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宅 院 里 那 棵 枣 树

建功立业（张卫建）

　　人生中那些刻骨铭心的往事，虽然时过境迁，依旧既令人难以忘怀，又让人记忆犹新。

最近，我和妻学唱祁隆词曲、青年歌手任妙音演唱的歌曲《红枣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我家老宅院里那棵红枣树。

　　我的老家在河北省涉县太行山深处阳索公路途中，一个树多地多，相对平缓的山村--西安居。

1975年9月，高中毕业后，我从四川省回到原籍的老家，在这里度过了两年多的知青“上山下乡”生活。

　　听父亲生前说，一院老宅是我们没见过面会泥瓦活的爷爷那辈建造，距今应该有150多年历史了。

村里很多人家宅院里都种果树，尤其爱植枣树。民谚曾有“桃三杏四梨五年，枣树当年能卖钱”的说法。村里老辈人常说，庭院种枣树，有早得贵子、多子多福、凡事早人一步的好寓意。在邻村林业队管技术的舅舅也说，枣树耐旱、耐涝、耐瘠薄、好种植、好存活、不娇气、生长周期短、回报率高。

　　回到村里不久，舅舅给我找了棵拇指大小、笔直笔直、有一米多高的枣树苗，种在了老宅的西屋窗前。平时，淘米、洗菜水经常浇树，冬天用秸秆包好，时常打照，精心呵护。一年后，枣树长高了，分枝了，也粗了，两年后开始有了果实。

之后，按照知青政策，我虽然离开村里参加了工作，但也经常回到宅院，看着枣树枝繁叶茂，茁壮成长，逐年长高，四季变化：

暮春之际，宛若伞状的枣树上长出椭圆形的嫩叶，绽放出五片花瓣的米黄色枣花，使满院都弥漫着阵阵清香；

　　初夏到了，枣叶由嫩绿变成翠绿色，枣花凋榭后渐渐长出圆锥型的小枣，仿佛一个个绿色的小灯笼挂在树上，招人喜爱；

　　秋天来临，小枣慢慢长大成熟，树上硕果累累，晶莹剔透，枣儿颜色也由半绿半白变成半红半黄，深秋时变成全红色挂满枝头，远远看去象一串串红色的玛瑙镶嵌在绿叶之中。

个大、核小、色红、味甜，吃起来脆甜可口，枣味浓都，是这棵枣树的特色。这时，摘下枣后先送给邻居和亲朋好友们品偿。父亲常常让我们挑选些个大色红，没有伤疤的带回县城，洗净晾干后裹沾白酒，泡成一瓶瓶酒枣，等到过年时享用；

　　隆冬时分，特别是下雪后，枣树大枝小条上都挂满积雪，弯弯曲曲，婀娜多姿，形状好似海底的珊瑚，多姿多色，十分漂亮。

　　一棵枣树让老宅四季风光，让庭院熠熠生辉，也让我们深秋时年年期待，兄弟姐妹们相约回到老家摘枣、打枣、吃枣、分枣、送枣......。

　　如今，46年过去了，老宅院里这棵枣树已经长成小水桶般粗、十几米高、蜿蜒挺拔、枝条婆娑的大枣树。树干高的超过二楼房顶，向四周散开的树枝和树叶几乎覆盖了小半个院落。打枣时有的枝干上杆子够不到，只有架上木梯，或者爬上房顶去摘。即使这样，仍然有一些枝尖上的红枣摘不到，只能让它们风餐露宿，装点树端，变成干枣自然脱落，随遇而安。

　　想吃枣就要种树，有付出就有报答。一棵果木的短暂历史，不也和我们的人生如出一辙吗？

此时，《红枣树》的歌声又在我们心中响起：“家乡那棵红枣树，伴着我曾住过的老屋。有过多少童年的往事，记着我曾走过的路。当初离开家的时候，枣树花香开满枝头，每当我孤独的时候，就想起家乡一草一木。红枣树，家乡的红枣树，儿时我爱过的恋人，现在你身在何处。红枣树，家乡的红枣树，随着那磋砣的岁月，你是否依然花香如故。”......

2021年9月22日于明斯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