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又是一年中秋到,忽然间,就想起了我的姥爷。这是因为,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有一年的中秋节那天,我曾在姥爷家里,和姥爷“格斗”了一场,先是姥爷赢了,后来我赢了。姥爷被姥娘埋怨了一顿,我被姥娘奖励了俩月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小时候,俺家和爷爷、姥爷是同一个村,都是团坪峪第九生产队的老户,而且还同住在一条街上。俺家离姥爷家很近,从俺家大门口出来,顺着巷子南行百来米,就是姥爷家。姥爷家与爷爷家是隔门邻居,相距不到三十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每当我去爷爷家时,大多都是先到姥爷家逛一圈——主要就是搜索搜索姥爷家有什么好吃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七岁的那年中秋节中午,我按惯例出家门南行,第一站先到了姥爷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姥爷一个人在家,刚刚喝罢了酒,小酒壶和花酒盅子还摆在桌子上呢。我就用姥爷的酒壶装满凉水,倒进花酒盅子里,学着爷爷和姥爷的架步,自斟自饮自乐,体验着老人喝酒的乐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姥爷就不乐意了,把水倒了,把酒壶酒盅没收了,还高高的放在了橱顶上。趁姥爷不备,我又站在板凳上,把酒壶酒盅拿了下来,姥爷啷当着脸,又把酒壶酒盅子夺了回去。而且还嘟嘟囔囔训我,——小小孩家,惯的没样儿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酒壶酒盅子没有捞着玩,还挨了一顿训!我就撇扭着嘴,嘤嘤嘤嘤掉开了眼泪。先是站着哭,姥爷根本不理我!后来坐地上哭,姥爷还是不理我,那意思就是爱哭不哭!我就更努力的捂着脸哭!哭一会儿,就从手缝里偷着看看姥爷。可姥爷还是无动于衷!就索性躺在院子里“打滚”。滚一会儿,停一会儿,瞅瞅姥爷还不“投降”,就从院子里一直滚到了大门口。哭声引来了看热闹的大人小孩。估计姥爷可能怕赚个“虐待外甥”的孬名誉,只好又拖又抱的把我弄回家,又把酒壶酒盅子给了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外出推碾闻讯而来的姥姥,埋怨了姥爷一通,还扬言,要把他的酒壶酒盅子拽到泔水瓮里呢!而且,还奖励了我俩月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后来,事儿还惊动了俺奶奶!她故作认真的话白姥爷说,邪老汉子!往后再施威俺大孙子,俺可不愿意你!姥爷就笑嘻嘻的说,我再邪,也没邪过您孙子啊!行!乖格硬!比我厉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可俺娘却给俺姥爷争情理,话白我说,你玩什么不好呀?偏偏玩你姥爷的酒壶酒盅子!那是他的宝贝疙瘩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娘说的很对,酒壶酒盅确实是姥爷的宝贝疙瘩。 姥爷活了一辈子,最大的嗜好就是喝点小酒。姥爷从年轻时候就喝酒,一直喝到了七十八岁寿终,喝了一辈子。生活条件差时,三天两头喝一小壶过过瘾。后来生活条件好了,有时候一天喝两顿,中午咪拉一小壶,晚上再咪拉两小壶。两顿加起来足有六七两。喝小酒是姥爷生活中的一大乐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姥爷的生日是农历十月初六。那个时候生活条件不好,一般人家过生日,礼物也就是一升笎子面,加上二斤饼干、挂面什么的。每当姥爷过生日,俺爹都是特意用地瓜皮子,换几斤沂水白干散酒,用几个“葡萄糖盐水”瓶子装着。爹娘背着升笎子,我专职提着酒瓶子,去给姥爷祝寿。姥爷迎到大门口,不接爹的笎子,也不接娘的挂面,都是先接我手里的酒瓶子。而且还夸奖我——还是外甥孝顺!爹娘就抿着嘴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姥爷嗜酒,但是,有些酒场他是坚决不参加。姥爷比爷爷大一岁,老亲家俩是邻居,相处的很好。爷爷的生日是二月二十六,爷爷生日时,就打发我去请姥爷一起喝酒乐活一下。可姥爷不去,再派俺爹去请,还是坚决不去!姥爷说,——我是哥,他是弟,平时喝闲酒行,生日酒不能喝!那有哥给弟上寿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姥姥就嫌他老脑筋!穷讲究!拿架步!奶奶就说姥爷是个“老邪头”!嫌归嫌,说归说,奶奶还是盛上一碗菜,拿着几个馍馍,爷爷再装上半瓶酒,打发我给姥爷姥姥送过去。姥爷喝着我送去的酒,也笑嘻嘻的,从来没有说不要,更没有退礼一说,嘿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姥爷喝酒在村里很出名,但喝的很有把握,从来没有见过他喝醉了酒发酒疯。但是,姥爷喝了酒,话就多一些,有时候高了兴,就啦呱他的那些“酒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其中最经典的一次“酒事”,姥爷啦咕了不止一次,每次都是啦的津津乐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姥爷年轻时闯过关东,在东北的深山老林里种过地,伐过木头,也拣过蘑菇榛子。东北人喝酒习惯用黑碗,在一次酒场上,有五个伙计哥们儿在一起喝酒,其中,三个哥们是关里山东老乡,两个哥们是关外的本地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酒过两巡,菜过三味后,酒场上的一个关外哥们,就把一碗肉菜端到了自己跟前,说“我得意这一碗!”自顾自的吃将起来。别人心有不满,可也不好说什么,姥爷就翻了翻眼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又一个热菜上桌了,那关外哥们儿又起身把那碗菜端到了自己跟前,还是那句话——我得意这一碗!姥爷就把眼睛立楞了两立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紧接着又上来了一碗热菜,那关外哥们儿又准备伸手接菜碗,姥爷抢先一步,接过菜碗,一手抄起那关外哥们儿的大襟褂子,直接就把菜碗扣到了他的怀里,说——我知道!你得意这一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热菜热汤倒在肚皮上,那哥们烫的蹦了高!菜菜汤汤水水,顺着大腿根子往下淌,菜碗也掉地上摔成两瓣子。那关外哥们刚要发作,姥爷早就起身把小板凳拿在手里了,其余的人就一齐劝解。好呆没有打起架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姥爷年轻时家里很穷,为了生计,就在王峪村给人家当长工。王峪村是姥姥的娘家,村里的那家东家,地有十几垧,牛羊一大群,是方圆十里有名的富户。东家的日子过得很富足,但对长工伙计们很苛刻。姥爷给东家种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额外瞅空还得割草放牲口。而东家吃干,伙计们只能喝稀。麦收过后,姥爷春季三个月应得工钱是两斗麦子,回家后,敞开盛麦子的布袋一看,东家给的竟然全都是“揽场”打下来的“土垃麦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姥爷第二天就去东家辞工,东家说,要辞工,剩下的一个月工钱就不给了!姥爷说,不给就不给,你这样的“仁义”主子,俺不伺候了。随即扬长而去,末了,还撂下了句——俺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弯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姥爷年轻时脾气很躁,也很直。他老人家曾经在村里当过“官”。官儿不大,叫贫协小组长。土地改革那会儿,曾参与丈量统计全村各家各户的土地亩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姥爷的本家一个乾叔,在上报土地数量时,漏拉下了两块地。姥爷就当面公开揭破了他的“阴谋诡计”,说,——叔哎,年纪轻轻的就糊涂了啊?泉子沟崖上那块长溜子地哪?西坡那块“茅草荒”哪?于是,村里的土地丈量组,就把这两块“漏拉”的二亩六分地,又丈量登记在了乾叔的名下。按当时的政策杠杠,乾叔就没有分到土地,后来定成份时,乾叔一家,还被划成了上中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乾叔背后就骂姥爷是“坏蛆”!老少爷们就说姥爷是个“直铮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直铮子”是句沂蒙土话。意思就是,脾气直,性子倔。具体表现就是直来直去,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为人处事不拐弯抹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大跃进后的第二年,村里办食堂,姥爷因为性子直铮,就被推举到大队食堂里干活,还当上了个类似管理员的小头头儿。和全大队二十多口子人一起,为社员们办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有次,姥爷发现食堂仓库里少了半小瓮“一拉面”(小麦磨碎后没有箩的粗面粉),姥爷经过再三打听得知,那半小瓮一拉面,是被大队里的干部们,晚上开会时,烙了饼,当了夜餐。姥爷觉得这事儿“不公道”,就咋咋呼呼的四处说道,还当面给干部们提意见。此事传开后,村里段子手们,就把这事儿编成了顺口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拉面,半小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社员不见就反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反映反映瞎反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干部照样吃宣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顺口溜一唱,弄的村里满城风雨,纷纷扬扬,干部们也很尴尬,后来,大队干部们也认识到多吃多占不对,就在社员会上作了自我批评,还作了退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六四年的冬天,村里开展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在此期间,有个叫“诉苦”的活动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村里的诉苦大会在大队办公室的大院里举行,全村里的老老少少都来了。由村里的贫雇农的登台,诉说万恶的旧社会之苦。村里有一个叫鲍四的老汉子,曾在村里的刘财主家当了十几年长工。这次也是社教工作队指定的诉苦人员之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鲍四目不识丁,说话颠三倒四的,他登台后,先是说了前几年挨饿,吃槐树叶子杨树毛子柿子蒂巴,吃的脸都肿了,拉屎都拉不下来……。主持人就在一边小声提醒,让他说说在刘财主家干活的事。鲍四说着说着,就说起了当年跟着刘财主赶柴山集,——东家给三个洋板……俺仨板的烧饼卷狗肉……把俺鲍四一撑一个仰个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人群中就一阵哄笑,坐在台下的姥爷却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他呼的站起来,手指台上的鲍四开了腔——你个老东西!诉的什么苦?……。说着说着,就脸红脖子粗的和鲍四开始辩起理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本来很严肃正规的诉苦大会,弄成了一锅粥。那鲍四也一年多没和姥爷搭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姥爷和姥娘一辈子育有四个儿女,俺娘还有大舅二舅和三舅。热爱新社会,热爱新中国,热爱共产党,是姥爷给儿女们立下的家规门风,他老人家先后把大舅三舅送到了部队当了兵。大舅在部队当过代理司务长。三舅曾是连云港守备师的通讯班长,后来搬迁移民后,还在朝阳村里当了十几年的党支部书记。二舅十八岁就当生产队长,一当就是二十多年,后来还成了村干部。三个舅舅的脾气性格,为人处事都铁随姥爷!家风家训一脉相承,算的上是——直铮继世长,倔犟传家远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二舅当生产队长时,有次组织社员在田间地头学习“老三篇”,让队里有一个叫顺活的小青年,念《为人民服务》时,顺活玩起了幽默,念着念着改了词儿——八路军新四军,爷爷奶奶弟兄们,……。二舅当场就训顺活,嫌他胡诌八扯,顺活就嫌二舅小题大作。俩人边干活边争论,一直理论了半晌午,不分胜负。二舅心里不舒坦,回家就把这事儿告诉了姥爷。姥爷一听,这是篡改语录啊!这还了得?!得坚决辩出个理和表来(是非曲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天下午下小雨,正好生产队里歇工,二舅来到小青年顺活家门口,继续和顺活辩理!顺活可能觉得理亏,于是闭门不出。二舅更来了劲头子!冒着小雨,在顺活家门口,咋咋呼呼的演讲了半下午,浑身淋的湿透也不在乎,后来姥爷也来到现场加入了论战!老少爷们戴苇笠、披蓑衣的,站满了一胡同,冒着小雨看热闹。议论说,老的直铮,少的直铮,一对直铮子!真是爷俩啊!从那以后,二舅也托姥爷的福,得了个外号——二直铮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九六七年的春天,因库区移民,爷爷二叔、姥爷和大舅三舅等二十多户人家,从团坪峪村搬迁到了十几里外的朝阳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姥爷搬到朝阳村后,就和家住草沟村的、公社广播站王站长交上了朋友。托王站长的福,姥爷家安上了广播喇叭!那喇叭真好,一天三个时辰——早上中午晚上准时响!先是《东方红》乐曲,然后就说新鲜事儿,国家大事,省地县的事,还有公社的事都说!最后说天气预报,结束的时候,又响起《大海航行靠舵手》的乐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喇叭就挂在姥爷吃饭桌后面的墙上,每次去爷爷姥爷家,一到点儿,我就到姥爷家,坐在姥爷的饭桌前,姥爷喝小酒,我听广播,看我听的入迷,姥爷就笑咪咪的略有所思,姥爷滋滋有味的喝,我聚精会神的听,老少皆乐,其乐无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个月后 ,姥爷提着布包来到俺家,打开布包一看,我乐的蹦了高!布包里是我梦寐以求的喇叭匣子!是姥爷又找王站长“走后门”,花了四元钱,从广播站里买回来的!喇叭匣子挂在了俺家屋门口的门框上!从此,俺家就成了村里第一个有广播喇叭的庄户主了!邻居们都到俺家听广播,有时候,俺爹走到街上,就会有人问天气如何,俺爹就说——咱这里晴天!七差(其它)地区阴,局部有小雨!回答的很认真的样子,还有一脸的自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姥爷给的喇叭,在俺家的门框上挂了七、八年。年少的我,还跟着广播喇叭学会了两首歌儿,一首是《远飞的大雁》,还有一首是《北京的金山上》。高中刚毕业回家时,我跟着三叔学写广播稿,有一天晚上,那喇叭里就响起了这样的声音——下面播送本台通讯员鸡鸣的来稿,《团坪峪掀起拉库土热潮》,我端着地瓜稀饭碗靠在门框上,一天到晚连听了三遍!把我激动的大半夜没睡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广播喇叭真好!姥爷真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姥爷喝了一辈子酒,最后就老了。那年姥爷病了,躺在了病床上,可躺在病床上的姥爷脾气还是那么倔强!在姥爷生病的日子里,姥娘一天到晚形影不离的的伺候老爷,一旦发现老娘不在身边,姥爷就在床上吆二喝三的咋呼——老东西啊!去哪里了啊?我这还喘气呢,你就撒急找埝子啊?(找埝子,是家乡一带的土话,大姑娘找了婆家,俗话就称为找了埝子)姥娘就麻利的放下手中的活儿,颠着小脚来到姥爷的床前,陪他说话儿。说着说着,姥爷又开了腔——就像瘫狗屎一样,赖在这里,我还死不了呢!姥娘也不生气,只好起身离开,边走边嘟囔——老东西啊,到老也改不了臭脾气啊!姥娘脾气好,心眼好,性格温柔慈善,是俺团坪峪最好的两个老嫲嫲之一(另一个是俺奶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记忆中的姥爷,瘦高个,漫长脸,是个很板正,很清秀的庄户老汉子。和爷爷相比,姥爷的胡子少,不如爷爷的胡子黑,也没有爷爷的胡子长,但是,他们两个老汉子共同的一点是——从小到大都很疼爱我,在他们的心目中,我就是他们的宝贝蛋子!拙文开头的那一幕,其实就发生了那一次,唯一的一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有句老话说,“三辈子不离姥娘家门”。说的是遗传基因方面的道道儿。老话流传至今,也许真的有点道理儿,俺娘的脾气就很急,性子也很直铮。俺爹活着的时候也说,我的脾性铁随俺娘,而不随他!想想这大半辈子走过来,小时候就嘴贱舌快,直到老了脾气也不好,看不惯的,鼓不住就想说说,有时还梗着脖子跟人家犟,有人就说俺是个“臭嘴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臭嘴子”——“直铮子”!都是些差不多的东东!无论“臭嘴子”也罢,“直铮子”也罢,生就的骨头长就的肉,不好改!这么多年,改了犯,犯了改,怎么也改不彻底呢!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姥爷姓刘,讳长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愿我的姥爷在天堂里幸福安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捎带着也给老人家提点建议——以后啊,一、咱们都要少喝点酒,最好别喝白酒了,喝点啤酒红酒饮料什么的吧!二、为人处事啊,也不能太直铮了!心里有话想说前,先掂量掂量,然后,再慢慢地说,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新时代了,和谐社会了,要与时俱进,要板板正正的!要讲究着点儿!</span></p> <p class="ql-block">姥爷的家乡团坪峪</p> <p class="ql-block">俺娘的模样酷似姥爷呢。</p> <p class="ql-block">在姥爷家打滚时,比这还小呢。</p> <p class="ql-block">这里曾经姥爷老家的宅子。</p> <p class="ql-block">远眺团坪峪</p> <p class="ql-block">本文部分图片来自网络,如有侵权,敬请谅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