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故土乡情系列之三</p><p class="ql-block">张卓桥</p><p class="ql-block"> 原本百十户人家的村子，有犬吠鹅鸣在大街生动流淌，有邻里亲情在张家李家荡漾。</p><p class="ql-block"> 不知从何时开始，村姑的羞涩与小伙的健壮，一点一点在村里消失，当老人猛然关注时，他们早已和炊烟一样飞散多年不见。连那些烈日下山丘一样隆起的脊梁，踉跄挣扎了多年，也无奈移到老宅里耸立。那些迟疑琐碎的脚步也在田垄间枯萎，在灶台前凋敝。</p><p class="ql-block"> 在城里当农民工的儿子，虽很孝顺，但用汗水浇灌出的那间小屋，还不足以让儿的孝心肆意膨胀。老人也只能在老宅里与孤独私语。大黄狗将忠诚化作形影不离，把摇动的尾巴，晃成亲近的旗帜让老人悦目。</p><p class="ql-block"> 夜，老人燃一锅烟，把孤寂无奈烧成云雾，在周身弥漫；沏一壶茶，把对儿孙的思念泡得滚烫，在心里芳香。</p><p class="ql-block"> 老人的夜，比倦鸟的夜还短。老人的屋子，比失落还空旷。</p><p class="ql-block"> 黎明，老人蹒跚出门，用衰老的脚步，敲打出大公鸡的哀鸣。太阳，涨着一张红脸，醉醺醺地从东山顶探出头，立马被山村的寂静惊得一脸惨白。</p><p class="ql-block"> 老人在门旁已经坐了很久，鸟儿才刚刚第一趟衔回虫喂它的传承。这让老人好生羡慕。羡慕鸟儿那双有力奋飞的翅膀，羡慕鸟儿还有抚育的快乐独享。</p><p class="ql-block"> 白天，老人百无聊懒，任由那个依门而坐的等，成为雨后疯长的禾苗。</p><p class="ql-block"> 日复一日，让这等，若成为年的欢聚，就像村前的小河，那样清瘦，那样绵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