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驾长征路（72） 越过六盘山 • 毛泽东首次住窑洞

刘卫

▲ 红军足迹与自驾路线图（可点击放大）

出行日期：11月3日（第39天）
自驾路线：单家集—六盘山—小岔沟
行车里程：约126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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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盘山是红军翻越的最后一座大山。参加长征的红25军及红一、红二方面军，先后走过这一地区，但翻山路线不尽相同。

一、六盘山长征景区

六盘山，位于宁夏与甘肃交界处，由此向南逶迤240余公里，是陕北和陇中高原的界山、渭河与泾河的分水岭。狭义的六盘山主要在固原市原州区和隆德县境内，海拔2928米，因山路盘旋六重方达山顶，故名。

▲ 俯瞰六盘山。六盘山一带雨多湿润，宜于林木生长，成为黄土高原上的绿色“岛屿”。

我们两次到六盘山。第一次是2017年6月，算是旅游，上了顶峰的红军长征景区。第二次为全程走长征路，细查资料，才明白中央红军（陕甘支队）没有走过山顶，而是从北面较低的隘口过去的。 下面以图片为主，先展陈一下位于主峰的红军长征景区。

▲ 六盘山红军长征景区游客中心（山下），位于隆德县城东北8公里处。社会车辆不得上山，须换乘观光车，上行约6公里。

▲ 山头上的红军长征纪念园，由纪念广场、纪念馆、纪念碑（诗碑）、纪念亭、吟诗台等组成。

▲ 红军长征纪念碑（诗碑）。坐落在纪念馆顶部的平台上，江泽民题写碑名，两侧分别是毛泽东手书的《七律·长征》和《清平乐·六盘山》。

▲ 雕塑：红军过六盘山。位于纪念广场上。

▲ 吟诗台。位于纪念馆对面的山头。

除了以上纪念地外，景区内还有一条“红军小道”，可以徒步上山。沿途有18个微缩景观，再现了红军长征途中所发生的重大历史事件。

六盘山红军长征纪念园，现为国家AAAA级景区，也是全国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100个红色经典旅游景区之一。

二、追寻红军的足迹

我们第二次到六盘山，是2019年11月初。没有再上主峰的长征景区，而是沿着毛泽东和陕甘支队的足迹，从北面的张易镇到青石嘴一线，寻找红军遗址遗迹。 1935年10月6日，红军从单家集出发，进抵六盘山脚下的张易堡（今张易镇）一带，毛泽东住在毛庄。我们进村里看了看。老乡说，毛主席住上面，房子已经不在了。老乡说的“上面”，就是地势较高的地方，位于村庄后半部，也是个进退裕如之地。

▲ 张易镇毛庄村，毛泽东翻越六盘山前曾在此宿营。

次日，红军分三路越过六盘山。
　　毛泽东走中路，从毛庄出发后，经王套、莲花沟、后莲花沟翻越六盘山。这条路直线距离不足10公里（实际行走不止）。两次问老乡，都说那嗒不好走，车更过不去。无奈，只得望山兴叹，绕行75公里，然后再回头寻找红军遗迹。
已入深秋，正是土豆收获时节。几次走到地头看农民挖土豆，蹲下来一起聊聊天，成为旅途中的一件乐事。

　　红军长征那会儿，称土豆为洋芋，在六盘山一带几乎天天吃。

▲ 王套村至莲花沟一带，正在地里收获土豆的农民。红军一部曾从这里出发，翻越六盘山。

▲ 六盘山脚下（过山前），位于毛泽东途经的王套村一带。

我们绕过六盘山后，先按导航指引到后莲花沟一带，寻访毛泽东和红军下山之路；继而前往青石嘴战斗纪念碑，两地相距七八公里。因为岔路多，不是很好找。

▲ 后莲花沟一带，毛泽东及红军一部曾从这里下六盘山。红军过六盘山时，上山的路比较陡峭，下山相对平缓。

红军下了六盘山后，在青石嘴偶遇东北军骑兵2个连。毛泽东亲自部署，一举将其歼灭，缴获战马100多匹。红军用这批马，组建了自己的第一支骑兵侦察连。连长为梁兴初，即后来在抗美援朝战争中打出威风的“万岁军”军长。

　　现在的战斗遗址处，立有一座纪念碑，碑顶是一尊骑战马的红军战士铜像。

▲ 青石嘴战斗纪念碑。位于青石嘴立交桥南面的一座山岗上，地名为上青石嘴。

▲ 纪念碑顶部的红军骑兵雕塑

过六盘山后连续两天，红军沿着六盘山麓的秦长城向东疾进。时值仲秋，天高云淡，毛泽东诗兴勃发，吟成感怀之作《长城谣》，后经修改，成为我们熟知的《清平乐•六盘山》： 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

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

▲ 毛泽东《清平乐•六盘山》手迹

三、毛泽东首次住窑洞

沐浴着秋日阳光，我们来到距离青石嘴约8公里的小岔沟村。红军于10月7日翻越六盘山后，毛泽东的第一个宿营地就设在这里。

▲ “小岔沟毛泽东长征宿营地”指示牌。

毛泽东宿营地，位于公路边不远的一个山坡上。旧居旁的碑文写道： 　　小岔沟毛泽东长征宿营地位于六盘山东麓，彭青公路北侧，古城镇小岔沟张有仁旧宅。院内原有窑洞5孔，现存3孔，毛泽东当年夜宿的窑洞居中，现遗存有毛泽东使用过的六条腿柜、带“福”字雕花木椅等生活用品。

这是毛泽东第一次住上窑洞。

▲ 毛泽东和警卫员宿营的山脚院落

▲ 毛泽东居住的窑洞

▲ 毛泽东居住的窑洞内景，木板床上有毛泽东使用过的小炕桌。

旧居旁的纪念碑文还写道： 　　...... 毛泽东同志饱览了六盘山风光，带着青石嘴战斗胜利的喜悦，夜宿小岔沟，以诗人的情怀构思并写下了气壮山河的壮丽词篇——《清平乐•六盘山》。

关于《清平乐•六盘山》的写作地点，有不同说法，但是在小岔沟开始构思则是可能的。有很多文章说该词创作于六盘山顶峰，不靠谱。
理由何在？一是毛泽东没有经过顶峰；二是还没有完全下山就部署指挥青石嘴战斗，哪有功夫吟诗作词！三是据警卫员陈昌奉回忆，攀登六盘山时，先阴后雨，“来到六盘山下，主席全身都被淋湿了”。因此，毛泽东词作中的“天高云淡”，应该是后面几天路过长城塬时的天气。细品《清平乐•六盘山》，其上阙，由“天高云淡”起兴的其实是长城，下阙才写六盘山。

▲ 在毛主席居住的小院内，与房主人交谈。

如今，张有仁的孙子张希俊守护着这座山坡上的小院。他听到犬吠，打开柴门把我们迎入前院。这里有一块文物保护碑，一座平房，房侧还有一道砖砌的门，围墙与土山相连。内院很大，正面是毛泽东和警卫员住过的窑洞；两边各有一座平房，是后来盖的，现为房主人的居住生活之所。一侧还有树枝围成的菜圃。 我们与张希俊攀谈，听他讲毛主席的故事和当地的风土民情。

　　在窑洞里，张希俊指着木板搭成的“炕”说：这屋里，除了雕花木椅和靠墙根的六条腿柜子外，炕上的小方桌也是原物，毛主席用过的。奶奶曾亲手给毛主席做饭、烧洗脚水。做好的饭菜只能送到门口，再由警卫员端进去。红军临走时，在他家放了4块银元。

▲ 毛泽东住室内，张希俊自栽自采的苹果。

1976年，时任毛泽东警卫员的陈昌奉重走长征路，回到了张有仁家的窑洞前。这时，尚健在的张有仁妻子王艳花老人（红军来时不到20岁）才知道，当年住在自家的那位高高的红军首长，就是解放了全中国的毛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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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驾长征路》已发部分篇目：

（71）由甘入宁 • 红军突破西兰线

（70）榜罗到通渭 • 毛泽东朗诵长征诗

（69）声东击西 • 强渡渭河

（68）哈达铺 • 长征命运转折点

（67）岷山脚下 •《七律•长征》诞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