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9月24日”,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h3> <p class="ql-block"> 因为,每年的9月24日,是原独龙江边防工作站封山换防的日子!</p> <h3>位于贡山县城的站部</h3> <h3>翻越高黎贡山</h3> <h3>独龙江巴坡前哨排</h3> <h3>独龙江马库检查室</h3> <p class="ql-block">独龙江马库检查室</p> <h3>马库警民小学</h3> <h3>最初的军民小学教室</h3> <p class="ql-block"> 独龙江边防工作站位于云南省怒江州贡山县,主要担负着管理中缅北段的独龙江马库通道。常年在独龙江乡巴坡驻有一个前哨排、马库村检查室驻有一个检查班,守护着独龙江的安宁。</p> <p class="ql-block">巴坡执勤排</p> <p class="ql-block"> 独龙江河谷,位于高黎贡山西麓,通往县城、连通内地的唯一通道就得翻越近4000米海拔的高黎贡山。</p> <h3>纹面女</h3> <h3>上天梯</h3> <h3>翻越雪山</h3> <p class="ql-block"> 解放前没有路,独龙族群众“树叶蔽体,茹毛饮血,构木为巢的原始生活”,过着刀耕火种、与世隔绝的日子。解放后,党和政府投巨资修了一条人马驿道,单边三五天就能到贡山县城。</p><p class="ql-block"> 但由于海拔高,每年11月到次年6月,高黎贡山大雪封山,无法通行,只有每年的七八月到十一月这段时间才能通行,这段时间是这条人马驿道最为热闹繁忙的季节,除了人员通行外,还有整个独龙江乡一年的物资必须在这段时间用马帮驮运进去。</p> <p class="ql-block">出征打猎</p> <p class="ql-block">预防针</p> <p class="ql-block">小朋友</p> <p class="ql-block"> 独龙江的这条人马驿道,只有59公里,但要从1300米海拔的独龙江乡驻地巴坡出发,翻越4000米高的高黎贡山南磨王垭口,下到1400米海拔的贡山县城,途经136条溪河、58座桥,主要地标性地名有石拱桥、三队、西哨房、东哨房、十二号桥、其期等。 </p> <p class="ql-block"> 就是这座高黎贡山,拦在了独龙江与怒江之间,给独龙江干部群众的生产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不便。</p> <h3>宿岩洞的藏族马锅头</h3> <h3>背物资的独龙族群众</h3> <p class="ql-block">国营马帮队</p> <p class="ql-block"> 独龙族群众来县城领取食盐、粮食等生活物资,最远的村寨到县城要徒步15天,有时,从县城背回的粮食,路上就吃得差不多了。且翻越高黎贡山的路上,只有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竹林和白茫茫的雪地,来往群众只能住岩洞,宿丛林,风餐露宿,不时有冻死或饿死人的事故。1960年部队进驻独龙江后,为解决群众这一困难,时任连长何顺侦带领十六个身强力壮的战士,在山顶东侧,盖起三间木板房,安上床,放有被子,还有伙房、三脚、锅碗壶勺,大米、香油和盐巴,供来往的群众食宿,这就成了东哨房。 群众一到这里,就可以烧火煮饭,睡个热乎觉,极大方便了过往群众,被独龙族群众称为“救命房”“暖心房”。</p><p class="ql-block"> 1997年我进山的时候,东哨房已几经加固,升级成钢构铁皮顶了,一到晚上,过往的群众和马锅头,大家围坐在暖暖的火塘边,烤火、烤衣服、煮饭,独龙话、傈僳话、藏话,还有汉话夹杂在一起,谈笑声回荡在茫茫雪地……</p> <h3>开荒种植</h3> <h3>军事训练</h3> <p class="ql-block">武装巡逻</p> <p class="ql-block">武装巡逻</p> <h3>武装巡逻</h3> <p class="ql-block">电台联络</p> <p class="ql-block">1985年中缅联合勘界</p> <h3>查巡N43号“死亡界桩”</h3> <h3>群众肯定</h3> <h3>上级来队</h3> <h3>领导关怀</h3> <p class="ql-block">集体合影</p> <p class="ql-block">集体合影</p> <p class="ql-block">集体合影</p> <p class="ql-block"> 又是这座高黎贡山,让多少我们的官兵连妻小重病却不能照顾,父母过世都不知道,杳无音信地在里面一呆就是一年,甚至几年,有的在独龙江封山期间付出了自己宝贵生命。</p> <h3> 随着1999年9月9日独龙江公路毛路修通,隧道和路面也多次升级。</h3> <h3> 2014年元旦前夕,习近平总书记得知独龙江隧道贯通后批示“与其他兄弟民族一道过上小康生活”。</h3> <h3> 所以,早在1997年,中央电视台专门拍摄了一个纪录片——《最后的马帮》,讲述的就是这个意思,靠人背马驮的年代一去不复返了,当时我还是个战士,有幸参与了这部片子的前期拍摄。</h3> <p class="ql-block"> 我是1996年入伍到独龙江站的,1999年从这里考出去读军校,毕业后又分回来,一直到2003年8月20日因防务移交,最后一批从独龙江前哨排走出来。</p> <h3> 新兵集训下连队后,马上进入近半年的强化训练。独龙江边防工作站的军事训练完全按全训单位标准与要求施训,外加体能与野外生存,还专门学习独龙语、傈僳语的日常用语,一直到9月份封山物资的采购,每年的9月24日准时从贡山县城出发,25日到达独龙江的巴坡。</h3> <p class="ql-block"> 26日早上,在里面封山一年的战友,又从巴坡出发,27日晚到达贡山县城的站部,所以说,在一个单位服役三年,隔一年兵往往就只是“一面之交”的战友了。一批批,一年年,对独龙江站的官兵来说,“9月24号”是一个特殊的日子。</p> <h3> 第一次走独龙江老路是1997年的10月,因为协助中央电视台拍摄《最后的马帮》,错过了9月24日的固定换防,一个人背着行李往独龙江赶,在离巴坡四五公里远的一个略宽的路上,背东西的人可以放下行李休息的地方,一条碗口粗的蟒蛇盘在那里,上下都是悬崖,绕是不可能的,只有试着往前挪几步没见动静后撒腿而过了,从此以后,每路过此地,心里都会有挥不去的阴影。</h3> <h3>山巅“神田”</h3> <h3> 这条老路上,我总共4进5出,还有1次是新路吉普车山顶隧道口两头接送一个人进独龙江。</h3> <h3> 那时候,独龙江公路隧道还没有完工,我提前准备了手电筒,跟施工的工人借了一个头盔,一口气跑通,不时还有落石砸在水坑里,步伐要快,观察要细。</h3> <h3> 这条老路上的4进5出,其中两进两出共4个单边是一个人走,最快的一次是1998年6月20日,因独龙族群众在山上打猎时发现一个不明空降物,逐级上报后上级高度重视,要求立即派一个人最快速度送到外面来。排长将这一任务交给我,我连夜从马库上来巴坡执勤排,晚上12点左右从巴坡执勤排出发,背上约20斤重的空降物,还有排长安排后勤班煮好的一只鸡,带一把手电筒,再黑的夜,再大的风雨也挡不住我任务的激动和内心的兴奋,一个人穿行在原始森林里……过了垭口后的半程下坡,基本不走,一直在跑,衣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中午1点半到达县城,用时13小时半,晚上洗个澡睡下,没知觉,第二天醒来发现床单和被子上的血迹,才知道我的背被“空降物”磨掉了一大片皮出血。</h3> <h3>现在的独龙江乡</h3> <h3>天境酒店一角</h3> <h3> 2021年9月,距离我最后一次走出独龙江已有18年,18年后我站在巴坡前哨排院坝与当年一起在这里坚守的战友视频,我们一起感慨:当年没路没电大雪封山的独龙河谷,现在已建设成如仙境般漂亮,群众生活幸福,5G信号满满。</h3> <h3> 这逐年淡化的老路,曾经是独龙族群众通往发展和幸福的路,这条路,更承载了多少官兵永生的回忆,现在已成为了历史,更是文化……</h3> <h3> 从独龙江回来的时候,想想自己走了那么多次,想想已离开那么多年…一路的回忆,一时兴起,决定再次走出独龙江! </h3> <h3>从巴坡出发</h3> <h3> 0:30从巴坡出发,前20公里的老路已满是杂草和灌木,很难分辨出路来, 4:30时已过三队,遥望垭口方向,可惜黑夜里实在认不出路了,只有原地等天亮,一直等到6:30才又出发。</h3> <h3>小蚂蟥</h3> <h3>用盐抹蚂蟥</h3> <h3>鞋底都有踩死的</h3> <h3>从三队回望独龙江河谷</h3> <h3>西哨房</h3> <h3>垭口下小高山湖</h3> <h3>南磨王垭口</h3> <h3>东哨房</h3> <h3>老路痕迹</h3> <h3>马锅头嘎达娜的马队掉落的铁马掌吗?</h3> <h3> 下午18时到双拉娃,除去找路暂停2小时,中间休息半小时,共徒步15个小时82843步。左脚后跟起泡掉皮泡白一片,两个脚指甲顶在鞋尖发乌估计要掉,手上N条划痕……<br> 独龙江,这满是回忆的路……当年为努力活着的战友情的一幕幕:天真年少,从不惧未来,悬崖峭壁,却敢于登攀,雪山雾海,都勇于前行……一切都是我一生珍贵的财富,不论我走到哪、什么时候,都是我一往无前的动力和底气!</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