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一九六六年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运动开始了,那时我小学毕业后就辍学了,也参加了当时的红卫兵组织,红卫兵组织在农村还没有很突出的表现,主要是宣传毛泽东思想,学习毛主席语录,那时每人都发一本毛主席语录,房前屋后的墙上到处都是毛主席语录,男女老少都能背上几段毛主席语录,否则岀门都不行,机关单位每天都的手捧毛主席语录站在毛主席画像前做早请示晚汇报,就象现在的老年人搞迷信"呼钱"一样,想起来很可笑,学习"老三篇"是当时的头等大事,那时老三篇人人都会背。学了还的应用到实际上当时叫活学活用,到处都能听到: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这段语录,也是当时很响亮的劳动号子。不能背老三篇和毛主席语录的要岀行办事都行不通。政治气氛很浓,后来就学生大串联。严重的混淆了敌我,打到了走资派,推翻了资产阶级司令部,很可惜一代伟人刘少奇、邓小平、和许多功劳显赫的党和国家领导人还有不少有成就有贡献的科学家知识分子都遭受了迫害。接着全国各地都暴发了大规模的武斗,莆田、涵江等地一样真枪实弹的打战,全国大部分地区都造成了学校停课,工厂停工,大家都不敢往城里跑,那时造反派很牛,想整谁就整谁,轻侧游街示众,重则重刑批斗。真是十年浩劫。这场运动给中国造成了严重的灾难。外国媒体评论中国政治经济倒退了十年,也确实如此。续后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的高潮欣起,兴修水利、围海造田,当时的港里围垦、社教垦、西埔围垦还有每年都必须加固水利设施"做土堤"我都有份都参加了。</p> <p class="ql-block">当时是集体化,生产队里岀工是凭劳动力叫"阄",挑"粗水"限担,挑土填园称重,这样的年代这样的环境都给我赶上了,真是个机遇啊!锻炼了我的意志。当时我虽然年纪小,但是家里没有劳动力,生产队里的活都的跟上,岀工都是评工分,我一天能评上七分(照顾)。物资分配生产队里都是按三七分成,人口七成工分三成。很辛苦的一年忙到头按人均计算收入可能还没有二百元呢?那时"洗壳仔"是乌垞村民的主要经济来源,一个洗壳子高手一流水可以收入一元多人民币,那是当时最现实也是乌垞村独特的经济来源,其他不靠海边的村庄还没有这条件。爷爷给我和弟弟特做二担小箩筐,当时村副业组定价为一担九分钱另一担一毛钱,记得最多的一次我洗了五担五毛钱,高兴极了。我还学会了放钩钓鱼,讨小海我也是一把好手,走船搞运输等我都干过。少年时期的经济文化非常落后生活非常艰苦,加上家庭条件差,在当时我比同龄人是更艰苦的。每逢星期天,每天清晨和放学后"扫草放羊拾粪"就是我的任务,除了这还的帮忙干点生产队里的力气活,让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九六六年农历十一月十六日中午十一点社教垦(也叫六百亩)工程为了赶进度岀了大事故,塌方当场压死了三个村民,当时我也在工地,真可怕吓坏了,后来我当了生产队里的记工员,也当了岀纳管钱的,可笑当时一个生产队的库存资金还不到一百元。可是我赌小钱玩输了四十五元,那可不的了啊,当时的四十五元可是个大数字呢,养一头大肥猪也卖不了四十五元呢,后来我在部队里积攒了半年的津贴才还清了那四十五元(一个月六元)。少年时代的那段生活我是记忆犹新永远难忘。累死累活有上顿没下顿,当时全家七口,爷爷奶奶母亲和我们四兄弟,那时母亲几乎是没吃饱过饭,小弟还寄养在外婆家,爷爷有抽烟喝茶的习惯可是连最便宜的茶叶和烤烟叶都接济不上,经常断顿,真是命不逢时啊!</p> <p class="ql-block">青年时代:一九六八年冬我实现了当兵的愿望,因为当时是当兵热,当兵是有条件限制的,只有政治条件好的青年才能当兵,当时只有当兵才有岀路,读书上大学那时是不可能的,所以当兵是当时年轻人追求的目标。不过在那年代去扛枪当兵上辈们还是很舍不得,因为时令还不是很太平,好男不当兵的思想还是很严重,所以那时当兵也确实很光荣,欢送也很隆重,十音八乐高奏,还有村里的毛泽东思想宣传队一路欢送到忠门公社。高兴极了,但是当时我心里是很寒酸的,因为那时家里确实太穷了,我清楚的记的欢送的那天我还是穿着母亲手工蓬制的土蓝衫还带着二块补丁呢。在忠门公社武装部换上了一身很不合身的军装,背上了背包依依不舍的道别了家人和送行的村干部。十二月十一日离家,第一次坐上了火车(闷罐车)旅途七天后,到达了云南省元谋县的金沙江畔,才知道原来是铁道兵,分配在铁道兵一师四团三营十一连,当时是建设成昆铁路(成都一昆明),高山峻岭条件差非常艰苦。当时我想这条路是走对了,但这个门可进错了,当兵怎么跟劳动的民工一样呢?可是当时我求进步的愿望很强,心想好好干争取提干,要么退伍好安排工作以后就不要再回老家吃苦了。所以我干的不错,尽管条件很差工作很累,我都克服了,在云贵高原的日日夜夜也真是艰苦,夏天气温高达四十多度,气候多变有时风吹石头满天飞,高山峻岭地势险恶地质复杂,当时世界专家断言这是修路禁区,可是在我们铁道兵部队官兵上下共同的努力下高速度高质量地修通了,我如愿在第一年就评上了五好战士,三年后成昆铁路通车了,我们部队又转战湖北十堰,修建襄渝铁路(湖北襄樊一重庆),在襄渝线上顶严寒,冒酷暑,闯武当,越秦岭,发扬铁道兵抗美援朝时的光荣传统高速度的铺铁轨架大桥,基本上是机械化铺轨架桥,比较轻松,那几年我在后方留守更是轻松,可是一九七五年的八月份河南的周口至驻马店发生了历史罕见的大水灾,灾情非常严重,特大暴雨成灾降雨量一天1282毫米,板桥下游百里远二十公里宽被洗劫一空,据现在的资料报道死亡二、六万人,我们在现场亲眼目睹估计远不至这个数啊?(当时国家没有公开灾情)我们驻扎的逐平县遍地尸体惨不忍睹。京广铁路双轨道都成了麻花,我们奉命抢修京广铁路,夜以继日不休息困了打会盹,连续干了五十多天,抢复了京广铁路。当时的铁道部长万里和铁道兵司令员吕正操将军都亲临现场,指挥抢险。当时的中央领导毛泽东主席和周恩来总理还高度的表扬了我们抢险部队,这段历史真是难忘。那场景那场面真叫人揪心,当时我把积攒的三个月津贴七十五元都捐给了当地灾民,但是当地政府没有收下战士们的捐款都如数的退了回来。军旅生涯,在部队我干过:爬杆架电线、爆破手、起重工、铺铁轨、架大桥、线路工、还专业的铺设过铁路道岔。在部队的培养教育下,我的思想素质,文化知识,组织纪律,生活作风等等都有很大提高,在襄渝线上我光荣的入了党,还年年都被评为五好战士,也获得了不少嘉奖。一九七六年春我脱下了军装。干了八年原想政府肯定会给我们这批退伍老兵安排工作,可是空想一场,还是回老家当土地工作者。扫兴极了。想起那当兵的日子,真是为人民服务,每月六元钱,家里的补贴是每年四十五元,当了八年兵退伍回老家时政府给的补贴连路费加在一起(在湖北十堰退伍的)一共还不到六百元钱。要是现在还不够一顿饭钱,真是寒酸哪!</p> <p class="ql-block">(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