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清明时节雨纷纷,</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每逢今日思亲人。</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叩首插香焚纸钱,</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寄往苍天释怀念。</p> <p class="ql-block"> (一)</p><p class="ql-block"> 夜己深,睡意全无,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想念我的父亲。情到深处是无言,痛到极致也是泪。让我带着浓浓的哀伤,拾捡些记忆的碎片,怀念我慈祥,宽厚,伟大而平凡的父亲。</p><p class="ql-block"> 八十八年前,你在那个特殊的背景下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这个世界,八十八年后,你又在疫情肆虐的非常时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世界。特殊背景也好,非常时期也罢都体现在你的身上,怎能不让儿女们痛心疾首悲伤欲绝呢?去年的今天,二O二O年六月三日(农历的四月十二)晩,我们慈爱的可亲可敬的父亲吴秉礼,带着对家人对生活的眷恋走完了他人生88个春秋,与我们永别了。真是晴天霹雳,浑身一颤。撒手人寰,驾鹤西去,悲恸之极,哀思绵绵,欲罢不能,仰望上苍,虔诚祈祷,父亲一路走好。</p><p class="ql-block"> 父亲去世是因年迈体弱多病,心脏衰竭,病魔缠身。当年就住了五次医院,在介休,榆次治疗期间开始还很配合医生,后来连输液也不想输了,当着我和四弟的面,说要想出院。面对疾病和死亡所表现出的坚强,让我又一次看到他对自己信念的坚定不移,我们兄弟姊妹们商量值班陪护。</p><p class="ql-block"> 我的父亲和千千万万平凡的父亲一样,没有惊心动魄的故事与传说,也没有可歌可泣和丰功伟绩供后人传颂。但父亲却是子女们心中最伟大的人物,他的言传身教,他的做人品格,永远是子女们行走世界的精神食粮。</p><p class="ql-block"> 敬爱的父亲,希望你在另一个世界能庇佑我们这个大家族兴旺发达,子女身体健康,孙子重孙学习有成。苍天悠悠,思绪绵绵,冷春风雨,亲情永驻!天若有情天亦晓,人若有情情不老。</p><p class="ql-block"> 父亲去世后正赶上疫情猖獗,我们平遥的河西这一带又是重灾区。村委干部除来悼念外又几次告知,所以丧事按父亲遗嘱一切从简,不设礼房不收礼,只在堂屋设了灵堂,举行告别仪式。儿女们跪拜灵堂守护了五天后,将父亲平平安安送到坟莹,入土为安和我母亲合葬。</p> <p class="ql-block"> (二)</p><p class="ql-block"> 我的父亲走了,一个人静静地走了。</p><p class="ql-block"> 走的那么突然,走的那么平静,了无牵挂,拋开了儿女们,抛开了熟悉的家,抛开了一生劳作守护,依恋的土地,走的那么决绝。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只给孩子们留下无尽的伤痛。远去了,勤劳善良的父亲,执着中透着倔强如春风般温暖的父亲不善言辞和善的目光。留下了你熟悉的庭院和转来转去的背影以及门口前众多的街邻。</p><p class="ql-block"> 雨纷纷,泪纷纷,</p><p class="ql-block"> 清明时节吊双亲。</p><p class="ql-block"> 来匆匆,去匆匆,</p><p class="ql-block"> 坟头枯黄又转青。</p><p class="ql-block"> 满满的思念,满满的泪水。</p><p class="ql-block"> 我的父亲也够个可怜的人,1933年农历的二月二十七日,出生在平遥县净化村一户农民家庭并且是生在一个特殊的地方。我的爷爷从小衣不遮体,食不饱腹,靠杠长工为生养家糊口。曾祖母家境贫寒靠辛勤劳作勤俭持家。父亲一落地就被生母遗弃,确切的说是被家族被社会遗弃。秉性耿直,穷则有志的我爷爷在这种情况下一怒之下将我父亲抱了回来,寄养在邻村介休孔家堡的一户人家,因为我大老姑姑嫁到此村也能有个照应。我记忆中父亲从83岁以后,身体渐衰,时常卧病。每年都要住院两三次,但是他很达观,在病痛折磨时仍然保持乐观情绪,生死在他看来就象日之阴晴,月之圆缺一样自然。他乐观平静,超然,无求。</p><p class="ql-block"> 父亲为整个家庭承担着超载重负,他好善乐施,宽厚达观,淡泊于名利,超然于得失,无欲无求。他虽然享受退休干部待遇却生活简扑,粗茶淡饭,对生活完全安于现状,几乎没有什么更高的要求。一生节俭,对自己近乎吝啬到极点,一生友善,从不与人争执,虽然朋友不多,但也没有得罪过一个仇人。</p> <p class="ql-block"> (三)</p><p class="ql-block"> 我爷爷拿得起放得下,敢作敢当。几年后,日子稍微好点,爷爷就把我父亲从孔家堡接了回来。供上学读书,在净化村上初级小学,在岳封村读高级小学,考入汾阳中学后,校址开始在汾阳县贾家庄村。1948年汾阳解放后,学校迁移到汾阳城内东南方向的城墙脚下。后来由于家庭生计所逼和时局的动蕩,我父亲中途辍学回到家里。开始跟其王儿叔(我爷爷的好朋友)在沁源山上放羊,后来又去灵石县南关张玉才的石灰厂烧石灰打零工。(此厂1956年公私合营后为晋中地区灵石建材厂)以后又回乡在净化小学校教书。后来在净化乡合作社主任刘玉山的引荐下去了合作社(供销社的前身)于1951年正式参加工作在净化乡政府任职。1956年入党,加入党组织,入党介绍人是当时在净化任乡长的师作栋,(这是我在父亲填写的干部履历表中见到的)从此走上了正确的道路,一干就是一辈子,直至退休。</p><p class="ql-block"> 父亲在乡政府工作期间,任劳任怨积极上进,这个上进的好习惯充盈着他整个人生。</p><p class="ql-block"> 四清运动后,父亲被调到石城,千庄等公社下乡蹲点,驻村包队。这里是丘陵山区,穷山恶水,条件极差,期间受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而他始终是夜以继日,吃苦在先,以身作则,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作风正派,两袖清风,忠诚于党的事业的好干部。</p><p class="ql-block"> 1976年粉碎四人帮后,已是公社副书记三把手的父亲,也是他人生最辉煌的时期。他亲自带领13个大队的支部书记村长去运城地区万荣县,参观学习农林路网建设现场会。在万荣县委招待所见到了当时任县委书记的赵克孝,他是我父亲的领导和同事。1958年净化成立人民公社时任党委书记,他是晋南人也是老革命。在这二三十人的参观团中,他只认识我父亲。在县招待所还没宴招待了乡村两级干部并开了座谈会。那年我正好准备结婚,买不到毛线,因为是紧缺物资,父亲那次从万荣捎回了几斤绿毛线。</p> <p class="ql-block"> (四)</p><p class="ql-block"> 在我脑海中刻骨铭心,念念不忘的还是父亲永别的那一天。</p><p class="ql-block"> 下午四点多,四弟来电说父亲病危,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闷的长空,我瞬间一颗悬着的心掉在半空。他和侄子吴鹏拉着父亲正从祁县往村里赶去。树高千丈,落叶归根。事态严重,不能有半点懈怠,我随即带上家里仅有的三千元钱和血压药物从介休往村里赶去。妹夫玉强开车把我们送到介休与平遥交界处的礼世村村口,这里已设哨卡,禁止通行。疫情肆虐,心急如焚,雪上加霜。大姐,小妹,我和亚丽一行四人,只能是绕开大道,步行在田间小路。小心翼翼,又怕哨卡发现,好似偷越国境线一样。我们趁着夜色远处灯光的反射,辩别方向,快速行进,心中又急,汗水已湿透衣服。步行三四华里后绕到大道,和正在那里等我们的二弟会合。</p><p class="ql-block"> 回到家里,父亲静静地像睡着一样安闲地躺在他的床上,心脏停止了跳动。儿女们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后,请来阴阳先生,根据习俗惯例,卸下门板,安顿父亲,擦身洗脸,推头理发,一连几件寿衣层层叠叠,穿戴整齐。我又在棺材前摔碗祭祀,后又在棺材里铺金盖银,红线铺底,妥善入殓。父亲换好了衣服,安祥得就象在沉睡,家人悲痛欲绝。从这一天起,我永远地失去了父亲。父亲已经88岁高寿,几年前就有严重的心脏等疾病,春节前多次病危,家人早以有心理准备。大年初一,我们全家还在祁县和父亲一块过年,吃了饭,照了像。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事实,还是不能接受,五六天里家人终日以泪洗面。重归天地乃是自然规律,可儿女们就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因为你音容依在,永不消逝。</p> <p class="ql-block"> (五)</p><p class="ql-block"> 父亲离开我们一年了,重新回顾父亲祖父两辈人所经历的艰苦岁月,确实鲜为人知,做晚辈的真是不敢想象。</p><p class="ql-block"> 祖父衣不遮体食不饱腹的那个年代已成了久远的记忆。</p><p class="ql-block"> 旧社会那种愚昧的封建等级观念也显得更加遥远。在党的领导下,人民生活实现小康全面脱贫。社会进入信息时代,正在实现中国梦的伟大目标,今年又感上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父亲60多年的党龄,牢记党恩,正直做人的教诲,依然具有现实意义,对我们及后人的政治方向,为人品行都有指导意义。所以我们应该传承好优良作风,让父辈的好思想,好品德发扬光大,成为我们及后人的自觉行动。让我们更加深刻地感受到父亲一个老共产党员对党忠贞不渝的情怀。</p><p class="ql-block"> 一年365天独昐的清明一天,我来到无限凄凉的墓地,虔诚地跪拜在父母坟前,跪拜曾经养育我的父母双亲。坟头青青小草跳入我满含泪水的眼帘,坟旁青烟缭绕,我好似又看到父亲抽烟时的熟练姿势,蓦然记起又是一年。父亲确实喜欢抽烟,也是他一生的嗜好。即使住院期间也未停过,躲在楼巷,窗口也要抽两支。他不喝酒,就爱抽烟。用他的话说,酒喝多了,酒后失言,伤及旁人,惹事生非。烟抽多了也没这一说。这也许是他的至言哲理,总止一辈子老好人,有个好名声,尤其是在我们平遥河西这几个乡镇,知道他名字的人还不少。</p><p class="ql-block"> 满满的泪水,满满的思念。聊以此篇,愿天堂一切都好,愿母亲也不再寂寞,愿父亲安息吧! </p><p class="ql-block"> 吴培林二O二一年六月三日,写于介休家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