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开启民智，知识改变命运——探访中华职业学校旧址

刘志

周末与朋友临时约到黄桷坪体育公园。听到“黄桷坪”，初以为是四川美院旧校区所在，但朋友说：有黄桷树的坝子，都可能被称为“黄桷坪”。

从地图上看，此体育公园位于回兴双龙湖街道。在“航空花园”公交车站下车，往回步行5-6分钟即可看到钢制的运动人群塑像。

到达时，朋友还在途中。于是在地图上搜索附近可以闲逛之处，被“中华职业教育社社史陈列馆”名字所吸引，离得不太远，干脆去瞧瞧。

从公园大门向西南方向，老远先看到一根烟囱。跟我认养的“顺昌铁厂烟囱”大小差不多，也许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可证明当年此处也许有工厂一座而已。

陈列馆的大门，看起来是修葺过的。如果栏杆围起来的整个区域都是陈列馆的辖区范围，那陈列馆真够大的。事实证明，我想多了。

因为这个大门正对着的，是一个像模像样的幼儿园。此时大约11:30，有许多家长等候在幼儿园大门外，等待放学。于是，右侧古建筑的台阶，就成了最好的等候位置。

经过文保组织者的科普，必须眼尖地寻找这样的文保牌。“中华职业学校”和“于学忠将军”都是似是而非的关键词。它们使我想起，鸿恩寺山脚下“郑家院子”旁边的“中华职业学校”教室，以及九曲河畔荒草丛中，那一栋碉楼似的“于学忠将军”旧居建筑。

从这块“简介”牌可见，当年的中华职业学校因抗日战争爆发，从上海迁来重庆市区的巴蜀学校，接着才到此处，借胡氏私宅办学，同时于寸滩白沙沱置地建校，分两处办学。想当年仓促辗转，四处留足。办学、求学之艰辛可窥得一斑。

从地图上看，寸滩白沙沱离此处相距甚远，步行需要4个半小时。就算是当年翻山越岭走小路，往返也极为辛苦。只不过交通不发达的情况下，步行也许是唯一而且必须接受的方式。

陈列馆此时是关闭的，听说是工作日开放，周末休息。并不以周一闭馆作为常规。从门缝往里瞧，一眼看到端坐一人，惊以为是活人休憩中，禁不住往后一退。仔细看原来是塑像，是黄炎培而非于学忠。

我们也坐在石阶上休息。随手拍下的相片，在泛着新绿的罗汉松映衬下，石墙古朴而沉默。如果它能说话，会讲述些什么呢？

沿着幼儿园的围墙，绕到陈列馆后面，发现还有一些残迹。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棵古老的黄桷树，旁边的图片标识曾有校门于此，估摸着也许就在这棵左或者右。图片上说，从此处可通向寸滩。

黄桷树右侧一堵高墙，有门可供进出，标识为“礼堂”。进门可见平地右侧高出一段，如同舞台似的（可参考金马小学内操场升旗仪式用的主席台）。果然当年是舞台吧，因为图示说江竹筠曾在此处表演过话剧《日出》。

以下为资料介绍：
学生家长胡子移将此处山间别墅借给学校作为校舍。1939年5月师生渡船到江北寸滩，徒步翻山越岭前往扎根，直到抗战胜利后学校迁回原籍，此处成为于学忠将军的住所。1950年于学忠赴京离渝时将此宅捐赠给地方政府，先后由政府和学校使用。
在渝八年，中华职业学校为抗日民主运动和民族工商企业培养了大批优秀人才。如数学家华罗庚、表演艺术家秦怡、水泥混凝土技术专家黄大能等。
江竹筠、许晓轩、彭立人（中共达县特支书记）、胡有猷（中共北碚学运特支书记）等多位红岩英烈都曾在这里学习和工作。

在黄桷树左后侧有一个小小的坝子，塑立着四位人物形象。不知道中华职业学校是可以原谅的，不知道江竹筠和许晓轩则太不应该。母校以这些红岩英魂为荣。

办学，是怎样实现“救国”目的的呢？
最粗浅的认识，大概应该是“开启民智”。
“帮助扩展智慧与知识，排除人们心目中的流亡沼泽。如同拓荒者使沙漠绽开花蕾一样，全力以赴地劳作，带着热情与献身精神，耕出民族精神的犁沟，让民族文化开花......”
想想我党的历史，不都要从《新青年》的创办开始么？！

学校旧址旁边的幼儿园、体育公园，甚至离此不远的江北机场，该是爱国志士们当年设计的“锦绣中华”的一部分。当我们享受这宜人的和平生活，请记得为前辈献上崇敬的一抹心香。