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自打去年开春,我清扫的这条街上便多了一位拾荒的老人,确切的说是多了一位拾荒的老人和他的狗狗。</p><p class="ql-block"> 老人、一车、一狗,从不分离。那车是一两老旧的脚蹬三轮车,那狗是一条浅褐色毛色的哈巴儿。车厢四角撑起一四方形支架,顶面苫一片旧的塑料布,四面也各挂一片塑料布,只是平时四周的塑料布都是卷起的,支架四周挂满大大小小,各色形状的空的塑料瓶和蛇皮袋,车厢上搁一块木板,板上铺一条旧褥子,那狗狗便安然的卧在中间。</p><p class="ql-block"> 老人蹬车,狗狗坐车;老人拣纸壳,狗狗叼空瓶;老人年迈消瘦,狗狗浑身光亮水滑。</p><p class="ql-block"> 我每天将自己清扫马路捡到的,原本算是我的额外“福利”留给老人,老人只是点头微笑,表示感谢,却从不说话。</p><p class="ql-block"> 中秋过后,这座北方的小城已显冷峻,也不再见那一人、一车、一狗。</p><p class="ql-block"> 谁也不知道他们从何而来,又去向何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