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房沟之七 ＂云彩＂的故乡

丽子

　　偶然的好天气，妹妹拍了一组彩云照发过来。意即离石近来天气睛好，云彩也特好看，有点象油房沟的云。

从小在油房沟长大的我们，常常把好看的云称作＂油房沟的云彩＂。 可见，油房沟的云一定很特别了。

油房沟人把晴朗天气下的云，统称为＂云彩＂。可以想像，在寻常日子里，不经意间仰望天空时，看到的是，云的奔腾簇拥多彩多姿。人们感慨于眼前景象，将云叫成＂云彩＂了。

油房沟的云不能用彩云朵朵或彩云飘飘来形容。一是表达不出它的浓密；二又好像缺少宏大气势。很多时候是奔腾簇涌，相拥相抱，非常具有立体感。有时又象刚冒出地面的超大菌群。这些体积庞大成群成堆的云彩，洁白松软，有牛奶一样浓稠，又有白玉一样有润感。特别是在霞光的照耀下，更加壮丽。那种升腾的、奔放的气势是任何物质状态的物体没有的。

最让人惊喜的是不常出现的＂见(xian）山山＂。孩提时，在油房沟有两次偶然机会看见过＂现山山＂的胜景。但后来，去了镇上读初中，县城读高中，省城上中专，又后来在市分行工作。虽然仍在吕梁山境内，但后面四十多年中，从来看见过＂现山山＂盛况。也从没有听当地人说过有这样的奇观。从这点上看，油房沟有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从而能有＂见山山＂奇观。

我也是在高中时，读过一篇关于＂海市蜃楼＂的文章，才对这样的奇观有了进一步科学的认识。记得上高中时，有适及海市蜃楼课文，我把当时油房沟能看到海市蜃楼奇观说给同学听，可大家都不太想信，认为黄土高原的山村不会有如此盛景。原因是课文中的海市蜃楼在海边或沙漠。我清楚地记得，有次天空中出现带斗笠的人划船，非常逼真。还有一次看见古建筑等。每逢这时，有人会指着天空惊呼，＂见山山＂！＂见山山＂！再议论一番如何逼真和真切。

由于当地海市蜃楼只出现在油房沟地段，因而＂见山山＂这个名词也只有油房附近的人应用。也可以说＂见山山＂这个说语具有很强的局域性。

油房沟除了好看的云彩，还有变变幻莫测的天气。油房沟人有句俗话，＂天变一时辰＂。也是油房沟人的口头禅，用来影射人的脾气性情不稳定。由于油房沟靠近原始森林的缘故，天气有时好似爱哭闹的小孩子，说变就变，须臾之间；有时又好像愤怒的野兽，张牙舞爪。刚才出门还是睛天，忽尔乌云滚滚、遮天蔽日，黑压压的云层带着湿气和凉风先到，反应迟钝一点一定会被漂泊大雨淋成落汤鸡。

特别是夏季的晚上，人们正酣睡梦乡。突然电闪雷鸣，闪电划破夜空，照亮窑洞。紧接着雷声霹雳，就像从天上倾泻而下，震撼大地，仿佛窑洞会被撼偏似的，让人惊心动魄，心惊肉跳。

油房沟人还把彩虹叫＂江贯之＂。因靠近黑茶山原始林区，雨水较丰富，空气也格外清新湿润，因而水资源也较丰富。当雨过天晴后，彩虹常会出现，而且特别壮观亮丽。有时正遇上驻足于大河边上，还能亲眼目睹彩虹一端伸向河水中。也可以近距离走近彩虹，感受蒸汽喷涌。

不知现在故乡油房沟的天空，云是否依然称得上是＂云彩＂；秋天的天空还会不会出现＂见山山＂；还有没有伸向大河的＂奖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