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ck的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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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ql-block">中秋话月饼</p><p class="ql-block"> 又是一年中秋至。 提起中秋,首先想到了月饼。老家人称中秋节为“八月十五”,有”八月十五月儿圆,中秋月饼甜又香”的说法。大诗人苏东坡都赞美月饼:“小饼如嚼月,中有酥与饴”,月饼不仅是舌尖上的美味,更有亲情,友谊,团圆的意义。</p><p class="ql-block"> 小时候过八月十五,月饼少之又少,弟兄姊妹多,月饼,苹果都要分份儿的,吃一口月饼,那是用双手掬着吃的,生怕掉下来一点点,月饼那种别样的香甜,沁溢在寡淡的嘴巴里,都不愿意咽下去。记得母亲忙着打月饼前的准备工作,称面,舀油,拿糖,我在母亲的身前身后,绕来绕去,这儿看看,那儿看看,觉得母亲这般的忙碌,是给我们做世界上最最好吃的东西,多么幸福啊。那时候自己就对幸福有了决定性的理解——那就是每天都能吃上月饼。</p><p class="ql-block"> 母亲倒油和面,包馅儿。黄楞楞的胡麻油和好的面,香味扑鼻,难怪月饼那么的油香,真想就那么的揪一块放进嘴里。</p><p class="ql-block"> 月饼的模具很简单,就一个圆圆的大铁盘,一盘可放十多个月饼,母亲认认真真地把馅儿包好,捏成圆圆的,再用手掌按一下,然后摆放在铁盘上,端着放在院里的“泥墩子”上,母亲一会儿一会儿地拨动拨动“泥墩子”里的火,“泥墩子”散发出越来越浓的香味,没风的时候,那香味缱绻在“泥墩子”周围,有风的时候,香味随风向飘出院墙散开。熟了的月饼倒在案板上,满屋子的都飘着香。等到月饼凉好以后,母亲把包馅儿的月饼分成好几份,准备送长辈,送邻居,剩下的准备供月亮,再把最后的几个放在坛子里,把坛子口盖牢了,抱着放到闲房里,我知道那是准备客人来了吃的。我们只能在十五晚上供罢月亮,母亲把月饼切成小丫,痛痛快快地吃一顿,父亲和母亲只吃一小丫包馅儿的,应景即可,剩下的全留给我们姐妹几人。对此,我很不满意父母亲,自己还吃不上,为什么要送人?</p><p class="ql-block"> 到了以后,生活逐渐地不愁吃喝了,八月十五也越来越隆重了,过节的食品也丰富多彩了,人们在十五的前几天甚至十几天就开始加工月饼了。用上等的面,最好的胡麻油,几家人相跟上坐着四轮车,去县城找最顶级的师傅加工:浑糖、提江,上红三大主流月饼。村里有年老的人行动不便,随便捎带着一并给加工好。顺带办齐十五的水果,割几斤肉,打几斤老白干。</p><p class="ql-block"> 每一家在最后都要打一个圆圆的大月饼,皮薄馅儿大,叫“团圆饼”,准备十五晚上供月亮。老家人,纯朴实在。不论谁家,打完月饼,总要拿一两个让大家尝尝,看看那家的好吃。如果有谁家没打提江饼,谁家的上红打少了,谁家的浑糖饼是红糖,不是白糖的,都要推搡着给拿几个回去。那种邻里之间团结友爱的温暖,比月饼都甜。</p><p class="ql-block"> 老家的八月十五,月亮又圆又亮,像一面镜子。镜子下面,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月饼, 红濡濡的浑糖饼,软、宣、香,甜,闻见就能垂涎三尺,吃一口满口生香。而提江饼的主打是“甜”,甜却不腻。那种甜,很彻底,很干脆,不带一丝一毫的虚情假意。我对上红饼情有独钟。油黄楞楞的外皮,里面包着白糖、芝麻、葵花籽、杏仁、各式各样的果仁,最缺少不了的是红绿丝。外皮上还扣着一个红红的圆戳子,这分明是日子红红火火,团团圆圆。那种外酥里甜的滋味,吃一口能从心底甜到千里之外。</p><p class="ql-block"> 如今,人们的生活水平几乎家家富裕,人人小康,月饼不再只是中秋节的时节食品,而是四季常有的精美糕点。月饼的品种与质量也有了更大的新的发展,原料和制作方法前所未有。中秋吃月饼,港式的、京味的,台湾的,不问价格,手机上一搜,一个快递就搞定了。但是,无论如何吃不出小时候的那种味道,没有那种亲切滋味了。小时候姐妹六人和父母亲围坐在一起吃月饼,赏月的其乐融融,化作一缕甘甜,盈绕胸怀,不曾忘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