的世界,更加形象地表达着人们的善念,却很少有人真正遇见它。</p> <p class="ql-block"> 在临沧工作的两年多时光里,我爬过许多临沧的山头,也见过茶农采茶的日常。每逢采茶季,茶农们忙碌着采摘鲜叶,换取几个心安的铜板,或将鲜叶粗制成茶,锁住树叶经蔓中的日月精华,再进行贸易,而对茶将何去何从一无所知。近些年来,昔归在由农产品变成商品环节中呈现出一派乱象,鱼龙混杂地跑到天南地北,诉说着相同的故事。总有人借着昔归的名气疯狂赚取,不惜为名所累。</p> <p class="ql-block"> 不舍之余,茶农会私自留下一些,原原本本馈赠亲友。在市场夹缝中,艰难探寻着天地味道,他们深知茶的内涵在于人与自然间的相互滋养。</p><p class="ql-block"> 我所遇见的茶农实在质朴可敬,不经意间,对照出茶的前世今生,竹屋煎茶,亦农亦禅。冥冥中点破玄机,参禅悟道或许就是平和对待生命所遇。</p> <p class="ql-block"> 昔之归兮,多少人想回到从前,却没人能回去……人们用石磨将昔归碾压成饼,茶叶交错成一轮轮圆月,将故事封藏,等有缘人拆封,茶的际遇才刚刚开始。在时间的催化中,普洱茶的魔力悄然生成。</p> <p class="ql-block"> 夜声人静、想念故乡时,我用香烟蘸着酒精,涂抹着黎明的色彩,看不穿岁月的空灵。友人赠予的昔归茶盖过烟草味、酒精味,在喉间生香,像是在听一曲深山里传出的琴声,还昔归一方清净,换得自身内心安宁。这感觉实在妙不可言。</p><p class="ql-block"> 茶从不言语,却在与世无争中聚焦了世人的目光,沉淀的沧桑岁月,总是活在别人的酒杯里。茶烟飘湿屋檐,心事被慢慢打开,熨平脸庞那些被柴米油盐牵绊出的褶皱。</p> <p class="ql-block"> 也是在临沧,让我明白和体验到,茶不止清苦。云南普洱茶都足够出色,可我的内心深处,却再也装不下其他茶叶。</p><p class="ql-block"> 茶无至上,遇见为好。</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图片来自网络)辛丑年再兴於怒江</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