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驾长征路（76）秋雨洗尘 • 长征胜利到吴起

刘卫

▲ 红军足迹与自驾路线图（可点击放大）

出行日期：11月5日至6日（第41-42天）
自驾路线：张湾子—吴起城—胜利山
行车里程：约40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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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张湾子后，雨越下越大。
我们循着红军的足迹，从同一个方向，冒雨进入洛河之畔的吴起县城。

一、追随红军到吴起

1935年10月19日，中央红军主力（陕甘支队）经过二万五千里长征，胜利到达陕北苏区的吴起镇（时为吴旗镇，红军电文中称吴起镇）。吴起因此载入中国革命史册，声名远播。 吴起之名，得之于战国时镇守此地的魏国大将吴起。元朝时称吴旗营，清朝嘉庆年间改称吴旗镇。1942年7月成立吴旗县。2005年10月19日，在中央红军抵达吴起70周年之际，正式更名为吴起县，隶属延安市。 中央红军主力抵达吴起时，只剩下7000多人（朱德、刘伯承率领的红军总部机关以及红5、红9军团等，因随红四方面军行动未计算在内）。有的红军战士看到一间窑洞门口挂着“赤安县六区一乡苏维埃政府”的牌子，立即跑上去紧紧抱住，激动地说：终于到家了！赤安县，1934年由保安县改称，1936年更名志丹县，今仍之。

▲ 吴起镇旧影

▲ 长征到达吴起时的陕甘支队序列

吴起的房子，给童小鹏（红1军团政治保卫局秘书）留下了深刻印象，他在当天日记中写道：“至吴起镇（60里）。这些地方有一种特点，便是住的房子，窑洞比较少，但是房子又仿佛是窑洞——内中完全一样——因为它是用石块砌起的。”

10月22日，中共中央在吴起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张闻天主持，毛泽东作《关于目前行动方针》的报告和讨论总结。会议正式宣布，中央红军历时一年的长征胜利结束。同时提出：党的新任务，是“保卫和扩大陕北苏区，以陕北苏区领导全国革命”；军事上，将开始新的有后方的运动战。

▲ 吴起会议旧址（新窑北院磨房）。就是在这里，中共中央宣告长征结束。这间磨房也是林彪、聂荣臻和左权的住所。

▲ 油画：吴起会议

中央红军在吴起镇驻留10天（各部天数不同），其中前3天处于“作战姿势”，后面几天休整。
我们在吴起城里住了一晚。

二、胜利山•切尾巴战斗遗址

中央红军刚到吴起，国民党军4个骑兵团又追了上来。毛泽东说：坚决砍掉这个尾巴，绝不把敌人带进根据地！ “切尾巴”战斗于10月21日晨发起，毛泽东亲自部署，彭德怀直接指挥。战斗大获全胜，歼灭敌骑兵1个团、击溃3个团。据战场遗址处的铭牌介绍：此战共毙伤俘敌2050余人，其中俘虏1000余人；缴获山炮、迫击炮、轻重机枪数十门（挺），战马1720多匹，其中驮马800匹，还有各种枪支、弹药、电台等。

此役，还创造了步兵追骑兵的奇迹，将一路紧追不舍的国民党军“尾巴”斩断在陕北根据地外。

在“切尾巴”战斗前后，有两个故事传为美谈： 故事之一，毛泽东枪炮声中酣睡。据陈昌奉1966年12月回忆：10月21日凌晨4时半，毛主席登上吴起镇的制高点平台山（今胜利山），在一棵杜梨树下对“切尾巴”战斗进行部署。随后，疲劳至极的他合衣躺下，叮嘱警卫员：枪炮激烈时莫管它，打冷枪时再叫醒我。

于是，一个奇特的场景出现了，一边是安然入睡的鼾声，一边是轰隆隆的枪炮声，直至战斗胜利。

▲ 杜梨树下的毛泽东塑像，位于胜利山的制高点寨子梁。

▲ 毛泽东身旁的警卫员塑像

故事之二，毛泽东赠诗彭德怀。“切尾巴”战斗于早晨7点开打，9点多钟基本解决战斗，然后是乘胜追击和打扫战场。毛泽东醒来后，于12点起身下山，恰见前线总指挥彭德怀骑马伫立山旁，英武如战神。回到驻地，赋诗一首： 山高路远坑深，

大军纵横驰奔。
谁敢横刀立马？

唯我彭大将军！

▲ 雕塑《彭大将军横刀立马》，位于寨子梁下的前沿指挥所遗址。

▲ 毛泽东《六言诗•给彭德怀同志》碑刻

三、红军长征纪念地

今日吴起城内，红军长征纪念地主要有三处： 其一，中央红军长征胜利纪念园（胜利广场），位于洛河西岸、胜利山下的“切尾巴”战斗遗址。2005年由中共中央办公厅批准，中国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设计，2009年9月正式对外开放。现有纪念碑、纪念馆、烈士陵园、红军雕塑等。

园区规模宏大，参观拍照约1小时。

▲ 吴起胜利广场中轴线。南端是志丹县革命烈士纪念碑（建于 1959 年，时吴起、志丹合并为志丹县），北端山腰为中央红军长征胜利纪念碑。

▲ 中轴线上，镌刻着红军长征日志的红色花岗岩，从广场中央延伸到 250 级台阶（寓意 2.5 万里长征）上的纪念碑前。

▲ 雕塑：地球上的红飘带。基座上镌刻着毛泽东手迹：“我说陕北是两点，一个是落脚点，一个是出发点。”

其二，新窑院革命旧址，位于洛河东岸、县政府大厦后侧的山坡上。原为姓宗的富户庄园，分南院和北院：南院5孔窑洞，有毛泽东、刘亚楼旧居，以及机要室、警卫班、卫生班住室；北院13孔窑洞，有张闻天、博古、王稼祥、林彪、叶剑英、杨尚昆、聂荣臻、左权等人旧居，政治局会议会址（磨房），以及吴起革命历史陈列馆。

两院之间有门洞相通。参观拍照约半小时。

▲ 位于新窑南院的毛泽东旧居

▲ 毛泽东居室内景。这孔窑洞原为房东家长工住的地方，除了一盘土炕外，别无家什。毛泽东入住后急于办公，便将门板卸下来当办公桌，晚上用玉米秆和谷草把门封住，凑合着过了一夜。

▲ 新窑北院张闻天旧居

▲ 南北院之间的过门洞，以及扼守洞口的叶剑英旧居。

其三，胜利山上的“切尾巴”战场遗址，包括寨子梁指挥部（杜梨树及毛泽东塑像）、毛泽东诗碑、彭大将军骑马雕像、寨子梁战争演练区，以及红军长征情景雕塑等。

可开车上山，在途和参观拍照约1个半小时。

▲ 雨中，俯瞰胜利山“切尾巴”战场遗址。

▲ 环山道上的红军长征情景雕塑

▲ 吴起长征胜利纪念园导览图（可点击放大）

当年中央红军到吴起时，这里只有几十户人家。现在全县人口15.21万，其中县城28700多人。

吴起县的“两个率先”在全国享有声誉：1998年起，在全国率先实施封山禁牧和退耕还林；2010年，又在全国率先实施15年免费教育。

▲ 今日吴起县，雨中夜景。

中央红军主力尽管来到了吴起，但尚未与西北红军（陕甘边红军和陕北红军的统称）会师。吴起镇会议后，中央派贾拓夫等人为先遣队，深入苏区寻找西北红军；主力随后跟进。

1935年11月16日（到达吴起后的第18天），中央红军进抵甘泉县的象鼻子湾，与西北红军胜利会师。现在，此地矗立着“中央红军长征结束地”纪念碑。

又，中央红军主力的长征虽然胜利了，但是，完整的红军长征史结束于一年后的三大主力会师。在中央文献版《红军长征史》中，红军到达吴起镇的章标题是“革命大本营奠基西北”，三军大会师的章标题是“长征的胜利结束”。 所以，我们还要追着红军的足迹，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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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驾长征路》已发部分篇目：

（75）由甘入陕 • 三百红军死亡之谜

（73）东进彭阳 • 跨过第一道长城

（72）天高云淡 • 红军越过六盘山

（66）突破腊子口 • 风雨过岷山

（62）松潘草地 • 变身美丽大草原

（56）翻越第一座雪山：夹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