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呓语之911廿年祭

金戈

（一）

二十年前，那年今晚，在金柏苑三十楼的寓所，朝东的落地窗远处天际线还只有建成不久的金茂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楼下延安路高架，用一串白色的前灯和并列的一串红色的尾灯，划了个漂亮的弧线，向远处延伸。打开CNN想看看准点新闻，新闻突然中断跳出了世贸大楼遇袭的画面，之后的六个小时，眼睛就再没有离开过屏幕。

世贸大楼被飞机撞了，事故？

世贸大楼被第二架飞机撞了，恐怖袭击？

美国国防部五角大楼被飞机撞了，战争？

世贸大楼双子座，塌了。

美国空军紧急禁飞令，所有美东商用飞机立即就近降落，不落的将被击落。

美国总统一号升空，带着总统脱离地面。

撞击白宫的飞机坠毁在途...

来了几个朋友，大家站在厅里一起看CNN的直播，仿佛坐下来就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关注程度，只说是看好莱坞大片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电视里在不断重复双子座被撞的画面。打电话给一位在世贸大楼二十几楼上班的朋友，万幸，他那天没有上班。

一个多世纪以来，美国第一次在本土被敌国袭击。

那晚，父母和身怀六甲的太太，都在美国。

　　

（二）

世界因9.11而改变。

9.11，在这之前，它在我记忆里除了是美国的报警电话号码外，只不过是保时捷的一款跑车，在这之后，它成了美国人心头上的一道难以愈合的伤口。

9.11之前，出差，只要提前30分钟到机场，无所谓安检，查完驾照直接就可以登机了；飞机落地一出通道进到候机楼，就能看到接机的亲朋好友的微笑。9.11之后，安检长队一度得排两个小时，国民警卫队员荷枪实弹站在四周，如临大敌，接机人员也只能在行李提取处之外等候，徒增不便。9.11之后不久我曾送一位省长在西雅图登机，尽管拿着华盛顿州礼宾司的礼遇公函，省长大人也还是被要求脱衣脱鞋解皮带，被安检人员上下其手，这是新的登机安检标准流程，在9.11之前这是不可想象的。

9.11之后，因东欧巨变而再无敌手的美国倾力反恐，拳打阿富汗，脚踢伊拉克，伊朗、索马里、叙利亚等一干穆斯林国家都被一一针对，其结果是，美国劳民伤财，元气大伤，国力下降，国威受损。

美国广播公司新闻/华盛顿邮报今年的一项民意调查，在花费巨资，掏空国库，历时二十年的反恐战争之后，只有 49% 的美国人认为美国比 “9.11”恐袭之前更安全，低于十年前的 64%。 相反，41% 的人表示，自 “9.11” 以来，美国变得更不安全。

作为反恐后果之一，2000年，美国GDP 约占全世界26%-30%，2020年，这个数字降到只有16-20%。

9.11带来的最大变化，恐怕原本不在本.拉登计划之内。

许多年前，有感于穆斯林的生育能力，有人编过个段子：本，拉灯，上炕，造人。穆斯林造人能力之强，超乎想象。本.拉登在兄弟姊妹中排行第17位，但凡有计划生育，这世上也就没了本.拉登。当然，即便没有本.拉登也完全可能会出个“本.不拉灯”来做类似的事，因为有了极端主义的土壤，迟早会有极端主义的萌芽。

9.11之后，因为战乱造成的穆斯林难民和移民大量涌往欧美，上炕，造人。有关学术推演预测，当户均1.8个孩子的法国遇到户均8.1孩子的穆斯林，法兰西共和国成为法兰西穆斯林共和国只需要39年。2050年，欧盟现有的5200万穆斯林完全有可能把欧盟生育成为以穆斯林为主体的国家集群。英语中，国家的诞生和孩子的诞生都是同一个词：Birth。

学术界认为，某种文明的出生率低于1.38，其文明将无以为继，而当下所有发达国家人口出生率都在往1.38靠拢，9.11绝对提升了高生育率的穆斯林族群进入低生育率欧美国家的速度和数量，萨拉丁1000年前想成就的事业——同化基督教世界，因为本.拉登精心策划的9.11而成为可能。

　　

（三）

主义之争，如果大家都是为了民生，彼此一定殊途同归。而宗教之争，若无法彼此共生，则争斗是没有穷尽的。

孰是孰非，英制和公制，华氏和摄氏，橘子和苹果，标准不同，立场不同，认知不同，结果自然不同。

本.拉登输了，死了大量拥笃，赔上了伊拉克、阿富汗、叙利亚，也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但，本.拉登真输了吗？

9.11 撞倒了世贸大楼，也撞倒了欧美的优越感，改写了世界格局，为穆斯林世界的扩张另辟蹊径。

二十年来，美国努力过，挣扎过，终于，美军从阿富汗撤离了，塔利班又重新回来上班，从世界当下的情势来看，本.拉登只是死了，离输，还很远。

9.11之后，另一个巨变是，当美国疲于奔命之时，中国已然脱颖而出，中国时代，如旭日重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