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黄浦滩

周水清

没去外滩已多年了，自从动迁离开吳淞路之后，虽说现在去那儿交通也方便，坐52路即可到离外滩不远的塘沽路乍浦路。但依然没去。 这次不知为何，竟萌生了带老婆去外滩赏月的念头，但月亮没见着，大概亮亮的皎月为高楼所挡，或是月亮还没爬上来，但是在回程的车上倒是见着了。 昔日的乍浦路是上海滩有名的“美食街”，但我们今天走下去末见到一家饭店，走到天潼路那儿倒是撞见了好几栋佰生的高楼。巍峨峻峭、线条流暢，很有现代感。 　　乍浦路桥已经成了“新人”网红结婚打卡地，我们遇见了好几对新人在这儿亮相，有个姑娘还很大胆，坐在高高的桥沿上，一点也不害怕，我可没那么大的胆。 苏州河显得很安静，河面感觉比以前要宽，实际上河面是不可能宽的，由桥身束缚着，它能宽到那儿去呢？但我依然觉得它比以前要宽，要整洁，大概是以前傍河的密密匝匝的船都消失不见了。 下午四、五时是拍照的最好时机，夕晖映照在大楼的楼面上，柔柔的，很美，苏州河安静得象个“处子”，微风吹过，河面上呈现出细微的涟漪，水很干净，我们小时侯在这条河里游过泳，那时这条河的河水有股淡淡的臭味，有时还会发黑，不如黄浦江。 小时侯的苏州河，樯桅林立，虽没有大的帆船，但各式各样的小船却是很多，也有汽轮，主要是拖轮，拖着七、八艘驳船，浩浩荡荡地走过江面，有个别的农家小船，老是龟缩在河沿，船家在上面生活，拉屎撒尿，岸上人看得清清楚楚。 乍浦路桥以前也安静，常有拉“劳动塔车”的苦力喜欢从这座桥过，因为车辆少，不象四川路桥与外白渡桥老是熙熙攘攘。 　　现在的“洋鬼子” 並不见得比我们小时侯见到得要多，但有一个习惯很好，就是並不围观，我们小时侯围观“外国人”大概与那时的“排外”有些关联，在靠近四川路近南京路，以前的“友谊商店”后门那儿，我们曾围观过三个洋娃娃，但那三个洋娃娃也並不怯场，他们在车里摆着手势，叽浬咕噜地象是在骂我们，双方对峙不少时间，也末见到有大人来。这回在乍浦路桥堍下的一条避静的小路，我见到了一个“洋鬼子”正悠闲地叼着一支雪笳坐在一家咔啡馆前的椅上，象是在思考什么问题，那个“洋鬼子”有点象英国人，脑壳有点谢顶，象故弄玄虚的夏洛克 . 富尔摩斯，一点也没注意到我在拍他。 我闻到一股咔啡的浓香，这条小路在一座教堂的一侧，我见到许多年青人，有的还带着宠物，这是“富二代”还是“富三代”呢？这条罗曼谛克的小路一侧大概是改头换面的饭店，或者咔啡厅之类的高级休闲场所，但总算没碰上“红头阿三”。只是有“黑猫”在二头把着，还有不少摊位，卖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形成一个市场，会不会是某个大学正在搞什么“创业”的实验课。 这条小街到处飘荡着咔啡的香气，小街的一侧全是老式建筑，是哥特式还是巴洛克式，反正我也不懂，只是觉得绍兴的黄酒那是越陈越香。后来我才知道，这片被称作“外滩源”的地块，是以前的英国领事馆，是当时英租界的核心区域。里面的老楼名称我都很陌生，如女青年会大楼、兰心大楼、安培洋行大楼、教会公寓、益丰洋行大楼等，这条路的路名我应该知道，因为我曾多次走过，而且有一段时间几乎天天都走过，但我就是想不起来，或许是年纪大了，真的是忘了。 　中国社会正在努力“西化”，但几干年的封建文化根深蒂固，是“西化”还是“中化”还难说得很。但这条街，西化的味如同这里的咔啡，很浓。 盎格鲁、撒克逊民族曾在世上“张狂”过，也曾打得清王朝没了脾性，上海滩的南京路一带是他们的“租界”，很有意思，不知他们的“租金”到底是多少？交过还是从来就没交过。 　在外白渡桥上能见到黄浦江上的帆船，那时侯的帆船为避风有时还会进入外白渡桥一侧，黄浦公园那时有点大，“华人与狗不得入内”大概指的就是这个公园，我曾亲眼目睹一个外国人拍帆船，被几个便衣勒令取出胶卷，立马曝光，那些便衣大概是国家安全局的人。帆船那时大概是希罕物，但也许帆船有帆船的味，怪不得那个外国人要拍它。 我们小时侯，记得外白渡桥就走电车，叮叮铛铛的，但也有极少数的人力车也会走那儿，夏季有载着西瓜的板车过桥，那些在桥上表演跳水的会“打劫”，但有一回出了事故，心急忙慌地跳下去正好砸在同伴的身上，那个被砸的被好几个人拉上来，躺在桥墩上有好一会，真可谓“恶有恶报”。 　　外白渡桥二侧东边是苏联领事馆，西侧是英国领事馆，英国领事馆已搬走，现已成了一家叫“外滩一号”的饭店，里面订歺以人头计算，而不是象外面一般的饭店以桌头计算，饭店前的绿草坪，以前是一座池塘，我们小时侯都见过，池塘四周绿柳环绕，非常雅致。但填掉之后，变为草坪，景色也同样雅致，这里面的树很粗大，浓阴下树影婆莎，是闹市里少有的不染世俗气的一块绿地。 苏联领事馆那个买煤的，与我用英语能交流几句，是个莫斯科人，他一来就会与我瞎聊一会，我有时还会盼着他来。 　　南京路的人流还是那么多，人山人海，人们早忘了那年的踩踏事故，这里常年有武警在这里协助交通管理。看武警在这里值勤，中规中矩地体现军人风范也是一景。 我一直期待着亮亮的月亮能升起来，但它还是没有。 　　黄浦江江面上除了各式运输船，游船也多，那些游船如同岸上的花车，打扮靓丽，花花绿绿地很吸引人，偶尔会有大轮船驶过，四百余米宽的江面上似乎很繁忙。江对面浦东的高楼上霓虹闪烁，灯光在滔滔的江水上滚动、流光溢彩、不断变幻、或红或紫、非常漂亮。 在黄浦江江堤上游玩的外地人非常多，来上海必逛外滩，似乎成了定律，而真正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却未到几成。 这次逛外滩，我发现用手机拍灯光下的夜景並不是那么容易，亏得有美篇编辑的帮助，我欣喜地发现，经他们的后期加工，我随意拍下的有些图片有些竟还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