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西峰籍的民师两班同学及老师合影照。</p> <p class="ql-block"> 课余,在学校北边马莲河边捡石头、打水漂的同学们。</p> <p class="ql-block"> 秋天马莲河边嬉戏的部分同学。</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那年,庙坪花正开</p><p class="ql-block"> ______ 师范生活散记</p><p class="ql-block"> 花开了,总有谢的时候,人走了,却没有再来的日子。六月,是陇原最忙的时节,收割、打碾、晒杏干、摘黄花、锄草、壅苗、疏果… …“麦黄糜黄,绣女下床”,六月天也叫“抢黄天”。六月,叶肥苗壮花正开,大小喇叭开黄花,黄瓜葫芦藤上挂。蔷薇花开满地鲜,针金菜儿亮闪闪。马莲河、庙咀坪,高低山花正烂漫;体育场、围墙边,蒿子梅打朵迷人眼。这是我们熟悉的校园,两年学习生活的宁县师范,而我们却要离别了。</p><p class="ql-block"> 那是1993年6月30日上午十一点,刚考完最后一门毕业试的民师班同学,便飞奔宿舍,提上早已捆扎好的行李,匆匆登上回家的路。校门口,先行的急急离去,后行的依依挥别,没有座谈,没有欢笑,没有盘桓,也没有拥抱。此时,再多的言语和告别,都敌不过焦急盼归的心。“执手相看泪眼”的难分难舍,化作一声轻轻的“再见”。也许,和往常一样,这只是假前的暂别,以后,我们还会相聚庙咀坪,一起读书学习,如留在教室黑板上的字“十年以后再相会”。</p><p class="ql-block"> 如今,三十年过去了,我们这些正当年的“山菊”,就像蒲公英的种子,被“毕业”的南风吹散,飘洒在七县一区的角角落落、沟沟洼洼。其中性急的五位,来不及一声招呼,就早早地去了另一个世界,与现存的四十人,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我们一班的同学,永远不会有聚齐的那一天了!那些曾经共同拼搏的日子,将永久的定格在大家的记忆里。</p><p class="ql-block"> 山菊花烂漫的时候,我们来了;蒿子梅艳放的季节,我们走了。梦回庙坪,庙坪的花依然在开!</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圆梦了……</p><p class="ql-block"> 1991年9月,通过严格的乡镇预选、县区复试、全市统考和教育部门的资格审查、档案核实、身份认证等层层考察筛选,我们这些来自七县一区的九十名民办教师,终于从一万多名中以1:1000的比例,被宁县师范正式录取。拿到通知书的那一天,有人这样说:“民办教师上师范,等于回炉再造,几年出来,就是硬梆梆的老师了!”听到这话,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学到真东西!9月1号,开学的日子到了。我怀着激动、急切而又好奇的心情,搭乘到宁县的大巴,沿马莲河东长长的坡路,踏上座落在半山腰处的“公刘邑”旧址——庙咀坪三十七级台阶。“学高为师、身正为范”八个油漆大字,分矗在“甘肃省宁县师范”校门两侧,分外醒目。校园里,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都是新入学报到的新生。有年轻稚嫩的面孔,还有满面沧桑的成年人,有的扛着沉沉的大蛇皮袋,有的背着捆扎的结结实实的铺盖卷,有的提着行李箱,有的抱着脸盆、牙缸子等。在普师班同学的引领下,我找到了自己的宿舍,位于校园东北侧一溜平房中靠东的一间——民教一班女生宿舍。宿舍内共有五张上下铺的网格钢丝床,左右两边各两张,最里边靠窗一张。我到时,下床已有了人,于是就铺了后窗最上面的那张。那晚,第一次离开家,离开孩子,大家都不习惯,有几个想孩子想得哭出了声,一晚上不停地在床上“翻烙饼”。一个一动,其它床也跟着咯吱咯吱地晃悠,上铺的我,犹如坐上了天梯晕晕乎乎,听着室友们似睡非睡地絮叨着自己的孩子。</p><p class="ql-block"> 但是我也写了一首顺口溜,记录了这段历史:</p><p class="ql-block">民办教师历史因,乡学一线担重任。</p><p class="ql-block">半农半师忙不停,月资二十难生存。</p><p class="ql-block">教育政策始九零,择优选考国发文。</p><p class="ql-block">消息一出心振奋,全力备考向前冲。</p><p class="ql-block">七县一区各千人,层层遴选剩九名。</p><p class="ql-block">辞别讲台掸粉尘,抖擞精神上庙坪。</p><p class="ql-block">喜出望外九十生,回炉再造宁师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马莲河畔的校园生活 </p><p class="ql-block"> 九月的马莲河,水清滢滢的,缓缓向前不紧不慢流淌着,红红的太阳洒在宽阔的河面上,辉映出一道道金色明亮的光芒,蜿蜒绵亘的河道,如同一条金鳞跳跃的巨龙,盘绕着东山周祖旧都庙咀坪及千年农耕文化故里的山川沟壑塬峁,这条黄土高原的母亲河,承载了农耕文化千年永继的历史使命,滋养着耕读传家务农重文的非遗文明。九月,秋高气爽,天青云淡,正是一年收获的季节,也是秋天最美的时候。莲河两岸,山花烂漫,果蔬飘香,玉米、谷子、糜子等秋庄稼穗满粒饱,农人们正在田间地头,忙忙碌碌的挥镰割穗剁秆……</p><p class="ql-block"> 在这个多姿多彩,让人充满怀想而又忙碌的季节,我们回归了学生生活。大家的心里都憋着一股劲,谁也不敢松懈。每天按学校的作息时间,早操、晨诵、上课、下课、晚自习,参加学校的各种社团活动,作业、自修、加强个人能力训练等等。课间、饭时、周末,大家都在静悄悄的埋头学习,练字的、画画的、看课外书的、练习指法的、写诗作文的、抄读书笔记的……教室里,只有纸张哗啦哗啦翻动和笔尖划过书本的“嘚嘚”声。周日,有几个离家稍近的同学,刚放下手里的农活,就急急忙忙、翻山越岭,骑行几十几百里,赶到学校,来不及擦拭头脸上的汗水和腿脚上的泥水,就一头扎进教室,捧起书本,进入紧张的学习状态。学校给我们开设的课程有《语文基础知识》、《语文教材教法》、《数学》、《数学教材教法》、《文选和写作》、《自然科学常识》、《历史》、《地理》、《生物》、《教育学》、《心理学》、《政治》、《音乐》、《体育》、《教育管理学》等近二十门基础课。另外,还有许多集体活动,比如每学期举行的春季、秋季田径运动会、球类运动会、校园歌曲大奖赛、书画大赛、女子健美操大赛、语文基础知识竞赛、普通话演讲比赛、《园丁颂》主题演讲会、三笔字比赛、《公刘杯》校园诗文大奖赛… …基本功拓展、训练、能力过关测试等都是每个人平时必要的项目。那时,我和李亚明还兼任《校园之声》每天的撰稿和编辑一事,二班的李崇辉同学任我们编辑组组长。每晚自习下了,编辑组还要进行当天的总结、通讯稿件的编排、审理。从广播室出来,往往是夜阑人静、星月当空,宿舍漆黑一片,舍友们早已熟睡。感觉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紧紧张张的,时间一直不够用,手边总有读不完的书、写不完的作业、练不好的字。没一样突出的成绩,也没有一样让自己满意的收获,一路都在追追追,赶赶赶!</p><p class="ql-block"> 一年下来,每个人的课外功夫都有不同程度的提高,有些还特别的突出。我后面的张积瑞同学,一有空就练字,颜体、柳体,毛笔、钢笔,一直写个不停,学校的三笔字大赛,每次都获一等奖;徐冯琴的普通话也直练到拿奖;杨林的水墨简笔画、刘生平的柳体钢笔字、赵兴虎的隶书、段宏毅的楷书、王翠萍的音乐舞蹈编排、李亚明的作文《打工记》《打工为读书》《思念》等,在全校师生中都有很高的评价和较大的影响。耿怀峰同学还用稿纸订做了一本作文选刊,工工整整抄写了全班同学全部的优秀作文,并编了页码、目录,自绘了封面及插图;二班的刘世宏记了满满的三大本读书笔记,里面图文并茂、非常精美。自己两年的学习,都没有其他同学一年的收获大、进步快。《读者文摘》、《新华文摘》、《散文选刊》是那两年常看的,另外还借阅了李建荣老师的中外名著共一百多本书籍,生活日记八本,作文练习四十九篇,读书笔记五本,其他均无所获。进校时最想学好的简笔画、三笔字、乐理知识三样基本功,到头来一样都没学好、学到家,还是原地踏步、一无长进,唯一的提升就是在七百度的基础上外加三百五十度的高度近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印象最深的几位老师</p><p class="ql-block"> 在师范学习期间,给我们任过课的老师很多,而在我的记忆深处,印象最深的有张校长、牛老师、袁老师、徐老师、李老师,因为爱好文学,和李老师的交流算是最多。</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张校长。《学校管理》是最后一学期增设的课程。可能是学校考虑我们将来到基层,有一部分同学要到管理岗位上做管理工作才增加的,由校长张学杰老师亲自主讲。张校长讲管理像演讲,一套一套的,随口就来,条理清楚,逻辑分明,不翻课本,不拿讲义,不带教案,引经据典,旁征博引,一堂课下来,没一句重复。听他的课是一种享受,尤其是他的口才能力,最叫同学们折服。至于他讲了些什么,已毫无记忆,只清楚的记得,课后,我们许多人,还专门到书报亭买了《演讲与口才》来练,如今,我的书柜还有几本呢!</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牛老师。牛宏瑧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兼上《语文基础知识》课。牛老师在我的印象里始终是一位温和慈祥的长者,就连走路都好像在微笑,课上课下,从没见他给谁发过脾气。校内的各种大型活动,具体负责的同学,有时都禁不住气得大喊大叫、摔天骂地,到了牛老师那里,倒像无事人似的平淡不惊。一次学校的一项大型活动马上就到比赛的日子了,而一位负责该活动的同学才假满归校,当听说有人接替了自己的事后,非常光火,直接气冲冲地赶去质问牛老师:“凭啥换人?”牛老师一边微笑着让座,一边倒水给这位同学:“家里事安顿好了吗?你回来就好!我看你也累,家事也很费人,况且活动在即,你有事在家来不了,总得有人揽这个摊子,替你分担这个重任是不是?你这一来,一个人的事,两个人分担,不是更好吗?活动成败,就在你们两个人的肩上了!”成年人,家里的事多,今天你请假给老人看病、他给孩子过满月,明天这个要回家收麦、那个要回家奔丧,后天他得剁谷子、收豆子、掰玉米… …时时都有有事的,天天都有请假的。只要有正当理由,牛老师从不为难大家,一概放行。同学们也都自觉,安顿完家事就赶紧返校销假,抓紧补完耽误的课业。儿化音、卷舌音、前后鼻音,是同学们最难掌握的。牛老师一遍遍反复给我们领读,标注,分辨,比较,选出有关的短文让大家多读多练多听。讲台上的牛老师,一如课下的他,眼皮微垂,语气平和,眼睛也不正视谁,目光随眼睛的上扬,或一直看着天花板转动,或盯着后墙上的某个点,一个知识点,一个知识点地娓娓道下来。</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袁老师。《数学》、《数学教材教法》这两课是年轻的袁治军老师担任,直到我们毕业。那时他还没有成家,瘦瘦的戴一副掐丝白边近视眼镜,显得儒雅、文静、干练而略显羞涩。袁治军老师是我中学阶段及至师范遇到的第二位数学教得很棒的老师。他的数学课,讲得清楚明白,演算、推理、公式、习题,不论多难多繁复,经他一讲,疑难顿消,同学们都能听得懂,也爱学,每次考试,大多数的成绩都在80分以上,好几次,我们几个人还得了满分呢!袁老师喜欢阅读,也写得一手漂亮的钢笔字。课余,同学们常去他那里找书看或借字帖,有时说说数学,有几个同学还要给他介绍对象。第三学期到了十月份,袁老师一周没来给我们上课,有 同学说,他请假结婚了,大家都为他高兴。十月中旬周一第二节的数学课,袁老师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出现在教室门口,刚踏上讲台,一声“起立”,全班齐刷刷地站起来,袁老师本就羞涩的脸,一下红到脖颈,稍稍停顿了片刻,不好意思地说:“感谢同学们,请大家下课了到我那儿作客,我补请你们吃喜糖!”下课了,大家一窝蜂地赶去,袁老师忙不迭地给同学们发喜糖,散香烟,吼吼叫叫闹腾了半天。2001年,在全市中小学数学教学研讨会上,我们师生又见面了。看到我,袁老师高兴地说:“在参会名单上看到你的名字,我猜想是不是你,还真是你啊!”那天,我代表的是西峰区小学组,袁老师代表中学组,那时,宁县师范已撤并庆阳师范成西峰七中了。他是七中的数学老师,我们师生的数学教学论文及经验,均作为素质教育成果,在研讨会上进行了交流,并同时入编《庆阳市中小学素质教育成果汇编》一书,且齐获优秀教学论文一等奖。</p> <p class="ql-block">校广播室校稿中。</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徐老师。政治课是徐思俊老师给我们上的,徐老师讲课铿锵有力、干净利落。他当时任学校办公室主任,与我们的年龄相仿,跟二班的毛正鑫是高中的同班同学,中等个,微胖,皮肤较黑,沉稳寡言。但讲起课来像刀剁萝卜似的,一句句铿锵有力,干净利落。政治课是大家最不愿上、也最不被重视的一门课程,但徐老师的课往往上得活泼灵动,妙趣横生,很有味道,他常常把丰厚的学养蕴于清新的诗句,用灵动形象的语言,给大家传出了不一样的美感,他的“老年人的爱情,就像冬天的青萝卜”,至今让人记忆深刻。90届校友张惠民读了我的文章,在群里回忆说“看了郭老师的文章,才知徐思俊老师已驾鹤西去。还记得徐老师上课时的样子,他总是憋着笑。他讲马克思出生后把资本家一巴掌一巴掌拍的叫,所以马的生日至今记得。”</p><p class="ql-block"> 1995年,我在党校进修时,又再次聆听了他的《政治经济学》,并在徐老师的指导下,以95分的成绩,顺利完成了毕业论文答辩。可惜徐老师英年早逝,人间再无徐老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李老师和我的作文本</p><p class="ql-block"> 我们民教两班的《文选与写作》都是当时颇有名气的李建荣老师担任,李老师视教书育人为生命。那时,他已主编出版了《踏霜》、《中学生悄悄话》、《村学弦歌》等学生诗文集,并主办着黄河象文学社。他的教学风格正如他的笔名“剑云”一样,课上,凌厉、严肃、锋芒外显、才气逼人,一旦发现谁干与本课无关的事,比如偷看闲书,画画练字,打瞌睡等,立马停住狠狠地瞪你或严厉地批评一顿。课下,又温言细语,洒脱如云,平易和气地与我们这些同龄人啦家常,谈写作,论人生,一起嘻嘻哈哈打扑克玩游戏说笑话,俨然成了我们中的一员。李老师的文选课上的丰富、扎实、生动有趣。他从不按教材上的编排一课课地挨着上,而是打乱选上并穿插与选课有关的优秀诗文、名著或经典作品详解加略讲。为了我们更好地理解作品的内涵和要义,他特意购买或把自己的藏书分发给我们传阅品赏,帮助我们逐步培养个人赏析能力和阅读兴趣。对每部作品,他都烂熟于心,给我们详细讲解分析时代背景,写作特点,人物形象。无论啥文章,在李老师的口里,一个个都活了起来,或慷慨悲壮;或柔美清丽。</p><p class="ql-block"> 李老师讲课有个特点,他讲哪个作品就是哪个作品中的主角,语言、肢体、表情丰富又明亮,气势昂扬,激情澎湃,带入感非常强。一次上《诗经·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他一边朗诵一边斜着身子,昂着头,眼光流彩目视远方,伸展开两条臂膀,一上一下轻柔地扇动着,全身也随着一起一伏飘飘欲飞起来。我们也随着李老师的目光看向窗外,宽大的窗玻璃外,是望不到边的一大坪黄灿灿盛开的油菜花,仿佛油菜花的那方就有一位袅袅婷婷轻盈走动的妙龄少女,向着我们渐行渐近呼之即来。室内静静悄悄,我们完全沉浸在李老师创设的美妙情境中,心里脑里都是那位从诗经里走出的远古“伊人”。忽然,不知谁惊呼了一声:“快看,窗子!”奇了,两只粉白的大蝴蝶,扇动着翅膀,上下翻飞由远而近,落在明亮的窗玻璃上,一动不动地向内探视,顿时,掌声欢呼声一片。这样的阅读教学,加深了我们对课文的理解,从而提升了大家对文学作品的认知水平。李老师的作文课倡导学生“写自己最熟悉的,真实的,发自内心的感受,怎么想,怎么写,长短不限,越质朴越好,别怕丑!”第一堂作文课,李老师这样对我们说。写什么呢?“老虎吃天爷,一时没处下挖抓!”面对作文,我们都犯了愁,李老师进而启发大家:你们都来自农村学校,在教学一线多年,农村的教学现状如何?自身的经济、待遇、家庭又是啥状况?为什么你能坚守教坛多年?你感受最深的是什么?最想对自己或他人说的话是什么?敞开心扉去写吧!对呀,我们为什么不写写自己呢?难道这么多年,我们受的委屈和艰难还少吗?微薄的收入,艰苦的生活环境,低下的社会地位,不公平的待遇,不被理解的一群人,甚至还要遭受他人的讥讽、嘲笑和非议:“挣二十几块钱,你还不如摆个摊摊,卖菜都比当民办教师强的多!”一部分人,因为经受不住生活的层层打压和磨难,一个个含泪离开了自己心爱的学生和心仪的讲台,还有大部分的民办教师,仍然默默地坚守在教学一线,经受着生活的严峻考验,这已成了当时一个普遍的社会问题。经历的事情千千万,单就“民办教师”这个身份,一提起,谁没有一肚子的委屈要倾吐啊!面对作文,往昔的生活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清晰地浮现在眼前:高考落榜的我,拾起出纳丢过来的八元工资,拖着沉重的脚步,最后一个离开会议室,在他人轻蔑的注视下,落荒而逃;当公办教师们上完自己的课,悠闲的聚一块嬉闹品茶闲聊时,我还在教室嘶哑着喉咙继续上着一班又一班的课;冬九寒天,大雪地里,我端着面盆,呵着冻烂的双手,一勺一勺挖铲墙角深处的积雪,等着融化后,做饭给回不了家的学生和自己吃……要写的素材太多太多,要说的话,也太多太多了!但以什么为题呢?忽然,我的头脑里出现了一朵朵娇小的山菊花,那遍布山洼、崖边、沟畔,一片片红的、白的、蓝的、黄的小小的山菊花,它们蓬勃的长势,顽强的生命力,微小不被人重视,但依然灿烂盛放的精神,不就是我们这些来自生活底层的民办教师们的真实写照吗?“当春暖花开之时,山菊花正在破土而出,干巴瓷实的泥土,坚硬的石头缝,荒凉的山崖,到处都有它——山菊花的柔姿……”</p> <p class="ql-block">部分师生合影。与老校长张正生(中间坐者),政治老师徐思俊(后排右边第一位)合照。</p> <p class="ql-block"> 马莲河边,病愈的本人。</p> <p class="ql-block"> 校园女子健美操比赛中的民一班。</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酷寒紧逼,北风肆虐,草木皆枯,山菊花依然顶住劲风的摧残,把抖尽花叶光秃秃的枝干,坚强的昂首挺立在风雪下的高塬上……”就这样,一口气写下来。真没想到,这篇以《山菊花》为题的作文,竟然被李老师誉为“一篇优美的散文诗”,作为“优秀作文范例”,在班级作文课上朗诵给同学们听。1993年度《公刘杯》征文活动中,还获得了二等奖呢!</p><p class="ql-block"> 教作文,李老师可真有两下子啊!第一次作文,就让我们民教两班发出了来自心底的呐喊,写出了一篇篇真情实感的好作文!在两班交替朗读讲解时,共同的经历,真实的生活,激发了大家写出好作文的信心,原来,写作文并没有多难嘛!于是,我的灵感散文《山菊花》、李亚明的《打工记》、牛朝旺的《我的准考证》、李崇辉的《两毛四的“喜珠”》、冯华瑞的《我的忏悔》等一篇篇优秀作文出炉了。接着,李老师又给我们出了第二个作文题目“第一次xx”,让我们写自己亲身经历的事,写什么都行,但必须真实!第一次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了!这下,王翠萍的《第一次做母亲》、郭设谋的《第一次粜粮》、吕雪萍的《妈妈第一次离开孩子》、我的《第一次投稿》等等的“第一次”,如雨后春笋,“呼”一下全吐出了嫩芽,冒出了新绿。我的第二篇作文《第一次投稿》,也是在李老师“写作,要反映真实生活”的引导启发下完成的。从人生许许多多“第一次”的素材中,我选取的是自己在小学语文教学中,把多年来积累的成功教学经验写成论文,投稿给《少年文史报》的真实事例:“写作的甘苦,简直是一种震颤心灵的享受,那里面,尽管付出了许多的汗水与心血,但得到的,却是其乐无穷!……第一次投稿,标志着我写作的起步,为此,我更加热爱写作,敬重那些有名无名的作家学者们!从此,我发现,自己对工作,对学生,更加的认真耐心了……”又没想到,我只是把自己做过的事,想说的话,一股脑的写出来,讲给大家听,并没有管作文的成功与失败,却得到了李老师夸奖和好评,作文后面醒目的98分和大篇幅红毛笔批注的评语,给了我极大的鼓励和信心。作文讲解课上,李老师让我给班上的同学朗读。从大家投来的目光和认真静听的表情不难看出,一次成功作文的发表,会给人带来怎样的荣誉、喜悦和激励!这篇作文,李老师一直让我修改了六遍才通过。之后,他让我把作文工工整整地抄写在稿纸上,前面另附了一张李老师给我写的推荐语,一并投给了《少年文史报》。从此始,李老师对我的每篇作文都很重视,他认为我能写,就逐步提高了对我写作的要求:多读书,多练习写作,坚持不懈,定能写出好的作品,成为一个写作者,出一本自己的作品集!</p><p class="ql-block"> 本着老师的期望和他作文教学的影响,在以后的教学岗位上,尽管由于工作的需要,由语文教学转换成长期从事小学数学教学的一名数学老师,不再教语文,辅导孩子们的作文,但我还是以简洁生动的语言,形象的比喻,解析几何,推导公式,演算习题,让孩子们明白数学,喜欢上数学,轻松学数学。同时,我让孩子们把自己学习中遇到的困难和收获及生活中的小烦恼和小欢喜,说给我听或写给我看。课上,我是他们的老师;课下,我是他们能玩到一起的朋友和知己,他们的心事我知道;他们写的作文,我第一个看到,他们开心我快乐。在我这个数学老师这儿,孩子们同样感受到了表达的重要和文字的魅力。工作之余,我把自己的教学经历和经验,认真分析总结后,写成论文和生活随笔,积极投给教育教学杂志,参与省、地、市、国家教育部门的征文活动,并多次入围获奖,其中《摘果子》获北师大版优秀教学案例一等奖并入编该书成了向全国发行的教参。“读书和写作,是伴随一生的事业”,“看到的,想到的,做过的,都可作为生活的一部分,把它记录下来!”李老师经常这样说,这样做,也这样要求我们。“满山红亮亮的柿子,密密地挂满枝头,叶子早已脱光了——在第一次北风刮来,寒流袭卷后,枝干抖掉了所有的衣裳,只余裸裸的果实,被霜冻,任风刮,柿子更红更亮更甜润。放眼望去,满山遍洼都是的。折了几枝带柿子的枝干,提溜着回家,挂在儿子房中的墙上,心里风生水生波澜叠起……”这是2014年10月的一天,回家给公爹过百日祭奠时,随手写在QQ上的一段文字,被李老师看到了,他非常高兴,连连夸赞,并多次转载,一再鼓励我:“进步很大,再努力,再提高!”2015年12月,一场大雪后,小区隔壁一家别墅的院子里,一棵成龄的柿子树上,红红的火罐样大柿子,被压在厚厚的积雪下,久久不见被摘下来,心里一时不忍,随写了《红柿吟》发在微信上,李老师读了后,大大的表扬了我一番:“这是一篇难得的好散文,写得好!坚持下去!”的确,多读多看多写勤思考,哪怕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只要注意观察,随处留心,并用心写出自己的真情实感,就是一篇好作品,长此以往,自己的写作水平也能得到提高。</p><p class="ql-block"> 多年来,我的读书和写作一直没有止步!事实证明,李老师当年对我们的作文教学见了成效!有了前两次成功的作文教学,李老师的信心更足了。他一面抓紧对我们进行写作系列训练:场面、外貌、语言、心理、行为、动作、众生像等方面的片断练习,先单独后综合,不限篇幅,不限字数,一面利用课余或周末,带我们去宁县文化馆参观,烈士陵园扫墓,九龙川赏桃花,马莲河边看景物,把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写下来,同时再写几种家乡的植物、景物、民间传说、民俗随记等。我写了《酸枣》、《黄花菜》、《蒲公英》、《春游北石窟寺》、《北石窟寺的传说》,都得了高分。那几学期,我们每天忙忙碌碌地练习各种文体的写作,阅读,查资料,做笔记,写作文周记,自己装订作文练习册课外习作。我们常把自己课外习作拿给李老师看,他除了大加赞赏,热情鼓励外,依然是精批细改,满本的勾勾划划,大段大段或长达几页的评语。如果他扬起眉毛,“嘿嘿”笑眯了眼,那准是又捕捉到了一丝星光,“好!好文,再修改!”有时一篇作文要打下来修改七、八遍,唉!李老师他把我们都当“作家”的培养呢!</p><p class="ql-block"> 继一次次的成功作文教学后,李老师把我们民教两班集中在一起,上了一次别开生面的作文讲评课,准确地说,是一次两班合上的作文朗诵会,参加的还有王明珍、陈真等校领导和其他班的老师,李老师做讲评和主持。我们依次朗读自己的作文。当李亚明第一个上台读了自己的《打工为读书》,教室里已有了哭声。接着,李崇辉朗读他的《两毛四的“喜珠”》一文,还没读完,哭声、唏嘘声已压过了李老师的讲评。后面牛朝旺的《我的准考证》、尚军龙的《黄土魂》……这些含着泪含着血的优秀作文,这一篇篇发自内心的倾吐和呐喊,引起了在场一百多人的共鸣。台上,朗读的几度哽咽;台下听的泪眼迷蒙,满教室一片哭声!杜玉莲、徐冯琴等几个女同学,撩起衣襟,掩面哭着冲出了教室,而朗诵会还远远没有结束……写得太真实,太感人了!这哪是作文朗读课?它分明是一次报告文学性质的报告文学写作现场交流会啊!李老师在第一次作文课上,一再的引导,启发我们,写自己真实的生活感受,并用优秀的作文篇章激发我们的写作热情和欲望。这下,到我们讲真话的时候了!我们用作文,把教育、教师的真实现状写出来了,把压在心底的真心话大胆地说出来了,道出了自己多年的委屈和苦衷,真实地反映了我们这些民办教师共同的命运和追求,从而也叙说了多年来对教育事业的崇高奉献。这次作文朗诵会,打消了大家对作文的畏惧心理,打破了不敢反映社会现实的心理障碍,练出了思考,练出了“文胆”,逼出了心声,写出了好作品,也激发了我们写作的欲望和热情!</p> <p class="ql-block"> 2017年暑假,在故居农家院子里,为我的文稿《槐花飘香的日子》作整理评注的剑云老师。👍👍👍🌹🌹☕☕🍺</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夕阳西下,槐树底还在专注分类整理学生文稿中的李老师。☕🌹🌹👍</p> <p class="ql-block"> 1992年下旬,李老师又发起了《公刘杯》校内征文活动,他让我们以失学儿童为对象,以关爱下一代为出发点,以希望工程为题材,写自己亲见亲历的教育现状或教学实例。一篇篇饱含深情的征文《山塬上,孩子们的呼唤》(李崇辉)、《黄土魂》(尚军龙)、《孩子啊,你在哪里》等纪实性作文,又让民教两班的师生们哭了一教室的眼泪。1993年春节假后,我们接到了李老师临去深圳就职前,留给我们民教两班一封长长的辞别信,信上满是鼓励和叮嘱,让我们多读书,多练习写优秀的作品,积极参与征文活动,多关注失学儿童。另外还抄录了一份学生的优秀作文篇目,叮咛我们按上面的篇目,写一段自己作此文时,怎样突破心理障碍的自述文。以后这些作文及自述,都被李老师一一收入他主编并发行的《作文突围》,按书上的名字,翻山越岭,多方打听,走遍了七县一区,把书送到了作者——他当年的学生手里。</p><p class="ql-block"> 毕业,意味着师生分别,教学关系中止,但李老师的作文教学一直跟进,只不过由形式上的课堂教学转化为分散的经常性朋友式的指导而已!几十年了,我们的师生关系没变,情谊一直都在。或书信或网络,互相支持,相互鼓励,我们师生像挚友一样,经常走动交流,以后发展到如亲友般的家庭之间的交往。自然,三句不离本行,他的职责和本能依然如故:“亚明,你该出新书了吧?”“写写家乡的事嘛!”“你再见xx,xx了吗?他再写东西了没有?”“你订阅上几份散文杂志,多看看书,看人家怎么写的!”“郭鹏,你要把自己的爱好当成习惯,坚持写,放开写,你要看到自己的优势!”“好!这篇写得有感情,某段再详写!”“你的这些经历都是别人没有的,赶快写出来!”“你看看这几本书,好好品味品味!”“我给你发的这几篇文章,你看了没有?有啥感想?”“把你积累的文字整理出来,修改成册,出一本散文集!”……就这样,又催又逼,前面拉,后面推,一直“叨唠”着,索性躲吧!可过一段不见动静,李老师的电话训过来了:“文集整理得怎么样了?写新东西了没有?人家张海燕的书都在读书沙龙上交流了,你的怎么还不见动静?把自己的事不当事了?!”</p><p class="ql-block"> 2017年暑假,怀着忐忑的心,我把自己的散文集初稿《槐花飘香的日子》,交给正在老家侍奉年迈老父的李老师。二十多万字,大小上千个篇目,杂乱无章的一大叠文稿,李老师嘿嘿笑着,连忙放下茶杯,接过去仔仔细细地翻看,这是一本迟交二十几年的作业呀!我们走后,李老师把我的文稿摊了一桌一地,从正午的树荫下,一直整理到夕阳西坠的黄昏。这期间,他不让爱人秋红和他说话,连叫他吃饭也受到他的责备。他不让任何人打扰。就这样,他专心致志地把这些杂乱的文稿,一篇一篇细心的择出来,添上页码,拟上标题,写上评语和修改意见,再用纸标上目录。一沓一沓标注清楚,并分类折叠,系统地整理好。此后,我按李老师的分类,又做了五次增删修改,但由于经费不足,支出有限,尽管李老师一再催促鼓励,给我又联系出版社,可至今,我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和能力出版,实在愧对老师的心血和热切期望!</p><p class="ql-block"> 程士荣先生在《作文突围》一书中的序言里评价说:剑云老师,是一位让人永远不会忘记的先生,一个一身二任的先生;既是教书先生,也似看病先生。他的生活、他的追求、他的向往,“就是将血一滴滴地滴过去,以饲养他人。虽自觉渐渐瘦弱,也以为快活”。如果把指导作文比做医生看病的话,剑云无疑是位良医,对于学生的写作,他‘切脉’也细,‘诊病’也详,‘下药’也准,疗效自然就佳。作为学生,我觉得这评价准确极了,这就是剑云老师的形象——一个视教育为生命的我们《文选与写作》老师李建荣的形象!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个团结上进的班集体……</p><p class="ql-block"> 经受了生活打压与磨难的我们,更懂得身为师范生的可贵与幸福,更何况与十七八岁的少年同台竞技,一起享受正规师范学校的优质资源,我们也是热血澎湃、童心不泯、充满活力的年轻人啊!在学习上,我们不甘落后,奋力拼搏;在学校举办的各种大小活动上,我们更是举全力投入,认真排练,积极参与。不论是女子健美操比赛、田径运动会、球类运动会、普通话、三笔字比赛,还是语文基础知识竞赛,歌咏比赛,《园丁颂》诗文大奖赛,我们都会以最佳的精神状态,最好的成绩夺得一次次大奖,在享受活动过程及成果的同时,能力也得到锻炼和提升。记得九二年的十二月九号,语文组举办了一场《语文基础知识竞赛》,我和郭设谋、王佐军三人被推举为一班的代表参加竞赛。我们三人深感责任重大,又担心知识面窄,记忆力差,反应慢,思维迟钝,赶不上普师班的小同学,给班上丢脸,于是三个人分头查找资料,书写,背诵,其他没参与的同学也给我们找资料,提供有关小知识,我们共同商讨、练习,相互督促,提醒,谁也不敢松劲。我本来就重感冒,加之连日来的劳累和压力,到比赛那天,直接起不来了。郭设谋说:“赶紧打针吃药,人是不能换的,拼命也要上!”强撑着病体,我们上了竞赛台。十二个竞赛台的选手都是本班的尖子生,知识全面,丰富,反应快,思维敏捷,个个都身手不凡,与我们对垒的都是强劲的高手,我们三人不免有些紧张,第一轮必答环节连连失分。很快,我们调整了方式,稳定了情绪,集中精力,一路通力协作,默契配合,沉着应对,从第二轮的抢答,到最后的风险题、决赛环节,连连挫败对手,节节得分。经过六轮的紧张角逐,最后以1分之差屈居三•一班之后,获得本次竞赛的第二名。比赛结束,设谋与佐军兴奋得不得了,举起茶杯连连碰起来,设谋说他的病无意中全好了。本来平时自卑什么场都不敢上的,下次若再举办这样的活动,他定然第一个报名参加。并且滔滔不绝地与我们分享了他自己在文、史方面的学习和探究,这与他平时的少言寡语简直判若两人。</p><p class="ql-block"> 这年的四月下旬,学校还举办了一次校园歌曲大奖赛,活动要求全员参加,服装统一,仪容整洁。当时,学校禁止女同学穿裙子,我们有些从边远山区来的女同学从来都没穿过裙子,化过妆。但为了这次活动,大家都排除了羞怯心理,抹了口红,描了眉,扑了粉,化上了淡淡的妆,男同学一身笔挺的西装,红领带,女同学则一色的草绿色军用短裙,白衬衣,黑明闪亮的腰带,短皮靴。往台子上一站,昂首挺胸,格外的精神,齐整,有气势,连平时拖拖拉拉,低头含胸的人,也显得端庄利落。随着雄壮的《东方红》乐曲一起,赢得了全场雷鸣般的掌声。退了场,同学们都感觉意犹未尽,多少天鼓足了劲地排练,牺牲了多少课余时间的合唱,怎么呼一下就结束了?大家兴致勃勃的议论各班的阵容,说自己的心情,猜测我们能得多少分,哪班能得第一……都为未能照上一张纪念照而遗憾着。而一场歌咏比赛,从此开启了夏天校园穿裙子的先例,那五彩缤纷的裙子,就成了校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p><p class="ql-block"> 学校后院北面,有一个大型崖庄式的露天场院。沿着一级级台阶下到这里,就是全校师生的食堂,水灶,锅炉房,属于学校的大后方,所有人的冷、开水,都从这儿往上提。</p> <p class="ql-block"> 入学第一次参加校园球类运动会开幕式,行进主席台的我们。😜</p> <p class="ql-block">健美操比赛场上的我们。</p> <p class="ql-block"> 健美操比赛中。</p> <p class="ql-block"> 同班西峰学生照。从前往后,前面赵兴虎,后面王翠萍,毛宏涛。</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学校食堂长年供应的菜,都是老三片大锅烩豆腐,里面排骨、肉片也有,但是间或。主食有蒸馍、米饭、烩面片,尤以蒸馍为我们所欢迎。雪白、柔韧、蓬松,有嚼头。全是师傅一盆盆、一个个手工揉搓出来的。若逢周末,我们女同学就用饭票,买上一大袋雪白的馒头提回家。为了节省排队时间,同学们都是自由组合分工协作,三人、两人、四人不等,一到吃饭时,谁买饭、谁买菜,谁打水,约定俗成,然后聚到场院或食堂周围,三两一堆的蹲吃或站吃。男同学有时一伙人围一圈,饭菜面前一放,蹲在地上,活像开了一桌桌的“坐地”酒席宴,嘻嘻哈哈边吃边谝,高一声低一声,叽叽喳喳,吃完饭的,筷子敲着碗碟沿,“叮叮当当”沿着台阶往上走。师范两年,我和冯华瑞、王翠萍三人的“吃饭帮”一直友好协作到底,由此也结下了深厚的友谊。</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校园虽然简陋,但我们的精神生活是富足的。那时,我们好年轻啊!到了学校,就忘掉了家庭的重担,生活的烦恼,我们整天乐陶陶的。一有空,就成群结伴的下山到马莲河边捡石头,比赛着打水漂;或坐在庙嘴坪塬边,遥望对面山上高高的灯塔;或到球场上分组打篮球,或去李老师那里借书看电视谈文学;或骑自行车去早胜塬九龙川游玩;或翻几架山步行去合水县城转。有人买新衣服了,全宿舍轮换着试穿,还扭起了模特步,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有谁回家了,带来一罐头瓶子的熟油辣子,咸菜,果品,谁先抢着谁有份,你一筷子他一口地抢吃个精光。男同学食量大,饭票往往不够用,一月不到,就早早地光了,我们女同学就把自己节余的送给男同学用。杨晓霞,刘效杰住院了,大家主动买礼物探视,并轮流去医院照顾陪护。有时大家一起聊天打扑克,史治年,剡玉峰的冷笑话,常常逗得大家前仰后合,笑出了眼泪。</p><p class="ql-block"> 我们宁县师范1991届民教一班全体同学是:</p><p class="ql-block">冯华瑞、刘巧兰、李亚明、殷淑玲、杨小霞、胡占平、蔡风玲、郭 鹏、王佐军、段宏毅、魏会霞、王建民、白清瑞、张积瑞、毛宏涛、赵兴虎、李会科、剡玉峰、雷建华、张平和、吕雪萍、郭设谋、耿怀峰、王翠萍、杨 林、马文有、郑德虎、徐冯琴、万芬芳、范生平、贾诚志、尚军龙、刘生平、谢明理、谷 丰、史治年、彭兴民、杜玉莲、张孝辉、王绒娥、石永红、张光辉、张玉峰、刘效杰、魏千年</p><p class="ql-block"> 当年,我们写了一组打油诗,表达我们的学友情谊和事业追求。全诗如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牛老勤耘育园丁,桃李芬芳满园春。</p><p class="ql-block">教坛华瑞王翠萍,数学明理有怀峰。 </p><p class="ql-block"> (谢明理、耿怀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激情叙文李亚明,报告文学属郭鹏。</p><p class="ql-block">四张清巧好笔功,行书毅华赛军龙。(张积瑞、张平和、张孝辉、张玉峰;白清瑞、刘巧兰、段宏毅、雷建华、尚军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会科处事最明白,设谋聪明超常人。</p><p class="ql-block">豪气隶书二虎雄,音美契默在二玲</p><p class="ql-block">(赵兴虎、郑得虎; 殷淑玲、蔡风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宏涛一手好音弦,治年全才多艺人。</p><p class="ql-block">故事大王剡玉峰,妙用歇谚刘生平。</p><p class="ql-block">二霞文雅好书生,沉着老练有二民。(魏会霞、杨小霞; 王建民、彭新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玉莲芬芳好养性,素描进步属杨林。(杜玉莲、万芬芳)</p><p class="ql-block">风度翩翩贾诚志,玫瑰楚楚吕雪萍。</p><p class="ql-block">效杰正直众称兄,好学上进徐冯琴。</p><p class="ql-block">球场绒娥显英姿,男篮强手胡占平。</p><p class="ql-block">声亮心直石永宏,默言隐含范生平。</p><p class="ql-block">性直气朗有谷丰,铁嘴千年王佐军。</p><p class="ql-block"> (魏千年、王佐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文有光辉齐步进,惜时珍光练本领。(马文有、张光辉)</p><p class="ql-block">四十又五民一人,同心共铸宁师魂。 </p><p class="ql-block"> 注:(民教一班一共45名同学)</p><p class="ql-block"> 曾经,我们像春梅一样年轻而充满希望,如今这群60年代的人______宁县师范91届学子们,都先后退休,离开了奉献大半辈子的三尺讲台,进入退休生活的老年行列。但母校,宁县师范,永远刻印在我们的记忆里。</p><p class="ql-block"> 在第37个教师节来临之际,谨以此文,向我们的老师、同学问好并致敬;向远逝的老师张校长、徐老师及早走的五位同学,道一声:一路走好,天堂永安!</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写于2021/5/28,完成于2021年7月6日</p><p class="ql-block"> 2021年9月9日再次修改定稿</p> <p class="ql-block"> 与佐军(左)、设谋(右)参加完“语文基础知识擂台赛”获奖后,马莲河边留照纪念。😊😛</p> <p class="ql-block"> 全班毕业合影照。</p> <p class="ql-block">秋游留照。前排中间为《山高水长》的作者李亚明同学。</p> <p class="ql-block">马莲河边,部分同学。</p> <p class="ql-block">环县籍师生合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