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路上边走边唱(二)——流浪的灵魂,作者 程亚平

程亚平

<p class="ql-block">《人生路上边走边唱》(一) ——流浪的灵魂</p><p class="ql-block"> 作者程亚平</p><p class="ql-block"> 文前自勉:人生需要光,太阳之光照亮世界 ,温暖地球;心灵之光照亮自己,温暖自身。太阳之光和心灵之光交相辉映,即能照亮和温暖整个人生。</p><p class="ql-block"> 人生之光不仅能照亮和温暖自己 ,还能照亮和温暖别人。</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一</p><p class="ql-block"> 一个流浪的灵魂在乐山游荡了多年,他或被乐山的一些文人墨客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谈;或被乐山一些小有名气的作家、作者当做笔下生花的素材,当然,笑谈也好,素材也罢,总是讽刺中隐含着善意,嘲笑中深藏着惋惜。而这个流浪的灵魂对这些讽刺和嘲笑似乎视而不见 ,充耳不闻,依然我行我素。久而久之 ,无可奈何,只好默认和接受大家赠给他的一顶“桂冠”——“熊烂龙” 。渐渐地,不少人已忘记了他原来的名字——熊昌明。</p><p class="ql-block"> 我,一个八旬老妪,既不是文人墨客,更不是小有名气的作家、作者,却偏偏要凑热闹,也来谈谈熊昌明。</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熊昌明是我表哥,这句话几十年 来我都不愿意对人讲,其原因不言而喻。</p><p class="ql-block"> 我祖籍四川井研县,我祖父程华州是井研县宏济堂药店老板,著名的中医,家里还经营着几大口盐井。这样的家庭与当地廖,沈,熊几大家族联姻,也属自然。程家与廖家结为秦晋之好,我五爸(父亲的五哥)程永年与廖大经师廖平的三女廖云结婚,成为廖家女婿。五爸是学识渊博的才子,解放前清华大学毕业后在四川大学任教,解放后任川大图书馆馆长并选为省人大代表。五二年三五反时被人诬告“贪污”,为证明子自身的清白,他竟含冤自尽。呜呼 ! 一周后,冤情大白于天下,但才子陨没九泉,再也无法复生! 程家又和沈子才(24军军需处长,汇丰银行股东,克胜银行行长,解放后任四川省政府参事室参事。)家结成姻缘 ,我父亲程昭明(黄埔军校九期炮科毕业)和沈子才的幺妹沈毓华(我母亲,成都南虹艺专音乐科钢琴班肄业)结婚。程家与熊克武家更是双重亲,我父亲的七妹程婉君(我姑妈,清华大学毕业)和熊克武的八弟熊达成(水利专家,成都工学院教授)成为夫妻,我外婆和熊克武的母亲是亲姐妹,这样一来,熊克武的侄儿熊昌明就成了我远房的双亲表哥。</p><p class="ql-block"> 这种复杂的家庭背景和社会关系,解放前可以成为显赫的资本,可是在新社会,尤其在文革时期 ,就成了我必定受到不公正待遇的罪证。</p> <p class="ql-block"> 二</p><p class="ql-block"> 解放前,我父亲在成都西较场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任教官。父母时常带我和大姐程硕平去看望三家亲戚。去羊市街203号沈公馆(花园洋房)看望大舅沈子才一家;去望江公园附近的竹林平房看望川大任教的程永年五爸一家;去布后街2号熊克武公馆看望姑父熊达成及二爷熊克武一家。成都的熊公馆系典型的中国建筑风格,黑漆大门外有两块黑的大方石,门厅很宽 ,进去一连三四个天井。后面是一个大花园 ,里面有一个人工湖,中间是一座假山,可以在湖里划小船。记得我七岁那年,有一次,我们去布后街2号(解放后曾是四川文联 、作协、音协等的办公地址。)看望姑爷和二爷,我和大姐与表妹熊凤文高兴地到后花园湖里划船 , 忽然听见有人用浓厚的井研腔叫凤文,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穿背带裤的男孩跑来:“凤文,这两改(个)是哪个哦?”凤文回答:“这是玲表姐和云表姐”(大姐和我的小名)她又向我们介绍说:“这是从井研来的宝元哥!” 宝元哥说:“哦 ,两个表妹是六舅舅的女儿!我是熊昌明,你们就叫我宝元哥嘛!”</p><p class="ql-block"> 说完他一个箭步跳上小船,濺我们一身水,小船突然摇晃起来,吓得我们一阵惊叫!我心里好埋怨:这个宝元哥真调皮!</p><p class="ql-block"> 午饭时,我和大姐向二爷请安:“二爷好!”元宝哥张嘴就说,“不是二爷,是长胡子二爷!”,姑妈瞪了他一眼:“宝元,要懂规矩,不要乱说!” 这时二爷笑笑说:“没关系,小孩子嘛 ,说的真话。”,他捋捋胸前的长胡须说:“看嘛,我是长胡子呀!”一句话,让紧张的气氛缓和下来。这时宝元哥跪在登子上,伸手给二爷荚了一筷菜,二爷笑呵呵地说:“这个宝元!”</p> <p class="ql-block"> 三</p><p class="ql-block"> 1959——1962年,我和大姐程硕平都在乐山高等专科学校(乐山大学)师范科中文专业读书(三年制大专),第一学期在五通桥就读,第二学期,师范科迁到乐山凌云山上的大佛寺里。当时正值困难时期,按国家政策,居民每个人每月只供应19斤粮食,而在校学生却有24斤粮食供应,但仍然不够吃。学校为了让学生吃饱,就动员学生在凌云山上开荒种红苕,蔬菜。这样,每顿饭钵里除了有点米饭 ,面上就是红苕。尽管这样,同学们仍然积极向上,坚持学习。</p><p class="ql-block"> 1961年春,一天中午,传达室师傅通知我和大姐到校门外会客。我俩端着装有米饭和红苕的土钵钵出校门,在大佛旁的亭子里,会见了当年的宝元哥熊昌明。他个子不高,微胖,穿一件灰色中山服,笑眯眯地招呼我俩。我们只好以两钵红苕米饭共进午餐,以示招待。他一边吃红苕,一边说自己被云南艺术学院开除的经过及以后的情况,虽然对此满腹 牢骚,但仍然嘻嘻哈哈。饭后,我们一起去乌尤寺,一路上,他不断吹牛说笑,把我和大姐逗得哈哈大笑,而他却一本正经,这更让我俩捧腹不止。这次见面后 ,我和大姐都为他的生活和工作担心。</p><p class="ql-block"> 不久,暑假来临,本来我和大姐准备一起回井研,但她主动争取第一批留校看守菜地,我只好先回井研。谁料,一周以后, 她在回研途中,慘遭横祸(祸因另叙),回到井研, 已命在旦夕,抢救无效,当晚在她弥留之际,我握住相伴21年的亲姐姐之手,无助无奈地看着她慢慢停止了22岁的年轻生命...</p><p class="ql-block"> 我悲痛地沉默了半年...</p><p class="ql-block"> 我曾想把此事告诉熊昌明,但我不知他的去向,从此断了联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1961年春摄于乐山长虹照相馆。这是我(上)和大姐程硕平(下)最后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待续(四,五,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