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趣北大荒

李伟

　　野趣，一生的神助攻。

——自题

图片 撰文 制作 李 伟

背景音乐 冰凌花

江南三月，连日阴雨。小区院里，一枝白梅花朵稀疏。尽管如此，我选择这个热烈场面拍了这张照片，放到朋友圈。我在想，不能因为眼前的阴雨连绵遮挡了江南早春的处处新绿。

江南三月，我想起了北方的冰凌花。中学时读过这本书，一直带到了北大荒。这是转业军人作家林青的散文集，写了农垦生活的许多趣事，深深地吸引了我。但遗憾的是，我已忘记了作家当年创作《冰凌花》的心路历程。

野趣的北大荒，让我有了文学梦。当农工时我记了很多日记；在机关我一边学写新闻报道，一边揣摩着散文创作。1972年春夏，兵团战士报发表了我的散文习作《连长和球架》，让我闻到了文学的墨香，只可惜我没有写下去。多少年后，我还疑问自己，为何没有将文学之梦进行到底。

在北大荒，我的行装里还藏有《大豆摇铃的时节》，也是作家林青的散文集。巧的是，我和大豆打了一辈子交道，还曾为立法保护黑龙江地产非转基因大豆奔走呼号过。我耳旁，一直回响着北大荒大豆丰收时节的摇铃声。

在北大荒，我还读过名著《北大荒人》、《老兵新传》、《雁飞塞北》等充满浪漫主义情调的文学作品，都是当年转业军人创作的。1982年春，我在洪河农场的新场部见到了来采风的转业军人作家林予，一直记得他有个大部头，和那个浩然正气、张扬野性的书名—雁飞塞北。

江南三月，赏梅思幽，我浏览了冰凌花摄影作品，最应感谢的是时代的胶片和数码的无穷魅力，让我看清了冰凌花的斑斓色彩。冰凌花野生野长，独立寒天，冰清玉洁，是大自然的生灵造化，思考力量的结晶。

江南三月，我想起了自己心中仰慕的花草——节节草儿。2007年，我创作出版了散文集《节节草儿》，追溯了一生野趣北大荒的深深留痕。

书中，我举荐节节草儿，是路旁隙地间的一株或一丛杂草，药典说它性味苦平，能止血、利尿、发汗，清热、止咳，但少有人采摘入药。典籍里说，它可作金工、木工的磨光材料，更是罕见人知。

我赞美节节草儿，在大地田野里，最大的价值是固土添绿。无论田间路旁石缝，都深深扎根，不知根系有多发达，固着多少厚土不再流失。它是大地绿色一部分，需要时候，从根系发芽探出茎枝，给世界带来新绿。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因为它的根系很深很深。

我夸奖节节草儿，有个长处，就是它的默默无闻和几分倔强，世间没把它的存在当回事儿。对此，它从不计较，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守住寂寞，宠辱不惊，还有一股死硬劲儿。

我还有感而发，其实做人也如此。人一生，一晨一夕，一节一枝，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多少春秋才成就一个完整的模样。人或生在南国，青山绿水，春风得意；或长在北疆，冰天雪地，绝处逢生。不在高矮长短，贵在想往绿色，迎着阳光生存下来。人一生，应以它铭志，荒漠热土，春风俏俏，夏雨霏霏，熙来攘往，寂寞孤独，都要发芽萌土，一步一步，一节一节，长成一株，连成一片，哪里都是故土家园，让世界生机勃勃。

摄影 龚礼明

知青作家贾宏图为我的节节草儿一书做了序，盛赞了我的旧说，北大荒今夜有暴风雪，也有春光明媚的艳阳天；北大荒有困苦、忧愁、磨难，也有歌声、欢乐、喜庆，尽管有时那么渺茫、盲从，但也常常散发着光和热。

节节草儿，俗称节骨草，北方和南方都常见，但我寻寻觅觅了许久。2008年夏，在黑龙江小兴安岭伊春林区（上两图），我终于看到了青葱茂盛的节节草儿，当即留下了自己的足迹和身影。

江南三月（18日），值得纪念，在上海知青朋友引荐下，我尝试操作了AI智能绘图软件，眼前出现了新的野趣的北大荒。我最先绘制了梦幻中冰凌花（上图）。

AI做图节节草，春水共长天一色。

AI做图当年北大荒风雪探家路。

AI做图江南早春的苏州河岸。

AI做图，3月28日游江苏苏中油菜花海，自贺老朽悄悄地融进了数字智能时代的大潮中，感谢历史让这辈子享有的野趣。

上海玫瑰苑

2024年3月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