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上秋行（三）

大地飞哥

敦煌对于旅游者而言是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谁会不知中国最著名的三大石窟：洛阳龙门石刻，大同云冈石窟和敦煌莫高窟，鸣沙山和月牙泉的美名早已闻名遐迩，不过当您真正走进它，却是另一番感受：
当落日的余晖照耀在公路旁的指示牌：“阳关30公里”，看到它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唐代著名诗人王维的诗句：《送元二使安西》“渭城朝雨浥轻尘 ，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饮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西出阳关就是出国了，当然就看不到朋友了。我们继续驱车向前，距“玉门关30公里”路标也出现在了路旁，唐代王之涣的诗句《凉州词二首·其一》“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渡玉门关”又浮现在脑海里，玉门关外的荒凉可想而知。原来这两个著名的边关离敦煌是如此之近，看来敦煌在唐代也是在边境线上啊，这是我以前所没有意识到的。
进入市区，已是华灯初上，迎面扑来的大道上的路灯灯柱装饰都是从敦煌壁画临摹下来的“飞天”造型，有双灯的（图1），

【 图1】

有单灯的，有的灯杆是还装有太阳能电池板为路灯提供能源（图2 ），让人感到了现代化的气息，明亮的灯光映照着“飞天”造型给人耳目一新之感。 【图2】

还有的灯柱寓意飞天的变异造型配上现代化的LED灯不能不说是绝佳的抽象派作品，（图3）

【图3】

而古老的飞天造型配上古老的宫灯又回把你带进盛世唐朝。（图4）

【图4】

单独的宫灯（图5）和一对宫灯构成的路灯（图6）则各有韵味，让你恍若置身于古都。 【 图5】 【图6】 就连路灯桩的脚也饰有“反弹琵琶”的造型（图7），不能不让人感到无处没有大唐遗韵。

【图7】

鸣沙山和月牙泉附近到市区的街灯却是钟形的，可能是是受到月牙泉附近的一口古钟的影响而设计的。（图8）

【 图8】

树立在公路上的一道道牌坊顶上也饰有飞天的造型，当你看到各类广告和宣传标语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把飞天的形象印在心里了。(图9)

【图9】

当天的晚餐是在民俗风情食品街上用餐，各个民族的美食，汉族、维吾尔族、哈萨克族、回族等都荟萃于此，除了常见的鸡肉、牛肉、羊肉之外，罕见的骆驼肉、马肉、黄河鲤鱼等都堂而皇之登堂入席，任你选择。各式各样的时令蔬菜、新鲜瓜果，分列在街道两旁，五颜六色、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视。空气中弥漫着各式各样的香味，有烧烤的、煎炒的、炖煮的、蒸汽的，油炸的……，不经意吸上一口诱人的香气便让人心旷神怡。各式各样的彩灯、霓虹灯发射出炫目的光彩，争奇斗艳，小商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叫喊声以及路旁的音响传出的音乐声构成一曲和谐的交响曲……看到这里，不难想像到当年丝绸之路上的明珠——敦煌万商云集的繁荣景象。 次日是游览鸣沙山和月牙泉以及莫高窟景区。鸣沙山是因风吹沙子发出响声而闻名，有诗曰：“沙声吼如雷，声震数十里。”。当我们迎着朝阳跨进鸣沙山、月牙泉景区大门，就看见远远黄色的沙漠上一队队骆驼载着游客间正缓缓地蜿蜒前行，一直通往远处的山头，也有一些驼队从山头上走下来返回（图10）。

【图10】

近处的地上卧着几百只骆驼正在整装待发，从编号上来看，这个景区的骆驼队伍大概一共有600多头（图11）。

【图11】

据说这些骆驼是附近牧民养殖的，牧民与景区签有协议，在旅游旺季就让他们牵着这些“沙漠之舟”来运载游客，景区对他们实行统一的管理和培训。一个牧民负责管理6只骆驼，骆驼可以载着游客跟随着队伍自由前进。 我们根据票上的号码找到对应的骆驼骑上去，等到6个人都骑上去之后，一个女牧民一声令下，6只骆驼齐刷刷地站起来了，女牧民牵着领头骆驼的缰绳，开始缓步前进，其余的骆驼顺从地跟在后边。其他的牧民又带着他的骆驼小组紧接在我们这组骆驼的后边。5个小组形成一个独立的团队。看着如此规模、训练有素的驼队有条不紊的运行，不由想到一年前我在埃及红海省撒哈拉大沙漠深处乘坐骆驼的情景：

在那里只有五六只骆驼，每一只骆驼都由一个阿拉伯牧民牵着，游客骑上去后，牧民牵着骆驼在山谷中往返大约100米左右，就算达到游览的目的了，这就要花费几十美元。他们经营的规模和训练水平与眼前的情景形成鲜明的对比，给人的感觉似乎是刀耕火种与现代化农业生产的差异，不知差了多少个档次。

游客们骑着骆驼欣赏沙漠的风光别有一番情趣，行进途中，彩色的动力伞和轻型直升飞机在我们头上轰鸣（图12）， 【图12】

滑翔机在天上盘旋，沙地摩托车、军用吉普车等车辆从山顶上呼啸着飞驰而下，又从山脚下咆哮着冲上山顶（图13），人们尽情享受着大自然和现代科技带来的各种乐趣。

【图13】

登上山顶，看见邻近的山峰似乎直接蓝天，那些徒步登山的勇敢者沿着木梯向上攀登，好像是在向蓝天进发。（图14）

【图14】

俯瞰山脚，又是另一番景象，沙漠绿洲——敦煌市区，历历在目，山下景色，如滑翔机及其跑道、沙地车的基地，挺拔的树木，房舍等，一览无余，鸣沙山最具特色的就是沙漠上巨大的漩涡，看上去格外美丽。（图15） 【图15】 乘着骆驼下山之后，徒步转过山脚步行约莫500米，就来到了月牙泉。月牙泉南北长近100米，东西宽约25米，弯曲如新月，因而得名，有“沙漠第一泉”之称，自汉朝起即为“敦煌八景”之一。月牙泉古往今来以“沙漠奇观”著称于世，被誉为“塞外风光之一绝”。有古诗形容鸣沙山和月牙泉“四面风沙飞野马，一潭云影幻游龙”。鸣沙山和月牙泉像是大漠戈壁中一对孪生姐妹，互相映衬，相得益彰，正是“山以灵而故鸣，水以神而益秀”。 月牙泉四周都是沙漠环绕，为什么这一眼清泉能够存在始终不干？传说在汉唐时代，月牙泉这里还可以行船泛舟。这千古的难题众说纷纭，至今也没有人能够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有人说是月牙泉西边的党河把冰川融化的雪水渗透到地下滋润了月牙泉，有人说是月牙泉地势低洼，四周环绕的山势使得风吹到这里就盘旋上升，以至于黄沙不可能降落在月牙泉上……。不过20世纪70年代以来月牙泉的危机已经出现了，在1985年，月牙泉已经被干涸得变成两半。现在政府已经采取了抢救措施，在清泉周围修起了防护栏杆防止山上的流沙坍塌或者滑下进入池塘把泉填平，在泉的周边修建了渗水场提高地下水位，采用注水等方式提高月牙泉的地下水位，还把西边的党河分流，用一部分河水来解决月牙泉的地下水位问题，终于我们现在可以看到碧波荡漾的清澈湖水（图16）。 【图16】 据史料记载，从汉代起，月牙泉旁边的那一群亭台楼阁就存在，最高的就是“月牙阁”，这个建筑群有百余间房，还有庙宇，香火非常旺盛，不少香客从遥远的地方赶到这里进香，说是要沾月牙泉的灵气。目前我们看到的这些建筑是1991年开始耗时9年建成的仿唐代建筑，整旧如旧的修复方案使得这些新建筑看上去古色古香的，加之不少建筑的大门悬挂或者镌刻着古人写的对联，更令人产生思古之幽情（图17）。站立在月牙泉边，不能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图17】 下午，当我们远眺新落成的莫高窟游客接待中心，不能不被这宏大瑰丽的建筑迷住（图18），

【图18】

而当步入接待中心富丽堂皇的大厅，金碧辉煌的光彩似乎让人感到进入了黄金宫，内部造型别致优美，曲线多样迷人，有峰回路转之感，让人惊喜连连。（图19,图20） 【图19】 【图20】 游客中心有两场非看不可的电影，一是《千年莫高》，一是数字球形电影《梦幻佛宫》。电影《千年莫高》用活动的影像为观众呈现出敦煌莫高窟延续至今近1700年的历史，使观众在实地参观洞窟之前对丝绸之路、敦煌与莫高窟的历史成因、佛教艺术如何沿丝绸之路东传、古代四大文明如何在敦煌交汇等方面有一个全面深入的了解，观众通过欣赏这部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充分了解到敦煌巨大的历史和人文价值。（图21）

【图21】

《梦幻佛宫》给人前所未有的感受：球幕影院四周的墙壁和穹顶都被投射成洞窟画面（图22），随着画面的变动，游客仿佛置身于不同的洞窟之中漫步游览，绚丽的壁画触手可及，精美的塑像近在咫尺，那气势磅礴的精彩景象、超人视角的逼真画面和立体声音响传播着解说员娓娓道来的动听声音带给观众的不仅是强烈的视觉震撼，还有无与伦比的音乐艺术享受（图23）。一些由于洞窟面积过小、壁画病害严重以及其极高的艺术价值等原因没有对公众开放的洞穴都通过影片展现出来了（图24）。通过放大，灯光照射，加强色彩的对比以及特写镜头等拍摄手段，影片观赏的效果远胜于实地考察的效果，让人过目难忘。 【图22】 【图23】 【图24】 至于在莫高窟的实地考察，笔者就不花费笔墨了，因为千百年来，太多的游客描写过。不过给我印象最深刻的一点是：由于丝绸之路的衰落，莫高窟也历经沧桑，周边的人烟稀少了，庙宇也早就断绝了香火，衰败了，无人过问，被淹没在黄沙之中，自然风化，偷盗，人为的损毁等众多原因，莫高窟受到极大的破坏。到了清代，一个叫王圆箓的道士偶然发现了它，利用在其附近修建道观得到的香火钱、募捐和出售莫高窟的文物收入对部分莫高窟的雕塑进行修复。不过非常明显地可以看出唐代制造的雕塑远远精美于清代修补和重塑的雕塑，这一点确实让我非常惊讶，因为就科学技术而言，几百年后的水平肯定远远高于唐代，为什么工匠的手艺却大不如以前呢，莫非真的如清代著名的诗人龚自珍所说：晚清是一个“衰世”，不要说朝廷没有像样的宰相，军队没有像样的将军，学校没有像样的读书人，田野没有像样的种田人，工场没有像样的工匠，街市没有像样的商人，就连像样的小偷、强盗也都没有。不要说找不到真君子，连真小人也变得稀罕。若真是这个原因，那确实让人悲哀了。不过，转念一想，作为艺术品的修复确有其难度，据说维纳斯女神的断臂有很多人都试图修复，但都无功而返，想到此，我心里或多或少释然了一些。
还有一点就是莫高窟里的雕塑相当多的是泥塑，所以它的保护难度是应该大于石刻的。至于洛阳石刻的雕塑在文革期间受到革命群众的人为破坏则是另外一个话题了。
在敦煌最精彩的莫过于当天晚上的文艺演出了，敦煌有三个大型文艺演出：《丝路花雨》、《又见敦煌》和《敦煌盛典》。实话实说，我参加包价旅游团最不爱做攻略，所期待的就是意外惊喜，所以当导游告诉我们，其他的演出票都买不到，只能看《敦煌盛典》的时候，有一种茫然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虽然说是自费项目，还不是导游想怎样安排就怎样安排。我当然也庆幸，甘肃省歌舞剧团演出的《丝路花雨》我在学校已经看过了，没有必要重复看，所以，当晚，当旅游中巴拉着我们进入剧场的时候，我其实是一种被动的感觉，没有什么特别的期待，唯一盼望的就是导游告诉我们，这个演出是6D的。电影4D我们早就看过了，为了看演出5D，儿子专门安排我们从重庆飞往北京，在中日青年友好中心世纪剧院看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英国艺术家表演的5D演出，所谓“5D”就除了3D的舞台加可以摇晃的座椅构成4D之外，剧场的墙壁也用灯光和电脑绘画做成了背景，配合剧情进行变换，演员也飞出舞台，飞到剧场座位的上空进行表演，确实让人耳目一新。那么6D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的呢？ 当我步入剧场，看到以沙漠鸣沙山为背景的舞台，虽然有几分惊喜，但并不意外，因为我已经看过张艺谋导演的实景剧《武隆印象》，剧组利用山川河流、树木农舍、日月星光等自然景色，加上灯光、音乐、舞美、朗诵，人物造型与表演，栩栩如生地再现历史故事。现在，我们坐在距离鸣沙山近在咫尺的观众席上，面前是人造小沙丘及弧形月牙泉，周围是具有汉唐风格的建筑群，空中的清月遥远地挂在天上静静地看着大地，让人有置身于遥远的古代之感。
通过节目单我知道，《敦煌盛典》由六幕构成，分别是《序幕 尘封引》、第一幕《禅定·鸣沙山》第二幕《远走·敦煌城》第三幕《印记·莫高窟》第四幕《婵娟·月牙泉》和《尾声·梦敦煌》。艺术家们通过表演一对恋人起伏跌宕、悲欢离合的爱情故事，巧妙地把鸣沙山、月牙泉、古敦煌闹市和莫高窟展现在舞台上，让人感受千古文化瑰宝的无穷魅力。
晚上八点钟，随着具有浓厚西域风味的音乐声响起，五彩十色的灯光舞动起来，序幕通过一个文物修复老人的发现把人们引入一千多年前的敦煌……
第一幕是身着五颜六色的民族服装的演员们款款登上舞台，那是经过敦煌的商队骑着骆驼在沙漠里行进，那是各国远道而来的旅游者在采风游览，那是来自内地戍边的将士在边境巡逻放哨，那是敦煌各族儿女在兴致勃勃地生产生活……当然还有表演的主角将军和他的迎亲的队伍以及新娘家送亲的队伍……，熙熙攘攘，来来往往……，舞台上弥漫着白色的烟雾，给人梦幻般的感受，那是特效师们创造的视觉效果，精彩纷呈的歌舞令人眼花缭乱。（图 25）一幕即将结束时，释迦摩尼巨大的头像放射着耀眼的光芒，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图26）给人以震撼。

【图25】 【图26】 一幕终了，整个场面灯光齐灭，一片黑暗。当灯光重新亮起，舞台的背景已经是古代敦煌的城区集市，那房屋，那城堡，那街道，那路灯，那房间内的灯光和外面的红灯笼以及房屋中的各类人物都清晰地展现在我们的眼前，这背景可不是用电脑屏幕制作的，而是实实在在的实景存在！令人不能不惊讶万分。（图27）

【图27】

忽然，我明白了，原来在黑暗中我们所坐的看台旋转了九十度，这个载有1314个座位的看台竟这样静悄悄地旋转到刚才所看到舞台的侧面，我们面对一个崭新的实景，这是闻所未闻的，也是前所未有的惊叹！虽然我曾经在市区高塔的旋转餐厅用餐，体验过在高空缓缓旋转观光市区的景色，然而这出人意外的大舞台的旋转不能不让人由衷赞叹设计师的独具匠心和科技力量的伟大迷人。 第二幕是通过主人公的颠沛流离走进古敦煌的市区的情景间接地反映出古代敦煌万商云集的情景，导演巧妙地将敦煌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打铁花”融入表演之中，运用科技使得表演更加精彩夺目，五彩缤纷，震天动地，流光溢彩，恢宏壮观，观众席上不时发出一阵阵惊叹的尖叫声。（图28）

【图28】 第三幕，舞台又开始旋转了，把我带进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境地，我们的看台不仅变换了一个角度，竟然纵深了几十米，深入到一个洞穴里面，给人的感觉是我们已经进入到莫高窟的某个洞穴，壁画在我们的头顶和四周缓缓地移动，正面舞台展现的似乎是天上、人间两个层面，各式各类的人物，有仙女，有鬼怪，有凡人，有精灵，跟着故事情节伴随着主人公翩翩起舞，有的从天而降，有的飞旋于空中，有的似乎从地底下冒出来腾空而起，有的在地面上来回翻滚，或让人惊喜连连，或使人惊心动魂。激越的音乐声在这个洞穴里大声回响激荡，震耳欲聋，精彩纷呈，高潮迭起，让人叹为观止。（图29，图30） 【图29】 【图 30】 第四幕，我们又旋转回到了第一幕的位置，重新面对鸣沙山，月牙泉波光粼粼与天空的一轮弯月交映生辉，清脆的驼铃声再次响起，人们载歌载舞，欢呼雀跃，喜庆丰收。男女主角在众人的簇拥下登上舞台，峰回路转、起伏跌宕的剧情也到了“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满结局，这美满的结局或许是无巧不成书的人间姻缘，或许是寄托人们善良心愿的九天重逢，然而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们已经在这美仑美奂的精彩演出中得到了超乎想象的满足，享受到无与伦比愉悦和惊喜。（图31，图32） 【图 31】 【图32】 尾声把舞台气氛烘托到最高潮，明亮的月光倾泻在大漠上，熊熊的篝火映耀着古城的雄姿，各路人马登上历史的舞台，共同演绎敦煌的辉煌，各种民族优美动人的舞蹈，尽情展现其独特的魅力。回顾历史，灿烂辉煌，展望未来，前程似锦。（图33， 图34）面对这变幻万千的场面，我已经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在座位上细细地品味和体会这种无比美妙的感觉…… 【图33】 【图 34】 原以为我们来敦煌是寻思古之幽情，万万没有想到在这里我们看到的竟是令人瞠目结舌的现代科技在各个地方闪亮登场。我游历过的所有中外城市，没有看见哪一个城市像敦煌那样取材自己独具特色的文化和资源优势，利用现代科技，依托各种场景，营造具有鲜明的地域特色的宣传体系，充分展现自己独特的魅力。只有敦煌才有这种风格，只有敦煌人才显示出了这样的创意和聪明才智。只有敦煌才有这种魅力让人惊喜连连，浮想联翩……
次日清晨，我们依依不舍地告别敦煌。美哉，敦煌！壮哉，敦煌！再见！敦煌！无与伦比的敦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