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55, 138, 0);">1975年一起去溆浦一中求学的三个发小</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55, 138, 0);"></b></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所谓青春,一半明媚,一半忧伤;一半纯真,一半荒唐。它本是一部惊心动魄、耐人寻味的书,而年少的我们,却往往读得过于匆忙。</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回忆1975年至1979年,我在溆浦一中四年寄宿生活,不得不提校园西侧坡下那口水井。它呈四方形,被一片菜地包围,只有两条泥泞的小路通向这里。虽然那时家家户户都通了自来水,但不少老师仍喜欢用井水煮饭,故经常来此地取水。</p><p class="ql-block"> 南方夏天闷热潮湿,整天汗水淋淋,睡觉前不冲个澡,身子没法往床上躺。学校澡堂是有的,但极其简陋,又脏又破,很少有人光顾。每天下晚自习后,我们喜欢邀上几个同学,拎着提桶,去井边打水冲澡。</p><p class="ql-block"> 有天晚上,也不知我们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有人提出,这样冲澡不痛快,还不如直接下井去洗。我们想都没想,跟着就往下跳,把水井当成了浴池,又是搓泥,又是打香皂,清澈的井水瞬间变成了混浊的泥汤。</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一早,来打水的老师见此情景,欲哭无泪,赶紧向学校保卫股报告。很快,学校派人来调查,我们都被吓坏了,谁也不敢承认,只能咬牙硬扛。最后,这事虽然不了了之,但从此再不敢去井里撒野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有时,我们也去河里洗澡。每天一到傍晚,波光潋滟的溆水河似一条银色飘带,从枣子坡脚下蜿蜒而过,河堤边,浅滩旁,哪里能落脚,哪里就成了我们的天然浴场。</p><p class="ql-block"> 这段河流以罐头厂排污口为界,上游比较干净,下游比较混浊。男生因为水性好,早早就占据了上游深水区,这样既能游泳,又能扎猛子,在水里追逐打闹。女生则只好绕到下游,站在齐腰深的浅水里洗濯。</p><p class="ql-block"> 河里洗澡,更衣是个问题。男生还好一些,随便找个避人的地方,一脱了之,甚至赤条条的就敢往下跳。女生因为在光秃秃的浅滩上,即便百米之外,也能一览无余。后来,她们想到一个聪明的办法,每次洗澡自带凉席,浴后用它围成移动的更衣室。</p><p class="ql-block"> 从男生浴场到女生浴场,直线距离并不远,彼此依稀可见。当时,我们大多是十四五岁的孩子,正处在青春期,心中常常有一种莫名的躁动。坐在岸边,我们用一种游离的目光盯着远方模糊的身影,就像痴痴地凝望着一只远去的风筝,发着呆,做着梦。</p> <p class="ql-block"> 印象中,初中那两年,我们曾坐着火车,去花桥公社灯塔大队帮农民插秧。有的女同学刚一下田,就被叮在小腿上的蚂蝗吓晕过去了,顿时,秧田里鬼哭狼嚎,乱成一片。回头再看我们插的稻秧,也是东倒西歪,参差不齐,如同随意丢弃的一般,不知道能否成活。很多年后,想起当年我们白吃了农民伯伯一头猪,心里依然感到很愧疚。</p><p class="ql-block"> 还记得,那年盛夏,我们顶着酷暑,挽着裤腿,提着鞋子,徒步穿越几段河流,去十几里外的银湖大队支农,帮着收割小麦。如今,麦芒扎进胳膊的刺痛,镰刀留在指间的伤痕,早就随风而去淡忘了,唯独大家围成一堆,以柳树枝当筷子,从农家自制的杉木洗澡盆里抢捞凉面的欢快情景,仍记忆犹新。</p><p class="ql-block"> 校园北侧紧挨着围墙,有两家县属工厂,一家农机厂,一家罐头厂。我们那时学工,主要在罐头厂。因为罐头厂主打产品是橘子罐头,而做橘子罐头第一道工序是剥橘子,这个活儿既轻松又简单,还能趁人不注意偷吃几瓣橘子,所以罐头厂对我们这些学生伢来说,更是充满了诱惑。</p><p class="ql-block"> 橘子全身都是宝,除了它酸甜的果肉可食,橘皮、包裹橘瓣的丝绒,都是极好的中药材。因此,我们剥橘子时特别小心,生怕落下一根丝绒,让橘子的价值打了折扣。</p><p class="ql-block"> 那时电力供应紧张,经常停电。每当这时,整个车间一片漆黑,领班的工人师傳慌里慌张去找手电。趁这个空隙,我们抓起剥好的橘子就往嘴里塞。等工人师傳找到手电,或等电灯重新亮起,我们已经一两斤橘子下肚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55, 138, 0);">曾经佩戴了4年的溆浦一中校徽</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55, 138, 0);">我所在的初二(3)班班委会成员合影</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那时候,社会上流行手抄本,如《一只绣花鞋》《梅花党》《绿色尸体》等,大多是惊悚小说。就连后来被拍成电影的《第二次握手》,最初也是以手抄本形式出现的。</p><p class="ql-block"> 当然,最有名的还是《少女之心》。</p><p class="ql-block"> 这个手抄本传到我这里时,至少经过了百人之手,纸张泛黄,边角卷起,有的甚至快要脱落了。但这并不妨碍我的好奇和期待。因后面的同学催得紧,我一个人躲在蚊帐里,打着手电,不到一个小时就翻完了。</p><p class="ql-block"> 说老实话,在那个年代,以我当时的年纪,突然读到这样一本专门描写性的禁书,的确有一种血脉贲张、浑身燥热的感觉。但读过之后,又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p><p class="ql-block"> 回过头来看,这本小说中的性描写,无疑是直白的、粗糙的、缺乏美感的,与《金瓶梅》《肉蒲团》无法相提并论。它之所以成为我们这一代人的记忆,是因为在那个禁锢的年代,它无意间充当了少年性心理科普教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之后不久,一部名叫《望乡》的日本电影开始在县城播映,搅得我们心神不宁。据说,电影演的是一个日本妓女的故事,这让我们产生了种种丰富的联想。</p><p class="ql-block"> 一天晚上,我们十几个同学按照约定,提前离开了自习室,然后翻墙溜出学校,直奔县城电影院而去。但令人失望的是,影片从头至尾,并未出现我们期待的画面。后来才知道,进口国外电影要经过严格审查。我们期待的那些画面,其实早就被剪掉了。</p><p class="ql-block"> 就因为这点好奇心,我们最终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第二天全校师生大会,我们偷看电影的十几个人被"请"上台,集体做检查。</p><p class="ql-block"> 那次"亮相",是我这辈子最难堪、最丟人的人生经历。几十年来,它就像一根带钩的刺,扎进了我的记忆深处,永远也拔不出来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15px;">1978年,校长易贤扬在高考动员大会上做报告。</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55, 138, 0);">荣获“故事大王”荣誉称号名单</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