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曲奇饼干

　　“三姑奶，车链子又掉了！帮我整整！”我吼道，在远处传来不知谁的咒骂声更让我心烦意燥，吼了一嗓子。姑奶整完，我便问：“谁在骂人？”“那边的疯子。”车链子上来了，骂声也停了。骑上车，走了。

　　回想咒骂声，才想起那是我小时一直都害怕的疯子。这次骂的是疯子的儿子，也是个疯子，听太奶说才知道那母子俩可怜的很，那母亲刚生完孩子没多长时间，那母亲的爹死了，那母亲伤心过度，疯了。疯的可怜。儿子在学校打架，没打过，越想越气，气疯了。疯的可惜。

　　小时候疯子在我脑海里是怎样的存在？是可怕的，是讨厌的，看见就躲得远远的。太奶说，那疯子母亲吃垃圾生活，她每天都在翻垃圾堆找吃的。这更让我对那疯子母亲感到恶心。

　　疯子再次响起咒骂声，记忆涌起，小时起的早，母亲让我去送东西，穿着睡衣，朦胧的很。看见疯子，精神了，弯起的腰瞬间竖起了，一切都充满着紧张的气氛，是疯子先打破了那紧张的气氛，那疯子说话了“睡衣挺好啊！”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我更紧张了。就如机械般的回答“嗯。”但我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笑容，如果我看见了她的笑容对她的态度就有改变了吧。她的恐怖，全都是我的亲人添油加醋的述说着，把她说成一个怪物，让我远离她。大家都笑着她的疯，但没有一个人同情她的疯。

　　我仍朦胧的记着那模糊的梦，那梦很美，美的无法诉说。我和那疯子手牵手，笑着，走着。就像一对儿母子俩在散步，走着走着，就走出了梦境……后来我把这个梦告诉了母亲，母亲却这样说：“那可真是个噩梦啊！”现在想起我却觉得那是充满幸福的美梦。

　　不再回忆往事，抬头望去那电线杆上的燕子，它们似乎在奏乐一首悲伤的曲谱，叽叽喳喳的叫着，叫的让人心烦意乱，忽然想起，那群燕子不就是给那疯子的咒骂声奏乐的吗？秋风萧瑟，歌声凄凉。像是在诉苦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是啊！疯子的怨，疯子的苦，到底有谁才能把它诉说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