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图文:满楼</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雨的印记》</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黄昏了,七点钟了,确切的说是黄昏的尽头,天已暗,马路边的灯都亮了,只有天空还残留些灰白,云很多,下着毛毛细雨。</p><p class="ql-block"> 今天白天的雨比现在大很多,人行道上的积水还有一些。</p><p class="ql-block"> 看着毛毛的雨,下班了也没什么事,就想着走路回去,也不打伞,前面的人行道两边都是高大的法国梧桐,边上还有一排栾树,可以说一点都不用担心会湿了头发和衣服。</p><p class="ql-block"> 郑州已是真切的秋天了。雨一来必带着风,梧桐叶沙沙作响,好像在催促我走的快一些。当然,我是备着伞的,心里有底,慢点无所谓。</p><p class="ql-block"> 马路上车来车往,前车灯的光束照见的小小雨点看的很清楚,而且有些好看,白白的,在风中交织着,像集体舞蹈,不知道从何而来很快又消失不见。</p><p class="ql-block"> 看着除我之外的东西,行进的速度不觉的有些慢了。拉起外套的拉链,把双手揣兜里,已过了一个红绿灯,文苑南路直走到相济路右拐就到了,不用忧虑路况,纯步行道。想着简单的一天,早起,上班,下班,出差的人自由,但是有点孤单。</p><p class="ql-block"> 雨和我。从来处来?我从福建来,雨从天上来。天上的那片云,又是从哪里来的呢?云,由风的推动,这个季节随冷空气而至多数来自北方,而我刚好从南方来,相向相遇,都有轨迹可寻。雨是自由的,或者说是不在乎落在什么地方的,或大或小。我自然没那么自由,由火车飞机载上一程,戴上口罩,行李必须安检,健康码必须是绿色的,背负着行囊,我还怕热怕冷,怕认床而失眠。</p> <p class="ql-block"> 早上的雨势比较急,路上有积水,风也大。走同一条路,伞只能勉强遮上半身,还好有梧桐树,略好一些。不过地上的水会随鞋尖甩上来,刚好渗透到鞋头,没走一会儿便感觉到袜子湿了,鞋垫湿了,还带着些泥沙。算了,湿就湿吧,到地方了脱下来吹吹,半天总会干的。</p><p class="ql-block"> 刮了一夜的风,路上的落叶多了许多,都是先变黄的梧桐叶,湿了像湿了的草纸,风卷不起来,没有一点诗意。然而栾树上掉下来的都是花和果却不一样。栾树的花和果,有必要具体说一下,花是黄色的,蕊是红色的。有些树上正开着花,似乎花期特别长。因为有些栾树已开始结果了,但是这果却极像一朵花,三棱的,有些红有些黄,还透着青灰。我最初以为这也是花,仔细看了还不算,百度了才明白,才确定。</p> <p class="ql-block"> 栾树花,落成满地黄金,像被碾碎的一样,雨天落的特别多,花朵吸了雨水变沉了,风一摇,便多了。在长长的人行道上一眼望去,有望不到头的感觉。行人特别少,当地人都选择骑车开车出行,我则是走一段不长不短的路,懒的叫车,骑哈罗单车是应该会湿身的,雨天就步行了。</p><p class="ql-block"> 只有在步行时才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风景,才可以认真的看看,看落花、落叶,听风声、雨声,想想还会有所庆幸。那些匆匆忙忙的人在家和单位之间奔波着,就算有心也没多少机会看到。算自我安慰也行。</p> <p class="ql-block"> 由于对摄影有些兴趣,就用手机随拍了一些此景,也是略有寄怀此情的印记。我来到哪里,拾得了些什么。</p><p class="ql-block"> 大家都说秋季充满诗意,那么诗意呈现在哪里呢?天高云淡,寒雨连绵,落叶归根?我认为只有在闲暇时自然眼前会产生出诗意。看落叶不是落叶,云非云,雨非雨。落叶中有晨光有夕照,则显金秋之美;云属于蓝天,属于雨,属于霞,像诗境的起承转合,各有千秋。天边的云似鸿雁,似思念;屋檐垂下的雨也像是思念,像寄远的寒衣。多情天各一,明月无两乡。</p> <p class="ql-block"> 小时候常常冒雨去学校,把书包顶头上,趁大人不注意就去学校了,回家来免不了挨骂,除非下的比较大才拿伞,在小孩子心里淋点雨是习以为常的事。</p><p class="ql-block"> 家里有两把伞,只是太破了,拿到学校去感觉有点丢脸。黄色的油布伞,木头杆,竹条伞骨,能留到现在算是老物件级的工艺品了。非常笨拙,支起伞盖的摁簧坏了。父亲用竹筷削一根横拴插着才顶的住,个子小的我极不情愿撑着它,雨中特别沉,有一次不肯用这把伞竟然哭着不愿去上学。</p><p class="ql-block"> 油布伞不知道用了多久了,买新的伞要花不少钱,在八十年代算是不便宜的东西。那天我把伞放在教室后面的墙根下,平时不怎么注意同学们的伞是什么样的,其实大家的和我一样,伞有不同,但都是破的居多,也有补的,没伞把的,指手握的伞柄。有的同学是戴斗笠的,有一个直接披一块塑料布,他还得意的说他不用时折叠了就放在书包里,不怕放学时有突如其来的西北雨。只有一个同学手里拿的是自动折叠伞,黑色的很漂亮,开关一摁便打开了,羡慕死了,同学们下课了都围着他,叫他开开伞,重复着,空间一起乐了一会儿。</p><p class="ql-block"> 从前的乡下确实贫困,除了种田,副业收入少的可怜,生活还有许多地方需要花销,生活用品都要衡量了再衡量才买点什么东西,伞的用途极少。农民只有斗笠蓑衣,下田干活方便。小雨天出门戴斗笠,大雨加蓑衣也可以串门,雨天则不走亲戚。</p><p class="ql-block"> 雨,乃天象,有利必有弊。</p><p class="ql-block"> 天有不测风云,郑州七月份经历了千年一遇的水灾,牵动了全国人的心,天灾,人类只能自救,还好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在我出差十来天后的九月份,家乡莆田市仙游县就突发严重的疫情,像遭遇一场特大暴雨一样,让所有人都不得出门、工作,大家经历了一次前所未有的考验,山城似乎摁下了暂停键,除了抗疫。城市没有一把可以救急的伞,疫情像西北雨,来的太突然了。还好有之前的抗疫经验,难关终会过去。</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有一年的冬天下着小雨,母亲挑着蔗芋回家,看到我在屋檐下用木棍玩水,非常生气,把我拽到厨房里,举手要打我,见我一副要哭的样子,还是没有下手,反而握住我的小手在她双手里揉了揉为我取暖,你的手这么冰冷,真不听话,赶紧到灶膛前来,奶奶在做饭,这里很温暖,千万不要再到户外去了,说着整理了一下我的衣领又忙去了。</p><p class="ql-block"> 前两天给母亲打了电话,是从商场回来,母亲知道我来郑州出差多日了。她总记挂着我衣服说否带够了,我特意告诉她买了一件比较厚的外套,过几天有雨而且会降温,免得她担心。</p><p class="ql-block"> 每年母亲在秋冬季总不忘叮嘱我的话多数是穿暖的问题。她记得我小时候经常受风寒就会感冒咳嗽的,小时候体质弱,咳嗽就引起气管炎,久久不见好,操劳家务还要照顾我,真不容易。我们四兄弟,没有姐妹,没能分担琐碎的家务。小时候常听奶奶说你们之中要是有一个是女孩就好了,你母亲就不会那么累了,一个八口大家庭的事,还有农活,每天都要忙到深夜。</p><p class="ql-block"> 一场秋雨一场寒,北方的秋寒渐渐深了,想着母亲的话就及时添加衣服,假如感冒了的时候母亲打电话给我就会听出我鼻音中带着感冒的症状,不敢大意。提早告诉她备好了衣服,孩子已经长大了,该体贴一下父母亲了,冬季每次打电话回家,我刚要说到叫二老添衣保暖,但是每次母亲都会在我之前提示我要注意保暖,我只好连连回答好的好的。七零后的我们已经是唠叨下一代的人了,虽然在父母眼里还永远孩子。</p><p class="ql-block"> 时常想着,感冒了在父母面前也要装的症状很轻的样子。 远行千里,更不能让父母担忧。</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未雨绸缪。出趟远门,包包里记得带一把伞,已成习惯。这也像是成年人必要的思想准备。买一把固然容易,但不如现有的方便,有备无患,心底踏实。就像现在我的背包里有伞,慢点走路,已不惧风雨。</p><p class="ql-block"> 哪里的天空不下雨,谁的雨声无思念;未来的路还很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