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苗罩我去旅行/Seattle2

Catherine

在西雅圖市區的大街上常會看見到好些舉止不太正常的遊民，甚至在路過高等法院大樓旁的小公園轉角也很礙眼地搭著好些雜亂不堪的露天帳篷。遊民們聚在一起，自在地曬太陽、閑聊。場面更像是另類的訴求或示威… …奇怪的是，這些人不但沒遭驅離，反而有人為他們安排臨時廁所和食水供應。甚至還看過警車帶著制服清潔人員在帳篷群裏冲洗地面和清除垃圾… …黃昏后的街頭小廣場，變成游民們活動的場所，他們并不乞討，也沒騷擾路人，只是外表邋遢、舉止古怪。我們初先會感到不安，都繞著走。後來見多了本地路人的熟視無睹，似乎游民流浪漢就是另類人群而已，也就釋然了。有天走在街上，身邊大廈墻角下幾塊破紙箱搭成的「窩巢」中竟鑽出一個貌似白領、穿戴齊整的男子… …這些人為什麼流浪？要知道西雅圖可是一座半數以上人口擁有大學學歷的城市！一路上看到好多商家也有招聘職位的需求廣告… …箇中原委，或許只能在華裔導演趙婷剛獲獎的好萊塢電影「無依之地」中尋找。西雅圖歷史上曾有過爲數衆多的棚屋區「胡佛村」，那是在早年的大蕭條時代，以當時執政的胡佛總統命名是一種嘲諷，也是記住歷史教訓的最好方式。

位於舊市區中心的歷史街區「先鋒廣場」（Pioneer Square）是解讀西雅圖歷史的必到之處，也是早年拓荒者在太平洋分流水域埃利奧特灣灘塗上立足並建立起家園的地方。1889年，一場大火燒毀了大部分的建築。重建的設計者將新城墊高，建在原先低窪処的舊城之上。腦筋靈光的旅游業者也就順勢推出「地下街道歷史之旅」，成爲熱門的觀光項目之一。

先鋒廣場内有座古樸的歐式廊坊，小草地的樹蔭下卻也像雨後蘑菇一樣「長」著許多破帳篷。然而，流浪漢菌集的廣場卻也未影響到一波波前來觀光的游客們的興致。眼見一大群剛剛還在街頭東張西望的男女老少，轉瞬間就突然消失無蹤，那感覺確實有點夢幻。卻原來「先鋒廣場」附近的建築物，大多都有一個通向地下街道的梯口。

西雅圖大都會很大，包括了華盛頓湖東、西五個郡。微軟公司基地總部在湖東岸，鄰近Bellevue市 。

Bellevue是近年高科技帶動下興起的新城市。幾乎有三分之一的人口是華人、華裔。市中心拔地而起的嶄新高樓、富麗奢華的大型商場、周邊悠閒開闊的加州式居住環境，加上地理位置靠近微軟總部基地的優勢——快速發展的Bellevue嶄新氣派的市容着實讓人眼前一亮。

然而，幾乎沒人能明确告訴我們微軟公司總部的確切地點，好像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定義。

公車司機說從130大道開始就可以隨時下車，因為從這條大道起始，整整二十幾條大道的範圍內，全都屬於微軟公司。

隨著公車一路迢迢前行，究竟也沒把握我們該在何處下車合適。瞥見車上有個脖子上挂著微軟公司員工卡的年輕人在司機所説的「微軟園區」範圍的某處下車，我們也就確信微軟總部應該不會太遠，於是跟著下了。

徒步走過幾條大道，一路無人，只有一座座樹蔭掩映的建築物。

原來微軟總部更像是一所無疆界大學，矽谷式的低密度獨立「工作室」隱身在繁花綠樹的草地中。建築物也都像大學一樣以區域和編號區分。只有那些散落在某些大街轉角不顯眼處的小彩色四宮格標識提醒你：這裏是微軟的世界。

在如此靜謐避世的環境下工作的年輕人，是否仍然在延續著象牙塔之夢？

雖說受疫情所限，西雅圖多數博物館、藝術館等室內參觀活動都需要預約或受人數限制，但一張2.75美元的全日無限次公車票已足以讓我們在華盛頓湖東、西兩岸的市區徜徉一整天。就算跟我們一樣半途搭錯車也不用慌張，司機或路人都會很認真地為你指路解惑。這一天，我們就憑著那小車票去了東岸的Bellevue、微軟基地所在地Redmond，最後「將錯就錯」，還意外地走到了華盛頓大學校園。

回酒店路上接獲信息，説是我們原先預定往加州北部舊金山灣區的西部綫路因加州山林大火而無預警取消所有火車班次，且未能獲知重啓之時。

計劃好的西部之旅是去不了了，只得臨時改道，另謀其他去處。

2021/07/07 寫於西雅圖

08/03修改於紐約

遊客必到之處，熱絡的公共市場。

「星巴克」的起家原始老店。門外天天排起長長的隊伍。多數不是來喝咖啡，而是來買印著Pike place 老店字樣的杯具。於是小店似乎變得不務正業了⋯⋯賣紀念杯快成為主業。

酒香不怕巷子深。這條人龍就是衝著裏面的一家著名的海鮮濃湯而來。

一張公車票可以作一整天的城市自由行。

華盛頓大學校園。

《菲律賓商報》刊載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