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医院那些天

Cguos

<p class="ql-block">  盛夏来了,我也来了——来到了一个不想来又不能不来的地方,医院!掐指一算,已经近20天矣。</p><p class="ql-block"> 想想这辈子,一眨眼大半时间过去了,年轻时候东奔西跑,经历了一些事,也悟出了一点做人办事的道道,想再发挥点“余热”,可已力不从心了。特别是身体状况不容乐观,不是这里不舒服就是那里不如意。不停地求医问药,中药西药没少吃,而且,每隔三两年还得来这个实在不愿意来的地方来治病。</p><p class="ql-block"> 那天是七月六日,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和花花慕名来到青海****医院门诊部。接待我们的是位40 岁左右的男性W姓主任医师。</p><p class="ql-block"> W主任身穿白色大褂,留短发平头,很干练的样子。宽大的口罩遮住了他大半个脸,说话斯文得体,给人的感觉医术和经验都不一般,让人瞬间感受了温暖和信心。</p><p class="ql-block"> 听完我的病情陈述后,W主任同意了我们的请求——住院:“去办入院手续吧!”W医生开了张单子对我说。</p><p class="ql-block"> 就这样我再一次住进了医院。</p><p class="ql-block"> 这是一家在青海很有名的综合性三级甲等医院,始建于1959年。单从外表看,高楼林立,气势恢宏。入院前,在我的想象中是那样的高端、严谨和圣洁。入院后,现实在许多方面完全颠覆了我的臆想。</p><p class="ql-block"> 我的病房在住院部大楼**楼,肝胆胰科。例行性登记后,年轻护士把我带到了S号病床。</p><p class="ql-block"> “你就住这儿。”女护士将床单被罩换好后对我说,“我姓L,以后你有啥事就找我。”说完离开了病房。</p><p class="ql-block"> 病房里共有四张床位,已经有两男一女入住了,我是第四位。</p><p class="ql-block"> 收拾完生活必须品的摆放后,我这才上了床,打量起房间的布局和环境。</p><p class="ql-block"> 这是一间目估不到40平米的病房。墙面是用墙纸贴的,不过已经到处起皮破损。四张病床和床头小铁柜靠西墙一字摆放,病床上方是医用多功能插座(不过后来发现基本没有派上用场,估计年久失修不能用了)。每张病床配一个小凳子,大概是给陪护或亲朋好友探视准备的罢。房间的东南角与窗户相邻的地方是约四五平米大小的卫生间。卫生间的门看起来不算陈旧,但门锁坏了,门把也不翼而飞。因为好久不曾修缮的缘故吧,门怎么也关闭不严,去上厕所的人,不得不拽着一根拴在门上的绳子……</p><p class="ql-block"> “S床,测体温。”是L护士的声音。她径直走到床前,递给我一根体温仪。</p><p class="ql-block"> “把这些放洗脸间。”我接过体温仪刚要夹腋下,L护士指着堆放在地上的洗漱用具对我说。</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听了L护士的话,我“嗯”了一声,按照要求整理物品。</span></p><p class="ql-block"> 洗脸间就在卫生间,两者合二为一。</p><p class="ql-block"> 走进洗脸(卫生)间,里面异味扑鼻,恶臭弥漫。洗脸池、马桶更是沾满污垢,满墙壁胡乱挂着病人自带的坐便套(垫),脏乱差在这里表现的淋漓尽致。看着心里直发麻。</p><p class="ql-block"> 一个最讲究干净卫生的地方居然也有肮脏不堪的角落!</p><p class="ql-block"> 本能使我快速放好洗漱物品后,躲回病床坐下。</p><p class="ql-block"> 由于这是个男女不分的病房,加之卫生间门上的“安全锁”也不翼而飞了,使用起来让人处心难安。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住院期间,我宁肯舍近求远在外解决,也不曾在此坐便。</p><p class="ql-block"> 其实,这家名医院的“不便”何止是一个卫生间的门把锁,大部分病房的门锁,也是不是坏了就是残缺不全。</p> <p class="ql-block">  一次,我要去外面办事,因其他病友们都不在,出门时顺手关上了门。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未带口罩。疫情防控期间,口罩如同通行证,不可不戴。可我返回病房去拿口罩时,门怎么也打不开了,只好求助小L护士。</p><p class="ql-block"> “名气这么大的医院,省钱够厉害的,”在L护士开门当儿,我无不讥讽地说,“不知道患者交的钱干啥用了。”</p><p class="ql-block"> 小L护士歪着脑袋开着锁,回应道:“你说的没有错,可我们也很无奈。”</p><p class="ql-block"> 是的,这怎么能怪护士呢!这根本不是她们职责范围之内的事。让身材娇小的白衣天使做本该“木工”的活,你不觉得滑稽可笑吗?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怀疑。这事难为的是医患,被打脸者又是谁呢?医院的管理者发现不了问题,或熟视无睹,或他们觉得无关紧要,不去拨款,不去派人维修,问题将会一直存在下去,真所谓“扫帚不到,灰尘照旧不会自己跑掉”,就是这个道理。</p><p class="ql-block"> 那么,是不是医院资金紧张导致年久失修呢?我看未必。</p><p class="ql-block"> 医院每天门庭若市,投医者摩肩接踵,“生意” 火爆,没有人能不备而来。病人一旦进了医院的门,每天的开销少则几百块多则上千元,源源不断流向医院的钱柜。为了治病,有的卖牛卖羊,有的卖车卖房,有的东借西凑债台高筑,多少家庭因此深陷贫困!倾其所有,只为早日康复。到了医院,医生的态度,服务质量,还有环境等诸多因素,直接影响患者的心情和疗效。一个满怀希望来医院就诊的患者,连上个厕所都后背发凉,谁还敢把健康相托于此?</p><p class="ql-block"> 医院的不便还体现在没完没了的排队上,检查排队,坐电梯排队,吃饭排队…特别上下班高峰期乘坐电梯很是费时费力,十分头疼。诺大的医院看不见导诊和咨询服务,患者常常手持检查单<span style="font-size: 18px;">找不到相关科室,</span>瞎蹦乱闯,不知所措。 </p><p class="ql-block"> 作为一个普通的患者,在医院我的感受何止是不便,还有其说不清楚有多大的失望。B超、CT、磁共振…医院每隔大约两、三天就有一项仪器体检,输液、抽血化验更是家常便饭。至于疾病诊断结果和疗效如何,患者无从得知。医生很少与患者交流沟通。科室大夫每日的巡查也像例行公事,走过场……</p><p class="ql-block"> 医者仁心应体现在医院各个方面。除了医生的医术水平直接影响着患者的疗效外,医护人员周到细致的服务会使人倍感温暖,另外,美好宜人的环境同样会使人身心放松和心情愉悦,必然有利于祛除疾病和恢复健康。这是毋庸置疑的。</p><p class="ql-block"> 在住院的后期,曾经历了这样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让我亲身体验了医院的“会诊”原来是这样进行的。</p><p class="ql-block"> 因跨科诊疗需要,主治医生安排会诊。</p><p class="ql-block"> 那天是周末(周五)。每周这个日子的下午,患者一般基本没啥事,家在就近的大都要回家。我估计自己也不会有事,便向小L护士请假后,回到五六公里外的家中休息。</p><p class="ql-block"> “叮铃铃…”花花的手机响了。“喂,是cgs病人家属吗?”是小L护士的声音。</p><p class="ql-block"> “是啊,L护士,有事吗?”花花问道。</p><p class="ql-block"> “是这样的,”小L护士解释说,“刚才主任通知,这会要会诊,叫病人赶紧回病房!”</p><p class="ql-block"> 有点突然。不敢耽搁。我慌忙收拾背包,给家人打了声招呼,就匆匆下楼了。</p><p class="ql-block"> 为了尽快赶到医院,我边走边约DD快车,上车后一路上还委婉催促司机开快点。</p><p class="ql-block"> 可当我气喘吁吁来到住院部肝胆胰科时,主管医生已经不知去向。值班护士电话联系医生后,开了一张会诊单,叫我自行去找住院部五楼内分泌科M医生。</p><p class="ql-block"> 以前我总以为会诊应该是,相关科室医生应邀来病房病人床前,或病人所在的医生办公室把诊问脉,没想到原来是病人要去相关科室找医生!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就想,一个重症患者会诊,是不是也要家人背着奄奄一息的病人,心急火燎地去找医生呢?我不得而知。</p><p class="ql-block"> 就在我从此楼到彼楼,从楼下到楼上,费了不少周折,汗流浃背,找到M医生的办公室时,被告知会诊单需要护士站盖章方可。</p><p class="ql-block"> 怎么,会诊单没有盖章?我定睛一看,果然如此。我就纳闷,这种手续应该在医院是常事,护士不会陌生,那为什么被忽视了呢?</p><p class="ql-block"> 现在说什么都白搭。下班时间快到了,我得赶紧返回肝胆胰科补章子!还好,当我拿着盖了章的会诊单,再次来到住院部内分泌科医生办公室时,M医生也在。</p> <p class="ql-block">  M医生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从胸前的工牌上看,职称为主治医师,正同一位患者交谈。等前面的谈话结束后,我立即把会诊单递交过去并对M医生说:“大夫,我在肝胆胰*科住院,来这里会诊…”</p><p class="ql-block"> “你以前服用过优甲乐吗?”M医生显然知道这次会诊,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p><p class="ql-block"> 我突然想到几年前,在省医院住院期间,被查出甲状腺功能减退,当时服过优甲乐一段时间。</p><p class="ql-block"> 我告诉M医生:“服过,但时间不长就停了。”</p><p class="ql-block"> “如果你准备做手术,”M医生顺手拿出一张纸,在上面用笔边写边说,“就服优甲乐,一顿四分之一片,一日三次。”</p><p class="ql-block"> “我不打算手术。”我说。因为胰腺手术的复杂性和危险性,我们早就有无论何种情况,不做手术的想法。</p><p class="ql-block"> “哦,”M医生从椅子上站起身,像要离开的样子,“那就不用服了。”说完扭头走了。</p><p class="ql-block"> 看来,这里的会诊就这样了。</p><p class="ql-block"> 我有点失落地走出医生办公室,漫无目的地在楼道里信步而行。这个会诊离我的想象差距实在太大了,令我有点难以接受。</p><p class="ql-block"> 好了,不想再多说什么了,还是回家休息吧!在家里,我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尽情做我想做的事。到这个份上,我开始有了马上出院的念头。至于医院的结论和后期的治疗,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每天两小时的“点滴”,不过是输入静脉管道的营养液,能有多大的作用,连医生也说不清楚。想当初,我和花花及家人信心满满踏进省级著名的三甲医院的时候,早已把健康甚至生命一并相托。入院后,一切的一切不禁让人心生疑惑,在这种情况下,继续住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p><p class="ql-block"> 我和花花商议后决定出院。</p><p class="ql-block"> 二〇二一年七月二十六日,我们办理了出院、转院手续。结账单显示,总共花费一万三千余元,其中自费一千余元。医院最终的结论是“疑似***”!</p><p class="ql-block"> 疑似?!住了二十天医院,检查、化验一天也没有消停,吊针一天也没有少打,到头来病没治好不说,连是个什么病都没有确诊,真是郁闷。</p><p class="ql-block">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青海****医院!</p><p class="ql-block"> 至此,我不得不说:别了,三甲!愿我们各自一路走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