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大概在1972年至1973年间,根据周恩来总理的指示,国务院采取各种措施对国民经济进行调整,对农村的自主发展政策也开始鼓励。我们生产队在公社里也率先开始办起了小作坊:面坊、红薯粉房……</p><p class="ql-block">我们生产队红薯粉房主要生产红薯粉丝,由队长提议、生产队开会选举出我为粉房的会计和负责人。带领着五六个社员在晒谷场旁边的一间空库房里,开始了红薯粉丝的加工生产……</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磨粉机买回来了,大锅支起来了,粉房机器轰隆隆地响起来啦,一挂挂粉丝出锅了,在晒场里晒着,等半干后再卷成型,包装好就可以出售了!<span style="font-size:18px;">粉房开始给生产队增加收入,社员们的工分值也由原来的0.6/工提高到了0.9元/工。社员们心里都乐开了花!</span></p><p class="ql-block">当时我们插队在农村的工分是这样计算的:十分为一个工,每个人在生产队劳动评的工分不一样,男壮劳力出工一天为十分,女壮劳力一天评八分,我下乡时出工一天给评四分,就是说我出工两天半,能得到0.6元的收入!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想都不敢想怎么能接受这么低的标准呀!可那时的我们,仍然开开心心、高高兴兴地迎着朝阳去出工、披着星星回家再生火做饭……</p> <p class="ql-block">晒场旁边的粉房给生产队增加收入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一时间,晒场成了全生产队社员们关注的焦点地方。</p><p class="ql-block">一天,到中午收工回家吃饭的时间,晒场上的粉丝才刚刚挂上,我叫社员们回家吃午饭,自己留在晒场看着粉丝。</p><p class="ql-block">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云层,天阴沉沉的,社员们都走完了,晒场上静悄悄的,我坐在晒场旁边的小床上(晒谷子时节晚上社员睡觉的单人小床)手里拿个本子,正核对着出库、入库的流量,计算着这一批粉丝干的后又可以收入多少、并登记着上午出工的人员名单……。</p><p class="ql-block">这时候田坎对面走过来一个人,从小就视力超好的我远远的就看清楚是生产队里的一个“五保户”(所谓五保主要包括以下几项:保吃、保穿、保医、保住、保葬)、一个五十多岁好吃懒做的老男人。他走到晒场边时左顾右盼、鬼鬼祟祟地,我不由得警觉起来,合上本子,站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p><p class="ql-block">他来到晒场站在晒粉丝的架子前,刚刚抬起了手,忽然看见了我,于是穿过晒场直径向我走来。我心里万分紧张,脑海里想了好多种万一……</p><p class="ql-block">可是没有万一,他瞬间就站在了我面前,眼睛直愣愣的瞪着我 ,我没有选择,也睁大眼睛瞪着他!我们都没有说话,但从双方眼神里也传递着一种信息:</p><p class="ql-block">我眼睛里有一股正气“你想干什么?”</p><p class="ql-block">他眼睛里一股凶光“别管闲事!”</p><p class="ql-block">我毫不退让“生产队里的,就是我的!想都别想!”</p><p class="ql-block">“你………”</p><p class="ql-block">“对!就是我!……”</p><p class="ql-block">我的目光越来越坚定,心想,你今天别想动半根粉丝!</p><p class="ql-block">我们就这么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一直对峙着僵持了约十分钟!</p><p class="ql-block">他在我眼睛里没有看见半点儿怯弱,无奈地转身离开了,走到晒场边,他也忘不了捧上一捧稻壳……</p><p class="ql-block">直到他走远了,我才腿一软,瘫坐在晒场的床上,身上出了一身冷汗……最后一种“万一”出现在我脑海里了:万一他动手,我一个17、8岁的女孩子,怎么能是他一米八个头的对手呀!我只能成为下一个刘文学了………</p> <p class="ql-block">1973年底,全国的国民经济逐步好转!我们生产队社员们的生活也芝麻开花节节高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