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驾长征路（78） 从下寺湾到直罗镇 • 会师与奠基礼

刘卫

▲ 红军足迹与自驾路线图（可点击放大）

出行日期：11月6日至7日（第42-43天）

自驾路线：下寺湾—象鼻子湾—直罗镇
行车里程：约174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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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红军足迹，沿洛河继续东进，先后来到下寺湾、象鼻子湾、直罗镇。

因为刚下过雨，路上挺冷，周边景色也变得萧索起来。

▲ 途经石畔村。中央红军沿洛河东进时，曾经过这里。

下寺湾•毛泽东说“刀下留人”

下寺湾镇隶属延安市甘泉县，位于县域西北部。附近有著名的地缝奇观——甘泉雨岔大峡谷，游客中心距镇中心不到4公里。 1935 年 11 月 2 日，毛泽东率中央红军到达下寺湾时，这里是陕甘边苏维埃政府所在地。毛泽东、张闻天等中央领导人住白云德家。

▲ 下寺湾街上的指示牌

旧址位于镇子东头，是个两进院落。前院是张闻天旧居和政治局会议会址，后院是毛泽东旧居和警卫员住室。皆为平房，但内部形制与窑洞一样，当地人称石窑。现在以“下寺湾毛泽东旧居”列为陕西省文物保护单位。
　　前后院树木都很多，落叶未扫，如世外桃源。

▲ 毛泽东旧居所在的白家院落，分前后两进。

▲ 毛泽东旧居老照片

▲ 被保护的毛泽东旧居。左为毛泽东住室，右为警卫员住室。

11月3日至5日，中共中央在白家院落里连续开会，内容较多，其中一项是关于陕北肃反工作。旧居简介写道： 　　中共中央在此召开常委会议，听取陕甘晋省委的工作报告。毛泽东对陕北肃反工作作了“刀下留人，停止捕人”的重要指示，纠正了王明“左倾”机会主义路线在陕北的影响，制止了肃反扩大化，释放了刘志丹等一百多位好同志。

在接着召开的政治局常委扩大会议上，中央作出决定：
（1）对外使用“中共西北中央局”和“中央政府西北办事处”的名义，待打破“围剿”后再公开使用中共中央和中央政府的名称。
（2）成立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实际为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以毛泽东为主席，周恩来、彭德怀为副主席。
（3）恢复红一方面军番号，以彭德怀为司令员，毛泽东兼政治委员，辖第1军团（含并入的原红3军团）、第15军团（即西北红军）。全军辖5个师又4个团，共1万多人。

▲ 下寺湾政治局常委会会议室

▲ 毛泽东办公室兼卧室。毛泽东在这里住了三天。两头忙：一头研究部署如何与西北红军会师、打破敌人的“围剿”；一头忙着制止陕北肃反扩大化，解救被关押的干部。

　　在下寺湾，中共中央还做出决定：撤消原陕甘晋省委，成立陕甘省委和陕北省委。以下寺湾为界，以南为陕甘省，以北为陕北省。



从11月5日起，中央分两路行动：毛泽东率红1军团南下象鼻子湾，与红15军团会合，迎战“围剿”苏区的国民党军；张闻天率中央机关前往瓦窑堡。两天后，被关押在瓦窑堡的刘志丹、高岗、习仲勋等一大批干部被释放。

象鼻子湾•与西北红军会师

毛泽东率领新改编的红1军团（原中央红军主力）从下寺湾出发后，半途下起了雪，越下越大。许多指战员戴着斗篷或打着伞，但衣服还是被染白了。

　　童小鹏在当天日记里写道：“因雨雪，沿途泥泞载道，尤其上坡处，故整天都滞滞走不动，冷得脚趾几乎要掉，至夜才到桥家庄宿营（约80里）。”桥家庄即今日乔庄。

11月6日，红1军团进抵甘泉县道佐铺（今道镇）的象鼻子湾村，与徐海东、程子华、刘志丹领导的西北红军（红15军团）胜利会师。这是中央红军到达吴起后的第18天。

▲ 油画《陕北会师》（局部），黄乃源、谌北新作。

▲ 中央红军（红1军团）与西北红军（红15军团）会师后，部分领导干部合影。左起：王首道、罗瑞卿、杨尚昆、程子华、聂荣臻、陈光、徐海东、邓小平。

▲ 中央红军（红1军团）与西北红军（红15军团）会师地遗址

▲ “中央红军长征结束地”纪念碑。位于象鼻子湾路口。

我们是11月7日来到象鼻子湾的，比红军晚了一天，阴雨绵绵，寒风袭人。据一些回忆资料，当年很多战士还光脚穿着草鞋，其艰苦是现在年轻人难以想象的。 11月9日，中央在象鼻子湾召开军委直属纵队300余人参加的会议。会议开始前，下起了鹅毛大雪。

　　毛泽东冒雪发表演讲，对中央红军长征进行了全面总结。现场聆听讲话的杨成武后来回忆，当时主席扳着手指说：

　　从瑞金算起，十二个月零二天，共三百六十七天，战斗不超过三十五天，休息不超过六十五天，行军约二百六十七天，如果夜行军也计算在内，就不只二百六十七天。
　　我们走过了闽、赣、粤、湘、桂、黔、滇、川、康、甘、陕，共十一个省，根据一军团的统计，最多的走了二万五千里，这确实是一次远征，一次名副其实的、前所未有的长征！

这是有记载的首次使用“二万五千里”的论述，史称“雪地讲话”。

▲ 毛泽东“雪地讲话”旧址。这儿与两军会师旧址，实际上是一个地方。

▲ 毛泽东“雪地讲话”旧址处的纪念碑文

另据《中国工农红军长征全史》记载：中央红军长征历时373天，其中日行军267天，夜行军18天，全程休息约47天。用于作战的时间41天，战役战斗380多次，占领大小城镇60多座。 中央红军长征的天数，有两种算法：一是从1934年10月10日自瑞金（云石山）出发算起；二是从10月16日开始渡于都河算起。都是可以的。毛泽东的算法，是从过于都河开始。

　　直罗镇战役•一个奠基礼

直罗镇位于富县以西，距象鼻子湾74公里。因地枕罗水，其川平直，又称直罗城。唐初于此置直罗县；元代撤县，辖地并入鄜县（今富县），至今依旧。

▲ 途经张村驿。该地隶属富县（时称鄜县）。两军会师前，红15军团喊出“打下张村驿，迎接毛主席”的口号，拔掉了这个敌军据点。会师后，毛泽东在这里召开军事会议，对直罗镇战役进行部署。路牌上的黄陵，指黄帝陵。

▲ 直罗镇外的指示牌

直罗镇交通便利，青兰高速（G22）与309国道在此交会。镇边的柏山上，有始建于唐代的柏山寺塔，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站在山头，可以将昔日红军歼敌的战场、今日蓬勃发展的直罗镇尽收眼底。

▲ 在柏山上，俯瞰直罗镇。

▲ 唐代柏山寺塔。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中央红军进入陕北并与西北红军会师，使国民党军感受到巨大威胁。1935年10月底，“西北剿总”部署5个师的兵力，企图消灭立足未稳的红军。
　　毛泽东决定诱敌深入，歼其一部，打破“围剿”。
11月20日，东北军先头第109师在飞机掩护下，进入红军预设的直罗镇战场。

　　21日拂晓，红1、红15军团从不同方向同时发起攻击。激战至午后，将敌109师大部歼灭，师长牛元峰率500余人占据直罗镇东南一个土寨子，固守待援。红军遂以一部将其围困，主力顽强堵截从东西两路来援的国民党军3个师，并歼灭敌106师1个团。孤立无援的敌109师残部乘夜突围，于24日上午被全歼，师长牛元峰被击毙。

据纪念碑文介绍：此战，共歼国民党军1个师又1个团，毙伤1000余人，俘虏5300余人。缴获颇丰，包括长短枪3500余支、轻机枪176挺、迫击炮8门、子弹22万发及其他物资。

▲ 柏山脚下的直罗战役烈士纪念碑

▲ 位于山腰处的红军烈士墓园

▲ 无名烈士墓

毛泽东后来总结说： 　　长征一完结，新局面就开始。直罗镇一仗，中央红军同西北红军兄弟般的团结，粉碎了卖国贼蒋介石向着陕甘边区的“围剿”，给党中央把全国革命大本营放在西北的任务，举行了一个奠基礼。

如今在镇北的柏山脚下，建有直罗镇战役烈士陵园，安葬着955位英烈（有名烈士325位，无名烈士630位），现为国家级烈士纪念设施。
陵园与柏山寺塔景区融为一体，均不收费。

▲ 直罗镇战场之一，黑水寺一带地貌。距镇中心约9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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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驾长征路》已发部分篇目：

（17）湘江战役 • 三大阻击战旧址

（25）黎平古城 • 战略转兵

（51）大渡河畔 • 从安顺场到泸定桥

（60）连过雪山 • 穿越八十里画廊

（76）风雨兼程 • 长征胜利到吴起

（77）红都保安 • 斯诺采访毛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