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牢山，我来了

沙平

以前因工作曾几次去过戛洒，但无暇去领略哀牢山之神韵。这次，通海道卡斯骑行俱乐部小分队决定骑行哀牢山，作为替补队员，我参加了，并通过骑行去认识这座神山。 　　2021年9月16日6：00，我们选择4+2的方式出行，准时从通海驱车出发，经玉通二级、昆磨高速、天猴高速进入新平境内，8：30到达戛洒镇。 　　戛洒小镇海拔只有500多米，气温较高但空气湿润，几条小河汩汩流淌着清泉，顺着小河往高处就能看到青山，养眼的很！私家建筑小巧玲珑，花园般的小院看上去富而不俗；街上，车水马龙，商店众多，行人如织，当街偶有人牵羊赶牛，时尚而古朴，原始而脱俗。它还素有“滇中草皮街”之称，至今仍商贾云集，是新平及周边地区商品和物资流通的重要集散地，也是玉溪市最大的大牲畜交易市场之一。 确实，戛洒小镇最宜人居，繁荣富强，历史悠久！ 　　戛洒镇地处三州（市）（玉溪市、楚雄州、普洱市)、五县（新平县、元江县、墨江县、镇沅县、双柏县）的交通交汇处，位于新平县城西部、哀牢山脉中段东麓、红河上游的戛洒江畔。 其地形复杂多样导致气候亦然（最高海拔2500米,最低海拔510米,年平均气温17℃—23℃），呈明显垂直立体气候。 境内有哀牢山原始森林自然风光、哀牢山原始生态群落、古滇皇室后裔花腰傣、陇西世族庄园历史文化遗址、大槟榔园花腰傣民族文化旅游村以及以褚橙庄园为代表的农业生态旅游农庄等旅游资源。 　　哀牢山景点众多，骑行赏景得看队友的体力和当时的天气情况。 我们在戛洒停车场卸下山地车，把载人大奔和载车小卡停泊妥当，先去品尝颇有名气的牛肉米线，然后骑车前往三江口。 出了戛洒街，右转，朝北沿227国道单列靠右一路连续上行，开始拉开距离，骑至17公里，再右转改乡道，爬更陡的坡路，少时便见一巨大土罐，这个标志性建筑就是红河第一湾观景台！ 　　何为三江？三江即石羊江、绿汁江、戛洒江。戛洒江为红河上游，三江口恢宏壮观的大湾湾即红河第一湾。 登上“土罐”观景台，放眼望去，远看哀牢山犹如一巨大屏坊，镂空着奇石古木绿树紫藤云雾来，近观红河分明是朱颜环山画弧九曲连环向南去！远近风物，历历在目，此时此刻，雾气拂面，把水临风，此景此情，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走马观花式浏览完三江口，拍了些照片，嗨了一会，原路返回。此番来回35公里，刚好，快回到嘎洒集镇时下起雨来，无妨，在这热乎乎的地方下雨才爽呢！我们不慌不忙从容骑行在大街上，着装整齐，骑姿飒爽，这阵仗肯定会招来羡慕的目光！ 接下来戛洒街午餐，小黄牛肉汤锅主打，配上特色蘸水和几样时鲜小菜、水果粑粑之类，看上去让人垂涎欲滴，甩！骑车人进食狼吞虎咽，少时一扫而光，不够再添嘛，吃好不留遗憾。 　　午饭后稍事休息，骑行哀牢山正式开始。骑车驶出集镇左转，沿323国道盘旋上行，较高气温骑行让骑者头上冒汗，身上燃脂，但上午骑行带来的疲惫不能磨灭我们向哀牢山冲锋的热情，少时，队友的体力强弱情况渐渐显露，先锋与后位再次拉开距离，不必担心，集体很团结，岔路口定会等你。 　　哀牢山得名于古哀牢国，是古哀牢国东界界山，位于中国云南中部，为云岭向南的延伸，是云贵高原和横断山脉的分界线，也是元江和阿墨江的分水岭。哀牢山走向为西北——东南，北起楚雄市，南抵绿春县，全长约500公里。哀牢山最高峰在新平县水塘镇境内的大磨岩峰，海拔3166米。 有资料显示，哀牢山是苦聪人的发祥地，苦聪人与神秘的哀牢山结下了不解之缘，主要分布在镇沅、金平、绿春、新平和墨江等县，人口约4万。上世纪五十年代以前，苦聪人长期隐居深山，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一度被视为“野人”。上世纪六十年代初走出大森林，由于长期处于边远、封闭的状态，从原始社会一步跨入社会主义社会，落后陈腐的传统观念，使苦聪人一度难以接受外部世界的新变化，更不能适应农村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和改革开放的新变革。于是，苦聪人又拿起火药枪，扶老携幼回归深山老林。 　　我们的队伍到水塘岔路口休息，等后进队友，吃东西，继续沿323国道往上骑行。 海拔不断升高，本来多云的天气也开始变阴，气温逐渐下降，我们开始体验到“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的哀牢山气候。 　　一路上行的长坡逐渐吞噬着骑者的体能，路边的丛林扑朔迷离，常常给垫后的队友带来无穷的遐想：会不会遇到“野人”？那也无妨，真让我撞上就用慈眉善目和手势跟他交流……一边踏登一边揩汗，喘着粗气，好让我们的肺清洗清洗。在这神奇的地方骑行，既是享受也随时面临险境，视觉必须代替奇想，眼睛盯着近路看清远方，这时前方高处一幅银白色巨帘映入我的眼帘，南恩瀑布到了！ 南恩瀑布位于哀牢山区323国道旁的南恩河上。“南恩”，傣语，意为银白色的水。 我仔细端详，从不同角度看上去，瀑布不大但非常美，玉体冰肌，喷珠卷幔，如挂珠帘银铃，似彩练垂空，流光四射（据说，南恩瀑布群分布在巨大的岩石板上，最宽处十余米，落差达100米）。四面悬崖峭壁，奇岩异石，星罗棋布。湍急的流水从山顶悬崖喷涌而出，重重地跌落在突兀的岩石之上，激起一股狂涛，浪头飞溅，数十股泉水，汹涌而下，形成第一层瀑布群，飞流直下十余米的河水再一次撞击在岩石上，在第二个落差点再一次形成了壮美的瀑布，最后汇集成一股滔滔洪流从桥底奔腾而去。秋后的南恩河瀑布水量虽然减小，但它仍以雷霆万钧之力，巨龙舞霄之态，撩拨心弦之声，亮放壮阔与激烈之神，上演一曲久久难忘的交响乐。 陕北汉子很儒雅 　　茶马古道。人背马驮的时代，概念性的茶马古道遍及西南地区，大大小小的通道织成一张大网，例如河西往西连接峨山、元江、墨江，另一条道路连接新平、嘎洒、双柏等，然后就与哀牢山茶马古道连接了。 哀牢山茶马古道地势险要，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我们骑行在323国道上，时不时能看到一些路口示意标志着“茶马古道”四字，停下来去看看，古道寂静，荆棘丛生，听说尚有那千家寨遗址的残砖断瓦、古驿站上当年炼铁炉的石拱门、青石板上的马蹄窝印记……这些，忠实记录着西南大通道上的繁荣盛景和那些关于马帮可歌可泣的故事。 茶马古道传播文明 年龄最大，技术最差，你不垫后谁垫后😄 曾骑车进藏的两员猛将 玩茶道艺术的汉子，加油！ 道卡斯两女神，曾有日骑300公里记录 　　看看码表，已经连续往上骑行了30多公里，累计爬升1400多米。饥渴加剧，喝点水继续；左大腿肌肉酸疼，用力交给右腿，咬紧牙关骑完最后几公里，我们计划今晚吃住的“香山别墅”就在前边。 　　“香山别墅”就是哀牢山上集吃饭、住宿、贵木家具摆件展览销售于一体的综合场所，一栋独家大院，周围修筑茅店社林以招揽游客。老板姓杨，低调寡言，据说系当地名人，店中员工无几，倒也清秀麻利，饭菜尚可，宿舍还行，热水淋浴后，骑行疲劳顿消大半，吃饱喝足又加红糖土鸡蛋，过量补充能量，回想骑行首日的苦与乐，嘻嘻哈哈聊了一会出院门散步消食，顺便探查一下明天观云海路径。 深秋的哀牢山夜间不冷，空气纯洁，少有鸟语虫鸣，因在公路边，偶有大车整出点动静，但不妨，这一夜睡得很安稳。 香山别墅喝茶，骑行小结 私人博物馆1 私人博物馆2 私人博物馆3 私人博物馆4 私人博物馆5 私人博物馆n 　　骑行第二天。 9月17日清晨醒来，窗外传来嘀嗒嘀嗒雨滴声，昨晚群公告计划6：40准时出发看云海怕是要落空了。大家都纷纷起床吃完早点等着，我知道“早雨不过巳时”，但这谚语在通海行得通，放哀牢山上不一定适合。几个队友又去宿舍睡了回龙觉，只有我与茶兄弟在客厅里泡茶喝着聊天等雨停。10：30许，雨渐渐停了！ 我们整装出发，目标是金山垭口原始森林，我们继续沿323国道往上骑行。经过修整，昨天的疲劳消失了大半，虽然今天的爬升还有600米，留下来的行程大多是下坡，屈指一算今天的难度较昨天小得多！ 雨是停了，路面全是湿的，沟渠里流淌着雨水，雾气萦绕山峦沟壑，骑途上可见度很低，过往的大小车辆随时占据着本来就不宽的公路，把骑者逼到路的边缘，不过汽车司机和我们一样都十分谨慎小心。 我：“这🐮哪儿不对？”（毛厚）牠：“来者何物？”（惊奇） 　　我们已进入金山垭口，垭口长数公里，继续前行就到垭口顶峰。之后才感到饥肠辘辘，我们必须翻越金山垭口，沿着大雾弥漫的公路下坡，进入普洱地界（镇沅和平），去黑山羊店找吃的。 接下来的活动程序是：骑游下坡，边骑边赏，主要有金山垭口森林公园、石门峡风景区、陇西世族庄园。 吃完午饭即返程，上坡2公里左右，先去金山垭口欣赏那里独特的原始森林。 店主家是河西大村人，见了老乡格外热情，羊肉优惠 几天不见生人，畜牲特别友好 　　进了金山垭口森林公园大门，一条小路通往原始森林。这条小路虽系人工铺就，宽不过米余，长不过4里（门卫说它呈环形不需回头能循环回到进门处），但它因形就势，与原始密林浑然天成，我的直感：入曲径通幽处，似禅房花木深。当我身临哀牢山原始森林地带，顿觉神山空气格外清新，停下脚步深深地呼吸，贪婪地吮吸着圣洁的水气。走进森林中心，植物千姿百态，古木奇树异样，大大小小的树干上长满了毛茸茸的苔藓，令人目不暇接；高耸入云的大树看不到顶，树干树枝上发出的气生根从半空扎到地里，渐渐变粗，成为支撑树冠的支柱根，造就奇特景观；纵横交错如蛟龙盘绕的地面根，附生着蕨地衣苔藓兰花等多种植物的“空中花园”，让人叹为观止……沿途风景被命名为“马鹿沟”、“豹子箐”的地方，我想绝非人为杜撰，而是曾经有过这些动物出没，这个林子也和其它原始森林一样是动物王国、植物王国，我无法考证这里的物种有多少，其中哪些是稀有物种，然而我们几个有幸在这里见到了一条巨大的蚯蚓，竟长达45厘米！ 两位老司机技术杠杠滴 回想上山时的艰难骑行，从戛洒海拔530米，到香山别墅海拔1900多米，到金山垭口海拔2500多米，绝对高度上升近2000米，累计爬升大大超过2000米，连续上坡路程50多公里。一路骑来，我们经过弯弯曲曲的盘山路，留心一点，我们可以从半山腰俯视红河谷的壮观与奔流而去的红河，如果天气刚好，我们还可以欣赏到红河谷波澜壮阔的云海！ 现在回程，一路下坡，轻松得多，有心情赏景，俯瞰戛洒坝，犹如航拍照，叹来时太艰辛：山道弯弯，行程遥遥，我很厉害！ 　　我们又回到石门峡，石门外有宽大的停车场，汽车无几，我们的10辆山地车虽不占地但它显眼，门卫会好好看着的，安心进峡吧！ 峡谷不大，它奇美峻秀，深藏于哀牢山东麓的半山间，被称为“哀牢山上的九寨沟”。看看这美且险峻的环境，促使我戴头盔游览（确实头盔曾撞岩一次），谷深峡窄但落差却不小，我们必须小心翼翼沿着人造路径上行，遇高拾级而上，逢水扶杆过桥，到处奇峰突兀，满眼怪石嶙峋，沟底白浪翻花，谷边流水如雨，这些奇袭视听信号会让你产生畏惧。峡谷内朴素自然，无过度开发，除了安全措施，几乎没有人工雕凿及修饰，保留着原始的蛮荒之风，由于鲜为人知，峡谷内极为幽然，岩石、溪水、瀑布、丛林、古藤、苔藓......这些哀牢山上的“原住居民”亲密无间，互相依存，互相映衬，自由自在，一切是那么和谐安宁，这时才发觉已经游览了一小时。由于游路险峻，我们行动缓慢，路标示意还有很长距离才是路尽，一致同意止步，原路返回，把看不仔细的景再看看。 “大渡桥横铁索寒”医生把它当秋千 　　从石门峡出来太阳已经偏西，抓紧时间游骑土司府，争取天黑之前回到戛洒。 由于骑途潮湿，一路下坡，我确实不敢快也没本事快，只能垫后，至岔路口，老张师已在那里等候。我们爬坡进了耀南村，大伙已驻车土司府大门，只见大门紧闭，说是因修缮长期没开放了。我们徘徊于此，仔细端详庄园大门上面建筑的每个细节，拍照，然后悻悻离开。 　　关于土司府。该建筑系上世纪40年代李润之建造，深藏于哀牢山腹地密林深处，盘踞在主峰地段的白虎崖上，山峦叠嶂，溪流淙淙，雄踞险要。占地4.2亩，由大院、花园、马厩三大建筑群组成，共65间，布局新颖，造型独特，官衙结构，大门设计中西合璧，建有消防水池、取暖通道。 何为陇西世族？李氏原籍甘肃陇西，祖先李毓芳因征战有功，诰封“云骑尉”入滇，其子李显智又被封为岩旺土把总，世袭土司，李润之乃末代传人。这位袅雄掌管祖业，做大做强，兴办诸多实业，积累巨大财富。（据说，当大势已去最后挣扎时，润之藏匿了300箱金条，后来寻宝者无数，至今无果。）他权倾滇中，拥兵自重（民团武装加上私人武装拥兵近10000人，军火若干），政府命官须怕他三分。当革命革到他头上，遂与国民党合谋反共，手沾共产党人鲜血，1951年3月25日被公判枪决。 呜呼！世人都说神仙好，只有权钱忘不了，古今将相又何在，荒冢一堆草没了。而今，李润之藏匿的300箱金条又在哪里？留给后世的是旅游资源😄 古往今来，仁人志士崇尚“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人死万事空，唯名传四方。 中间这个女人不简单，我们被她忽悠了一回😄 　　回戛洒途中，在老司机骑友的带领下超了一条近路，刚好掌灯时到戛洒街上，否则一定摸黑路。因为还有两三小时车程，得先把单车装上卡车去，然后吃饭，昨天吃早餐、午餐的地方很是难忘，这里味美、量足、实惠，所以晚饭还上这家店。 张、章两位老司机，辛苦！ 　　再见了，美丽的戛洒！再见了，神奇的哀牢山！两天的骑行很累，但快乐多多，收获满满，意志更坚，友情更真。 　　我们从戛洒出发时已近21：00，经天猴高速、昆磨高速、玉通二级公路，23：00回到各自的家。 深夜难眠，深感不枉此行，有缘与9位骑友相处，体验骑行乐趣，学习骑行经验汲取教训，特别有幸聆听几位畅谈自己的创业史，受益匪浅。读万卷书不抵行千里路，阅人无数不如与真人处！ 图：集体提供 文：岁月无声 顾问：众骑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