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思考

王奕

<p class="ql-block">  我曾在文章中多次引用过这段话:古雅典思想家梭伦曾为一位死去的孩子而哭泣。一位旁观者不解其意而问他:“如果哭泣不能挽回什么,那么你又何必如是哭泣呢?”梭伦回答:“就是因为它不能挽回什么。”它出自于西班牙哲学家乌纳穆诺1912年的《生命的悲剧意识》。</p> <p class="ql-block">  乌纳穆诺对此论述道:“很显然,哭泣是有用的,即使它只是减轻痛苦;然而,梭伦对于腐儒的答语是有着极深刻的意义的。我确信我们可以解决许多事情,如果我们都能走到大街上并且毫无掩饰自己的悲苦——也许这是个人的卑微的悲苦,然后在哭泣悲叹中,在向上帝的悲号与祈求中,让每一个人都结合起来。”</p> <p class="ql-block">  我认为这是因为人类太需要同情,具有悲剧意识的生命更需要怜悯。生命已去,但他仿佛依然还有灵性,冥冥之中急切地渴望着不死,渴望着不朽,渴望着永恒。也许,哭泣者真的在为做错了某件事而感到遗憾,为在某件事上耍了回卑鄙伎俩而忏悔,为曾在争权夺利中将他人欲置于死地而后快而赎罪。也许是真的,人们的卑劣意识从哭泣时开始悄然而远去。如此哭泣,不应该说它已经挽回了生命中最昂贵的东西吗?它不已经变成了人类生命中的最高智慧吗?</p> <p class="ql-block">  1960年,《达吉和他的父亲》影片放映后,引起很大争论。有人认为电影和原小说有“人性论”的倾向,“宣扬了小资产阶级温情主义”。周恩来看后说:“小说与电影各有所长。小说比较粗犷,表现了彝族人民的性格,但粗糙些。电影加工比小说好,但到后来,该哭时不敢哭,受了束缚,大概是怕温情主义。”周恩来指出:“我们无产阶级有无产阶级的人性,为什么有顾虑?”他还说:“我们讲无产阶级功利主义、人性、友爱、和人道主义。”</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人性,在我们这里历来是被当作和革命性对立的东西。其实人性是推动社会发展、历史进步的原动力。没有人性的善,社会就不会和谐,就不能共生。</p><p class="ql-block"> 人性的本质是对人的生命的高度尊重和爱护,当财产和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哪怕财产过亿元,那个鲜活的生命只是一个破落的拾荒者,我们也要尽全力抢救那个生命。</p><p class="ql-block"> 人性的本质还是不能互相内斗,相互残杀。我们人类在地球上生存,要同舟共济,求同存异,相互搀扶向前行。</p><p class="ql-block"> 人性更多的时候是同情、怜悯和哭泣,甚至怯懦。没有同情、怜悯和哭泣,就不会有人性,至少目前应该是这样的。因为我们每天都有骨肉同胞在经历着灾难、病魔、贫困的困扰,我们对此不会悲天悯人,我们就没有人性。</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乌纳穆诺说:“街旁的乞丐,所以会把他的悲愁和脓疮呈现出来,这不仅是他想从行人身上赚取救济品的策略而已,他还希求更多的事物。真正的救济品是悲悯,而不是那仅能减轻生命中物质困难的实物和金钱而已。那些带着急欲避开神色的匆忙行人,他们所施舍的救济物,乞丐不会感激的;比起这种给予帮助而不付出怜悯的人,乞丐毋宁感激那些虽然不会给予,但是却有怜悯的人。当然有时候从另一个观点而言,他是宁可选择前者的。让我们仔细观察他想那些受感动的人诉说他的愁苦时,他脸上所表现出的满足神情,他想要得的是怜悯,以及渴求能够被爱。”</p><p class="ql-block"> 这些足以证明,哭泣和怜悯,是人性最基本的表达方式之一。</p><p class="ql-block"> 因此,在悲痛、苦难、贫穷面前,我们的表现不能仅仅是:“我捐过钱物了!”我们还应对此有更多的精神慰藉。</p> <p class="ql-block">  我一年中总有机会走进偏远山村简陋的农户家,每次心灵都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震撼。望着那本应该在书桌前读书而现在却在家中劳作不休的孩子,望着那捧着救济粮的枯瘦的手,情绪便情不自禁地陷进苦闷,仿佛生命在倾听一种无言的哭泣,在经历着一种良心的扪心自问。生命的意义在这里缘何被演绎成了挣扎的生存?这里的村民远离灯红酒绿,远离文山书海,远离各种权势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依然是他们的生活全部。</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生命其实相当脆弱,他永远都需要同情和怜悯。而对于贫苦者、怯懦者,他生命的意义就是要摆脱贫困而过上幸福的生活。其实他们的生命也是一朵美丽的鲜花,更需要浇灌和栽培;他们美丽的生命就是一个新生的婴儿,不管是对他的哭泣还是苦恼,我们都应该充满深情地同情和怜悯</p> <p class="ql-block">图片来源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