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边缘走一回

老者

<p class="ql-block">《一路向北》旅行回来的第二天,我的嗓子哑了,以前得过声带小结好了 ,自以为是旧病复发,于是吃黄氏响声丸、蒲地蓝消炎片治疗,月余仍不见好转 ,遂去医院就诊。</p><p class="ql-block">七月二十三日,到七三九医院看病,医生说需做喉镜,问我吃饭没,我说吃了,医生说那你明天空腹来吧!</p><p class="ql-block">七月二十四日早上,老伴陪我去检查。做喉镜的孔主任我认识,做的过程中孔主任让助手去叫耳鼻喉科的医生过来看,我就预感到不好,她俩看了一会就告诉我做完了,让我到门外等结果。</p><p class="ql-block">耳鼻喉科的医生让我老伴过去,片刻我拿到了报告,我快速浏览了一下,看到了报告上有表面呈灰白菜花样字样,我知道我得大病了。把报告交给医生,医生看后说,你们到医大一院去看吧,我们这治不了。</p><p class="ql-block">回到家里我和老伴开始询问到医大一院看病的流程,说法不一。连襟肖林略微熟悉一些,听说我的病情后即刻开车带我们来到了医大一院。医院里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熙熙攘攘,繁华的景象堪比当年的太原街。现在人流最多的地方好像就两个,一是全国各地的AAAAA旅游景区,二是各大知名医院。</p><p class="ql-block">十三点三十分,在耳鼻喉科咨询得知今天挂不上号了,预约挂号到一楼在线服务台有人帮助办理。于是我们到了一楼服务台,我们问挂号和做核酸怎么预约,一个女的楞楞个大眼睛,表情严肃的说:“二十七号的行吗”?我们问:“二十七号是核酸还是挂号”。她答:“二十七号的行吗”?我们说:“二十七号是给我们预约挂号还是预约核酸检测”。她还是一句话:“二十七号的行吗”?这给我们气的,我连襟肖林是个知识分子,都给气的呼呼的。没有办法啊,谁让我们是一介草民呢!</p><p class="ql-block">我们又来到导诊台咨询,导诊小姐明确告诉我们,想要挂号必须先预约核酸检测,一句话说的多明白。</p><p class="ql-block">我们再次来到在线服务台,服务台又多了一个工作人员,她服务态度非常好,拿着我和老伴的手机为我们预约了二十七号的核酸检测。同在一个服务台的两个人,做人的差距咋这么大呢!</p><p class="ql-block">二十七号做核酸检测,什么时候才能看上病呢!着急啊!</p><p class="ql-block">晚上,老伴给她妹妹打电话说了我的情况,撂下电话不一会,她妹妹就打电话告诉我们现在就去医大一院急诊做核酸。肖林又出车拉我们到了医大做了核酸检测。一天跑了两趟,还说明天早上我拉你们去看病。我和老伴深感过意不去,说不用了,我们明天做公交去。</p> <p class="ql-block">七月二十五日六点,我和老伴坐301路汽车去医大一院。路上车少,四十分钟就到了。</p><p class="ql-block">八楼,耳鼻喉科诊区已经有很多人在等候看病了。</p><p class="ql-block">我老伴绝对的老实人,可今天不知哪来的勇气和魔力,竟然从医生那里要到了加号,真厉害啊!</p><p class="ql-block">女于医生看了七三九医院的喉镜报告单,说这也看不清楚啊!此时,我还抱有千万分之一的幻想,但愿七三九医院做错了。于医生给我开了喉镜检查单,我说正好没吃饭呢!医生说跟吃不吃饭有什么关系!原来吃了饭也可以做喉镜啊!那七三九医院为什么让我空腹呢?!</p><p class="ql-block">做喉镜检查,医大一院是从鼻孔里下管,而七三九医院是从嘴里下管,这就是差距啊!原来我不理解,为什么人们有点病就往大医院跑呢!这回我懂了!</p><p class="ql-block">等检查单,我的肯定比别人的时间长了,拿到检查单我看都没看,老伴把报告单给了于医生,医生看后肯定的说,喉癌,住院做手术吧!听到这样的权威性诊断,我反而没有了太大的惊恐!我知道,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该来的总会来的,我只是觉得意外来的早点,我刚步入花甲之年四年,厄运来的是不是早点呢!我要是到了耋耄之年,相信我我会从容面对的。</p><p class="ql-block">上苍不公啊!</p><p class="ql-block">于医生给我开了心电图、胸片、验血单,逐个排队做检查,哪个地方人都多,我的验血排到了464号。两个小时做完了检查,于医生看完把我教给了王教授,王教授的助手给我开了住院手续。</p><p class="ql-block">我和老伴都觉得我们是幸运的,当天看病,当天能住上院太不容易了,而且主管我的还是全国知名教授。</p><p class="ql-block">老伴办理入院手续的时候,我蹲在墙角哭了……,我承认我不够坚强,但我又能怎样呢!……。</p><p class="ql-block">回家准备完住院用品,肖林开车送我们到了医院,十六点,我住进了二十四楼2419病房4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七月二十六日,管床金医生找我和老伴手术前签字。两套方案:一是微创,先取一小块东西去马上做病理,如果没啥问题,做完手术星期一你们就可以出院了,两万块钱就够了。二是如果病理有问题,你声带上长的东西正好是微创手术的盲区,那就得咧开做才能做干净,手术费用就得七八万块钱,术后十四天才能出院。</p><p class="ql-block">听天由命吧!</p><p class="ql-block">闹心的等待!</p><p class="ql-block">战友铁彦、树伟、树杨知道了情况后(我们定的二十七号聚会),先后打来电话和微信安慰和鼓励,听到他们亲切的声音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泣不成声……,!这就是战友啊!这就是比亲人还亲的战友啊!他们总是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站出来,给你以巨大的精神力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七月二十七号五点,我被换床到了监护室。这个科是要做手术的从普通病房到监护室,手术后在监护室观察七天左右再回到普通病房。</p><p class="ql-block">通知我是十一点手术,十三点开始手术。</p><p class="ql-block">走进手术室的门口,说实话我腿颤抖了,不知道是护士发现了我,还是他们有规定,护士搀扶我走上了手术台。</p><p class="ql-block">当我醒来时,我先摸了一下脖子发觉有纱布,我知道手术采用了第二套方案。</p><p class="ql-block">手术大概用了三个小时。</p><p class="ql-block">我被推回了监护室。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后背疼,喘不上气来,我写字告诉老伴,让她和护士说,护士说喉咙上有管,你学会呼吸就好了。可是我还是躺不住喘不过气来,护士说做过这么多手术没遇到过我这样的。</p><p class="ql-block">不管我怎样努力和坚持都挺不住,就是喘气费劲,总是觉得有口痰堵着嗓子眼上不来气,我只好坐起来才能出气。由于是周末的晚上,我的主刀医生和管床医生都不在,值班医生给我把脖子上缠的纱布松了松,我感觉稍好了些。</p><p class="ql-block">时间不长,我躺下就喘不上气来,背疼胸疼,我只能坐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憋的我要死,感觉一口气叨不上来我就会背过气的,面对医生护士的束手无策,我绝望了……我苟延残喘,我在死亡边缘线上挣扎着……</p><p class="ql-block">就这样我挨到了天亮,我看到我的胸部全肿了,我告诉老伴,完了,我又得气胸了。</p><p class="ql-block">XT检查,气胸比较严重。值班医生告诉我,一会胸外科的医生来给你做引流。</p><p class="ql-block">在换药室做引流,胸外科医生看到我胸肌说,你是练健身的,胸肌厚你得遭点罪了。</p><p class="ql-block">局麻,我躺在床上就像一扇排骨放在砧板上任人切割。不疼是假的,医生一边用手术刀割我的胸肌一边说,他们搞健身的真坚强,真能挺!没成想,我健身二十余年练就的傲人的胸大肌,却成了我遭罪的祸根!一副人人羡慕的胸大肌“毁在了医生的手术刀下”。</p><p class="ql-block">在医生闲聊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医生说,我要是在,他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指我)看来我的气胸是完全可以避免的。</p><p class="ql-block">我这次手术享受了“买一赠一”的优惠,做一喉咙手术,赠一胸部引流。两天内我做了两次手术。</p><p class="ql-block">引流做完了,我胸部一边多了一根管子,管子连接两个箱子,行走须拎着两个箱子。</p><p class="ql-block">引流做完了,自诩很强壮的我成了一堆烂泥,一种不祥之兆笼罩心头,我不知道下步还会发生什么,总觉得死到临头了。我给老伴写了字条:“我可能回不去家了……”</p><p class="ql-block">监护室十个人,每天都有手术的。看到一个个患者,走着去手术,被推着回来,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心里不知道是啥滋味……</p><p class="ql-block">我躺在床上,床边一边一个引流箱,活动受限,躺的我是浑身哪都疼啊!</p><p class="ql-block">化痰吸痰,</p><p class="ql-block">痛苦不堪,</p><p class="ql-block">滴流,滴流,</p><p class="ql-block">早晚两遍,</p><p class="ql-block">烦,烦,烦!</p><p class="ql-block">夜幕降临,窗外霓虹闪烁,灯火阑珊,迷人的夜晚。可是,走廊里孩子(小患者)跑动的喊叫声,陪护家属唠嗑的嘈杂声和呼叫护士的音乐铃声混杂在一起的声音,我形容不好这是一种什么声音,反正是一种非常刺耳的声音,令人撕心裂肺,难以忍受,跳楼的心都有。我说不了话,我要是能说出来话的话,我当时肯定要怒喊:“别吵了!别吵了!我们需要安静!”</p><p class="ql-block">每天,望着窗外的彩电塔,盼着日出日落,盼着早点逃离监护室。</p><p class="ql-block">在监护室我每天最高兴的事 ,就是打完滴流,老伴搀扶我到走廊走两步。</p><p class="ql-block">这一生,我所求不多,一份安稳,几许清欢,足矣。</p><p class="ql-block">然而,只是如此,依旧是一种奢侈。</p><p class="ql-block">你看现在的我,能在医院的走廊里走走,就感到莫大的幸福了。</p><p class="ql-block">其实,人的要求很简单,贪婪的欲望是失去约束力而逐步加大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看看手术前后的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手术后,战友铁彦、树伟、树杨,付姐、颜玲等人,每天都给我老伴电话和微信,询问我的病情,是他们亲人般的关怀 ,给了我战胜病魔的信心!</p><p class="ql-block">夫妻本是同林鸟,大病来临见妻情。没成想这么早我成了老伴的拖累,老伴的精心伺候让我欣慰!苦了老伴了!打了近二十天的地铺,休息不好,还要照顾我,在此谢谢老伴!</p> <p class="ql-block">看给我老伴累的,看着让人心疼。</p> <p class="ql-block">我拎着两个“炸药包”(引流箱)步履蹒跚,成了病区的一道风景线。</p> <p class="ql-block">在监护室煎熬了七天。</p><p class="ql-block">九月三日,我被挪到了普通病房,还是我入院时的那张床。</p><p class="ql-block">七点半,医生给我换上了金属喉管,感觉比原来轻松一点,但痰开始增多了,没完没了的痰。</p><p class="ql-block">一个好心的护士跟我说,我给你联系医生把你的引流管撤了,带着他多难受啊! 很快,胸外科的医生过来把我的引流管拔了,两根管子,两个引流箱没了,顿感轻松了许多。</p> <p class="ql-block">九月六日,秋雨绵绵,病房外的城市笼罩在一片灰暗之中,给本就低沉的心情又添了几分惆怅。</p><p class="ql-block">今天试吃,早上吃一点香蕉,未呛。十四点,试吃鸡蛋糕,可能是痰多的原因,吃了几口顺喉管喷了一点,十六点,咳嗽轻点,再吃鸡蛋糕好一些,喝水呛。</p><p class="ql-block">持续低烧,每天中午开始,最高时达到了三十七度五,浑身难受。</p><p class="ql-block">九月九日,拔了胃管,金属喉堵上了。</p><p class="ql-block">九月十日,金医生告诉我做好星期一出院的准备 。有盼头了!</p><p class="ql-block">九月十三日七点半,医生把我的喉管拔了缝了两针,告诉我打完滴流可以出院了,七天后到门诊拆线。</p><p class="ql-block">十一点,走出医院住院处大门。</p><p class="ql-block">秋风微凉,</p><p class="ql-block">神清气爽 ,</p><p class="ql-block">虽然阴天,</p><p class="ql-block">心里敞亮。</p><p class="ql-block">外面的世界真好!</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