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回,回,回,打锣锤,家家屋里都有贼。我的童年,就是伴随着这首歌摇慢慢的长大。那时候只知道唱,不懂歌词的意义,现在回想起来,深感辛酸可笑。这首歌是当时大锅饭年代,农村生产队的一个真实写照,回回回,那是陕西关中地区的一种方言,一回就代表一次,回回回就表示多次的往返的重复。每一次,每一天,生产队长都要已锣声为信号,给大家发号施令,这也是队长得特权。不管是上工,放工,开会学习还是分东西,都要听锣声。已锣声为行动信号。那个年代人们过着衣难遮体,食不果腹的艰难生活。大人们还可忍受,家里有老人和孩子多的,争的工分少,分的东西也就少。就更可怜了,那时候一个强壮男劳力,一天也就是争十分工,女劳力也就八九分工,一个劳动日价值少则几分钱,多则一圆左右。分的口粮还要用工分抵扣。一年到头决分时,能分到钱的户寥寥无几,能有余额分到一二百圆那也是富裕家庭。大部分家庭还要欠生产队里的钱,那时候人们没有办法,只能到生产队里去偷。这就出现儿歌里面那句,家家屋里都有贼的真实写照。但是在我幼小的心灵里,那个艰难困苦,一穷二白的年代,留给我们的不是贫穷落后和饥寒,而是温馨幸福的美好画卷。</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2记得那时候,我家门前有一大片豌豆地,那是隔壁生产队里的,每当蝉鸣退去,夜幕降临,大人们就坐在门前的大树下,三个一滩,五个一伙围在一起,三七二八,喝茶抽烟谝闲传,而孩子们却感到大人们有点烦,他们的话里话外,没有什么新闻,无非是东家长,西家短,谁家的媳妇漂亮,谁家的媳妇难看,谁家的娃听话,谁家的娃将来能做大官,今天队长又给谁家的婆娘派了轻松活,谁家的男人钻进了寡妇的院,这些车轱辘似的话题,孩子们已听过不下千百遍,耳朵早已磨出了老茧,这时我就和我的小伙伴们就悄悄的和谋。去偷豌豆。我们僻过大人的视线,偷偷的爬着溜进豌豆地,小伙伴们一个连一个,屁股厥的老高老高的,小脸儿几乎贴着地面,慢慢的向前爬去,钻进豌豆架下,急急忙忙择一把豌豆吞进口里,那个香啊,那个甜呀,真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吃饱了,小口袋装得满满的。这下才偷偷的溜出来。全身上下沾满了泥土,像泥猴一般模样。这时才有点害怕,如被大人发现,屁股上又要挨几下打。那个年代,没有计划生育,生孩子没有节制顺其自然,一个家庭多则十几个,少则四五个,生的孩子多了,也就不值钱了,不像现在孩子少金贵,那个年代父母教育孩子主要是体罚,那可是实丁实的打。拿回家的豌豆也可以煮着吃,煮熟后揭锅盖的一剎那间,就是现在回想起来,那一股淡淡嫩嫩的清香味道,让人回味留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3过去那个年代,没有电视机,没有游戏机,更谈不上什么电子科技。就连最普通的手电筒,那也只能是见过,那时孩子们的精神食粮是一贫如洗。可是孩子们对这一贫如洗,一穷二白没有感觉。每当夕阳西下,月亮升起,全生产队几十孩子聚在一起。那是孩子们最欢乐的时候。我和小伙伴们在打麦场上戏耍。推着碌杵转圈圈,那时候我们的劲儿好像用不完。一会儿累的满头大汗,但是那个兴奋劲儿,现在的孩子是无法享受到的。大点孩子就三五成群结伙去生产队菜地偷西红柿黄瓜,只要是能吃的东西,偷回来大家坐在麦场上分着吃,那真是社会主义的分配原则,人人有份,吃饱了大家跳方,对劲,捉迷藏,扮演和鬼子打仗,忙的不亦乐乎。早就把回家睡觉的事忘到呱呱国去了。每当月上中天,村子里就传来了父母唤儿回家的声音,此起彼落。就是现在回想起来,那种感觉,让人倍感幸福,渗人心田。那个时候没有电,人们晚上照明用的是小煤油灯,煤油灯的光亮,也就蓆大一片。那时的天黑好似和现在不一样,天黑下来时,犹如玉帝老人打翻了他的墨汁瓶,伸手不见五指,真正是古诗词中描写的那样,笼盖四野。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声音。小伙伴们走夜路回家,心里都有一种怕怕的感觉。每当这时,我们就不停的反复唱着这首民摇:回!回!回!打锣锤,家家屋里都有贼,为自己加油壮胆。</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