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慕习的美篇

王慕习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原铁道兵第一师师长一一董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董师长和夫人彭苒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和董师长及他们家接触不是太多,相处也不算长,可是董师长和他的夫人彭阿姨却给了我极大的影响。虽然我口才不佳,表达能力不强,可我不还是一遍又一遍地向战友、家人和亲朋们诉讲;尽管我不善写作,缺乏文学素养,可当我再次看到了董师长那钢毅中还透着慈祥的遗像,仍禁不住内心的激荡,一心想把切身的感受写成文章,奉献给战友们分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一一致铁道兵第一师全体战友们</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深切怀念老师长一一董超(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b><span style="font-size: 22px;">文/王慕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原创于二0一二年六月</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洁身自爱 以身作则</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b><span style="font-size: 22px;">董师长的威信在铁一师机关和部队中之所以这么高,毫无疑问,当然主要是来源于他的工作能力、丰功伟绩、表率作用和人格魅力。另外,他的夫人彭苒英阿姨时刻以身作则、严于律己、不搞特殊、洁身自爱,在树立和维护董师长的名誉和威信方面添加了浓重的一笔,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收到了超乎寻常的效果。有两件事足以说明这一点,因为是我亲历的,故至今记忆犹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一九七四年初冬的一天下午,风特别大,冷嗖嗖的。门诊所全体人员趁病号不多集中在诊室里进行业务学习。其间门被推开了,大家不约而同地朝门口看去,只见彭阿姨弯着腰吃力地背着用“棉猴”(小孩穿的棉大衣)包得严严实实一个孩子站在门口。“是老彭啊,快进来”,李开南所长首先招乎道。我赶忙起身帮彭阿姨把孩子放到李所长跟前的凳子上坐下,解开“棉猴”露出一个通红的小脸。“小六子啊,你小子怎么还让妈妈背着,不害臊”。所长跟她娘儿俩很熟,说话也随便,一边喊着乳名,一边还开着玩笑。小六子低着头也不搭腔,只是无精打采的坐在那里。“所长啊,俺小六子发烧啦,懒得动,所以我背他来请你瞧瞧。”彭阿姨接过话茬说明缘由。看得出彭阿姨内心很是焦急,但她故作镇定,说话的语气让人听起来十分平和。尽管如此,老所长听了还是感到有些意外和愕然。也许老所长根本没想到她会亲自背着几十斤重的孩子来看病,要知道她可是铁一师这个小王国里的****啊!外面风很大,老所长此刻的心情很是复杂,他说:“哎呀,老彭啊,孩子烧成这个样子,家里不是有电话吗,打个电话,我们去你家看看不就行了吗,干吗非要亲自背过来呢,真是的。”老所长的话在我们大家听来,既包涵了激动和感概的成份,又带有责怪和疼爱之情,还有点自责和抱歉的意味,代表了在坐所有医护人员的心声,大家不约而同的附和着。“我怕你们忙,不方便,正好今天我也没上班。再说啦,又不远,我也能背的动”,彭阿姨很平静的解释着。不要说忙不忙,也不要说方便不方便,彭阿姨分明是不想搞特殊摆架子,不愿给门诊所增添额外的麻烦。陡然间我们都感到一个高大的师长夫人站立在面前,一个伟大的母亲形象矗立在心间。我们为董师长有这样一位贤妻而感动,我们为她的子女们有这样一位母亲而骄傲和自豪!是啊,不要说在当今这个自我为中心和唯利是图的大环境中很难再有象彭阿姨那样低调做人、严于律已、不搞特殊、不摆架子的官太太,就是在那个毛泽东思想深入人心,全社会都提倡大公无私、官兵一致、人人平等的年代里,能象彭阿姨做到那样极致的首长夫人也是凤毛麟角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经所长诊断,小六子患的是重感冒,上呼吸道也有感染,开了方,口服药由朱多年和蔡心来两位司药调配,打针的事就交给我了。之后,虽然彭阿姨还时不时地带小六子来,但更多的是我抽时间去家里给他打针。每次去彭阿姨都显得特别热情和客气,似乎还夹带一些歉意,也许在她看来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生了病,还麻烦到家来打针,这并不该如此似的。可是彭阿姨啊,你可知道,家属们的健康保障也是我们的职责啊!而且象你这样的家庭,本应心安理得,你又何必歉意和客气呢?其他首长家电话请出诊的多啦,有的只是小病小怏。您的姿态已经很高,我年轻轻的,多跑几步又有何妨?越是这样越激发了我的责任感和热情,我按时给小六子打针,哪怕不是我值班或少看半个小时的电影。不几天小家伙就康复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按说这件事很小也很平常,可是发生在一号首长家里,意义和影响就非同一般,它使我们所里的全体人员受到了一次深刻的教育,很久以来一直被传为佳话,被广泛颂扬。一点也不夸张,凡是目睹当时那个情景的人,总是会情不自禁地伸出大拇指啧啧称赞,老所长生前曾多次把老彭夸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还有一件事也是我亲历的。说它是事其实也不是,只不过是电话里的一句话而已。仅仅一句话,却令人肃然起敬,反响强烈,流传甚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那是一九七五年初夏的一天下午,我们门诊所和管理科一起政治学习,中间,招待所谢玉宾所长电话向科里报告:猪巳杀好,请通知家属们去买肉(那时生活物资紧缺,猪肉在市场上凭票供应,每次内部杀了猪,一般先让家属们买点,然后食堂再用。)老科长朱志光拿起电话,首先接通了董师长家:“喂,老彭吗?招待所杀猪了,你快去称点猪肉吧。”科长打电话,我们都静下来,没听到电话那头都说了些什么,只是觉得稍微停顿了一下,只见朱科长对着话筒急切的说:“是的,是的,每家都有,你快去吧。”看得出来,朱科长显然有些激动,语速也加快了不少,前后一分钟不到,通话结束。朱科长放下电话,迅速抬起头看着大家,声音有些颤抖:“哎呀!我通知董师长家属去买点猪肉,你们猜猜,人家老彭是怎么说的?”大家腼腼相觑,鸦雀无声。不就是叫她去称点肉吗?这么点小事,她能说什么呢?也值得老科长大惊小怪的。见大家都不言语,惊奇而又期待地望着他,一向正直、忠厚、善良的朱科长这回还真卖了个“关子”,他故意停顿一下才接着说:“她一开口就问是不是每家都有?”啊!霎那间同志们都睁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吧,一副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原来她是这么说的,难怪老科长那么激动,大家听了这话也都深受感动。随后,大家置政治学习而不顾,围绕这个话题,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老彭这个人真有水平,从不搞特殊”“人家以身作则,对自己要求就是严”“这么点小事,她也想得那么多,时刻忘不了大家”“真不愧是董师长的夫人,素质就是不一般”“董师长威信之所以这么高,和老彭的极力维护有很大的关系“”你们看看,像她这样的人,在咱们机关家属中能有几个?”……几乎在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大家都发自内心的颂扬她、赞美她。最后肖贵学协理员的几句话,算是一个总结,他说:“事不在大小,话不在多少,它反映的却是一个人品质、素养和觉悟。老彭之所以能说出这样的话,这与她平时的养成和董师长对家人的严格要求是分不开的,两个人配合的真是天衣无缝、相得益彰。我们大家包括我们的家属们都要向她学习,象毛主席说的那样,做一个高尚的人,有道德的人,有益于人民的人。”后来,我不止一次地见到朱科长、李所长以及所有经历过那件事的人经常地向人们谈起这件事,每次都是绘声绘色,兴奋异常。</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短短一句话能引起那么大的反响,能得到那么多的颂扬,能促使那么多人效仿,这在我几十年的经历中还是鲜有的。彭阿姨啊,你真是好样的,你陪伴了董师长数十年,用你高尚的情操,聪明的智慧和纯朴的善良,为我们董师长添了彩、争了光!我也要说声谢谢您,董师长他不仅是您的伴侣,他也是我的老乡! </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董师长在井冈山博物馆</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有口难张 送别师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b><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九七五年深秋或初冬,董师长升任铁道兵长沙干校校长的消息不径而走。我为老首长升职感到高兴,不是吗,他马上就是军职高干了。我为老首长的调离深感失落,您这一走,何时才能再见到您啊?心情一下子降到冰点,内心顿时象打翻了五味瓶,百感交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苦思冥想,辗转反侧,寝食难安。当听说他的警卫员、我同年入伍的同乡王圣玉跟他去的时候,我好像豁然开朗。对,我也要跟董师长去长沙!吃过晚饭,我鼓足勇气,径直朝董师长家走去,我要把这一想法告诉老首长。我一边走一边想,如何向董师长表白呢?我会打针,会配药,还会看小伤小病,我对首长的健康状况了解一二,我一定能帮得上忙……可我越是想把理由和借口编的圆满,越觉得不合适也不恰当。我想到,董师长到了长沙,肯定有现成的医疗条件。再说啦,我现在还仅仅是个卫生员,医术不高,哪有资格跟随首长呢?董师长能要我吗?他能看得上相得中我吗?还有,我的要求过分吗?会不会让他作难呢?等等一系列的疑问使我的心里越发矛盾起来,就像豫剧《朝阳沟》里银环赌气回城那场戏里唱的“走一步退两步我不如不走”那样,我的脚步逐渐放慢,以至于我在董师长家门口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迟疑很久,终于还是怏怏地又回来了。我仍不甘心,不死心,我一想到董师长很快就会离开丹江,心里就难受。管他看上看不上,管他做难不做难,孤注一掷吧,他要是真的不要我跟着,那我也就死心了,照这样下去,还不把我活活折磨死啊!我一次又一次地向董师长家走去,可是我也一次又一次的半途而废。最终我还是没有张开这个“金口”。虽然保住了颜面和“尊严”,却留下了永远的遗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董师长起程的那一天,我记得是一个夜晚,熄灯号已吹过多时了,可大家谁都没有睡。没有人通知,也没有人组织,可机关几乎所有的干部战士自行早早的来到师部大院,等侯着为老师长送行,那么多人站在那里,好象要举行一个什么重要的仪式,很是壮观。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天气不是很好,当云彩遮住了月亮的笑脸时,让人还感觉到一丝阴冷。这样的天气,正好衬托了当时大家喜忧参半的心情,喜的是老师长荣升军职,忧的是老师长离别远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大约十点半的光景,董师长在张万和政委和其他师首长陪同下,轻挥手臂,健步向大家走来。没有人专门主持这个仪式,董师长也没向大家正式致词,他只是径直走到人群里。所到之处,都向他敬礼,他一个接一个逐一不落地的和大家握手告别。紧紧地握手,频频的点头,微笑中略带凝重。没有华丽的词藻,没有欢快的笑声,一切都在不言中,此地无声胜有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人太多了,董师长握别的时间足足用了半点钟,这时,那边的几辆吉普车早已发动,还传来了短促的喇叭声,想必是起程的时间已到,丹江站里的火车不可能久等。董师长抬腕看看表,是啊,现在就应当起程。他大步流星来到车旁,转过个身来高举右手使劲的挥了几下,提高嗓门:“谢谢大家来送我,天不早了,请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欢迎大家有机会到长沙,我想念你们,咱们后会有期,再见吧,再见!”吉普车启动了,一辆接一辆十分壮观,大家使劲地挥着手,目送老首长登上新的征程,“你走好啊董师长,祝您一路平安,再见啦老师长,老师长再见!” </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功垂青史 百世流芳</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可是,可是啊,万万也没想到,丹江一别竟成了永远。我追悔莫及,当年说好的再见,为什么不能抽点时间在您有生之年去把老首长看望?我在内心大声的呼喊:董师长啊,您匆匆忙忙的去到那边,难道是吴刚捧出桂花酒,常娥献舞请您去赴宴?难道是天国有约,您另有升迁?董师长啊,您爱部队,爱生活,爱家庭,您一定还牵挂着众多的战友和属下,您一定还把这五彩缤纷的世界留恋,您一定还有许多未了的心愿,您一定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王姓小老乡把您日夜思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生命历程虽有限,花儿开的却鲜艳。董师长您安心去吧,不必再有任何的挂牵,当年跟随您转战南北,逢山开路,遇水架桥,风餐露宿、沐雨栉风的铁道兵一师的战友们,以您为榜样,尊照您的教诲,在分别后的几十年里,各自不仅为国家做出了贡献,同时也建设了自己温馨幸福的小家园。尊敬的董师长啊,我受您的影响最深,您的优秀品质,您的模范作用,您的高风亮节,您的大将风范……几十年来使我受益匪浅。我虽不才,也没坐上大官,但我至少从您那里学到了怎样做人,自尊自爱。现如今也衣食无忧,心态平和,与世无争,倒也坦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董师长啊,您就这样的走了么?您不等我和战友们为您送行,也不说声再见。也许您知道此一去路程遥远,极乐世界的天国之旅有往无返,此生没有再见,说了也是枉然。可是董师长啊,要知道,您这一去,给我和战友们留下了莫大的遗憾和十分的不情愿,还留下太多的回忆和万千的思念。董师长啊,“您可走好啊”,这是我的心声,也是铁一师全体指战员对您最后的祝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董师长和夫人参观刘少奇故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敬爱的董师长啊,您虽然去了,可是您的丰功伟绩將永垂青史,您的光辉形象将永照后人、您的高尚品德将千古流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董师长安息吧,我将深切的怀念您,您永远活在我和战友们心中!</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作者:王慕习,山东省郓城县人,一九七三年入伍,始在师特务连,后调铁一师司令部门诊部任卫生员、助理军医、军医。一九八四年铁道兵并入铁道部时转业山东菏泽市。</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