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留城女知青的诉说

老金

讲述和照片提供刘美俊编写老金刘美俊 导读 从美篇相识到见面相知写留城知青美篇由故事主人公自己诉说遗憾未能下乡当知青为养家糊口留在城我当上了临时工生来头一回干重活我闯祸工友安慰和青工在一起的快乐拿性命开玩笑又闯祸铭记在心的青工老师难忘工友哥姐情有难事找卢哥翻晒干辣椒清理酒柜的风险和董姐打架偷喝茅台酒勤恳工作到退休难忘同学情省心的子女幸福的晚年老金的结束语 配乐选用感动了一代又一代少年儿童的歌曲《我们的田野》 从美篇相识到见面相知 　　我和老伴在今年7月初回到家乡两个月，探亲、会友、旅游、治病，期间，我又写了5个美篇，有一篇《跨越半世纪同学情谊长》记述了老伴的同学们多次聚会的友谊。 在这个美篇里，有两张照片如下面的拼图。这是我和老伴受同学邀请，与几位长征女生和牧羊姑娘在卢文侠家聚会的场景。其中有一位来宾既不是长征女生，也不是牧羊姑娘，她就是我回乡探亲之旅萌生写作第6篇作品的主人公刘美俊。 下面拼图照中，上图左至右是杨妙娣、刘美俊、王克勤、张滋、赵老师、李玉莲、东道主卢文侠，老金拍照；下图是刘美俊和老金，杨妙娣拍照。 在聚餐之前，刘美俊送给我一本她写作和自印的书《艰苦的三年难忘的岁月》，刘美俊用微信昵称“恋北思南”作了笔名。 在讲述刘美俊的故事前，我先说说能够认识她的两个缘由。第一，刘美俊是我写的知青题材美篇的“粉丝读者”，她细心阅读了我写的全部知青题材作品，每篇都写了留言，我都留言回谢了。我很好奇刘美俊为何特别爱看知青美篇，而且她的文笔很好，这让我关注了她，并在后来知道了原因…… 第二，刘美俊与我们那批知青中的三中女生是校友。与我老伴王克勤是同年级不同班；与刘狄和郄学英曾在同年级同班；与王克勤的长征队友、后来的长征女生和牧羊女生微信群主张滋同班，与另外的三中长征女生和牧羊姑娘自然也是校友。与刘美俊联系密切的张滋，牵线让我认识了刘美俊进而密切了联系。 下面的拼图照，左上图是我写的美篇，讲述了知青友海阳、郄学英夫妇和刘狄邀请我和老伴去海南疗养旅游的故事；右上图是我和老伴在海口刘狄家；左下图是郄学英在海南风景区；右下图是刘美俊看了《海南印象》后的留言…… 写留城知青美篇 　　在呼市探亲期间，诸事繁多，我无暇读书。于9月初回到北京后，才静心浏览了这本书。书有5万多字，50多章节，篇幅不少。我粗略浏览书中的故事，看着看着就产生了写写刘美俊故事美篇的念头。 在我写作的50篇美篇作品中，有14篇是写上山下乡知青的题材。那时，虽然大部分中断学习的中学生都当了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但根据政策，每个城市家庭的中学生孩子中，允许有一名留在父母身边不下乡，成为了留城青年，我称之为留城知青。另外，还有因“家庭出身不好”而政审没通过者，也不能成为下乡知青而留城。粗略估计，留城知青约占老三届学生的两成…… 我在美篇《长征女生未了情》里讲述的呼市三中女生长征队员中，李秋香和傅翠娟是留城知青，但我没有细访深写她们的故事。 下面的合影是呼市三中与刘美俊同班的12名女生。前排左起：殷碧君刘狄刘燕茜何纪先；二排：张立华王兰英王梅吴宜芳；三排：张玉莲赵聪彦赵秀莲赵万春；后排：陈光宇曹润兰张秀兰郭祥苑。有9人上山下乡去兵团当了知青，有3人没能下乡，成了留城知青，留城的刘美俊没在这张合影中…… 　　 通常认为，留城知青很幸运，少吃了不少苦，少受了不少累，其实不准确。比如，我写的留城女知青刘美俊，她回忆当临时工受的苦和累，别有一番滋味，或许是为数不少的留城知青的缩影吧…… 这是呼和浩特市的地标建筑——内蒙古博物馆的老照片，左下端推小车卖冰棍阿姨的相片，会勾起这个城市50、60后们的许多回忆…… 下面的一页文字照片，是我从刘美俊的回忆录《艰苦的三年难忘的岁月》里摘出来编辑成的章节目录。从中能看到她讲述的她的父亲、母亲、弟妹、各种打工劳动、工友、老师、婚姻…… 翻看着5万5千字、50个故事的回忆录，写过多篇长篇知青题材美篇的我有些犯难了。尽管我写的几个长篇美篇读者并不少，可是，我的体力和眼力已大不如前，写长篇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而且，我知道愿意静心又耐心阅读长篇的读者也渐少了。因此，我想把刘美俊回忆录的长篇故事写成较短的美篇。为了写好这个真实的故事，我微信刘美俊商量，请她浓缩回忆录，并且限定了一万字以内的篇幅；我还请她回忆和简述她从临时工转为正式工一直到退休的简况、谈谈她和同学的友谊、谈谈她的晚年生活，还邀请她和我一起编写美篇，她欣然答应了…… 《艰苦的三年难忘的岁月》序 我平铺直叙地写了一本我人生中最难忘的三年经历流水账回忆录。 那三年，上山下乡的学生叫知青，我在城市里打工，叫什么？至今没有一个标准的叫法。我给我们这部分初、高中学生，起名叫青工。我寻找着我们不同经历中的共同点，那就是我们曾经拥有过的、已经逝去很久的芳华。 每当看到有关知青在农村、牧区和兵团生活战斗的文章，我就异常激动，因为我也是知青，和他们的区别，只是我没能下乡，原因却不在我。读着他们记述的故事情节，我又会感到十分的陌生。我被他们、包括我的许多三中同班同学和校友的故事吸引、感动、感慨，随之而来的却是莫名的失落。我好像不属于知青的范畴，留在城里，觉得不大光彩，也不叫“知识青年”。可我真的是“老三届”，是共和国的同龄人。 回想当年同学下乡，我不能同行；同学去牧区，我只能送到车站，望着远去的火车泪奔；听说同学去兵团，我的腿像灌了铅，不能移步。几年后，推荐工农兵青年上大学，我不在其列；恢复高考，我已是儿女成双。这一切，都源于我的家庭发生的变故：父亲生病去世，母亲体弱多病，弟妹幼小嫩弱，他们需要长女的我撑起一个家……我不能念书，不能上山下乡，心里茫然一片，不知所措，欲哭无泪…… 由故事主人公自己诉说 遗憾未能下乡当知青 1966年六月初，初中毕业考试刚结束，文革就开始了。我在学校呆了两个月就离开学校去做临时工，原因很简单：父亲患胃癌晚期，生命垂危；母亲没有工作，四个弟弟妹妹年龄幼小。父母让我去打工，挣钱补贴家用。 我违心的听从了父母的安排，去做了临时工，可我的心还在学校，在同学们中。经常有同学到家中来找我，要我回校参加运动，参加战斗队，还有诱人的大串联。 当时我十分迷茫，经常动心，想和同学们去串联。尤其是1968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赴牧区、到兵团出现了高潮，潮声激荡着我，不能安心做临时工了。我的同学有姐妹四个相继去了农村；我最最钦佩的同学去了牧区。我觉得自己也应该去接受贫下中农(牧)的再教育。留在城里，是满腔热血没处洒啊! 1968年冬，刘狄随呼市首批知青去草原，我赶到火车站送行。我不能当知青同去草原十分伤心，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写了一首小诗：同学远行去草原，送到站台挥泪别。列车驶去久伫立，彷徨惆怅心欲裂。 几年后，我穿上蒙古袍拍照，跨上旅游区的骏马留影，依然做着当草原知青的梦…… 为养家糊口留在城 1967年7月父亲病逝。父亲在病逝前四个月已经吃劳保了，也就是说，他病休半年后工资就按原工资的50％发放了。父亲去世后，抚恤金和伤葬费加起来是980多元，料理父亲的后事花掉近200元，扣还父母亲生病欠单位的借款后，我领回300多元交给母亲。 1968年同学们上山下乡高潮时，家里就靠我做临时工的工资生活。弟弟妹妹捡料碳，母亲出去打短工，或是给单位洗和缝补装糖的布袋、补麻袋、刨城墙、到火车站掃些煤面回家脱煤饼……因为我用了母亲的名字做临时工，母亲只能是东三天西两天的打零工。面对这样窘迫的境况，母亲希望我留在城里的家中，哪怕能做临时工挣些钱养家糊口。母亲的幻想是：没准单位能给我转正。 我彷徨，惆怅，绝望。1968年，我的家更需要我了，父亲病逝已经一年多，家里没有了生活来源，母亲刚病好，在打零工，弟弟妹妹们，最大的十一岁，最小的四岁...... 我能离开这个家，去实现自己的伟大理想吗？那些天，黑夜里，我经常独自站在院子里仰望天上的星星发问:“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泪流满面，星星眨着眼，不理睬我…… 经过几天的纠结思索，我下定决心面对现实，为了这个家，为了母亲和弟妹，留在城里继续做临时工。我对母亲说，我不坚持去牧区了，让她放心。母亲脸上露出了笑容，病也好了许多。我要帮母亲撑起这个家，抚养弟弟妹妹们长大。 刘美俊看着珍藏的家庭老照片感慨写道：母亲含辛茹苦抚育子女，弟妹们在贫困中成长，享受着简单的快乐、知足的幸福，有妈的孩子就是好❤️❤️❤️ 我当上了临时工 就这样，我于1966年8月做了临时工。我当了在城里劳动谋生的“留城知青”，一干就是三年。现在回想起来，这是给予留城知青的另一种广阔天地。 刚开始做临时工时，我适应不了大人们的世界，听着他们没有分寸，不讲文明的语言，我很反感。便在心里自诩为“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尽量跟他们保持距离，对他们的说话听而不闻。 不久，有几个老三届的初、高中学生也来做临时工，我的社会生活环境才有所改善，才有了活力。很快，我与他们有了共同语言，我们在一起，谈理想，谈爱好，谈老师，谈同学，还有上学时的趣事。在他们身上，我找到了同学们的影子。 我做临时工的单位，负责市内几个区和周边十几个旗县(经济区)的副食品、烟酒、糖茶、罐头、小食品、水果、蔬菜等物资的供应。单位有五六个库区，每个库区有几十栋仓库。季节不同，进货不同，我们干的活儿也不同。大致是装卸搬运、水果分等级再加工、熏制香蕉、翻晒干辣椒等各种调料、清洗贮藏散白酒的大木柜、炒瓜子、补麻袋......数不清的杂活儿。 劳动给我带来了伤痛，但更多的是历练了我的意志，学会了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我把简单的劳动当做丰富多彩和复杂有趣的活动，学到了很多劳动技能，也收获了快乐和喜悦。 生来头一回干重活 最累的活儿是扛着50多斤重的水果筐，入窖和出窖。每年深秋初冬时，大量的水果需要入窖贮藏。每年冬末春来，水果从仓库按计划经济的办法分配给零售商店，是工人们最累的时候。水果窖建在地下五六米深处，窖墙全部是用红砖建成的，窖顶是用砖碹成的弧形顶。有一条20多米长的斜坡通道进入窖中。水果入窖时，扛着水果筐，顺着斜坡通道往下走，想慢点走是不可能的，几乎是一路小跑向前行。水果出窖时，走上坡路，腿打颤脚抠地很吃力。刚开始，我还没有长结实的肩膀，被水果筐压得红肿脱皮火辣辣的疼，筐子放在肩上，全身都疼，连腿都迈不开。我用衣袖抹去满脸的汗水和泪水，给自己鼓劲：别人能扛，我就能扛！还没听说过，因为扛个水果筐就累死的呢！ 每天下班回到家里，疲惫不堪浑身疼，因为年轻吧，睡上一夜就轻快了许多。十几天后，我硬是把自己炼成一名合格的装卸搬运工人。和那些专业的装卸搬运工人一样，什么累活儿都不怕了。面对这样的劳累我没有气馁，没有和母亲诉苦，一个人扛着。我知道，即便给母亲诉苦，也得去上班，何必让母亲为我操心难受呢。我期望父亲的病能好，我为自己能挣钱养家咬牙坚持着…… 这张黑白相片，是我当临时工第一年拍照的，不满17周岁。 我闯祸工友安慰 一次，我和几个工人坐大卡车，去乳品厂拉成品奶粉，贮藏在单位的食品库中。那时奶粉是用玻璃瓶装的，包装箱是木头做的，一箱奶粉24瓶，很重。临近中午时，我饿得头晕眼花。那时没有吃早点的习惯。我一上午不停地搬奶粉箱，两条胳膊一点儿劲都没有了。我搬起一箱奶粉，用尽全身力气，也没能放到汽车上，胳膊一软，一箱奶粉掉在地上，全部打碎了！我吓得发抖，汗水滴在碎奶粉瓶子上，木箱砸在脚上也不知道疼。我的心就像被这奶粉瓶碎片划了一样，疼得很! 这么多奶粉让我赔，要用我干二十天挣的钱才能赔得起啊！这场面让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工人们也呆住了，他们见过打碎一瓶两瓶的情景，还没有见过整箱奶粉都被打碎了。工友们看着我苍白的嘴唇，马上过来拿开木箱，看我的脚是不是被砸坏了?他们拉着我的手，让我走几步看看伤着没有。有个工友用她沾满灰尘的手，抹去我脸上的泪水和汗水，安慰我说：“姨姨的手是干净的，没伤着骨头就好。”其实我的双脚很疼，我是强装出不疼的样子。晚上回到家里两个脚面都青了。我没和母亲说，心想骨头没断了就不说了，不能让母亲担心。 我的工友们大多数是职工家属，没什么文化，成天扯着乱七八糟的粗话，但他们都是纯朴善良的人。他们给了我温暖，让我感动，让我终生铭记。 这张黑白相片，是我当临工第二年时拍照的，18岁了。 和青工在一起的快乐 自从来了几名青工，我这个工龄长点的老青工就成了他们的头儿。我们踏踏实实的劳动，领导指到哪里就干到哪里，从来不挑剔劳动量的大小，只要不把我们分开，干什么活儿，保证让领导满意，很受各库区的欢迎。 我们一共七个青工。四男三女。都是老三届的初高中学生，他们都比我大，却喜欢围着我转，因为我时不时的创作小故事与他们分享。 一次我们到卷烟厂拉成品卷烟。成品库在二楼，楼外装了一个铁皮封闭式通道，打开汽车的后马槽，正好对着通道出口。卷烟从通道里滑到汽车上，很省力气。我们几个很快就装好了预订的品种和数量。 我对卷烟箱从滑梯上滑下来很感兴趣，总想感受一下。在装好烟箱后，我趁人不注意，双脚伸进通道口，一眨眼就滑到了汽车上。青工们拉起我，我说：“你们不去滑？很好玩呀！”烟厂保管员说：“自从安上这个滑梯还没有人这么滑过呢，这个滑梯只能承受一个烟箱的重量，你一个人有几个烟箱重，万一你受伤了怎么办？你把我们的滑梯弄坏了怎么办？你是男孩还是女孩？没见过你这么捣乱的人？”他瞪我一眼，锁上通道口走了。 开车的师傅说快坐好，我要开车了。我们很快坐下来，大家后背靠着烟箱，脚蹬后马槽，货车开出卷烟厂，在大街上行驶。我们几个一起高唱《打靶归来》，嘻嘻哈哈、无所顾忌，真是“愉快的歌声满天飞”，年轻人的朝气是藏不住的！ 这张黑白相片，是我当临时工第三年时拍照的，19岁了。 拿性命开玩笑又闯祸 我们在香蕉库干活时，我又干了一件让众人批评的事情。过去传统的熏制生香蕉的方法，是在一间平房里，把香蕉筐一排排一层层码好，中间放上一个熏制香蕉的专用炉，炉子里放满熏香，点燃熏香后，要保证熏香24小时燃烧不灭，用香味儿把香蕉熏熟。香蕉熏制成熟后，不能立即进入房中，否则，气味会把人熏晕。需要开门放完房中的气味，人才能进去。我不相信这一说法，总想试一试，就趁人们不注意时钻进了刚打开房门的熏香蕉房。我立刻被房中从来没有闻过的气味，熏得头晕脑胀，喘不上气来，两腿不听使唤，我喊不出声音，晃了几下更晕了，一头栽倒，趴在地上起不来了！我头一回感到了濒临死亡滋味。 这时，有工人发现了我，就用头巾裹住口鼻跑进来，拽着我的脚把我拉出了熏香蕉房。我大口地喘着气，头一次感觉到了空气原来这么好，感觉到了活着有多好！ 人们围着我，看我没事了，开始七嘴八舌地数落我，尤其是那个香蕉房的技师，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片的山东小老头，气愤难当。他冲我说:“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你怎么就不知道？你要是出了事，我对你母亲怎么交代？你这个小女子怎么这么淘呢！”我站起来，拍打着衣服上的土，心中在抵触。从小没少被母亲数落和惩罚，耳朵都长老茧啦！我的脸上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这种表情，气到过父母，气到过老师，现在又气到了所有关心我的善良的工友们，人们纷纷散去，就连那几个青工也都随着人们走开了，留下我一个人，灰溜溜的站在院子当中发呆。回想起年少不懂事的往事，我至今都在羞愧…… 刘美俊在今年国庆节去看望卢哥，听他回忆当年熏香蕉的往事…… 铭记在心的工友老师 三年的临时工生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记忆。尤其是有两位青工，成了终生的好友。我们在一起经常会回忆当年做临时工时的有趣事情，我是被他们说笑和奚落的最多的一个。我们忘不了共同度过的那段青春时光，忘不了艰苦的劳动对我们的历练，以及劳动带给我们的快乐和友谊。 还有一个乌盟青工，让我终身难忘。他是我初中物理代课老师的侄子。当我每天忙忙碌碌，打打闹闹，甘心做一名临时工的时候，他劝我不要自暴自弃，要边打零工边学习，多读书，多学知识，不要荒废学业。他带给我课本和小说之类的书，让我好好学习，以后会有用的。读书又唤起了我求知的欲望，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利用一切机会看书学习，凡是能接触到的知识，我都会去学习。这个阶段通过自学，我对人生观和一些疑惑的问题有了正确的认知，也对我后来的工作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我养成了爱学习的好习惯，一直坚持到现在。后来，这位青工送给我一张他手绘的诸葛亮人物图，让我好好收藏。几天后，他因为叔叔的问题就被遣返回农村了。 多年后，我想方设法打听到代课老师的消息，他早已离世，他侄子的情况没人知道。有时候惦记一个人不一定是爱，而是感恩。感谢他引导我没有虚度光阴，唤醒我学习的热情。我只想知道他是否安好？这些年是怎么走过来的？他是否成了一个庄稼汉？过着“男人在地上推米磨面，女人在炕上飞针走线”的男耕女织的生活？或许以他的才华，能在村里当个民办教师什么的。他会不会也记得我？让我惆怅的是，他送给我的那张画，也和他一样，在漫漫岁月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既没能去草原当知青，也没能上大学，成了刘美俊的心结，于是在业余时间拼命读书吸吮知识，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直到老年…… 难忘工友哥姐情 青工们干了半年后因各种原因陆续离开了。上面有文件，不准雇佣知青，我用母亲的名字继续做临时工，踏踏实实的干活生怕被解雇，我成了混在城市临时工队伍中的知识青年。 有两名不是知青的年轻人，他们比我大两三岁，也是家里的老大，弟妹多生活困难，文革前就退学做了临时工养家。他们也是上过中小学的，可是退学早，没人当他们是知青，也能叫青工吧。男青工卢哥以炒瓜子为主；女青工董姐是我在回忆录中提到的姐姐腊花，多数时间，她和我在一起干活儿。 卢哥年长我四岁。长得标致，身材不高不低很结实，浓眉大眼高鼻梁，给人精明强干的感觉。他会讲不少哲理性很强的道理,可要是让他用文字表达,那真是为难他了。他善于给人们调解矛盾，亲和力强。从年轻到老，见了人总是笑咪咪的，略带尖细的嗓音，和他的外观有点不符。 董姐小名叫腊花，年长我两岁，男孩子性格。她的眼睛很美，像黑宝石一样清澈明亮，长长的眼睫毛让我羡慕不已。她爱为朋友打抱不平，工友们都很喜欢她。她会讲很多串话、歇后语，就是不知道这些话语该怎么写。她一生命运多舛，但仍然能够表现出好的生活态度。当年乌黑锃亮的发丝，早已全白。也许，只有她的白发，才能真正知道她心中的痛! 我与卢哥和腊花姐很合得来，在艰苦的劳动岁月中，他们处处关心我，照顾我，重活累活抢在前，向爱护小妹妹一样呵护，让我至今难忘怀。 有难事找卢哥 一次我被安排打扫干果库，要取掉很多老鼠夹上的死老鼠，放上诱饵，再放回原来的地方。那些夹子上都有死老鼠，都成了老鼠干儿。我试了几次都不敢取掉死老鼠，就去炒货房找人来帮我。我来到炒货房，看到正在干活的三个黑人，只有眼仁和牙齿是白色的。他们操着大铲子炒瓜子，滑着锅底的声音既有节奏又很刺耳。煤灰和炒焦的瓜子壳外膜粉屑在炒货房中飞扬，人呆上一会儿，鼻孔就黑了，半天下来自然成了黑人。 我大声喊道：“你们谁能帮我弄掉老鼠夹上的死老鼠,我给你们吃好东西！”听到我的声音,工人们都咧嘴笑起来，牙更白脸更黑了。青工卢哥说:“听说你一个人在干果库干活,你给我们吃什么好东西啊？我们真能有口福嘛。说吧！又有什么事情让我们帮忙？”我说：“你帮我拿掉老鼠夹上的死老鼠行吗？现在就去。”“那也得等我把这锅瓜子炒熟了才能去呀，要不然瓜子糊了,你能赔得起吗？”另一位年龄大一点的工人对我说：“你快出去吧！快出去吧！白白净净的女娃娃，再呆一会儿就成了三花脸了！”我抓起一把熟瓜子,笑着走出炒货房。 不一会儿,卢哥来到干果库，帮我把20多个老鼠夹上的死老鼠去掉，又帮我把老鼠夹放到压水井处洗干净拿回到仓库门口。他边帮我晾晒老鼠夹边叨叨:“这些活儿就不是你干的,你赶快想办法找个正式工作吧,可惜了你的文化了！” 他的话引起了我的沉思，我就是这样的家庭条件和工作环境，我必须不断的调整自己的心态,给自己创造出最好的生活态度，我等待着正式工指标的到来。有盼望就有希望，有希望就有方向。 老金从1995年的合影彩照里扣出了卢哥的头像，微信刘美俊说：你卢哥是帅哥呀，明明能当演员却炒了干货，可惜啦…… 翻晒干辣椒 春季和夏季，卢哥就不用炒瓜子了,他和我还有腊花姐在一起干活儿。一次我们被安排去翻晒干辣椒，要把一包包的干辣椒倒在铺好的席子上翻晒。大家刚一接触到麻袋就呛得开始打喷嚏，把辣椒倒出来，早已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了。用沾上辣味的手抹鼻子，鼻子红了；揉眼睛，眼睛红了；吸入辣味儿，咳嗽不止，我头一回“享受”了那种滋味，终生难忘! 我们没有任何防护用品，在烈日炎炎下，用方锹铲起干辣翻晒。脸上的汗水沾上辣味儿，脸通红，火辣辣的疼。卢哥和腊花姐都是天生的乐天派，轮番讲笑话逗大家开心。他们说，下班回家，洗脸和洗头水可别倒了，晚上煮辣子面吃；抖抖衣服磕磕鞋，带回家的干辣椒够全家人吃一年……让头一回听这笑话的我，笑出眼泪，眼睛被杀得更疼了。 他们对我高声喊道：不要逆风说话！要闭紧嘴!扬起辣椒时屏住呼吸！站到上风头来！这个小女子怎么这么笨呀？大家传授交流防辣味入侵的经验，没有任何抱怨,踏踏实实的干活。从他们身上我看到了最底层的工人们的朴实和知足，好像天生就是受苦受累的人。能有一份收入，能养家糊口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下面引用的网图，是农民在露天翻晒刚采收的鲜辣椒；刘美俊和工友当年干活，是在库房院子里翻晒易碎的干辣椒，粉屑飞扬，呛鼻呛眼很难受…… 清理酒柜的风险 我和腊花姐都有男孩子的性格，爱起哄、抬杠、称兄道弟的。一句不合，从不吵架，直接上手扭打！总觉得写出细节来,不那么光彩,也不是正能量。但那是我们青春时光里的真实往事。 我们在加工绵白糖时,穿着白衣、白裤、白鞋，戴着白帽、白口罩，溜出车间晒太阳时，吓唬一个零售商店的采购员，怪声怪气的喊：有鬼啦!因为我们这个车间比较偏僻,那人以为这里没人来，过来解手。他看到一身白衣的我们喊有鬼啦，吓得连滚带爬地跑掉了。后来这事真真假假弄得沸沸扬扬，在当时还真是人云亦云，以讹传讹了。 有一件事，记忆犹新。在白酒库清理酒柜里的沉淀物时，我不听蜡花姐的劝告，非要套上雨鞋踩着木梯下到大酒柜里看稀奇。浓烈的酒味儿，先是辣我的眼睛,紧接着就不敢呼吸了。我把头钻在衣领里,可还是被熏的头疼欲裂,像被浸泡在酒里。我觉得有酒鬼拽着我，挣扎不开，不知过了多久，我脑子里出现了幻觉，晕倒了。“砰”的一声响吓坏了酒柜外的腊花姐，她忙跳进酒柜里去救我。她力气再大,也不能把我拖出酒柜。卢哥也跳进酒柜相助，俩人合力才把我弄出酒柜。 库长赶来狠狠地责怪腊花姐。我说:“叔叔，是我自己要下去的，不怨她。”库长苦笑着说：“人们都说你这个小女子挺捣蛋的，我还不信，你什么事都敢干！不用你吧，你得挣钱帮你妈妈拉扯弟弟妹妹，用你吧，你就这么不省心！以后你要是再不听话，我这里就不敢再用你了。”我看着他，低低地说：“我以后听您的话，您别不用我。” 我再也憋不住了，两眼泪水一泄而下。我怕被解雇，要不然我的个性是不会说软话的。蜡花姐也哭了，她陪着我哭，不单是因为被库长批评，更多是看到我一个女孩子因为家境来劳动受罪，勾起了她对我的同情，还有她想起了自己的伤心事。我们俩干脆抱着头哭个不停。卢哥说：“你们哭上一会儿就行了，哭肿了眼睛可就不喜人了！” 和董姐打架 我和腊花姐也有不愉快的时候。一次，她说的一句过头的玩笑话激怒了我，我跳起来就把她扑倒压在筐上，举手就打。我还没打到她，她已经把我压在筐子上了，我抓住她的衣领不放，她抓着我的胳膊不放。我们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让谁。我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很美,眼睫毛浓密，清澈明亮的眼光里露出几分戏谑。我不是她的对手!她的身体很结实，怀孕七个月时不小心绊倒，一百斤重的糖袋压在背上，啥事没有！此刻，我是发怒的小猫，她是戏谑小猫的小老虎！卢哥走过来拉开了我们。腊花姐说：“没事，我们是梁山的弟兄，越打越亲！” 腊花姐和卢哥给我讲了很多我不知道的知识，像柳条酒篓和大贮酒柜的原料和制酒过程；苹果的产地和等级的区别；八大名酒是哪些；我们干活不累、不伤身体的技巧。还有许多，我至今不忘。几十年来，我和卢哥、腊花姐一直保持着联系，谁都忘不了那段劳动中的青春岁月! 时间过得太快了，50年后我去腊花姐姐家看望她，当年的临时工姐妹，都变成了历尽沧桑的老太婆…… 偷喝茅台酒 名酒库保管员安排我、卢哥、腊花姐和另一个工人清理库房。这个名酒库很大，我们二级批发的中国十八大名酒，多数贮藏在这里。能来这个大库干活，得保管员信得过。我们负责各种名酒的货位清理和数量、损耗登记。我选了茅台酒，数量少活好干。哥姐都让着我。 那时的茅台酒酒瓶外裹着一层白麻纸，纸上印着”茅台酒“红色字样。每箱十二瓶，每瓶四元，是当时最贵的酒，属紧俏商品。二级批发单位每年作商品流通计划，茅台酒厂按计划供应。酒箱的质量是当时最好的。箱子里放上井字格纸片，防止瓶子之间互相磕碰，包装就这么简单。因此有不少酒瓶途中破损了。 我收拾着破碎的茅台酒瓶，发现瓶子多数是从底部破裂的，像齐齐的打掉了瓶底。我拿起破酒瓶，看看里面还有没有一点儿酒能尝尝？可惜酒都挥发了！平时听保管员说，茅台酒倒满酒杯略高出一点都不会溢出来，酒色微黄。茅台酒属于酱香型，口感浓郁绵软，略带沾黏，酒不醉人香醉人。 我想尝尝这好酒，究竟好在哪里？此时正是好机会。我问他们几个想不想喝茅台酒?他们说:“茅台酒，当然想喝！”我便对一个工人说:“你到库房门口放哨。”我一手举着瓶盖朝下的茅台酒瓶，一手拿起脱了头的扫帚把，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瓶底已被我敲掉，洒了有二两酒。卢哥说:“你!咋这么胆大！”腊花姐说：“啰嗦啥？你不敢喝我喝！”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我已喝了几大口，像喝凉白开一样。腊花姐抢过我手中的瓶子,也大口喝着。卢哥说给我留点!卢哥又从腊花姐手中抢过瓶子，一口气都喝光了！放哨的工人说他还没喝呢。我干脆又敲掉一瓶酒的瓶底，大口大口的喝着，他们几个，把剩下的酒都喝光了。我问他们喝出个滋味儿没有，他们说，着急忙慌的真没品出味儿来。下班后，我们像贼一样，骑上自行车,飞离库区，生怕被人看到红脸，闻到酒味。 　　后来我常回想，当时的作法不管是出于好奇还是调皮，就是在毁坏公共财物！这是我吗?那个性格调皮的我出现了，可是那个品学兼优的我去哪儿啦? 我的心不断飞回到同学们中间，我很想念她们。一幅幅画面经常浮现在脑海里：我和“青头愣”王久花自由活动课去爬党委的城墙，被解放军抓住“审问”;我投掷“手榴弹”砸到同学鼻梁上，到现在她鼻子都不大通气；我爬水泥管道弄得满身淤泥被老师骂;为了玩，我一句话结束了原本写得不错的作文，被老师批评了半节课；我把同学的一条辫稍剪掉两寸长…… 这一切都没有影响我在大多数同学中的“威信”，可能是因为我学习挺好吧。我记性好，领悟快，课堂上就偷偷写完了作业，回家干活照看弟弟妹妹。尽管我调皮，老师还是推荐我，同学们选举我当了班干部…… 1967年10月，刘美俊的父亲去世，一家人拍了这张合影。刚满18岁的美俊（后排中）已经干了一年临时工，为母分忧，撑起这个家…… 　　为了回忆起更多往事，在国庆长假的10月6号，我特意去了同住一城呼和浩特市的卢哥和腊花姐家。我和卢哥和腊花姐一见面就就情不自禁地拥抱了。 我们在说不完的话中，相互询问和介绍了各自的近况。还一如年轻时一样，开始互相揭短打趣了。卢哥说：“美俊刚做临时工时，扛不动水果筐哭的！”我讥笑卢哥剥开松花蛋看到是深灰色的，非说松花蛋坏了。我和卢哥一齐开腊花姐的玩笑，说她丈夫文哥就喜欢她毛呼噜噜的大眼睛……下午五点半了，腊花姐要给雇主做家务去，卢哥也该去库房下夜了，我恋恋不舍的离开他们…… 下面的拼图照，左上和右上照是看望卢哥、卢嫂；左下和右下照是看望腊花姐。 勤恳工作到退休 经过母亲无数次的奔波、求人、哭诉，1969年9月，我终于从糖酒站的临时工变成了学徒工。 虽然是学徒工，但毕竟有了当上正式工的希望。工资从18元挣起，第二年24元，第三年出徒后，是31.5元。有了稳定工作和收入本来是好事，可是我一出徒，我妈就急着把我嫁出去了。因为把我嫁出去以后，我母亲家的人均生活水平达不到8元了，我的弟弟妹妹就可以享受免书费和免学费的政策。如果我还在家里生活，那我的工资和我母亲的30多元工资加在一起，就有60多元了，我们六口人，人均生活水平超过了8元，就享受不了免学费书费和领不到困难补助了。 我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从此一心一意踏实工作,一直到2001年单位体制改革，不得不按企业职工待遇提前退休（我是干部）。 在计划经济时期，我们单位是生产和销售的中间环节，在国民经济发展中起着桥梁和纽带的作用。我在这座桥梁上一心一意守候了34年，直到它坍塌；我在牵拉纽带的工作中度过了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直到纽带断裂。我经历和目睹了计划经济的繁荣昌盛和衰败解体。当人们纷纷调离这个单位时，我一直不离不弃，陪同它走到了最后!当然这也是我倔强的性格使然。 我当了八年打字员。通过打印文件，我熟悉了单位各部门的职责所在。后来我能够胜任各部门的工作，与这段经历分不开。当打字员时，我可以听别人念稿，一字不差的在20分钟内打完一页16开蜡纸。我熟悉字盘上4800多铅字的位置。我在单位的工会、党务、人事和业务等岗位上，都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地工作，多次被评选为单位、市商业局、内蒙财贸工会的先进工作者、优秀党务工作者和三八红旗手、六好职工等。只可惜这些奖状证件都没能保存下来。坚守了大半辈子的单位不存在了,我留着它们又有什么意义呢? 在人们纷纷上夜大、读函授的热潮中，我也过了过上大学的瘾，在内蒙财经学院，获取了商业会计大专毕业证，也算圆了我的“大学梦”。 下面的拼图，是1985—1987年我在糖酒站工作的老照片：左上图，签订进货合同；右上图，写工作总结；左下图，在单位办公室；右下图，与团干部商量工作。 　　下面拼图的彩照分别是：左上图，与财贸工会主席王崇明（中）合影（1985）；右上图，陪同劳动模范参观旅游（1987）；左下图，打电话通知传达工作安排（1986）；右下图，参加商品交流会（1987）。 　　下面的拼图彩照是，1995年我随单位同事去湖南长沙参观毛主席故居和刘少奇同志旧居、游览橘子洲头留影。 难忘同学情 我在三中上学时，既不是校体育队的，也不是校文艺队的，更不是学习拔尖的学生。因为我在1966年8月底就离开了学校。因此，当年认识我的校友不多，但我认识的校友却不少，这是因为，我把同学闲聊的好多话都记住了，特别是记住了不少同年级不同班的校友的名字…… 我们初三九班，是把三个班打乱重组的班级，班里有23名男生，24名女生。我和一些同学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他们有活动的时候都没有忘记叫我参加。下面这张照片，就是1970年春节后，同学们的合影。这些同学，有在呼市近郊下乡的，有留城安排了工作的，还有在外地参加了工作回来的。在拍照片时,有同学说我们来自不同地方，就在照片上写上"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吧! 珍贵的老照片中，前排：王锦江孟繁洪李保尔王明昌段茂韩学义；二排有：赵聪彦殷碧君赵秀莲刘美俊郭玉珍祝啸虹刘燕茜；后排：谢叔仁郭玉曹锡勤沃田崔建忠薛怀礼 　　悠悠岁月,匆匆而过，几十年来，我们班的同学已经有六七位离世，还有十几个同学没有一点联系,剩下的同学,就成了精品同学!我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同学聚会的召集人,同学们相互联系的电话本。我尽量寻找没有联系的同学。尽管只找到几个也很高兴。 我十分珍视和同学的关系，因为我们共同度过的青春年华，是生命中永存的记忆，在我们渐老的心灵深处，像一道道绚丽的彩虹滑过，那是最美的彩虹! 下面的同学聚会合影，前排左起：刘美俊祝啸虹郭玉珍张秀兰刘狄陈光宇曹润兰张立华；中排左起：王明昌李保尔贾玉珍王兰英许桂荣王久花赵秀莲殷碧君；后排左起：陈忠海曹锡勤栗长仁沃田霍天平薛怀礼韩学义段茂。 　　下面的一组照片，反映了随着时光的流逝，刘美俊愈加留恋上中学的岁月，珍视与同学的友谊，深怀对老师的敬意…… 　　寻寻觅觅五十年，刘美俊终于找到在南京定居的郭祥苑同学，几个月后约同学去南京看她…… 　　同学们离开学校五十年后，难忘师恩，经常去看望当年的班主任老师们。是老师陪伴我们度过从少年走向青年的美好时光。看到老师就想起当年单纯真诚的我们；就想起当年风华正茂的老师。同学的欢声笑语记忆犹新；老师的谆谆教导终身难忘！ 　　刘美俊喜欢写诗，虽然写不好，却爱看着同学的照片，硬等着灵感冒出来，写诗配给照片…… 　　2021年6月，女生班同学聚会在丝绸之路公园。 省心的子女幸福的晚年 我的儿女们，小时候最好的读物是《儿童时代》，背唐诗也得我从各种报刊杂志上抄录下来，教他们。儿子和女儿从小到大都爱学习，都上了大学，替我圆了大学梦。他们毕业后从事的职业也是我曾经向往的，儿子在家乡内蒙古呼和浩特的一家医院当医生，救死扶伤；女儿在福建厦门的一所大学当老师，教书育人。懂事省心的孩子们真的让我很欣慰…… 　　从2001年6月到2018年4月，近17年的时间，我把退休后的余热都给了子孙们。帮他们带孩子，让他们学习、工作后顾无忧。在带孙女和外孙时，仍然会培养他们爱学习的好习惯。我给孙女记了《成长日记》，经常念给她听，让她知道了有些趣事是可以记下来回味的。我们共同读书，把一些儿童读物里的小故事编排成小话剧，在自家客厅里“上演”。孙女的口头禅是"奶奶陪我玩”。外孙则喜欢和我分段朗读读物中的章节，还缠着我和他玩各种棋类，排兵布阵是他的长项，常常赢得我丢盔弃甲。现在他们都长大了，有不少知识，我要向他们请教了。 　　这张照片，是我的老伴、弟弟、妹妹、弟妹、侄女、女婿送我去厦门带外孙，在机场合影。 　　刘美俊写完了回忆录《艰苦的三年难忘的岁月》，让外孙帮助录入电脑，再去打印社印成书。外孙看到回忆录手稿，说：“姥姥，这么多啊，都是你写的？我教你语音输入，录入就省事多了！”最终，外孙帮我录入了1万字，新鲜劲过了，就鼓励我自己录入完，外孙帮助修改，印成了书。 　　母亲的晚年很幸福。从她60岁起，儿女们都成家了，我们每天都轮流陪伴着她，不让母亲感到孤单，直到她老人家病逝。 我们给她做饭、陪她聊天、喝茶，陪她逛街、买她喜欢的东西，陪她旅游……对母亲的孝顺，真正做到了孝与顺。母亲得糖尿病后，我尝过母亲的尿，琢磨尿液里究竟有多少糖流失…… 母亲是我们心中的神，我们是母亲的命根子。我们对母亲的孝顺，在亲朋好友和邻居熟人中被传为佳话，母亲晚年苦尽甜来，是我们最大的欣慰……❤️❤️❤️ 　酷爱养花是刘美俊的业余爱好，她偏爱盆栽多肉植物，总是拍照片做拼图晒进微信朋友圈……🌿🌸😊 老金的结束语 我从美篇留言里关注刘美俊，到见面认识她，再到合作写完这个长篇美篇，近两年了。我写完了她的留城知青故事，同以往写作草原知青作品一样，也生出了许多感想。 我想借用我在美篇《心中故乡爱梦里草原情》中述说草原知青的一段话，换几个词语，表达对留城知青的看法和感慨： 他们在留城生活的时间长短不同、境遇和命运各异，但多数人都从贫穷的生活中，从辛苦的劳动中，从与工友的交往中，陶冶出一些共有的人格特质——诚实、友爱、勤奋、坚强……无论是后来读了大学，当了教授、专家和领导干部的，还是下海经商办企业积累了财富的，或是在平凡的基层岗位收入拮据的，都能兢兢业业地工作，本本分分地做人，和和睦睦地生活。留城知青们的经历，对他们的一生都影响至深…… 如果读者中的留城知青，能从这个故事里看到自己的身影，下乡知青能看到留城弟妹的身影，都能有所共鸣和感概，我会十分欣慰。 我在北京，刘美俊在呼市，我们通过微信联系一起编写完这个美篇后，我能感受到她的喜悦。她说要印多本美篇书，留给自己，会不时翻看；送给孩子们，让他们多了解一些长辈们先苦后甜的人生故事…… 这个美篇，肯定是我写作的最后一个长篇作品了。不过，因好奇心强而喜欢分析的我，也许还会写一篇4年美篇写作的小结；不写作就六神无主的我，也许还会写写快闪图文“说说。我想起了那句歌词：人们走过了她的帐房，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 在搁笔之际，美篇故事的主人公刘美俊要印多本美篇书，让我这个主编很是高兴😊 由衷感谢亲爱的读者浏览阅读了这个故事。🙏🍵🌷❤️ 下面的照片是我们的家乡呼和浩特满都海公园的美景 　　为印制美篇书补加彩页留念 补记 美篇书印好邮到北京我家后，我当即快递给在呼和浩特家的刘美俊。等美俊的弟弟、妹妹、妹夫、孙女、外孙们都看到书，拍了照后，美俊把照片微信给我，我做成两个拼图，编进了美篇，永久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