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栖燕子？——穿越陈岭到溪源古道，寻找夜合山、燕栖峰、安人寨

雨心

2021年9月12日晴，午后阵雨 “山分两歧，夜则合”，古人有关夜合山的传说。 “何年栖燕子？结宇此山中。蛇岭流泉白，狮峰照日红”。古人写燕栖峰的诗。 仁寨，又叫安人寨，旧志记载建宁十八寨之一。 紫云岩，建宁境内同名的山有三座，一座在均口黄岭，一座在客坊里源，一座在溪源上坪。 传说中的夜合山真的存在吗？诗一样美丽名字的燕栖峰在哪里？被村民称为土匪窝，“上山一条路，进寨过三关”的安人寨还在吗？客坊和黄岭的两座紫云岩，山上有岩，岩下有庵，上坪的紫云岩是否也有岩有庵呢？ 带着这些疑问，今天走陈岭、上坪、蒋坊三村之间的古道，途中翻越紫云岩和赤石嵊两座千米高山，希望能找到一些答案。 车停在陈岭村稠坪，公路边一座小卖部，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坐在门口晒太阳，老人指点我们找到通往上坪的古道入口。 入口处是一条机耕路，显然这一段古道被机耕路毁了。 酸枣成熟了 　　沿机耕路走三四百米，路边有新修的饮用水池，左侧是古道入口，进入古道，石岭台阶一级一级向上延伸，引领我们走进大山深处。 历史上这条古道是建宁到江西黎川的一条官道，经上坪，过十字坳、风门碣、茶庵隘、下麦溪洲到达黎川樟村，上坪地处江闽边界高山腹地，是旅途中重要的食宿中转之地，明清时期热闹繁华。 古道 石亭 　　石亭附近岔路口，右侧是往上坪的古道，左侧有一条伐木路往紫云岩。为攀登紫云岩主峰，我们暂时离开古道，钻进左侧山岭的密林里。 　　紫云岩主峰，地图轨迹显示海拔1086米。山顶大树参天，地上落叶堆积，察看四周，并无裸露的岩石，这有点出乎预料。古人说“窟穴为岩，深通为洞”，紫云岩怎么会没有岩石呢？黄岭的紫云岩整座山体都是花岗岩且山顶有庵，客坊紫云岩不仅有庵，山顶还有寨，我相信在这座山的某个角落，一定有一处被叫作紫云岩的岩石“窟穴”。 　　主峰东侧，视野开阔，双门石、峨嵋峰、黄峰岩矗立东方，叶竹隘山、莲荷峰、杨家岭横屏于北，几十座风力发电塔在云中若隐若现，俯瞰山下，上坪古村如一颗珍珠，镶嵌在绿色大山的怀抱中。 水源 　　宽阔的旅游公路修到了上坪。秋天的景色多姿多彩，大地披上了五彩锦绣。 　　穿过公路，重新走上通往上坪的古道。 　　五代同堂坊，在上坪村入口处古道上，四柱三门五楼结构石牌坊，上下三层，左右五楼，额枋之间嵌置匾额“七叶衍祥”。这是族人敬老尊贤、家庭和睦传统美德的一个见证。 队长老杨是上坪人，他说小时候经常和小伙伴们到这里嬉戏玩耍，爬上石柱抓蝙蝠、掏鸟窝，而到了晚上都不敢来这里，村里老人说这山白天分开，晚上会合起来。我听了很是吃惊，急忙追问，“这里是不是叫夜合山？”“是的，就叫夜合山”。 民国版《建宁县志》记载：夜合山，山分两歧，夜则合。邑人江毓奇诗：鹤引朝华树，人来夜合山。寺钟知日午，禅磐报僧还。竹径留云补，蔬畦过两删。《西乡舆图》标注了夜合山的位置，在排前保，即现在里心夏坊湾到芦田一带，因此这里的夜合山，应该只是一个民间传说。 五代同堂坊 村口外古桥，右边往平坑 　　村口外的稻田里，有一块形状怪异的大石头，当地人叫金鸡石。传说这石头里面住着一只金母鸡带了七只金小鸡，金钥匙在石头周围的田里，如果谁捡到了金钥匙就可以打开金鸡石，抱走金母鸡和七只金小鸡。 金鸡石 　　上坪古村 上坪村历史悠久。杨氏《上坪关西族谱》载：“吾宗本河南光州固始县圣达公梁太祖时随闽王来三山至鼻祖感遁公因闽王政失来居楚水上坪”。上坪杨氏始迁祖杨感通由福州迁到上坪开基立业已有1000多年历史。 杨氏家庙 社祖庙 猪栏改造的茶吧 　　中午老杨父母为我们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午餐，刚从田里起获的稻花鱼经过杨家传统方法烹煮，汤如凝脂，味道鲜美。 　　村头通往溪源的古道铺上了水泥路，田里稻穗金黄，蓝天拥着白云，午后阳光灿烂，岭上微风徐徐，山坳里古老的村庄格外静谧。 山葡萄 石亭 左往溪源，右往燕栖峰 　　过了这个三岔路口，不久重新走上石岭古道，在赤石嵊山腹密林里蜿蜒穿行。午间老杨父亲已经给我们指点迷津，告诉我们下石岭的第一个软腰（指陡峭山岭的平缓之处），左侧有一条路通往安人寨。 看到会仙峰 捡酸枣 红柯种群 石岭 　　很快就到了石岭第一个软腰，仔细搜寻，果然在灌木丛中发现一条不起眼的小路，斜穿山岭，循迹往上三四百米，看到第一道寨门，修建在山脊线上，两侧山坡陡峭，再上百米，到第二道寨门，倚石而建，地势险峻，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刚过第二关寨门，石径左转90度，两侧石墙圮塌，石块散落地上，第三道寨门也是倚石修建，与第二道寨门呈掎角之势，有利防守，敌人即使突破前面两关，在这里也成了瓮中之鳖。 古寨修建在山顶山脊线上，呈狭长形，从第一关起，延伸长约200米，三面陡崖，进出山寨只有西坡一条路。 下石岭第一个软腰处，小径隐掩藏在左侧浓密的灌木林里 仁寨第一关 第二关 第三关 寨墙残迹 　　从古寨原路返回到古道，山环路转，曲曲折折，古树深苔，不知不觉进入竹林，竹荫之间突现一片黛瓦，这是到了燕栖峰。 木屋还保存比较完整，右侧一间厢房作厨房，大殿门楣上方匾额“燕栖禅林”，院前门楼坊额题“燕栖峰”。 县志记载：燕栖峰，三峰并峙。面三旻石，背安人寨。我原来以为燕栖峰、安人寨是各自独立的两座山，今天实地考察，燕栖峰就是安人寨所处的这座山峰，是从赤石嵊往东北分出的一支余脉，山顶是安人寨，山下是燕栖峰（庵）。 　　到达蒋坊村下洋，这次行程的终点，老杨的战友已经在村头等候我们。远处双旻石青色山峦云雾缭绕，暮霭中的小山村升起袅袅炊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