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秋 分</p><p class="ql-block"> 2021.9.23</p> <p class="ql-block"> 秋分日,我选择了宁静,在复式的下榻处,独处了半日。不大的房间,s型旋转楼梯洋气地将上下两层衔接。落地窗朝阳,半遮的白纱洁白地将金秋的阳光诱入半厅之中。一盆绿萝翠生生水灵灵地缠上了楼梯那深红橘色的把手。而支撑着楼梯踏步的承载是米白的钢构。这组色系的呈献是入驻的一份舒心。</p><p class="ql-block"> 我坐在阳光透进的长条桌前,拂去午前风尘的疲惫,梳洗着秋日的纷繁思绪。</p><p class="ql-block"> 前日,路过沙河,专程驻足在了老校址的河边。长久地伫立,不断翻折着那碎片的记忆,不断品味着那一变再变的乡镇风貌。那石步过河的河沿已垒砌出了二米见高的河床固道,这让曾经的河边漫步无从寻找,也让曾经的“东方欲晓,莫道君行早”的晨读处换了时空,就连去那一冲水田之上的山顶也成了农家特色的绝妙……还好,这一改,沙河少了穿街走巷的喧闹,回归清澈的河水又千年咏唱地继续与古镇为伴为友了。</p><p class="ql-block"> 河水不息啊,我踱步在大桥的北岸,河岸步道宽阔,足可双向通车。那原先沿河沿街的民房一色刷成了灰白,门口或植了树或种了花,这些花花树树应和着季节散发出了成熟的芳香。</p><p class="ql-block"> 只是,绝少见到那曾经熟悉的面孔了。我那会儿上班时,一天至少往返于大桥北岸四趟,能呼出姓名的阿姨阿伯总是一天见了四次也一定要谦和着笑脸叫出声来的,他们也总是“上班啊,下班啦”地像足了不在身边的父母般关切着问候着。那些还叫不出姓氏名啥的长者,便是熟悉的陌生人了,那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缘份竟也默契的成了点头示意的友好……</p><p class="ql-block"> 三十余年的转眼啊,物不是了,人也非了。他们该走的走了,能留的也绝不能留在这沙河边上了。民房的粉饰是古镇古街的风貌,一锁落户是时代变迁的大决择。沙河的水静流不息,而人,与河相生相伴的日子却只能无奈地在百年间一再地的挥别再挥别。</p><p class="ql-block"> 是啊。二十五年前的搬离,依然是那么清晰。乔迁的欣喜,进城的欢愉,友人的情谊,都融入了坛坛罐罐桌桌椅椅。那一场的搬离,唯,车行山岭,沸腾了思绪,让回眸的双眼噙满了真实的自己。那一刻我才懂得:我的泪水早已是沙河中的一滴。</p><p class="ql-block"> 是的。阿宋,阿叶,阿董……曾经的一群懵懂,站在南山的高岗上,望着秋日夜空的深邃,望着南下列车的辉煌,望着山城小镇层叠的灯光,望着一切尚无定数的彼此模样,我们用青春一遍又一遍的呐喊:三界的夜啊,夜的三界!!</p><p class="ql-block"> 那一叫,直到深夜停消。叫得列车稀少;叫得灯昏火暗;叫得面面相觑个个挣扎……</p><p class="ql-block"> 于今日,我才更明白,那一叫意味着什么。</p><p class="ql-block"> 我记得:那天也是秋分之日。</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秋 分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