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国足”有多强？你可能不知道，当年可是碾压了日本男足半个多世纪……

郑炜

【炜球迷不是伪球迷】北京时间2021年9月7日23:00，第22届世界杯预选赛亚洲区12强赛第2轮打响，中国男足对阵日本队。最终的结果众所周知，国足0-1不敌日本，遭遇开局两连败，以0积分、0进球甚至0射正的成绩在B组中垫底。 回顾历史上与日本队的交锋战绩，近些年来国足并不占优。最近一次国足面对日本取胜，还要追溯到1998年戴拿斯杯（东亚杯前身），当时在东京国立竞技场举行的末轮比赛中，效力于四川全兴俱乐部的黎兵梅开二度令国足以2比0力克东道主，若非范志毅随后罚丢点球，国足极有可能凭借净胜球优势首捧戴拿斯杯。然而谁也没想到，此后的23年中，国足对日作战居然一胜难求！ 国足此前一共35次对垒日本，总计取得了14胜8平13负的战绩（也有资料说是双方交锋36次而国足15胜8平13负，那是把1993年东亚运动会国足3-2日本也算进去了。但炜球迷认为东亚运足球赛的参赛队都是国奥队而非国家一队。同理，中日两国还曾于1987年的奥运会预选赛中交锋两场，结果各胜一场，但因奥运足球并非国家队之间的A级赛事，所以都不能统计在内）。尤其是自1917至1984年，国足对日作战67年未尝败绩！而随着此番告负，双方成绩各为14胜8平14负而平分秋色，但日本所赢多为亚洲杯或者东亚杯等含金量更高的赛事，且在2022年1月27日双方的世预赛亚洲区12强赛次回合较量之后，日本男足大概率会反超总成绩榜，所以说国人引以为傲了将近70年的老本如今已被败光。 中国对阵日本历史战绩如下（截至2021年12月）：1、1917年远东运动会，日本0-5中国2、1921年远东运动会，中国4-1日本3、1923年远东运动会，日本1-5中国4、1925年远东运动会，日本0-2中国5、1927年远东运动会，中国5-1日本6、1930年远东运动会，日本3-3中国7、1934年远东运动会，中国4-3日本8、1966年友谊赛，日本1-2中国9、1975年亚洲杯预选赛，中国2-1日本10、1980年友谊赛，中国1-0日本11、1980年世预赛，中国1-0日本12、1981年友谊赛，日本0-0中国13、1983年尼赫鲁杯，中国5-0日本14、1984年麒麟杯，日本1-0中国15、1986年独立杯，日本4-2中国16、1988年麒麟杯，日本0-3中国17、1990年友谊赛，日本2-2中国18、1990年友谊赛，日本2-0中国19、1990年戴拿斯杯，中国1-0日本20、1992年戴拿斯杯，中国0-2日本21、1992年亚洲杯，日本3-2中国22、1995年戴拿斯杯，日本2-1中国23、1996年亚洲杯，日本1-0中国24、1998年戴拿斯杯，日本0-2中国25、2000年友谊赛，日本0-0中国26、2000年亚洲杯，中国2-3日本27、2003年东亚杯，日本2-0中国28、2004年亚洲杯，中国1-3日本29、2005年东亚杯，日本2-2中国30、2008年东亚杯，中国0-1日本31、2010年东亚杯，日本0-0中国32、2013年东亚杯，日本3-3中国33、2015年东亚杯，中国1-1日本34、2017年东亚杯，日本2-1中国35、2019年东亚杯，中国1-2日本36、2021年世预赛，中国0-1日本 在这份成绩单中，我们不难发现，其中不少的胜利场次都发生在1917至1934年间的远东运动会上。远东运动会被认为是亚运会的前身，从1913年起，每2至4年举办一次，按菲律宾、中国、日本的顺序，轮值主办。在其21年历史的10 届竞赛中，中国足球连得9届冠军（唯首届赛事1-2负于菲律宾而屈居亚军），这是民国体育在国际运动竞赛中最光辉的一页历史。其中3届日本足球队并未参赛，而中国队在有日本队参赛的7届赛事中豪取6胜1平，绝对碾压对手，同时涌现出多位名垂青史的“抗日明星”。 “亚洲球王”李惠堂 1920年代，中国足球在亚洲可谓首屈一指，中国民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听戏要听梅兰芳，看球要看李惠堂。” 李惠堂（1905-1979），字光梁，广东省梅州市五华县人。1923年5月首次代表中国足球队参加日本大阪举行的第6届远东运动会，主场作战的日本人以为稳操胜算，不料以1:5大败。上海的《申报》将日本媒体表达沮丧情绪的“号外”传回国内，把标题改为“中国足球铁军，堂堂十年连胜”，这让中国足球队在亚洲体坛内获得“铁军”的称号。年仅18岁的李惠堂在4场比赛中初露锋芒，名声大振。从此开始了他献身足球的光荣生涯，此后又分别于1925、1930、1934年参加了第7届、第9届和第10届远东运动会足球赛，4次都为中国队夺得冠军。 1936年，国足参加了在德国柏林举办的第11届奥运会足球赛事，虽因舟车劳顿首轮即以0-2被英国队淘汰出局，但队员们的球技令西方人肃然起敬，李惠堂更是在此后的欧洲巡回赛时收到了法国职业俱乐部巴黎红星队的招揽，并且开出了2.5万法郎的高额合同，但是李惠堂为了回国从事教练和足球推广工作而婉拒，使得中国足球史上的首宗留洋记录足足推迟了40余年——因为直至1987年，贾秀全、柳海光才成为中国足协第一批公派的出国队员（请注意是公派出国而非对方求购），赴南斯拉夫（今塞尔维亚）的职业足球队贝尔格莱德游击队留学。 1954年，李惠堂当选为亚洲足球联合会秘书长；1965年，他当选为国际足联副主席，成为在国际足联获得最高职务的中国人；1966年，他担任亚洲足联和国际足联副主席，在世界足坛享有很高的威望。 1976年联邦德国一家权威性的足球杂志曾组织过一次评选活动，将中国的李惠堂与巴西的贝利、德国的弗兰茨·贝肯鲍尔、阿根廷的阿尔弗雷多·迪斯蒂法诺和匈牙利的费伦茨·普斯卡什并列评为“世界五大球王”。据统计，他在各项足球比赛中，共射进1860个球，与巴西的弗里登雷克、德国“轰炸机”盖德·穆勒、“球王”贝利以及“独狼”罗马里奥均为迄今世界上进球逾千的五大巨星。 1979年7月4日，李惠堂病逝于香港。 “黑旋风”陈镇和 名校高材生、李惠堂队友、奥运会国脚、王牌飞行员、抗日大英雄，以上所有标签都属于同一个人——陈镇和。 陈镇和（1906—1941），出生于印尼雅加达，12岁时回到厦门读书。1926年考入上海国立暨南大学，在校期间，品学兼优，酷爱体育，是上海市队和国家足球队的主力之一，比赛中冲锋陷阵，顽强拼搏，是当年足坛作风最为勇猛的骁将，加之肤色黝黑，素有“黑旋风”、“小黑炭”之称。他代表中国参加了9届远东运动会并夺得冠军。1936年8月间，第11届奥运会在德国首都柏林举行，陈镇和作为中国足球队左前锋参赛。1932年“一·二八”淞沪抗战时，陈镇和毅然转投中央航空学校学习，期间作诗一首，表达了抗日救国的壮志豪情：“男儿莫惜少年头，快把钢刀试新仇。杀尽倭奴雪旧耻，誓干扶桑方罢休。”于是，他缺席了最后一届远东运动会足球赛，将球场上的那股拼劲发挥到了战场上。 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爆发时，陈镇和已是驻扎杭州的空军飞行中队长，担任保卫南方海岸线的防空任务，在抗击日寇的战斗中屡立战功，还曾因所在中队在广东战区击落日军四架敌机而获嘉奖。其战友还有原香港足球队与广东空军足球队球员丁纪徐、冯文杰、叶鹏飞、符家杰等人。当时的重庆《大公报》是这样报道陈镇和投笔从戎的：“现在许多南国的球迷们或许要奇怪，怎么陈镇和竟无声无息地从体育界失踪了呢？四五个年头的沉默，把一个球王转化为一个保卫祖国的飞将军了。陈镇和还在踢球，他的粗健有力的右足现在用力踏在降升舱板上，他用力把右足蹬出去，为的是不叫那个日本大球跳过至前面要加速去追击，他要把日本飞进中国球阵地的大球都全踢回日本阵地粉碎在球门里。千百万球迷可不必因为失却了眼福而嗟叹。要为这个年轻的球王在天空用生命击球而喝彩呵。”后来，国民政府从前苏联处接收一批新型战机。1941年1月，被派往新疆接收新机的陈镇和驾驶首批苏联战机从新疆飞回成都基地，在接近兰州战区进入星星峡时，天气突变，刮起大风，不料操纵系统又突然失灵，飞机急速向地面俯冲，并在瞬间坠毁，陈镇和不幸牺牲，年仅35岁。 “铁腿”孙锦顺 孙锦顺（1907-1996），广东省东莞市人，1907年出生于新加坡，幼年居住香港。18岁时入选国家队并随队参加第7、第8、第9共三届远东运动会，均夺冠；1936年作为主力左内锋参加在柏林举办的第11届奥运会足球赛。 1930年代国脚孙锦顺有“铁腿”的美誉。这个外号来自于1925年他代表香港南华队与英国陆军队比赛时，他一个凌空抽射，球入门后竟破网而出。次日，香港媒体就将他的腿称为“铁腿”。而1936年孙锦顺随中国队去棉兰老岛为赴柏林奥运会足球赛筹资时，再度射破对手的球网。另有一场比赛中，“孙铁腿”射门，对方守门员奋勇接球，球是接住了，却震得虎口崩裂，球脱手飞出，仍是进了！一家杂志是这么写的：“当其侧身怒射，球出如矢，力挟千钧，能使门将手腕岌岌以将折，身子摇摇而欲倒……”孙锦顺之所以能踢破球网，与他从小踢一种特制的“油球”有关。也就是用机油将球浸透、晾干，令皮球变得沉重无比且无弹性。然后光着脚踢，长期不懈地苦练，由此练就出色的铁腿神功，世人赞曰：“一脚破千钧，不愧铁腿也！” 在其参加的1930年日本东京举行的第9届远东运动会足球比赛中，由于当时的日本在经济、军事实力上称雄亚洲，在诸多方面（包括足球）野心勃勃，欲图霸业。日本人为此进行了周密部署，其中典型的一幕出现在与中国队的那场足球比赛的决赛上。那是一场堪称远东运动会史上最刺激的比赛，双方踢得异常激烈。当家球星李惠堂因伤未能出战，孙锦顺、陈镇和、叶北华等作为主力队员，在赛场上冲锋陷阵、顽强拼争。据记载，在这场焦点之战中，当值主裁竹内广三郎（一看就是日本人的名字——用本国裁判执法主队比赛，这波操作也是醉了）执法明显“双标”。中方进攻时经常会被“横加越位之罪”，而对方进攻时却又会将越位球判为有效…… 日本队利用越位球和莫须有的点球，三次领先中国队，然而国足顶住巨大压力又三度扳平比分，常规时间结束后双方战成3-3平，“恐华”的日本队终于首次止住了13年来对国足的连战连败！ 再来看看当年的报道吧——中日两队战平竟然用了“不幸”二字来形容！而如今的国足若能逼和对手绝对是万幸，取胜则更是奢望！但在当时两队打平后，骚操作又来了！按照比赛规则双方应进行加时赛决出胜负，但日方因惧怕来之不易的平局得而复失，坚称比赛已结束而匆匆退场，最终更是通过了一个荒唐的决议：无续赛必要，本届赛事的足球锦标保留至下届运动会再定，而且国足对阵菲律宾队的净胜球优势也遭完全无视（该届仅三支球队参赛并采用单循环赛制，其中国足以5-0横扫菲律宾而日本仅以7-4胜出，因此我方应领先2个净胜球）。不久，“中日两队并列冠军”的消息不胫而走——也就是说，日方用不正当手段窃取了该届远东运动会足球赛的“半个”冠军……受此事件影响，孙锦顺以公司无法准假（没错，当年的国脚均为业余球员，平时都是打工人，李惠堂甚至要打三份工方能勉强养家糊口，根本无法同今天的国脚相提并论）为由拒绝出赛下届远东运动会。后来，孙锦顺入选11届奥运会主力阵容并在同英国队交手的上半时攻入一球，但被判为越位而未得分。 解放后，孙锦顺先后担任解放军海军足球队教练、上海足球队教练、上海足球队技术顾问和上海市足协副主席，曾率领上海队夺得首届中国足协杯冠军，并培养出了陈家根、李传琦、王后军等一大批优秀人才。1985年移居香港，1996年病逝。 “没羽箭”叶北华 叶北华（1909—1987），祖籍广东惠阳县，出生于香港。13岁开始足球生涯，17岁入香港南华足球队。21岁来穗，与冯景祥、李天生、谭江柏4人参加警局足球队，时人称为“四骑士”，警局足球队从此称霸南粤足坛。担任左边锋的他速度奇快，在当年国内足坛堪称一绝，被誉为“没羽箭”、“穿花蝶”。是年叶北华被选为我国足球队主力队员，参加在日本东京举行的第9届远东运动会足球赛，1934年又被选参加在菲律宾举行的第10届远东运动会。足球队蝉联冠军，为祖国争了光。1936年第十一届奥运会在德国柏林举行，我国派遣一支规模较大的体育代表团，其中足球队员22人，叶北华被选为主力队员。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叶北华在韶关与李惠堂、邹文治、谭均干等足球名将组织“建航”足球队，转战桂林、柳州、四川成都、重庆、内江举行足球义赛，宣传抗日救亡。得到大后方同胞的热烈赞扬。抗战胜利后，他已届中年，仍未挂靴，往来于港、澳、穗之间，组织省港足球队伍，交流比赛，为恢复广州足球运动和培育新苗、扶掖后辈，不遗余力。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叶北华先后担任中南军区和武汉体育学院足球教练，为推动中南地区的足球运动作出了应有的贡献。1957年回广州任越秀山体育场青少年业余体校总教练，培养出大批优秀足球运动员，如1950年代杨子璇、廖德营、黄福孝、冼永泉等足球名将，都是他的得意门生；广东足球队在全国赛事取得辉煌战果，与叶北华当年播下的种子是分不开的。 1959年叶北华调到广东工学院任教。1973年退休，仍被选为广东省足球协会副主席、南海县官山镇政协委员。他还经常来穗关心足球事业，同时提供大量近代体育文史资料。1987年12月5日晚，第6届全国运动会广东对辽宁足球决赛，最后广东队夺冠，他观看电视兴奋过度，竟猝然逝世。 “铜头”谭江柏 谭江柏（1911-2006），1911年11月27日出生于广东省广州市，为香港南华足球会后起之秀，1934年代表中国队参加了第10届亦即最后一届远东运动会，1935年代表香港队出席第6届全国运动会足球赛，1936年参加第11届奥运会，均作为主力球员出场。 呃……不好意思，上错图了，只怪炜球迷也是谭校长的歌迷，手机相册里尽是Alan Tam，一不小心就闹乌龙…… 那么这张？还是不对！不过这也不怨炜球迷，谁让他俩长这么像？ 嗯，这才是当年的“谭铜头”。虽在球队中司职左后卫，却是能攻善守，技术全面，尤擅头球，为彼时足坛不可多得的全能型选手，在第10届远东运动会足球赛中包揽本队的半数进球。为解决第11届奥运会参赛资金短缺问题，国足在赴柏林前夕与亚洲各国进行巡回赛，自筹资金顺带热身（但炜球迷觉得当时这种两三天一赛的频率绝对是伤身而非热身），结果由李球王领衔、前有“铁腿”后有“铜头”的国足在27场比赛中取得了23胜4平的骄人战绩，几乎打遍亚洲无敌手，不仅筹齐了球队的参赛经费，还为整个中国奥运代表团凑足了盘缠。在这27场赛事中，身为后防中坚的“谭铜头”打进18球，仅次于头号射手李惠堂的28球，却领先17粒进球的正印前锋“孙铁腿”。球王李惠堂赞之曰：“能卫能锋，陷阵则敌方辟易，防卫则一夫当关，浑身解数，件件皆能。”李惠堂身高1.82米，但不擅头球，平生只入4球，所以他在《球圃菜根集》中说：“如果我有江柏兄的顶上功夫，那我恐怕会有比现在大得多的成就。” 前文已经提及，当1934年的第10届远东运动会在马尼拉揭幕时，国足曾在第2至第9届皆获冠军。而上届决赛则因中国3-3日本，最终两队并列冠军，使得中国八连冠的色彩略显暗淡；且由于1931年的九·一八事变，中日关系无限交恶，此时，双方的比赛不仅是胜负的比拼，还是意志的搏斗。而在这场孙（锦顺）陈（镇和）二将缺阵、李惠堂状态低迷而后防“铁闸”李天生又被罚下的艰难比赛中，初出茅庐的谭江柏发挥出了大腿级别的表现。 在之前对阵荷属东印度（今印度尼西亚）和东道主菲律宾的比赛中，谭江柏均各有一球入账，国足先后以2-0的相同比分获胜；而末轮对阵日本队，他在上半场即梅开二度，为球队夺冠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下半场中国队体力不支，后卫李天生又因犯规被罚下场，多一人的日本队进攻屡屡得手，加之李惠堂点球不中，比分很快变成了3-3（李惠堂打入第三球），几乎重演上届历史。好在比赛结束前日本队再次禁区内犯规，罚丢过一次点球的李惠堂终于没有浪费这次绝杀良机，中国队遂以4-3险胜，独享冠军并成就九连冠之霸业。毫无疑问，谭江柏是本场比赛的最大功臣，《申报》对这场比赛的评论如下：“谭江柏为我队之英雄，上半时连发连中，表演最称满意，李惠堂未见特色。日队技术平平，远不如我，但其长力及奋斗之精神，有非他国所能及也。”当时东三省已沦陷两年有余，据传比赛结束后在场的许多侨胞都留下了激动的泪水。而中国队对日本队的不败纪录，也令甲午战争以来一直饱受压迫的国人，从足球场上略微找回一点安慰。在两年后的柏林奥运会中，足球也成为各个竞技项目中的重中之重。在体协的奥运会筹备书中，曾称“我广大中华沃土，惟有足球，尚能一搏（而如今若是有谁再说这话，不是疯子就是坑子）”，这番信心也确实符合当时国情。此后，由于日本妄图邀请伪满洲国参加下届远东运动会，中方强烈反对并坚决抵制，远东运动会遂停办，因此这场荡气回肠的比赛也就成了国足在该运动会上的绝唱。 柏林奥运会后不久抗战爆发，谭江柏不得不在当打之年提前挂靴，他选择了一条铁与血之路——北上抗日，报效祖国。1938年7月，身为陆军中尉的谭江柏远赴云南，担任华侨第十二运输大队大队长。滇缅公路的抗日物资，一部分就是经过他的运输，送到了抗日将士的手里。相比壮烈殉国的队友陈镇和，谭江柏足够幸运，先后见证了抗战的胜利和新中国的成立。 谭江柏从军队退役后，曾一度尝试经商，却以失败告终。他膝下有六个孩子，生活拮据。 所幸，他还有另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他培养了一个叫谭咏麟的儿子，于是乎，当年的明星如今又转型为星爸。 当时间跨入21世纪，耄耋之年的谭江柏仍保留着对足球的热爱。2002年，国足首次杀进世界杯，谭江柏一场不落地看完了所有比赛。据谭咏麟透露，每当国足进攻，他都会高声呐喊，仿佛他才是国足主教练。而彼时他已经是一名91岁的高龄老人了。 他的一生，在外一心报国铮铮铁骨，在内则始终不忘自己的初心。2003年，中国国脚谭江柏荣获第26届香港“球坛荣誉大奖”。2004年，谭江柏荣获香港足球终身成就奖。 2006年3月16日，谭江柏在香港病逝，享年95岁，一代传奇就此落幕。 回顾这些老一辈的“抗日明星”，不禁令人感慨万千……他们在绿荫赛场上流汗，以精湛的足球技艺阻击日本球队，捍卫中国足球的尊严。他们在抗日战场上流血，以无畏的牺牲精神抗击日本军队，彰显中华民族的血性。从驰骋绿荫赛场，到浴血抗战疆场，他们完成了从抗日球员到抗日战士的蜕变。他们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我们，谁才是史上最强的那支国足！ 连夜编完这些文字，已是9月8日凌晨四五点钟，天色也逐渐亮了起来。然而，中国足球的黎明却不知何时才能到来…… 炜球迷不是伪球迷2021.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